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該下手就下手不要客氣,這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從本質上來說,商場如戰場沒有什麼不對,雖然人家兩個其實和杜邦家族沒有大的過節。甚至摩根家族和杜邦家族的關係還相當不錯,但這不耽誤反戈一擊。
這纔是一個真正的資本家應該做的事情,不得不承認,當前現在小摩根和小洛克菲勒的考慮,都是處在絕對理性和客觀的角度上考慮問題。雖然有些輕描淡寫之間,決定他人生死的味道,大白於天下肯能會令某些人受不了。
但是本身就要有這種大公無私的氣度才能做事,合衆國後世的薅羊毛鐮刀,可不止對着廣大第三世界和日韓,就算是對着親爹大英的時候,也是一視同仁的。血濃於水也要看情況,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大家可以其樂融融,有事的時候,就要客觀公正的解決問題。
小摩根,小洛克菲勒和謝菲爾德,儼然就是一個走上手術檯的外科醫生,可以對現在和未來的合衆國發展,做出自己的判斷和規劃。
謝菲爾德是一個目光敏銳的七傷拳高手,他從來就知道做事要付出代價,而且並不在乎付出代價,不追求零傷亡,願意付出代價將敵人拖死。小摩根則是一個精於計算的金融大師,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一切東西都是可以量化,既然可以量化都可以通過數字來給出答案。
至於小洛克菲勒,這位被老洛克菲勒精心培養的學院派繼承人,則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讓小洛克菲勒已經決定出手了,說明前方已經一片坦途。
對於謝菲爾德來說,跳車的時候還是被押後了,唯一的奧古斯塔夢想固然是很美,但是也要講究方式方法,誰的天下都不是談出來的,總要經過一番流血犧牲。現在麼,他還和很多同類大企業處在一個蜜月期。
小摩根和小洛克菲勒之所以願意和謝菲爾德,此時來一場企業界慕尼黑陰謀,主要原因也是小洛克菲勒和小摩根認爲,目前聯合公司的胃口還是可控的。就如同英法認爲德國的胃口也就是這些,在吞併蘇臺德地區之後應該就滿足了。
至於杜邦家族,就如同是英法德決定之後被邀請進來簽字的代表一樣,並不需要知道當中的內情,只需要在三方談好之後簽字就可以了。
謝菲爾德的胃口當然是可控的,雖然他確實是一個資深德粉,同樣也知道蘇聯雖然是破房子,但是上去一腳只會踢到鐵板,讓自己的腳骨折。
在摩根大廈小摩根本人的辦公室當中,關於杜邦家族的產業處理方案,絕對不是在含情脈脈的情況下進行,雖然杜邦家族現在確實像是捷克斯洛伐克,但他們三人卻不是英法德,反而更像是瓜分波蘭的三個主角,對已經視爲自己禁臠的東西不肯讓步。
大企業之間的談判並不是多麼友好,哪怕謝菲爾德和伊迪絲洛克菲勒已經勾搭成奸,也不會影響到小洛克菲勒本人的判斷。別說謝菲爾德是小洛克菲勒的姐夫,就算他是小摩根和小洛克菲勒兩人的姐夫,也於事無補。
最終在友好的情況下,三人沒有商量出來一個結果,決定找專業人士將慕尼黑陰謀繼續,就不要讓老闆親自上陣傷感情了。
提起謝菲爾德聯合公司,公民就直接聯想到一個規模龐大、融合了實業與金融兩大門類的綜合集團,至於說集團背後分有多少部門,各個部門都以經營什麼爲主,這一類的事情,吃瓜羣衆沒必要知道那麼清楚,他們知道的越多越麻煩。
作爲一個有理想的企業,聯合公司固然要勇攀高峰,但也並不介意有時候充當一下買辦的角色,在和蒂森聯合公司爲代表的德國企業接洽時候,謝菲爾德就毫不羞愧的表示,用幹掉杜邦家族來作爲迎接貴客進入合衆國市場的見面禮。
對此德國友人表示頗爲滿意,認爲合衆國當中的發展大有可爲,謝菲爾德同樣很高興,只要能夠賺錢,他並不介意暫時和魔鬼做交易。再說誰是真的魔鬼,還是一件未確定的事情。
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可以避開的干預,只有可以通過交易達成的妥協,這筆交易和誰做?在哪方面取得妥協?則是一件非常值得研究的事情。
仗着自身實力虎吞萬里橫推一切,謝菲爾德在空閒的時候一個願意想想,可是他知道想可以,目前的環境不能這麼做,不然他也不會費勁收拾杜邦家族之後,還同意和小摩根和小洛克菲勒分蛋糕了。
在謝菲爾德帶着佐藤希子,彷彿參加軸心國會談的時候,股市方面傳來了對杜邦公司不利的消息,不用想謝菲爾德就知道,能夠在這種時候興風作浪的人,只有小摩根一個。
“其實仔細想想,看着一直站在對立面的公司,陷入到了危機當中,我此時的心情還是非常複雜的。”謝菲爾德站在窗邊俯視着下方的紐約大都會,意味莫名的說道。
“哦”佐藤希子乖巧的應答,她歪着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奴隸主等着他把話繼續說下去。
“就如同好萊塢那邊的女演員,最熟練的工作不是演戲,而是解開男人的褲腰帶一樣。”謝菲爾德冷嘲熱諷道,“東方不是有句話麼,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其實我並不擅長在金融業當中搞事,這件事小摩根更加的合適。”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的,也許這就是人生吧。”謝菲爾德輕佻的吹了一口哨,“必須要說明一點,在當今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是離不開合作的。對於你們日本就比較困難,主要強國當中日本是一個異類。”
謝菲爾德可沒有撒謊,現在的日本嚴格來說還沒有從日俄戰爭的重創當中恢復過來。就算是恢復過來,日本這個國家的潛力有限,也起不到什麼大作用。賭國運習慣了,只會迎來最惡劣的結果,運氣可不會總站在一個國家身邊。
對日本人謝菲爾德雖然受到了前世的影響,但是經過長時間的經歷之後,並不會太過於反感,其實他相信大部分的中國人,心裡也不會反感日本人。其實這都存在一個前提,當兩個團體實力差不多的時候,往往是敵意最濃烈的時候,就如同一戰當中的協約國和同盟國。
單獨以雙方剛剛參戰的陣容來說,其實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勢均力敵,至於打了幾年後那些參戰的國家,完全就是湊數的,就算是參戰的合衆國,也只是起到了壓垮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作用,本質上還是人家幾個原始成員在打生打死。
勢均力敵的時候敵意往往更加的濃厚,因爲雙方都覺得自己勝算頗大。一戰的例子只是其中一個,後世遜尼派和什葉派也可以這麼解釋。按理來說,遜尼派佔據了和平教百分之九十的人口,應該面對什葉派是碾壓局。
可實際上這就是一個數字騙人的經典,實際上是伊朗覺得自己實力在對方之上頻頻挑事。這就是因爲在真正事關生死的波斯灣,什葉派人口一點不虛遜尼派,遜尼派多出來的人口,是什麼馬來、印度、蘇丹這些地方。只統計中東人口,什葉派說不定還略佔優勢。
後世共和國的反日反韓,基本上都是掩飾反美。隨着中美的國力越來越近,反美的本質只會越來越接近真實。人類社會的法則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種隱化了的叢林法則,達爾文的進化論絕不是一通輕鬆幽默的教課讀物,而是一片充滿血腥的弱肉強食史。
從前杜邦可以毫無顧忌的對其他弱小下手,今天謝菲爾德就可以聯合別人,同樣對杜邦下手。平時可以將這種心態隱藏起來,裝作一紳士的樣子。真到了要命的時候,互相截獲物資,羣體免疫,拿非洲人做疫苗試驗,不是全部都來了麼。
“老闆,我可以進來麼?”帕特敲了兩下門,在謝菲爾德的同意下進入了房間,將三方談判的草案和行動步驟的意見拿了回來。
經過對市場大環境的準確評估,價值五千萬的杜邦家族產業,被評估出來了準確的價值,總共爲一千八百萬美元,其實可以算是一個巨大的善意。在很多薅羊毛的例子當中,絕對算是一場良心收購。
之前主要的矛盾點在於,小洛克菲勒和小摩根,都想要將杜邦家族最具價值的工礦業收入囊中,相反謝菲爾德對礦產則不感興趣,在亞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他已經經營了許久,在這方面的積累已經夠了。
最終標準石油和摩根銀行還是各退一步,維持了紳士之間的體面。謝菲爾德看着這份草案,覺得問題不大,點頭道,“那就有請我們的當事人上場,把這一份懷着善意的收購合同簽了。”
謝菲爾德知道已經到了分享勝利果實的時候了,直接去了摩根銀行的大廈,等着杜邦家族的人,把慕尼黑協議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