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羽鴻掰着手指頭,一個個數着紅顏知己的時候,秦霜月心頭烈焰翻騰。覺得自己真是有眼無珠,怎麼會看上這個花心大蘿蔔?
真想抄起豎在門後的棒球棍,狠狠給這小子幾下,看他今後還敢不敢口花花,四處勾搭妹子!
秦霜月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的攛掇和慫恿,林羽鴻怎麼會和這麼多女孩有交集?
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見秦霜月怒了,林羽鴻立刻察覺不對,連忙住口。陪着笑臉說道:“我去跟她們說一聲,道個別。”
“哼,反正我明天一早就走,你愛來不來。”秦霜月扭過身子,撅起嘴巴,那意思是說:“我還在生氣呢!”
於是,林羽鴻馬不停蹄,開始連軸轉,把幾個妹子,挨個看望了一遍。
梅姨知道兩人要回家探親,笑眯眯地擺手:“去吧去吧,我正好放假,和依依過二人世界。啊嗚——終於可以睡懶覺了。”
凌薇如今還天天坐在檔案室,愁眉苦臉地整理資料,沒參與偵破案件,讓林羽鴻稍稍安心。
特意告訴楊志,要多安排警花妹幹內務,比如掃地、抹桌、收包裹什麼的。讓她沒時間去外面管閒事,免得惹禍上身。
因爲梅園被董鈞摧殘得夠嗆,韓映雪已經搬家,去了東郊摩天崖的摘星樓。那裡地勢高拔,山上長年雲遮霧繞,是江城四大景緻之一:霧鎖重樓。
經過一番周折,對梅園幾個留守的小兵嚴刑逼供,林羽鴻總算找到了地方。這裡草木清新,還有若有若無的靈氣縈繞,很適合韓映雪居住。
和小丫頭聊到月上中天,最後,韓映雪打着呵欠,趴在心上人的臂彎裡睡着了。林羽鴻乘機囑咐綠珠,讓她提防上官宇,小心這老頭賊心不死。
小丫鬟自信滿滿道:“放心好了,我家大小姐被賜姓之後,登堂入室,成爲真傳弟子。前兩天喜報傳來,她已經突破煉氣境氣海期,前途無量。韓家現在今非昔比,沒人敢輕視!”
從摘星樓出來,已經過了午夜,林羽鴻又趕到書香雲深小區,潛入程雅靜家裡。毫不客氣地推門進了臥房,打開頂燈,把她從睡夢中吵醒。
“快點起牀,檢查身體了!”
程雅靜在迷迷糊糊間,忽覺眼前大亮,接着,耳邊出現一個男子的聲音,嚇得她差點大叫“有色、狼!”
等清醒過來,發現林羽鴻捋胳膊挽袖子,要給她治病。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你怎麼比我還急?”
林羽鴻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趕時間,今天把所有事結束,明天和月兒度假去。”
說着,把程雅靜連人帶毯子,一起橫轉九十度,挪到牀邊。雙掌摩擦了幾下,蓋上她的雙眼。
“配合點,一會我弄完之後,繼續睡你的。”
對於這種粗野蠻橫、毫不講理的傢伙,程雅靜現在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你沒法反抗他的時候,只能乖乖躺着享受。
大約幾刻鐘過去,林羽鴻終於運功完畢,將眼部經絡再次打通,讓氣血流轉通暢。
“籲——”收斂真氣後,林羽鴻急不可耐地起身,向窗戶竄去:“今天最後一項任務,去找瑤瑤姐聊天,順便陪熊孩子玩遊戲。”
程雅靜真是苦笑不得,連忙趕上前幾步,拖住這傢伙的衣服:“拜託,現在都幾點了?你有點時間觀念好不好!”
好說歹說,程雅靜總算將林羽鴻勸住,雙手按住堅實的胸膛,把他推到臥房外。
“看你心急火燎的樣子,肯定一整天都沒好好吃東西。反正被吵醒了,乾脆幫你做點夜宵,算是我的小小心意。在外面等一會,我換好衣服就出來。”
程雅靜使勁推林羽鴻的時候,螓首低垂、髮絲散亂。睡衣的V字領口下,露出了大片肌膚,她還渾然不覺。
純屬本能,林羽鴻眼神不由自主地,在某處部位瞟過,好心提醒道。
“雅靜,你晚上睡覺,怎麼不摘罩罩呢?我看書上說,這樣很不好哦——”
程雅靜心中暗罵:“流氓!”連忙雙手護胸,用腳帶上房門,臉蛋瞬間紅暈瀰漫。
好不容易安定了心情,打開衣櫃的時候,卻不由怔了一下。她發覺自己,竟然有些彷徨,不知該穿哪件好。
正所謂:女爲悅己者容。程雅靜在以往二十多年的歲月中,似乎從未有過這種念頭。衣服嘛,無非是整潔大方,考慮那麼多做什麼?
可她此時此刻,心中卻出現了不一樣的想法。見到衣櫃中那些黑、灰兩色的職業裝,竟然覺得有些礙眼了。
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件咖啡色的休閒裝,對着鏡子認真挽起髮髻。
雖然現在剛經過治療,眼前清晰透亮,但程雅靜想了想,還是從牀頭櫃裡,拿出一副剛買的平光黑框眼鏡戴上。不是因爲習慣,而是因爲……他喜歡。
打開房門來到客廳,卻看見林羽鴻正探出邪惡的爪子,伸進茶几上的玻璃魚缸。
不由心中大急,叫道:“喂,你想幹什麼!”
林羽鴻看着程雅靜,無奈地搖頭,指了指魚缸裡的烏龜:“這是你買的?”
“是啊,我今天剛在寵物店買的,給小紅魚作伴,怎麼啦?”
林羽鴻翻翻白眼:“拜託,你好歹也是農村出來的,難道不清楚,烏龜是吃葷的麼?”
“啊,是嗎?”程雅靜仰起俏臉,手指點着下巴,認真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林羽鴻伸手將烏龜撈出來,放在地板上,任由它到處亂爬,雙掌合十道。
“善哉善哉,看在你沒犯下殺戒的份上,就放爾一條生路,否則,定要把你燉成一鍋滋補湯。”
林羽鴻雙眸微閉,假扮高僧的怪模樣,逗得程雅靜展顏一笑:“你這傢伙,真是長不大。”
程雅靜長年在公司解決兩頓飯,家中只燒早餐,所以食材不多。
她下了碗雞蛋掛麪,上面滴上幾點麻油。拍了根小黃瓜,用蒜泥和醋涼拌。從冰箱裡取出西紅柿,切好之後灑上白糖。
廚房中各種食材的香味,讓林羽鴻聞得口水四溢,好不容易等到端上餐桌,立刻撲上去大吃特吃。
邊吃邊說:“唔,超完美的,跟依依有的一拼。”
四周夜幕深沉,在兩人的頭頂,是一盞昏黃的小燈。橘色的光芒均勻灑下,照得處處暖意融融。
程雅靜坐在一邊,看林羽鴻狼吞虎嚥的樣子,心中莫名其妙地歡喜。恍惚中產生一種錯覺,彷彿此情此景,就是自己渴望已久的生活。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林羽鴻吃完之後一抹嘴,轉頭就走。
“謝啦,我得趕緊回去,告訴月兒一切就緒,等天亮我們就能出發了。”
看着林羽鴻匆匆忙忙,從窗戶飛身而下的背影,程雅靜慌忙扶着餐桌站起,口中喃喃道:“這就……走了?”
她踱步來到客廳,在茶几前蹲下身子,用手指敲了敲魚缸。裡面的小紅魚乖巧地游過來,嘴裡吐出一串泡泡。
陪小魚玩了會,程雅靜坐在地板上,手託香腮,怔怔地看着爬來爬去的烏龜。心中悵然若失,彷彿有什麼東西,也隨着林羽鴻的離去,一同飛走了。
再說林羽鴻,以閃電俠般的速度,了斷了所有事情。感覺身心舒暢,風馳電掣般回到家裡。
秦大小姐今天發過脾氣之後,痛定思痛,覺得自己雖然國色天香、絕世無雙。但競爭對手也不差,還是應該更努力一點。
所以她晚上硬撐着沒睡,靠濃咖啡和恐怖片,一直等到林羽鴻回來。
見心上人進門,秦霜月從牀頭蹦下來,對他噓寒問暖。弄得林羽鴻心慌慌,有些受寵若驚。
問候完畢,秦霜月拿出一盒札幌手工海鮮碗麪,用開水泡了遞過去。
“餓了吧,吃點宵夜,這可是我親手泡的,裡面有扇貝、幹蝦、紫菜,味道很不錯。”
林羽鴻剛想推辭,說已經在程雅靜家吃過了。一想不對,這種簡單的錯誤,絕不能犯。
咬咬牙,拿過來一口口吃了。邊吃邊想:“幸好我是習武之人,胃口大,消化快。要不然,非撐死不可。”
還沒吃完,秦霜月又取出了一盒點心:“剛出爐的桂花糕,是我下午在陳記買的,記得你最喜歡了。”
林羽鴻臉色開始發白,心說:“我嚓,這可咋辦?”
“這是五香齋的糉子,金華火腿餡的,給你放進微波爐裡熱一熱。”
“*的牛肉乾,來,在面里加一包嚐嚐。”
“還有……”
林羽鴻立刻跪了,放下筷子,哭天搶地道:“月兒,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在程雅靜家裡吃夜宵,你饒了我吧!”
“嗯?”秦霜月扮賢良淑德,正扮得起勁,一聽這話,立刻柳眉倒豎。
口中一聲嬌叱:“什麼,這三更半夜,你竟然和程雅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快點老實交代,除了吃夜宵,還幹了什麼壞事?”
林羽鴻連忙擺手:“啥也沒幹,就吃了頓夜宵,真的!”
“哼,啥也沒幹?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當我已經幹了。”
“什麼,你真的幹了壞事?我打!”
兩人鬧騰大半夜,第二天睡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覺,午後才從牀上起來。梳洗完畢後,駕車直奔東浦區風煙湖。
這裡依舊是煙波浩渺,水天一色。雖然現在到了夏季,但站在湖邊的垂柳下,仍然涼風習習,真是避暑的好去處。
秦霜月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嬌軀一轉,領着林羽鴻在湖邊漫步。沒一會,前面出現了一個碼頭。
秦霜月輕舒玉臂,歡快地指着水邊的畫舫:“看,那就是我們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