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蓮君雖然害怕,可是楓就在她身邊,她怎麼也不忍心讓陸羽冥再在這裡面待一刻。她咬緊牙關,一邊防備着莫玉焱,一邊低頭從那把劍刃下鑽過去,繼續沿着石階往上跑。
“大膽!”莫玉焱怒吼一聲,如同響雷炸開一般振聾發聵。
莫玉焱這次疾速控制着三把劍朝宋蓮君刺去,宋蓮君這次做好了防備,他的劍刃衝過來時,宋蓮君就全神貫注地盯着他的劍刃行走方向,然後向前跳出一步避開一劍,又彎腰避開一劍,最後一個倒翻避開另一劍。雖然避開了莫玉焱念力控制下的三劍,她也已經被幾把劍圍在中間。
宋蓮君正要從劍陣中跳出來,忽然聽到莫玉焱吼道:“反正早晚是死,我就先送你上西天!”
宋蓮君心下一驚,扭頭一看,莫玉焱已經疾速朝自己飛了過來,計天爲他們沒想到莫玉焱會忽然朝宋蓮君進攻,他們也是大吃一驚,急忙追了過去。
可是,計天爲、羽天他們已經追不到莫玉焱身前,而宋蓮君也被莫玉焱突如其來的行動嚇得慌了神,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跳出身邊的劍陣。
眼見莫玉焱離宋蓮君越來越近,他挺出長劍,吼了一聲:“受死——”
他的劍直衝衝地朝着宋蓮君刺了過來,宋蓮君嚇得愣在了原地。
正在這時,一個嬌弱的紫色的身影閃到宋蓮君身前,她雙臂大展,甘願爲宋蓮君擋下這一劍。
莫玉焱看到突然閃現到宋蓮君身前的這個人臉色變了一下,竟生生地將劍收了回來,身形也停在她跟前。
“羽瑩……你……”莫玉焱怔住了,他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這個人。
不錯,正是羽瑩,戰鬥的過程中,羽瑩一直留意着宋蓮君的處境,眼見宋蓮君要被莫玉焱殺死,她便不顧一切地用身體擋在宋蓮君跟前,而莫玉焱也沒有想到,曾經很宋蓮君入骨的羽瑩,竟然會甘願爲宋蓮君犧牲。
羽瑩嘴角一挑,狡猾地一笑,忽然她手腕猛地一探,只看到寒光一閃,“哧”地一聲,劍光從莫玉焱胸口透入。
莫玉焱感到突如其來的劇痛,面孔頓時扭曲起來。
“啊——”
莫玉焱突然嘶聲吼道,他身體周圍再次泛起藍光,強大的念力將周圍的人全部震開,羽瑩抱着宋蓮君緊貼着水晶外壁。
莫玉焱胸口中劍,他頭髮散亂着,青筋暴起,腳步踉蹌着往後腿開兩步,他仍是無法相信眼前的羽瑩會做出這樣的事。
“好,快趁機殺了他!”羽天見莫玉焱中劍,頓時喜形於色。
羽天手持寶劍,飛快地朝莫玉焱衝了過去。
眼見羽天衝到了莫玉焱身後,忽然莫玉焱大吼一身,猛地回過身,猛力握劍反刺過去。
“哧”的一聲,莫玉焱的劍從羽天腹部穿了過去。
“羽天!”羽埕、玉雲驚聲叫道。
莫玉焱飛腿踢在羽天胸口上,羽天便直直地向後摔去,擦着地面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
羽埕、玉雲大怒,揮劍朝莫玉焱攻了過去,計天爲雖然和羽天沒什麼感情,可是畢竟是自己的人受到傷害,他也緊握寶劍朝莫玉焱衝了過去。
莫玉焱右臂擡起,驅動着幾把劍刃舞在他身體周圍。
三人挺劍朝莫玉焱刺來,可是卻被他身體周圍的劍刃擋開,那些飛舞的劍刃封鎖地非常嚴密,三人無論如何也殺不進來。
這時,遠處的羽天又站了起來,雖然傷口處血流如注,可是,他還是勉強站起身來,握着劍朝莫玉焱衝了過來。
莫玉焱見羽天如此頑強,反而更擊起了他的怒火,他也直衝着羽天走了過去。
“乒”地一聲,兩人兵刃交接,火花迸濺而出,莫玉焱一擊未中,又是一劍砍了過來。
畢竟莫玉焱的功夫比羽天強很多,無論速度還是技法都遠勝於羽天,羽天沒擋下幾招就再次中劍。
羽埕、玉雲、計天爲三人雖然焦急,可是莫玉焱身體周圍的防禦實在太強,三人想盡辦法也衝不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羽天中了一劍又一劍。
“勇敢……”“聰明……”“頑強……”
莫玉焱如同發了瘋一般,瘋狂地向羽天攻擊,羽天的力量漸漸減弱,莫玉焱又一劍從羽天胸口刺穿,羽天嘴角流出最後一口鮮血,倒了下來。
也正在這時,玉雲意外地破了莫玉焱的防禦,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怎麼避開那些劍刃刺了進去。
“哧”地一聲,劍鋒從莫玉焱身體中穿過。
可是與此同時,玉雲卻也因爲躲閃不及,被莫玉焱身邊的劍刃砍到右臂。
“啊——”
玉雲慘叫一聲,斷開的右臂旋轉着摔在一旁。
中了玉雲這一劍,莫玉焱也元氣大傷,他周圍的劍刃紛紛掉在地上,他再沒有多餘的念力供那些劍刃懸浮。
計天爲和羽埕仍不給莫玉焱留絲毫喘息的機會,他們拼盡全力向莫玉焱進攻着。
莫玉焱漸感不支,他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他腳步踉蹌着,一邊後退一邊憑着多年戰鬥的經驗格擋着計天爲、羽埕的進攻。
這時,莫玉焱忽然退到了巨大的水晶外壁上,莫玉焱身子一頓,神志上一分心,計天爲和羽埕同時看準了時機,手握寶劍,勁透臂,猛力前探。只聽得“噗”“噗”兩聲,計天爲和羽埕兩把劍同時從莫玉焱胸口刺入,勁力之猛,將莫玉焱直釘死在水晶外壁上。
莫玉焱雙目暴睜,牙齒緊閉,彷彿仍要向前撲出一樣,但就在這時,他身上的肌肉忽然鬆懈下來,他的身體也軟軟地掛在了水晶外壁上。
計天爲和羽埕喘着粗氣,望着死去了的莫玉焱,仍是心有餘悸。
見莫玉焱真的不動了,計天爲對羽埕說道:“你去看看羽天和玉雲的情況,我去救陸羽冥……”
說罷,計天爲登上石階,對宋蓮君和羽瑩說道:“快去救陸羽冥!”
兩人這才反映過來,忙跟着他上到臺階上。
計天爲觀察了一下這塊巨大的水晶,只見水晶是連通靈牢之頂的,兩邊外壁上各有一個洞孔,想必莫玉焱也是通過這個洞孔將陸羽冥吊在裡面。計天爲對羽瑩說道:“你去另一邊,咱們合理將陸羽冥拉上來,然後我和君兒從這邊把他從水晶中拉出來!”
羽瑩點了點頭,立即御劍飛到另一端落了下來,然後按照計天爲的吩咐,三人合力將陸羽冥從水晶中拉了出來。
“怎麼樣?”陸羽冥剛被拉出來,羽瑩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陸羽冥用手指在陸羽冥鼻下一探,然後說道:“還有一口氣!”
“太好了!”宋蓮君和羽瑩同時說道。
這時,忽然聽到遠處黑暗中轟隆隆幾聲連響,似乎是石牆被推倒的聲音。隨即,遠處傳來歡呼聲和叫喊聲。
“看來他們已經把牆推倒了,我們快帶陸羽冥出來!”計天爲開口說道。
“嗯!”宋蓮君點了點頭。
三人小心地將陸羽冥擡了下來,走到羽埕跟前,計天爲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樣?”
羽埕一臉悲傷地說道:“我已經替玉雲止血,可是羽天他……”
“唉!”計天爲嘆了口氣,對宋蓮君和羽瑩說道:“你們兩個擡陸羽冥出去,我把羽天抱出去!”
兩人只好點了點頭。
計天爲走到羽天跟前,將他抱了起來,果然,這時候,羽天的身體已經漸漸變得僵硬了。
幾個人走了出來,果然見遠處大門破開一個大洞,幾個劍仙派弟子已經走了過來。
“怎麼樣啊?”
“你們沒事吧?”
“誰受傷了?”
……
在一片嘈雜聲中,幾個人從靈牢中走了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了啊?”李仲陽焦急地迎了上來。
計天爲看了一眼羽天,說道:“羽天死了,你看看陸羽冥還有沒有救!”
李仲陽聽了忙衝到宋蓮君跟前,給陸羽冥把了把脈,過了很久,李仲陽開口說道:“還好,如果再完一些可就真的沒救了,他的脈搏雖然微弱可是還算穩定,只要慢慢地給他喂水、喂藥,應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聽了李仲陽的話,宋蓮君總算鬆了口氣。
“只是……”李仲陽忽然又說道。
宋蓮君一聽,剛鬆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
李仲陽說道:“只是不知道他以後還會不會醒過來,如果他醒不過來,可能以後就一直這樣睡下去!”
“啊?”宋蓮君低下頭,擔憂地望着陸羽冥。
“帶陸羽冥下山吧!”計天爲對宋蓮君說道。
“嗯!”宋蓮君點了點頭。
說罷,宋蓮君剛要把陸羽冥抱起來,羽瑩忽然說道:“君兒姐!”
宋蓮君扭過頭望着她。
只見羽瑩眼眸微垂,臉上卻有帶着一絲期待,羽瑩繼續說道:“你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和楓獨處一下嗎?”
宋蓮君有些爲難地看着她,說道:“你看,楓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是趕快下山把他救回來,以後,你想怎麼和楓獨處都行的!”
羽瑩慘然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就讓我現在和他獨處一會兒吧,我求求你,過了今天,我以後就再也不會去煩擾你們兩個的生活了……我求求你……”
宋蓮君見羽瑩神色間楚楚可憐,語氣中又處處帶着真誠,心不禁軟了下來。
“不行,怎麼還能相信這個叛徒!”
突然,人羣中有劍仙派弟子說道。
“對對,就是,這個賤人做了一輩子叛徒,她心裡到底打什麼注意誰也不知道!”又有人說道。
這一開了頭,劍仙派中一陣騷亂。李仲陽皺了皺眉頭,吼了一聲:“都給我住口!”
看來,羽瑩在劍仙派心中的形象低劣。
羽瑩沒有理會那些出口侮辱自己的人,她反而微微一笑,望着宋蓮君,說道:“你相信我的,對嗎?”
宋蓮君一臉爲難,她說道:“我不是因爲不相信你,實在是楓他現在已經……”
說着,她焦急地看了一眼周圍其他人。
李仲陽也看着她,對她點了點頭,說道:“只要離開了靈牢,耽誤片刻也不要緊!”
宋蓮君聽了點點頭,望着羽瑩,說道:“好吧!”
說着,宋蓮君抱着陸羽冥朝羽瑩走了過去。
羽瑩大喜,她忙伸手將陸羽冥接了過來,她望着懷中的陸羽冥,用手愛撫地撫摸着他的額頭。
可是正在這時,羽瑩忽然神色大變,她伸手拔出身後的劍抵在陸羽冥頸邊,叫道:“都別動!”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衆人立即拔出腰間的劍,指着羽瑩。
宋蓮君驚慌地伸出雙手,說道:“羽瑩,你幹什麼?快把劍放下來,我們有事好商量!”
羽瑩臉上似笑非笑,神情非常怪異,她謹慎地望着周圍的人,說道:“我知道,無論如何,你們也不會相信我的!”
“信!信!”宋蓮君急的幾乎要哭出來,她開口說道:“我們都相信你……”
“哼!”羽瑩冷笑着說道:“信嗎?那你們爲何用劍指着我?”
“你們先把劍放下來……我求求你們……”宋蓮君對周圍的劍仙派弟子說道。
他們各個恨得咬牙切齒,卻也沒有辦法,只好將劍放了下來。
羽瑩見他們都把劍放了下來,急忙騰起身來,將劍移至腳下,飛速向一旁飛去。
宋蓮君等人都是大驚,忙追了過去。
近處就是懸崖邊,離靈牢大門並沒有多遠,懸崖邊上有一塊突出來的長石,羽瑩在長石的邊上落了下來。
“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把陸羽冥扔下山崖!”羽瑩嘶聲吼道。
李仲陽似乎明白了羽瑩的意圖,他伸手止住衆人上前,他口中囁嚅着說道:“幻靈石……難道羽瑩她……”
宋蓮君驚慌地看了看羽瑩,又看了看李仲陽,問道:“什麼?幻靈石?”
只見羽瑩安穩地坐在長石邊上,一臉柔和地望着懷中的陸羽冥。然後她用劍在自己手掌上割出一道口子,然後又在陸羽冥手上割開一道口子。
“你幹什麼?”
宋蓮君大驚,便要衝上前去,李仲陽忙伸手阻住,說道:“等一下!”
宋蓮君看了李仲陽一眼,只見他眼神中閃現出一絲光彩,宋蓮君怔了一下,心想:羽瑩那麼愛陸羽冥,一定不會害他。心裡想着,宋蓮君也強自鎮定先來,靜觀其變。
這時,只見羽瑩將手掌與陸羽冥的手掌對在一起,然後宋蓮君將陸羽冥緊緊抱在懷中。
這時,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只見羽瑩和陸羽冥周圍泛起了陣陣藍光,兩人的衣襟、髮絲也慢慢飄揚而起,然後,陸羽冥的頭髮竟然漸漸變得灰了起來,身上的肌肉竟也漸漸恢復了回來。而這時羽瑩卻剛好相反,她的頭髮漸漸變得灰白,袖口露出的圓潤光滑的玉臂也漸漸變得枯瘦,只是,她的臉藏在陸羽冥頭的另一側,又在髮絲的遮擋下,她臉上的變化並看不太清楚。
“羽瑩……你不用這樣……”宋蓮君忽然
明白過來,她忙推開李仲陽,衝了上去。
這時,羽瑩旁邊的劍忽然跳了起來,指在宋蓮君眼前。然後只聽到羽瑩緩聲說道:“不要過來,否則,一切都功虧一簣!”
宋蓮君急的流下淚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又過了許久,陸羽冥的面容基本上恢復成原來的樣子,而羽瑩的頭髮變得更白,她也把臉藏得更深,不讓任何人看見。
這時,只聽到羽瑩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君兒姐……“”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愛楓……”
說到最後,羽瑩的聲音已經微弱得幾乎聽不見,而隔在宋蓮君和羽瑩間的那把劍也失去力量摔在地上,就像一個剛死去的人手臂垂倒在地一樣悽慘。
宋蓮君又是感動,又是悲傷,她哭着點點頭。
這時,忽然聽見後面人羣中幾聲慘叫,然後後面人羣大亂。
“怎麼了?”宋蓮君大驚。
隨即,又有幾聲慘叫聲,人羣被撕開一個口子,裡面的那個人露了出來,宋蓮君和計天爲等人一看,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莫玉焱……他還沒有死……”衆人同時念道。
眼前這人正是莫玉焱,原來,他在靈牢中是突然氣脈堵塞暈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便又悠悠地醒轉過來。這時候,他身上插着幾把劍,頭髮散亂,渾身是血,雖然看出來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是餘威仍是驚人,劍仙派的弟子完全無法近他身。
忽然,一道藍光從他手中飛了出來。
“君兒……”計天爲見藍光向宋蓮君衝來大驚失色。
而宋蓮君已經完全呆在那裡,沒有絲毫戒備。
還好,那道藍光只是從宋蓮君臉邊掠過而已,並沒有傷到宋蓮君,可是藍光繼續移動的方向是……宋蓮君猛地一驚,急忙回頭,尖聲叫道:“不要……”
藍光在陸羽冥身體旁邊停了下來,化作一柄長劍。
莫玉焱開口說道:“誰敢攔我,我第一個殺了陸羽冥!”
他顫巍巍地朝懸崖邊走去。
沒人敢上前阻攔。
莫玉焱走到懸崖邊,陸羽冥和羽瑩跟前,緩緩坐下來。
忽然,莫玉焱一個人笑了起來,笑得那麼無力。
這時,莫玉焱忽然開口說道:“兄弟,你知道哥哥我是多麼得羨慕你,怎麼所有的福氣,都讓你小子佔光了……”
說到這裡,莫玉焱仰面嘆息了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沒辦法啊,天公不作美,偏偏讓咱們兄弟兩個成了仇人,將你關入靈牢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哥哥欠你的,只有來世相報……”
只有莫玉焱一個人說話而已,陸羽冥始終昏迷不醒,一旁的羽瑩始終沒有動靜,生死未卜。
然後,只見他身體往前探了一下,然後手臂在羽瑩手邊拿了什麼東西,然後雙臂顫動一下。衆人看到的都是背影,並沒人看到他做了什麼。
這時,莫玉焱把羽瑩與陸羽冥緊握着的手掰開,然後自己把手伸過去窩在陸羽冥手上。
衆人分明看見,他們緊握着的手下在緩緩滴血,莫玉焱的頭髮也如同羽瑩方纔一樣緩緩變得枯敗,變得灰白……
莫玉焱另一隻手把羽瑩拉過來,深深地抱在懷中。
“羽瑩……我這輩子都在報仇、都在忙自己的事業……我剛剛纔想通了……陸羽冥都能爲了感情拋棄事業,我爲什麼不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他勉強說道:“……羽瑩……如果之前我放棄焯璐山的掌門……選擇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愛上我……”
說道這裡,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這時,他斷開了與陸羽冥握着的手,然後顫抖着抱緊羽瑩。
突然,兩個人同時從山崖上栽了下來,衆人見了都是一聲驚呼,急忙趕到崖邊,可是下墜的速度有多快,轉眼間,兩人的身影就沉入了懸崖下繚繞的雲煙中,只剩下陸羽冥躺在長石上,被微風吹動着衣衫。
這時候,陸羽冥已經完全恢復成了常態,頭髮烏黑、肌膚柔潤,只是昏迷不醒。
宋蓮君站在原地,感慨無限,短短几個時辰,死了多少人,有自己的好朋友,有自己的情敵,還有自己的仇人,現在想起來,一切哪裡還有那麼重要,都好好地活着,難道就不好嗎?
這時,計天爲走到宋蓮君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去把陸羽冥帶回來吧,咱們也該回去了!”
“嗯!”宋蓮君臉上仍帶着一絲憂傷。
她走過去,把陸羽冥抱了回來。
這時,宋蓮君忽然想到了什麼,她“呀”地一聲叫了出來。
計天爲嚇了一跳,問道:“怎麼了?”
宋蓮君,說道:“天爲哥,雲芯她爲了找你也來焯璐山了,我把這回事忘了……”
計天爲吃了一驚,然後又皺了皺眉頭,說道:“糊塗,她害怕血,怎麼能來這種地方……”
宋蓮君微微一笑,說道:“那你還不快帶她回去,她現在應該在大殿後通道的斷牆後面等着你呢!”
計天爲猶豫了。
宋蓮君又說道:“你還猶豫什麼,有什麼矛盾比活下去更重要嗎?”
聽了宋蓮君這句話,計天爲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用力點了點頭,拼命地朝通道跑去。
望着計天爲跑遠的身影,宋蓮君淡淡地一笑。
“君兒!”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宋蓮君一看,卻是李仲陽。
李仲陽繼續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宋蓮君微微一笑,望着遠處的山色,帶着一點憧憬,慢慢說道:“不管陸羽冥還會不會醒過來,我都會帶他會宋城外,那片屬於我們的地方,然後,把孩子生下來,以後,每天放羊、釣魚、照顧孩子還有楓……”
說罷,宋蓮君“呵呵”一笑,然後問道:“你呢?”
李仲陽說道:“我年紀大了,只想安度晚年,和你採瑰姐,找一片像你和楓住的那樣的地方……”
“那乾脆在我們旁邊再建一座房子住下來咯!”宋蓮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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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陽笑了笑,說道:“我看行,回去跟你採瑰姐再商量吧!”
兩人相視一笑。
然後李仲陽說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採瑰姐同意了再和你聯繫!”
“嗯!”宋蓮君點了點頭。
然後李仲陽也御劍離開了。
宋蓮君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又低頭看了下陸羽冥,說道:“楓,都回了,我們也回去吧……”
劇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