像是墨西哥這種鄰國,在奴隸主的眼中是一個巨大的麻煩,就如同共和國旁邊的印度一樣。現在墨西哥內部出現戰亂,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像是這種不弱的鄰居,只能期望它自己內部出現問題,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將墨西哥和合衆國的關係,比成印度和共和國的關係,是因爲謝菲爾德知道,如果拋棄移民的數量增長,合衆國的人口增長對墨西哥是沒有優勢的,既然知道長期形勢對己方不利,現在人口還不多的墨西哥出現混亂,這個機會一定要介入進去。
蜜汁自信的結果只會掉坑,後世很多共和國的人認爲,如果沒有喜馬拉雅山,印度那塊土地早就是共和國的天下了,舉例是王玄策,可能他們覺得王玄策帶的吐蕃兵不算人,是王玄策自己赤手空拳把中印度打下來的。
還有歷史的起點是從唐朝開始的麼?謝菲爾德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早期文明南亞那塊地方歷史是比東亞長的,這種蜜汁自信的心裡就是,用秦國比較馬其頓,卻不用西周比較波斯帝國一樣,因爲知道後者不能比,專挑自己強的時候比。
不過這一切對於一個老雙標來說不是問題,恰好奴隸主就是一個老雙標,他只知道現在合衆國比墨西哥人口對,國力強,鄰居正在燒房子,合衆國就應該馬上幫忙倒兩桶油。
合衆國的戰爭部長丹尼爾皮克,時隔沒多長時間,再次迎接到了謝菲爾德的上門,常規性的對選舉結果表示滿意,奴隸主也沒有繞彎子道,“不知道部長先生知道墨西哥發生的事情了麼,白宮是什麼態度?”
“現在一切都不明朗!威廉怎麼又關注這個問題了?”丹尼爾皮克有些驚訝,上一次兩人見面談的是入侵海地,現在對方有找上門來了?不會是想要入侵墨西哥吧,哭笑不得的道,“你不會是想要介入進入吧?”
“當然了,昭昭天命,民主黨人天生就應該知道怎麼打仗。”謝菲爾德干脆的承認,擺弄着手指自言自語道,“現在鄰居家的房子起火了,有兩種辦法,第一種是幫忙救火,第二種是讓鄰居的房子趕快燒完,第二種辦法還有另外一種操作方式,打着幫忙救火的名義,讓他的房子趕快燒完,鄰居的房子燒完了,我的房子就安全了。”
聽着奴隸主像是繞口令一樣的邏輯,就算是丹尼爾皮克也廢了挺長時間才理解。後面的不理解沒關係,理解昭昭天命這個口號就行了。
聽到這個口號,丹尼爾皮克更加的不安了,這是要吞併墨西哥?
“部長先生,想什麼呢,我只是說一個衰弱的鄰居是好事。”謝菲爾德點燃了一根菸,悠然道,“他們要是強大了,難免不會想起來合衆國不少領土本來是他們的。所以不強大的鄰居是聯邦政府的潛規則,利用這一次的內亂,甚至都不應該討論,就應該介入進去。尤其是對於我來說,更應該這麼做。”
“戰爭多好啊,可以減少人口,靠着墨西哥的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人口都很稀少,短時間內無法改變,現在機會來了,墨西哥要自己減少人口,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將菸頭按滅,謝菲爾德用拼單的口吻敘述道,“內戰這個東西是無法推卸責任的,不管怎麼說,這個責任都要墨西哥人自己負,那我們還客氣什麼。”
雖然說得過於直白,丹尼爾皮克也知道,謝菲爾德的話從道理上沒錯,只不過不好公然流傳,但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事實是可以公然流傳的呢?其實就算是之前海軍陸戰隊登陸海地,在歐洲當地的輿論裡面對合衆國的指責也很多,哪怕國際輿論霸權,合衆國也是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國際輿論霸權到了今天已經確立了四十年,法國哈瓦斯通訊社、英國路透社、德國沃爾夫社和美國美聯社通過簽署聯環同盟,將世界新聞的採訪與發佈劃分爲四大勢力範圍,國際輿論這個事物應運而生,歐美對國際輿論的壟斷也隨之確立。
四家通訊社對世界新聞市場的瓜分壟斷體系最終確立以及後續條款,確立了合衆國在加拿大、墨西哥、中美洲和安的列斯羣島自由發展。現階段合衆國的霸權其實就在北美洲,不能介入其他三大通訊社的勢力範圍。
聯環同盟確立之後,一直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被打破,其後蘇聯曾經短暫的衝破了歐美的輿論霸權,在軟實力上同樣是冷戰兩極之一,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挑戰者。
後來聯環同盟名存實亡,是由於挑戰者不斷出現,第一個出現的挑戰者不是別人,就是被謝菲爾德利用在民主黨的優勢,和威廉麥金萊遇刺收拾掉的赫斯特傳媒。
當然就目前來說,屬於合衆國的輿論霸權更多是象徵意義,當今世界的輿論霸權屬於歐洲的英法德三國,合衆國實際上處在等……那個範圍當中。
但是在北美洲確立輿論霸權在這個時候已經夠用了,在國內現在謝菲爾德已經確立了對美聯社的優勢,完全可以更進一步,引起國內公民對墨西哥內部的關心。
和戰爭部長丹尼爾皮克討論完這個問題之後,謝菲爾德再次上了火車回家,和墨西哥一河之隔的德克薩斯,只有在大本營才能瞭解真實的情況,再者和家鄉人討論這個問題,和華盛頓這邊的人討論是不一樣的,哪怕現在是民主黨聯邦政府。
這就如同全國支持和俄羅斯開戰,黑龍江人不願意。全國支持打越南,廣西人心裡不舒服一樣,相反這兩個地方都支持在對方的旁邊開戰。這就像是一個笑話,一個老漢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在帝都有房子,二兒子在魔都有房子,大兒子說去魔都,二兒子說去帝都,就是這麼的真實。
兩天後,謝菲爾德已經到達德克薩斯州府奧斯汀,見到了德克薩斯州州長托拉斯坎貝爾,一個老派的民主黨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托拉斯坎貝爾留着標誌性的大鬍子,就像是世紀初很多保守派人士一樣。
這個年代的政治人物傾向性,竟然能從外表上看出來,難道歐美也流行過一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當然這都不是問題。
“沒想到我沒離開家多長時間,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剛剛見面謝菲爾德就直奔主題,長吁短嘆的道,“馬德羅竟然跑到德克薩斯號召民衆推翻現任總統,說實話,我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這讓我非常不舒服。”
謝菲爾德並不確定馬德羅到達德克薩斯,是不是和某些本州的政治人物有關。雖然奴隸主的家庭是德克薩斯州最大的商業公司,理論上應該和德克薩斯的政治人物親密無間。但這是一個假象,搞政治的人和賺錢的人永遠不可能親密無間,就算都是既得利益者,雙方的利益也不是完全一樣。
當然現在問這個問題,好像是要發難一樣,謝菲爾德也就是隨口一說。
德克薩斯州州長托拉斯坎貝爾卻主動的解釋了這個問題,“馬德羅曾經在合衆國留學過,可能是覺得德克薩斯親切,容易躲避迪亞斯的追捕吧,這件事可能是一個巧合。”
“好吧,我就當是巧合。”謝菲爾德接受了這個解釋,旋即問道,“現在墨西哥出現了混亂,作爲墨西哥的鄰居,我們是不可能一點不受影響的。我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早做一些準備,萬一打大了,我們也好早點做出防備。我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應該早做一些準備。”
這種擔憂得到了正面迴應,謝菲爾德沒有判斷錯誤,在涉及墨西哥的問題上,還是德克薩斯的本地人更加值得相信一些,華盛頓太遠了,那邊的聯邦政府擔憂,和奧斯汀的擔憂完全不是一回事,有句話說的很對,誰的娃誰心疼。
像是邊界管控,命令州警備隊戒備,然後是靜觀其變,說實話謝菲爾德對此並不是很滿意,只不過托拉斯坎貝爾是政治人物,需要考慮的多,這可以理解。
謝菲爾德對墨西哥其實沒什麼深入的瞭解,只是知道後世墨西哥是一個文化輸出很厲害的國家,電影領域後世合衆國一家獨大,但是在電視劇領域,全世界是多強並立的,文化輸出無非就是那幾個領域,墨西哥長期都是世界第一電視劇出口大國,不相伯仲的是土耳其,亞洲範圍內,別說共和國,日劇韓劇也輻射不了多遠。
幾十年後拉丁美洲開始形成一種被稱爲“電視小說”的電視劇傳統。“電視小說”的特點是擁有每集不超過一小時的時長,也很少短於半小時,用幾十集的內容完結。
這種製作模式,後來被亞洲國家所接受,成了亞洲製作電視劇的基本流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亞洲電視劇的流程是墨西哥推廣到世界的。
“威廉,你有什麼想法?”托拉斯坎貝爾看着謝菲爾德默不作聲,主動開口問道。
“我的想法很簡單,不過不適合說出來。”謝菲爾德笑眯眯的賣着關子,奴隸主哪有什麼目光長遠的想法,就是想要單純的,讓墨西哥多死一點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