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用敵人朋友這種詞彙,是不是不太合理!”威斯汀豪斯呵呵一笑,對兩人的話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似乎並不認爲摩根的壓力有什麼了不起。
謝菲爾德暗自吐槽,他其實很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商人,太虛僞了。商人要麼好好做技術,平推一切,要麼就低頭扮豬吃虎懂得低調,類似威斯汀豪斯這種商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大氣,卻私下動作一點不少,總讓他想起來張嘴閉嘴心靈雞湯的傑克馬。
“這樣看來,西屋電氣似乎自認爲實力強大!這樣在建立電氣網絡的時候,我想南方各州還是和通用電氣合作比較好!”謝菲爾德口中帶着張狂之氣道,“實在不行的話,我也可以對通用電氣進行注資,相信摩根也不是一個非常獨佔所有利潤的人。”
“威廉少爺說話真有德克薩斯的傳統,好像傳聞當中你的祖父就是這樣。”威斯汀豪斯眉毛一挑綿裡藏針的道,他對謝菲爾德表達出來的不滿而不滿。
“威廉並不是這個意思,兩位都是標準石油的朋友,商談就是要商量着來,本來心裡就有合作的願望,何必藏着呢。”小洛克菲勒是時候的開口圓場,循循善誘道,“從摩根將併購的公司取名爲通用就知道,這位金融界的皇帝胃口可大着呢,你們說是不是?”
此話一出威斯汀豪斯和謝菲爾德都沉默了,通用這個詞含義代表了很多其他的信息。表明了摩根想要在電氣領域制定標準的野心,合衆國的所有電氣工程全部使用通用制定的標準。
這種從名字上就能看出來野心的名字,另外一個典型代表就是洛克菲勒家族的標準石油公司,標準石油這個名字甚至比通用這個詞更加直白,以標準石油爲標準,控制石油行業的一切。
要是通用電氣變成了通用標準,那以後西屋電氣這種公司不是一個註定要被碾碎的存在了麼?威斯汀豪斯雖然已經被觸動,但還是道,“你們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
“如果是別人,那真不是很嚴重,如果是摩根的話,在說嚴重一點都是非常合理的。”小洛克菲勒颯然一笑道,“摩根手中的資金流可是太強大了,這一點威斯汀豪斯先生應該是瞭解的,就算同時推進電氣發展,摩根也會後來居上。西屋電氣需要一個聯盟者,哪怕初衷只是爲了自保。”
“謝菲爾德家族有志於在合衆國電氣當中貢獻自己的力量,這樣有實力的朋友可並不多。出於西屋電氣和標準石油長期以來的友好關係,我在父親的肯定下,願意做一箇中間人促成這次合作。”小洛克菲勒翩翩有禮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可絕對不是爲了謝菲爾德家的遠洋船隊折扣優惠,也不是爲了讓謝菲爾德家爲在墨西哥領土上的勘探工作保駕護航,純粹的成人之美。
“至於我家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南方十三州兩千多萬公民的需求!”謝菲爾德又說出了讓小洛克菲勒覺得狂妄無比的話,“電氣領域對南方極爲重要,因爲南方廣大的農場,都需要引入最新的電氣成果。”
“說了半天,好像對西屋電氣沒什麼好處!”威斯汀豪斯伸手摩擦着下巴,聳聳肩道,“這聽起來更像是引入一個競爭對手,而不是在幫助西屋電氣對抗通用電氣,一旦我站在威廉少爺這邊,兩個競爭者成爲了三個,這是什麼道理?”
“三角形具有強大的穩定性,這是基本的幾何知識,所以埃及金字塔才屹立不倒。”謝菲爾德慢吞吞的道,“我手中同樣有西門子公司的專利授權,威斯汀豪斯先生對西門子公司肯定不陌生,因爲西屋電氣也曾經接受過西門子公司的幫助。整個特斯拉研究團隊也以研究團隊的名義持股,成爲新電氣公司的首席工程師。新的電氣公司必然會在休斯頓出現,對於西屋電氣來說,互相交叉專利授權,共同推進合衆國的電氣發展。”
不論西屋電氣同意還是不同意,新的電氣公司都會出現,鑑於西屋電氣目前行業老二的尷尬位置,不管西屋電氣是不是釋放善意,都在通用電氣的打壓範圍之內。就如同後來合衆國和蘇維埃的關係一樣,不管蘇維埃是什麼制度都沒關係,只要蘇維埃存在一天,國力靠近合衆國就必須打壓。
“爲了特斯拉的研究團隊就要進入電氣領域?不得不說年輕人就是有這個魄力,如果我年輕三十歲的話,說不定也會這麼做!好吧,兩家進行專利授權,共同應對通用電氣。”威斯汀豪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眼前的兩個年輕人說的沒錯,西屋電氣不管做什麼都是通用電氣的最大競爭者,什麼善意都是沒用的。
“這樣好了,相信這樣以來謝菲爾德家族進入電氣領域當中,就可以有一個強大的同盟者了!”離開西屋電氣之後,小洛克菲勒鬆了一口氣笑道,“我這次幫了你,你一定要領情,該給的折扣一點也不能少,其實這對我們都有利,不論是從任何方面來講,標準石油都是一個大客戶,而在折扣之後,我家也能降低一點成本,這是雙贏。”
“這種聯盟其實並不牢靠,最終還是要依靠我家的力量儘快推廣電氣化。”謝菲爾德呵呵一笑,渾然不在意的道,“又不是沒有辦法。”
“好像你並不是貿然的進入電氣領域,有什麼手段?”小洛克菲勒一聽大感好奇追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特斯拉先生肯定會對我的幫助十分感激,也算是幫他實現了夢想!”謝菲爾德眉毛一挑道,“我要推行他的標準。”
現在合衆國的電壓標準是,一百一V電壓這個是數字是愛迪生經過無數次實驗得出來的結果,他認爲電壓在一百一V的時候是最穩定最安全的,而且他在紐約建造的第一個供電系統也是提供的一百一V的電,所以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過。即使特斯拉認爲二百二十V也很安全,他們還因此有過激烈的爭吵。
謝菲爾德覺得這個電壓標準是一個僞命題,還被後世的洗腦文包裝成了我合衆國珍愛生命的軟文。他眼中兩個電壓標準的區別在於,特斯拉的標準相當於把你和一隻東北虎同時關在籠子裡,愛迪生的標準是把東北虎換成了蘇門答臘虎,實際上兩個標準根本沒什麼安全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