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怕英法聯軍頂不住這一輪德軍的攻勢,現在德軍佔據了兵力優勢。”小牛頓雖然同意奴隸主的看法,卻仍然不免憂心忡忡。
“德國的軍力是可以計算出來的,戰爭到了這個地步,各國動員的兵力已經都出來了。”謝菲爾德聳聳肩道,“對我們合衆國最好的結果,德國人和英國人兩敗俱傷是最好的。雖然我們不得已因爲一些原因加入了協約國陣營,可是大家應該心裡明白,這不代表英法兩國就是好人,我們幫助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會領情。從威爾遜總統的宣言當中就能看出來,當今英法兩國在全世界廣泛的殖民地特殊地位,必須要終結。他們在戰爭當中付出的代價越大,戰後我們才能更加容易達成目的。”
如果世界上註定要有一個國家成爲既得利益者,身爲一個美國人,謝菲爾德當然是希望美國有這個地位,英國不行,日本不行,蘇聯不行,共和國也是一樣。
現如今的最大對手是英法,在掀翻這些既得利益者之前,哪怕是蘇聯那種魔鬼,謝菲爾德也願意和對方和平共處,甚至歷史上合衆國對待蘇聯的態度就堪稱失誤,雖然主要原因是合衆國一直希望逼迫蘇聯承認摩根家族的貸款有效。
在合衆國參戰之後,也是帶來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當然因爲東線德軍大破帝俄,導致羅馬尼亞和希臘等國一直採取中立態度,但是在其他德國夠不到的地方,效果還是顯現出來了,比如巴西和葡萄牙這兩個葡語國家,就加入到了協約國陣營當中。
巴西在對待本次世界大戰的問題,幾乎就是合衆國的翻版,巴西早就做好了參戰的打算,而他準備支持的是跟自己有着密切經貿往來的英法協約國集團,只不過此時戰局尚不明朗,巴西還沒有參戰的把握。巴西希望,自己作爲南美洲首屈一指的大國,理應參加一場歐洲列強之間的戰爭,來獲得歐洲列強的尊敬,獲得他們對於巴西實力的承認。
而巴西自然可以在戰後,作爲列強在南美洲的合作伙伴,來增強自己在南美洲的影響力。而且,參戰也可以讓巴西緊跟時代步伐,掌握戰爭與軍事的發展方向,不至於在軍事上落伍。
戰爭對於巴西支柱的咖啡產業形成了衝擊,卻也讓巴西工業得到了發展。
“我們從巴西合衆國身上想想辦法,在運力有限的情況下,讓巴西分擔我們國家往歐洲運送兵力的責任,巴西不是想讓幾個大國承認它的實力麼?總不能就拿二十四個人糊弄人吧!”謝菲爾德雙手一攤無奈的道,“虧巴西人想得出來,二十四個人都敢號稱遠征軍,比起巴西,潘興那兩千多人都顯得無比良心。”、
“聯合英法同時對巴西施壓麼?”小牛頓明白奴隸主的意思,只不過是開口確認一下。
“不然呢?巴西的宗主國葡萄牙都已經在英軍的陣地上了,它就派二十四個人,也好意思?”謝菲爾德噗嗤一笑道,“得到英法認可二十四個人就夠了,那中國人早就得到認可了,從任何方面我都覺得中國比巴西強多了。”
這個問題恨早以前謝菲爾德就已經想明白了,我大清末期雖然混的挺水。可也要看對手是誰,英法德俄這種,別說我大清了,合衆國碰上一樣低頭。敢登門的都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國,弱國也不可能打上門。
奴隸主一直以意大利作爲衡量真帝國主義的標杆,那麼問題來了,意大利和巴西誰的實力更加強大一些,這不是明擺着的,窮光蛋帝國主義也是帝國主義。
“我們和英法一起表態,讓巴西馬上派出遠征軍,這樣我們每個月運送五萬士兵到歐洲,加上巴西的遠征軍,半年之內就可以把五十萬人送到法國。”謝菲爾德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覺得數量也差不多了,但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是戰爭部長,也不能先把黑人師送過去?我們可以通過這一次的戰爭,看看黑人對國家是不是足夠的忠誠。”
說的是冠冕堂皇,本質目的無非就是請讓黑人先死,人家黑人現在也憋着一股勁要證明自己對國家的忠誠,小牛頓要是不給這個機會,那不是很令人失望?
黑人想要證明對國家的忠誠,謝菲爾德通過戰爭部長給他們這個機會,這怎麼也不能說是一個錯誤。至於巴西希望英法正視巴西在南美洲的地位,那合衆國聯合英法對巴西施壓,讓巴西儘早派出遠征軍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英法兩國有這個能力,英法是戰前巴西最大的投資國,其中英國是十一億美元,法國是六億美元,至於合衆國只有零點五億,一部分還是謝菲爾德爲了拿下伊迪絲洛克菲勒投的,連比利時投資巴西的錢都過億了。但奴隸主相信戰後的情況會不一樣,英法一定會抽離投資彌補本國國內債臺高築的現實,戰後纔是合衆國在全世界大展拳腳的機會。
政客的生命無非就是取決於下一次大選的結果如何,大選的結果小牛頓並不知道。而謝菲爾德卻可以不斷的施加影響力,所以不出意外,戰爭部長覺得奴隸主說得對。
紐約港口的碼頭上,一排排黑人士兵正懷着對合衆國的無限忠誠,一個接一個的登船,踏上前途未卜的旅途,而就在港口上空,一個鯊魚嘴蒙皮的飛艇上,謝菲爾德正在看着這一幕,面帶笑容的嘟噥道,“如果上帝他老人家還珍視和我的友情,最好是讓黑人部隊把第二波流感帶回來,這樣找到責任人就可以貼標籤了。”
在美國遠征軍正式開啓運兵模式的同時,歐洲戰場德國軍隊的進攻仍然如火如荼。皇帝會戰的第一天,德軍就前進了八公里。
英國第五集團軍背後的陣地,那條用了無數協約國將士生命換來的防線,那個條被加固了半年的防線,居然就在一天之內被突破了。英國指揮官看着德軍如潮水一般的架設浮橋衝入了索姆河對岸。當第五軍團潰敗的時候,南方的英國第三集團軍的命運就註定了,沒有側翼支援他們也被卡在中間,前線部隊遭到巨大損失,被迫向第戎轉移。
此時的英國遠征軍指揮部,就像是一九一四年法國在邊境戰役失敗後,面對德軍長驅直入一樣,氣急敗壞,陷入絕望。遠征軍指揮部全力的在組織英軍重建防線,至少要保衛英吉利海峽的港口。但是德軍的強大比英國人想象的要大得多。
英國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讓法國人幫忙,法國人則表示,現在的問題是如何保衛巴黎的問題,對於作爲主要突擊方向的英國陣地,法國只能提供讓英國遠征軍撤退到法國防線上這一個方案。
關鍵時刻,還是英法兩國的高層進行溝通,在面對同盟國以德軍爲先頭部隊大舉進攻的時候,兩國還是要更加的團結。就在這一片混亂的時候,美國遠征軍已經登船的消息讓倫敦和巴黎鬆了一口氣,同時到達的還有國務卿羅伯特·蘭辛的倡議,集合英法美三國之力,要求巴西立刻派出遠征軍,這樣才能彌補美國遠征軍在運力上的上線。
這一封電報來的時間特別合適,正好是英法兩國面對皇帝攻勢焦頭爛額的時候。
已經有些病急亂投醫的兩國,幾乎立刻就同意了羅伯特·蘭辛的倡議,可以讓合衆國以英法美三國的名義,對巴西施壓立刻派出遠征軍,將現在巴西陸軍的六萬名士兵都帶過來,不然戰後就會從巴西抽離投資爲威脅。
得到了英法兩國首肯的羅伯特·蘭辛,在給巴西的施壓電報當中就變得極爲強硬,首先以英法兩國的名義,認爲巴西之前派出二十四人還名爲遠征軍的行爲,是對協約國的羞辱,同時也表明既然巴西已經參戰了,就應該和合衆國一樣,派出合適的軍隊投入戰場。
羅伯特·蘭辛甚至用了一般在最後通牒上的詞彙,讓巴西合衆國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給與答覆,很快里約熱內盧方面就給與了,願意馬上派出作戰部隊趕赴歐洲的回答。
“說實話,一些歐洲國家被帝俄崩盤嚇到了。美洲國家就顯得冷靜了許多,從合衆國參戰之後,巴西人應該很明白,這一場戰爭協約國是必然勝利的,雖然時間上可能還早。”謝菲爾德衝着羅伯特·蘭辛舉杯,感謝國務卿先生的出面。
“英法兩國也是着急了,德國人的進攻確實十分猛烈。”羅伯特·蘭辛抿了一口,感嘆道,“如果德國要不是已經進行了四年戰爭,該是多麼可怕。”
“話不能這麼說,有些東西是要從戰爭中學習的。”謝菲爾德不置可否的道,“剛開始德軍不也沒有合適對付戰壕戰的辦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