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這話就驚顫了一下,把人砍斷了四肢,掛在樹上喂蚊子?這什麼仇、什麼怨?
只見這漢子袒着上身,塊塊肌肉隆起,胸前有一處碗口大的傷疤,三粗五大,孔武有力,神色非常的兇狠,臉上還有一條蜈蚣般的黑疤,一看就知道是好狠鬥勇的角色。
只見中年大叔旁邊的那高挑大美女,聽了也是點點頭,眼裡涌出了淚花:“布大哥說的不錯,如果不是他帶着父老鄉親及時趕到,我現在已經不能站在這裡了……”
原來她就叫艾莉莉。
我哈哈一笑,對那漢子抱抱拳說:“這位兄臺,一種米養百種人,世上的人有好有壞,你可以懷疑我們是沙苗村派來的人,只要你拿得出證據。不過,我可以提醒你,沙苗村的人來了一次,還會再這樣大搖大擺的來第二次嗎?會這麼蠢到一下子就被人發現?他們就不會想點辦法,偷偷摸摸的混進來?”
那漢子一聽就愣了一下,想了想對我說:“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們也拿不出證據來證明你們不是沙苗村派來的人。這裡由我們艾寨主做主。你聽他怎麼決定吧?”
那中年大叔神色冷厲,上下打量了我們好幾次,尤其是對小櫻,足足盯着她看了十分鐘。不過他的表情十分冷肅,眼神坦蕩,並不像是猥瑣之輩。否則我可能就會給他點顏色瞧瞧了。
雖然他背後有着二三十個漢子,不過我可以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用瑞士軍刀劫持了他,再給他來一頓狠的。
中年大叔看了我們很久,突然眉毛一掀,哈哈大笑說:“很抱歉,我們誤會了,三位貴客果真不是沙苗村派來的。請問袁天剛老仙師他老人家現在身體還硬朗嗎?你們三位年輕人大概都是他老人家派來幫助我們石頭寨的吧?想不到十多年沒見,他老神仙還一直牽掛着石頭寨……”
我一聽就愣住了,差點就要跪了:這大叔是怎麼看出我們跟袁天剛那老傢伙有些淵源的?難道他曾經見過我們?不過這又不大可能。
不過小櫻那丫頭卻是淡定得很,俏臉平靜不見一點慌亂,一抱拳對那中年大叔說:“大叔,袁天剛他老人家就是我師伯,這位是蘇海,我和他同屬袁師伯門下,而這位小妹妹,則是苗疆趙家的人。”
中年大叔一聽,神色就無比的感慨,走過來緊緊的握住了我的雙手:
“我果真沒看錯,你們還真的是袁老仙師的後人。十五年前,袁老仙師他老人家拯救我們石頭村於傾覆間。沒想到十五年之後,我們石頭村有了危難,袁老仙師又派了人來拯救我們。這種大恩大德,真是讓我們十輩子也報答不了啊……”
大叔激動萬分的樣子,我看到他眼淚都出來了,雙手不自覺的十分的用勁,把我的手捏得咯咯直響,那叫一個疼痛,我被他捏得也要掉眼淚了。
“啊咧噶哆嗚嚕哇……”
“嘎吱西米啊其抓你果!”
……
大叔背後那二十多條漢子,也是激動萬分,熱淚盈眶,嘴裡說些我聽不懂的苗話,又哭又笑的相互擁抱、擊拳。
那艾莉莉艾姑娘也是熱淚盈眶,這時卻變得非常粗豪,跟那些漢子們又哭又笑的摟抱成一片。
不過也有好幾個漢子,卻是雙手抱臂,一副趾高氣昂的神色,滿臉挑釁的盯着我們看。
我們三個哭笑不得,不知不覺他們又把我們當對手了。
看樣子,這石頭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難,像是要覆滅的樣子,而石頭村的人卻是沒辦法應付,所以得知我們是袁天剛老傢伙的“後人”後,就把我們當成了救星。
那個蜈蚣疤臉漢子走到我面前,把那牛一般的眼睛一瞪,打量了我一番,眼裡閃過一絲輕蔑之色,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大聲說:“我布魯江不知道是貴客駕臨,剛纔說話多有冒犯得罪,還請多多包涵,我布魯江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說完,這自報姓名爲布魯江的傢伙,單膝在我面前跪下了,深深的低下了頭,但是雙手卻一抱拳,做出行禮的樣子,猛的向我胸口推來。
我一看就心知不好,心念飛閃如電轉。
這麼近距離的認錯,表面是抱拳行禮,實際上是以行禮爲幌子,用拳頭把我推得踉踉蹌蹌的,或者乾脆是讓我痛得叫出聲來,讓我出醜!
“這傢伙看上去魯莽,不過實則狡猾,擺明了試探我,讓我出醜。我必須使出點真功夫,給他瞧瞧我不是好欺負的……”
幸好我老人家也練過“跑步呼吸法”,速度和靈活性都比以前提升了很多。
一看這陣勢,我幾乎就生出了自然反應,飛快的後退兩步,避開了那拳頭,然後也是雙手一抱拳,裝出行禮的樣子,實則對着他的拳頭狠砸了過去!
表面看上去,這是一個行禮的動作,其實是金剛拳裡的“金剛開路”,我只不過是臨時變通,將單拳變成了雙拳,而且是半跪着使出來的。
“老兄太客氣了,小弟我愧不敢當!”
我大聲說着,一雙拳頭已經砸到了布魯江的雙拳上。
嘭!
一聲悶響,那布魯江三粗五大的軀體,猛的震顫了一下,差點就向後面摔倒了,一雙拳頭也是變得紅腫起來。
他想必是很吃痛,只是不敢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來,我看到他把牙齒咬得緊緊的,額頭上青筋暴凸,飈出一顆豆大的汗,想必是那雙爪子是痛狠了,他必須極力忍住。
“咦,小哥哥,你還真不錯啊,好厲害……”
在這個過程當中,艾莉莉一直圓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神色十分緊張的樣子,直到我挫敗了布魯江,她才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向我翹了翹大拇指。
布魯江一張老臉又紅又黑的,顯出一絲慍怒,但更多的是羞愧,他站了起來,一雙手不自然的往背後縮,肩膀不停的晃動着,想必是在搓揉着那手。
我一看就哈哈大笑:“布魯江兄果真是勇猛過人,想必是石頭村排前十的好漢子吧!”
我的金剛拳,已經練到了中階,能爆發出一尺多長的拳氣。而這一招“金剛開路”,更是我淬鍊過了千遍萬遍的必殺技,如果我盡全力了,布魯江那一雙拳頭勢必會爆碎成粉。
不過我沒必要這樣做,所以我只用上了五成的力氣,還抑制住了拳氣,也足以讓那魯莽的傢伙受到教訓了。
一聽到我這番話,布魯江一張黑臉就顯出愧色:“小老弟你真會說話,我纔是愧不敢當。剛纔多有得罪,還請老弟多多包涵!”
說着,又是向我一躬身一抱拳。
我又是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大哥你夠爽快,我喜歡你呀!”
這傢伙性格爽直粗豪,有錯就認,敢於服輸,是一條漢子,正是我欣賞的那種個性。
這時,那中年大叔也走到了布魯江面前,大聲呵斥道:“布魯江,你真的是不知死活了,居然連袁仙師的後人,也敢試探?我看這位小兄弟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你這一雙爪子,已經是報廢了!還不趕緊退下?”
布魯江更是滿臉的赧然,額頭上豆大的汗猛飈了出來,低着頭一聲不吭的退到了那羣漢子中間。
而他背後剛纔還對我們不服氣的漢子們,也變了臉色,顯出敬畏甚至崇拜。
人都是這樣的,要想獲得尊敬和認同,唯有展示你的實力。沒有實力,就沒有尊嚴和公平可言。
中年大叔又是對我一抱拳:山野莽夫,不懂禮數,還請小兄弟海涵,海涵哪!
我嘿嘿一笑,回了一禮說:哪裡哪裡,他們都相當懂得禮節呢。
這話並不是我有意擡高他們。在我本來的想象中,這苗疆的土著居民,應該是和野人差不多,茹毛飲血,不懂現代文明,誰知道他們居然會說普通話,而且還會抱拳行禮。不過這也應該不是寨人原有的文明,而是受到了漢族的影響。
……
苗家寨人對外來客人非常熱情,更何況我們是跟周天剛沾邊的,被他們視作救星。
把我們迎進山寨的客房裡安頓下來後,幾乎所有寨民都得到了消息,從四面八方蜂擁過來圍觀我們,而且個個手裡都拿着好吃的:蔬菜瓜果、臘肉、薰魚、長了毛的豆乾豆腐、雞鴨鵝……
更有有的上了年紀的寨老,甚至把羊羔、牛犢、大肥豬都趕了過來,牢牢握着我們的手,硬要我們收下。
“哇哇……這是鬧哪樣呢?”
沒多久,我們住的吊腳樓下的院子裡,就栓了十七八頭豬牛羊,哞哞、咩咩的叫聲此起彼伏。
我和倆女人忍不住滿腦子的黑線,同時也有些感動,這些淳樸好客的苗家同胞們,也太好客了。
幸好,這時中年大叔,也就是那姓艾的寨主,替我們解了圍。他替我們先把寨民們送過來的東西先收下,把他們都勸了回去。
艾莉莉那大姑娘也跟着來了,一直纏着小櫻和趙嫣,問這問那的,一雙杏眼卻時不時往我這邊瞟來,帶着些羞澀。倆小女人也有些喜歡這大姑娘,聊得正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