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櫻聽了都是大驚失色,怎麼一夜之間,情況就變得如此不受控制了?
趕緊起牀穿衣,急匆匆的洗漱一番後來到街上。
這個賓館距離鎮醫院很近,不到千米距離,而且都位於鎮中心地帶。
這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但是街上卻是行人稀少,路上、街邊的花草樹木上,隨處可以見到斑斑點點的血跡。
“啊!救救我!”
從前面的街口,衝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子,死命的按着自己的喉嚨,但是那血還是像噴泉一樣,從她的喉嚨裡噴了出來。因爲過度的驚懼和疼痛,她的面容扭曲,五官都在抽搐着,眼球都瞪得脫離了眼窩一寸,看上去詭異而恐怖。
雖然我們沒有親眼目睹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還是一下子就猜到,她應該是被怪物啃頸了,幸好被啃得還不是很厲害,居然還能跑,還能喊救命。不過這也造成了一番驚悚詭異。
女子的呼救聲特別尖厲、慘烈,不過卻沒有誰上去扶她一把。
街道上雖然行人稀少,不過還是有的,只是他們一個個都面色驚惶,步履匆匆,連走帶跑的從那女子身邊走過,居然沒有誰停下來看那女子一眼。
“嘿嘿,嘿嘿嘿嘿……”
我和小櫻的判斷果然沒錯,那女子走出不到四五米,一個人形怪物就緊跟着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向那女子猛撲過去!
那怪物雙手耷拉在胸口,肩膀卻聳得比耳根還高,雙腳呈外八字形,走路的姿態相當詭異可怖。
不過還好,這怪物跑路的速度不是很快,那女子好幾次跌倒在地上後再爬起來再跑,都還能躲過那怪物的追擊。
“蘇壞壞,我們還是去救救她吧?”
我和小櫻相視一眼,都嘆了口氣,然後就疾衝上前,小櫻已經摸出了一張黃符,而我也準備好了金剛拳。
就在我們以最快的速度,直插那怪物和女子之間,準備阻攔並且處理掉那怪物,這時一輛豪車就從前面的路口狂飆了出來,然後就突然放慢速度,衝到那怪物面前,將它慢慢捲入了車輪底下!
我們只聽見了蓬的一聲悶響,應該是那怪物被碾爆腦袋的聲音。
然後那豪車居然還來回倒車,一直將那怪物的屍體來回碾壓,成了一灘肉醬,烏黑的血汁四濺,將那豪車都染得一片黑紅!
那女子從街上掙扎着爬了起來,依舊是按着自己的喉嚨,卻是彎腰對我們行禮致謝,然後才急匆匆的消失在街頭的另一邊。
再仔細一看那豪車,原來是一輛寶馬X5,那張成正在車裡面衝我們招手:
“哥們,快,快上車!”
只見他的車,車頭車尾,甚至是車頂,到處都染滿了猩紅的血跡,甚至是肉碎。也不知道他這一路上,到底碾壓了多少隻怪物。
於是我和小櫻就急匆匆的上了車。
張成神色惶急而緊張,把速度飆到了極高,猛的轉了幾個彎,就已經來到了鎮醫院門口!
“啊——”
“救命啊!”
而遠方的樓房,也是時不時傳來尖厲的嘶吼聲、求救聲!
整個小鎮的上空,似乎都縈繞着一層陰寒詭異的寒氣,讓我和小櫻都是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一夜之間,這個還算有人氣的小鎮,變成了一個怪物橫行、充滿血腥和殺戳的怪鎮!
不過現在我們也沒有時間和心思去管太多,必須儘早趕到醫院,跟吳開根會合。
就像吳開根說的那樣,鎮醫院門口已經塞滿了大大小小的車。
一個個被捆得像糉子一般的人,被從車裡搬了出來,被滿臉焦灼和驚懼的家屬扛着,往醫院裡面搬。
雖然全身都被捆住了,但卻是臉部扭曲,五官抽搐,眼睛血紅血紅的,眼神兇厲陰邪,甚至有的一張口還能見到獠牙!
也有捆紮得不結實的,中途居然掙扎了開來,到處亂撞亂撲,家屬們立即尖叫着追趕,亂成一團。
“看來這些都是已經被感染的人。他們已經生機斷絕,不過卻變得更加兇殘暴虐……”
整個醫院門口,都亂成了一鍋熱粥般。
我。小櫻和張成等卻顧不了那麼多,急匆匆的跑進醫院,發現吳開根早已經在醫院門口等着我們。
“你們終於來了!”
一夜沒見,吳開根的頭髮都白了很多,臉上的皺紋更深,滿臉的愁苦神色。
他揹着雙手在醫院門口來回踱步、嘆氣,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
畢竟只是一個醫學導師,雖然吳開根醫術高超、德高望重,但是面對這種超出他的閱歷和知識範疇的事件,他還是一籌莫展的。
走廊上的護士、家屬和活死人,都在有些狂亂的奔忙着,嚎叫聲、急呼聲亂成一片。
“小海、小櫻,凡是醫學上能用的手段,我們都用過了。但是還是沒辦法抑制住那些活死人的癲狂症狀,現在得依仗你們了。走,我帶你們去看看情況!”
吳開根急急的把我們帶到了一樓的一間病房裡。
“這既是供我們研究的典型病例!”
只見一個身材枯瘦的中年人被牛皮筋死死的綁在病牀上。
那中年人蓬頭垢面,面色青黑,嘴巴里居然長出兩隻獠牙,眼神兇厲,狀貌無比可怖!
雖然是被捆死了,但是中年人仍像是油鍋裡的大蝦那樣瘋狂的掙扎着,高強度的掙扎將讓他的腰背都繃成了油燜大蝦一般的形狀,嘴裡還時不時發出怪異的邪笑聲。
他掙扎的幅度特別大,那牛皮筋被掙得越來越寬鬆,就要鬆脫開來!
雖然那怪物掙扎得特別厲害,但是旁邊的一臺心電測試機器的小屏幕上,卻是一條沒有絲毫振幅的直線。
稍懂醫學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心電測試儀測試的就是心跳強度和速度。心跳的強度越大,則那條直線就會呈波浪狀飆高;心跳越快,則那波浪線翻滾得越快。
如果只是一直都是一條直線,那就證明根本沒有心跳!
也就是說,這個怪物是個死人。
這時,有好幾個一直跟隨在吳開根身邊的年輕醫師,都急匆匆的從各個病房趕了過來彙報:
“報告吳導,強度催眠沒有效果!”
“吳導,安眠藥也沒作用!”
“麻醉針、鎮定劑都試過了,不見絲毫作用!”
他們的神色都惶恐而焦灼,眼裡充滿對未知事物和事件的恐懼。
但是他們看到我,尤其是小櫻的時候,眼裡反而是顯出了一絲佩服甚至是崇拜的神色。
他們都見識到了我們昨天是怎麼對付那活死人的。
醫學上的各種手段,他們都用過了,都對付不了那些怪物。而小櫻則是一張黃符就能搞定。
從醫學角度來說,這些活死人卻是被病毒感染和控制,必須研發相應的血清或者疫苗,才能殺滅病毒,消滅活死人。
而小櫻的黃符卻是沒有一點科學依據,只能算是玄之又玄的道術,卻是能剋制那活死人!
大概是那符籙上歪歪扭扭的符文,還真的是具有一種科學都無法證明的神秘力量,能剋制陰邪力量。
“兩位小友,你們看,改用的醫學和科學手段,我們都試過了。不如試一下你們的手段?”
吳開根的眉頭都蹙了一個解不開的結,滿懷悲涼的對我們說。
“老爺子,我的黃符是能一定程度上剋制那些活死人的邪氣,但是也並非能完全剋制。而且我目前道行不夠,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畫一張。要應付這麼多活死人,恐怕是杯水車薪!我這裡有現成的十幾張黃符,你們可以先拿去用着!”
說着小櫻一隻纖手一揚,掌心就就顯出了一沓薄薄的黃符遞給吳開根。
“小師傅,不用了,不用了!這些符籙還是你留着防身!醫院裡的活死人太多,都有好幾百了,處理十幾個起不到根本的作用。看來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潛入那屠宰場,搜查線索,找到應對手段!”
吳開根擺了擺手,嘆了口氣對我們說。
正在這時,一個穿特警制服的年輕人大步流星的趕了過來,對着吳開根敬了個禮說:
“報告吳導,現在兩陽市已經派出大規模特警,將整個儒洞鎮都封鎖包圍,只許進不許出。並且有一支五百人軍隊進駐,以隨時處理大規模特發事故!”
吳開根點了點頭,露出了難得的欣慰笑容:
“不錯,這樣就能阻止活死人的擴散,將災難和損失降到最低。但是儒洞鎮內在的災難,我們也必須儘快解決!否則一旦整個儒洞鎮的人都變成了活死人,就算再強的警力都是難以控制的。”
……
當天晚上,深夜一點多,我,小櫻,還有吳開根,全都一身黑色裝扮,來到了醫院附近不到兩公里的屠宰場。
屠宰場外表上跟普通的屠宰場沒什麼區別,只是那血腥味和豬皮豬毛豬糞等散發出來的騷臭特別濃,讓我帶了厚厚的口罩,仍是抵擋不住。
而吳開根則是乾脆沒有戴口罩。他是隻有這樣才能辨別出血腥味中掩藏的屍臭。
屠宰場的前面都是高牆大門,而且裝有監控攝像頭,幾個穿着便裝的保安在門口巡邏。
這種守衛森嚴的狀態,我們是很難有機可乘的,所以乾脆繞到了屠宰場的後門去。
後門只有一個小小的入口,只能容納一個人出入。
而入口裡面,有着一個小小的保安室,裡面有着兩個保安,一個趴在桌子上,一個靠在沙發上,正在打着呼嚕。
我和小櫻讓吳開根呆在外面,打了個手勢,就躡手躡腳的潛入了保安室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對準了他們的後背,只要用力一捅,就能捅破他們的脊背,正中心臟位置。
當然,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而是稍微用力一點,匕首的尖端就刺得他們驚醒了過來,正要開口大叫,就被我們捂住了嘴巴。
“別動!乖乖把裡面的鑰匙拿出來,否則……”
我手中的匕首又是用力了一點,被我控制的保安驚得差點背過氣,抖抖索索的摸出一大串的鑰匙。
鑰匙到手,我和小櫻都不客氣,一記手刀劈在他們腦後,讓他們兩眼一翻暈菜過去,然後捆住了他們的手腳,塞住嘴巴,踹進了牀底下。
這一番處理,需要點時間。
這時吳開根已經等不及了,先拿了鑰匙和一把手電筒,走進了屠宰場裡。
我和小櫻急忙跟上。
屠宰場的地面剛被水沖洗過的樣子,不過還是瀰漫這濃烈的腥臭。左右兩邊是一長排關閉着的小房間,也不知道是什麼用途。
不過根據其中一個房間冒出來的森寒白氣,我們推斷出這裡應該是冷凍倉庫。
吳開根就摸出鑰匙,花費相當長的時間,纔打開了其中一個冷凍室,裡面除了已經屠宰好的被凍成冰塊的整隻豬或者牛,並沒有其他發現。
一連打開了好幾個冷凍室,都是這個情形。
這給我們一種錯覺,那就是:這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肉類加工場而已。
“走,我們繼續往裡面看看!”
我和小櫻都深知,既然公安民警都曾經來搜查過,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來,所以這屠宰場就算是藏污納垢之地,也不會將一些非法勾當那麼明顯的擺在人的眼前,讓人能很容易找到。
所以我們都並沒有氣餒,接着夜色的掩護,我們繼續往前面行進。
越是往裡面走,那冷凍室就越密集,整個四五千平米的屠宰場,密集分佈着大概上百個冷凍室。
而且每個冷凍室的外形、設施都是差不多的。
所以要在這裡找出什麼線索出來,還真的是難上加難。
如果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我們只能隨機抽查一些冷凍室。這將是一項相當龐大的工程。
爲了防止我們像瞎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靠撞運氣來找線索,我們並不急於打開冷凍室的門,而是仔細的在一排排冷凍室的大門巡查而過,還敲門敲牆聽聲,甚至是聞着空氣中的氣息,仔細的查找異同之處。
不過找了好幾分鐘,我們都沒找到一點線索,不由得感到有些着急和頭痛。
“老爺子,蘇壞壞,你們過來看看!”
正在這時,小櫻在不遠處低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