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斯文的話,讓所有人聽得一怔:“什麼,大使館參贊,外交豁免權?搞沒搞錯!”
立刻有突擊隊員上前,向雲斯文索要證件,拿到手後,用通訊器告知總檯,讓他們查詢。
秦霜月親熱地拉起凌薇的胳膊:“小薇妹子,走,帶你去看犯罪證據。你這次走運了,保準連升三級!”
凌薇面無表情地摘下秦霜月的爪子,一臉正色道:“在工作時間,請叫我警官,謝謝合作。”
“切!”秦霜月猛撇嘴,心中暗道:“嘚瑟,有啥了不起的。”
凌薇扔下秦霜月,讓屬下去收集草地上的冷兵器,打撈湖裡的直升機。
她來到洛秋眉和林羽鴻的面前,揹着衆人,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歡快地說着。
“秋眉姐,局裡的同事都在猜,說你被搶去當壓寨夫人了。”
林羽鴻嘴裡嚼着丹藥,湊過來說道:“這腹黑女我可不敢要,說不定哪天心情不爽,拿我當小白鼠,在飯裡下*。就算要搶,也得搶警花妹這樣的,腰細臀翹屁屁大,好生養,哈哈哈……”
凌薇聽得俏臉飛紅,雖然心中羞惱,卻不敢再跟他辯嘴,生怕這小子又說出什麼瘋話。
洛秋眉面帶寒霜,玉掌攤開在林羽鴻的面前,冷聲道。
“既然怕我下毒,那好,把吃下去的丹藥還給我。”
林羽鴻摸了摸肚子,嘻嘻一笑:“你把嘴巴湊過來,我吐給你。”
“滾!”
三人在說笑,秦霜月站在一旁看得不爽,口中嘀咕着:“跟我不苟言笑,跟他打情罵俏,小警花,你這個假正經。”
不多時警方地面部隊開到,派人四處搜索,很快將血淋淋的屍體,和各種冷兵器、槍支擺到草地上,拍照取證。
洛秋眉換上一件白大褂,迅速進入法醫角色,爲每具屍首進行初步死亡認定。
這真是一個少有的大案,死亡人數衆多,還涉及到了連射火器。那些自動步槍,比警局裡用的還先進。
面對鐵證如山,雲斯文卻不動聲色,依然神情鎮定。
他不愧是走南闖北過來的,雖然沒經歷過生死一線的真正考驗,武道之心基本木有。但應付東西方各國的政府機構,卻是得心應手。
他口中振振有辭,綿綿不絕地說着:“我隸屬爪哇國商務部,這次來到華夏,是參加一個重要的商業談判。”
說着說着,臉上出現悲憤的神色,用手一指林羽鴻。
“萬萬沒想到,當我到達的時候,竟然被一羣喪心病狂的歹徒襲擊,所有屬下都壯烈犧牲。”
林羽鴻聽得直撮牙花子,想掄起棒子打他的頭。凌薇連忙阻攔,直面雲斯文,冷聲道。
“別顛倒黑白了,我已經查過,槍械上都是你和屬下的指紋。最起碼,私藏軍火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雲斯文仰天長笑:“哈哈哈,我已經說過,本人是爪哇國駐華夏大使館商務參贊,無論有什麼罪,你們都無權扣押,更無權審訊,最多把我遣返。”
這時,負責查詢證件真僞的隊員已經覈實,小跑着過來向凌薇報告。
“凌警官,證件是真的。”
雲斯文更是得意,用手指着四周的警員,聲色俱厲道。
“聽見沒有,我的身份涉及兩國邦交,如果引起國際爭端,你們這些小警察,統統吃不了、兜着走!”
面對雲斯文的呵斥,衆警員都臉色鐵青,義憤填膺。現場人證物證俱在,此人竟敢光天化日,駕直升機私闖民宅,還肆意動用槍械,實在是囂張之極。
衆人可以肯定,對方那個外交官身份,百分百是花錢買的,可是也不能輕動。
爪哇和華夏比起來,就像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但畢竟是一個主權國家。一旦出事,上面追究下來,誰也不敢負這個責。
衆人還在猶豫,秦明卻忍不住跳了出來,面帶鄙夷地看着雲斯文,冷哼道。
“身爲華夏人,卻數典忘宗,加入一個蕞爾小國,還爲此得意洋洋,真是可恥。不知道你老爸是怎麼教的,如果放在戰爭年代,你肯定頭一個通敵賣國!”
雲斯文毫不客氣地回道:“荒謬!我雲家祖上數代,都與南洋名門望族通婚,血統上早就不屬於華夏族,加入他國又怎麼了?”
“草,狗漢奸!”衆警員也算見多識廣,但從未見過當了漢奸,還這麼振振有詞的傢伙,集體在心裡痛罵。
林羽鴻剛纔磕了丹藥,又休整了一陣子,現在感覺真氣充盈,信心滿滿。
他抄起棍子,向凌薇揮手道:“帶着你的手下,全體轉過身去,不管聽見什麼都別回頭,我分分鐘搞定他。”
雲斯文見識過林羽鴻的兇悍,連忙三兩步來到警員中間,離他遠遠的。
大聲叫道:“不行,我是爪哇國外交人員,你們身爲華夏警察,要保護我的安全!”
這下,連林羽鴻都搖頭嘆息:“此人無恥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真是自愧不如。”
凌薇作爲這次突發事件的領隊,眼看所有屬下都盯着自己,也感覺頭皮發麻。
林羽鴻的法子,爽是爽了,可後患無窮。想來想去,還是請教專業人士比較靠譜,於是撥通了老爸的手機。
把事情說完,局長大人用電腦查了查雲斯文的入境檔案,拉長了聲音道。
“小薇,業務學習還要加強啊!外交豁免權,必須在進行外交活動時,纔能有效,他雖然掛着參贊的身份,但入關時卻用了旅遊簽證。我這麼說,你懂了沒?”
凌薇恍然大悟,欣喜地叫着:“老爸,你果然有一套,難怪大家都叫你老狐狸。”
得到女兒的稱讚,凌風就像吃了人蔘果似的,渾身上下所有毛孔都舒展開了。
信口吹道:“呵呵,那當然,想當年我……”
話還沒說完,卻聽那邊已經掛了,傳來“嘟嘟”的蜂鳴聲。
凌風很不滿地放下電話,一聲嘆息:“唉,這孩子就是性急,都是大姑娘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改。”
凌薇得到老爸秘授機宜,心裡有底了,號令屬下把雲斯文拷上,押回警局受審。
就算他能量大,能找到爪哇國大使館的人來擔保,最起碼也得先收押。扔進拘留所待上幾天,殺一殺威風!
在林羽鴻的虎視眈眈下,雲斯文不敢反抗,倍感屈辱地戴上手銬。被幾名興高采烈的警員挾持着,塞進麪包車後座的鐵柵欄裡。
從後窗望出去,見林羽鴻滿臉堆笑,正在揮手告別:“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呦!”
雲斯文咬碎鋼牙,死死盯着林羽鴻的臉,把平生未遇的奇恥大辱,牢牢記在心底。
暗暗發誓:“你等着,我敢保證,你活不了幾天了!”
凌薇和大家聊了幾句,打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帶隊離開。
幾人來到主樓中,各自分工合作。如今靠山已倒,杜雲鵬和他的心腹屬下,都知道時日無多,正想收拾包袱跑路。
林羽鴻和秦明及時出現,將他們一鍋端,用繩子捆了,丟進地下室,等候處置。
洛秋眉掌心平託玉如意,運轉陣法。利用從琉璃井中吸納的戾氣根源,將秦漢體內絲絲縷縷的戾氣,全部抽取出來。
不到片刻,秦漢病情好轉,緩緩睜開雙眼,疑惑地四下打量。
“咦,我這是怎麼了?”
秦霜月一聲*,猛撲過去,投入父親的懷抱。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女強人,準瞬間變成了無助的小女生,嚶嚶抽泣着。
“嗚嗚,還以爲你要死了。老爸你答應我,千萬不要死!”
雖然滿頭霧水,但秦漢見到女兒對他的依戀,還是心懷大暢。手撫如雲的秀髮,柔聲安慰着。
“乖了乖了,老爸現在天天鍛鍊身體,就等着抱外孫呢。”
秦霜月破涕爲笑,嘟着小嘴說道:“我看你不是想抱外孫,是想抱兒子吧!”
“哦,你知道了?”秦漢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放心好了,我今後不管有幾個孩子,最疼的還是你。”
父慈女孝的感人場景,洛秋眉看在眼中,忽然心頭酸楚,生出了異樣的情緒。
“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去,見到自己的家人。”
聽女兒嘰嘰咯咯地說了來龍去脈之後,秦漢臉色一黯,連聲嘆氣。
“唉——原本想把家族和集團清理乾淨,讓你能清清爽爽地接過去。沒想到,最後還要你出手幫我。”
戾氣盡去,病情痊癒,秦漢迅速恢復了平日的決斷和強勢。
含笑謝過洛秋眉,許下無數好處。然後立刻宣佈:“召開家族大會和集團董事會,懲辦罪魁禍首!”
杜雲鵬自然首當其衝,還有跟隨他造反的一大批人,也在清理之中。
秦漢坐定之後,下首立刻有人送上詳盡的資料。裡面羅列了這些人在公司貪贓枉法、權錢交易的信息,時間、地點、證人,應有盡有。
接下來,該趕走的趕走,該降職的降職,該送交法辦的,馬上通知警局接人,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
看來,秦漢動這些人的腦筋,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不是他倒黴催的,被戾氣入體,恐怕過不了多久,也會大開殺戒。
最後剩下杜雲鵬,他癱在地上,口齒不清地求饒。
“秦叔叔,看在我多年來爲公司做牛做馬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饒我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正說到這,只聽外面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杜煙淚灑雙頰,哭着喊着跑過來。
“秦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饒了他吧。鵬兒一向很乖的,他是被壞人騙了。”
秦漢呲牙一樂,神情中帶着些許猙獰,隨手從辦公室抽屜裡,拿出一枝錄音筆。
開啓之後,對杜煙說道:“等你聽完這段,再決定是否幫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