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擡溫柔,太有蠱惑力,程小也呆呆的就被他推進了臥室。
躺在牀上,開始的時候她還是輾轉反側,過了一會兒藥效上來,迷迷濛濛的就睡了過去。
夜半醒來,爬起來去喝水。剛打開臥室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煙味。客廳裡的燈關着,陸放站在陽臺上,身影模糊,指間的煙火忽燃忽滅。
聽到開門的聲音,他回過頭,將手中的煙火掐滅,沙啞着聲音問道:“怎麼不叫我?好些了嗎?”
“我起牀倒杯水喝。”程小也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客廳的燈。沙發上的被子毯子依舊是她睡時的模樣,陸放,一直都沒有睡。
她微微的有些失神,有些話,問出口就是尷尬,她只得假裝沒有發覺。正想伸手去拿杯子,陸放卻搶先了一步,接了水,試了水溫,纔將溫熱的水遞到她手中。自然無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問道:“好些了嗎?”
他的手冰涼,沒有任何溫度。程小也不自在的扭了扭頭,點點頭,強笑着道:“沒事,出了汗好多了。”
兩人沉默了下來,程小也喝完水,重新躺入了被窩中。房子小,臥室和客廳沒有離多遠,門並沒有關,稍微擡起頭,就能看見陸放正合衣躺上沙發。
大概是剛睡過,程小也一點兒睡意都沒有。狹小的空間靜極了,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小也,對不起。左蒙的事,我沒有在。”陸放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程小也卻沒有迴應,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其他什麼。他的心裡鬆了口氣,卻又有淡淡的失落。
當他以爲程小也是睡着了的時候,她卻突然開口,聲音平靜,“沒什麼對不起的,你在也改變不了什麼。”
過了整整五年,她已能控制住情緒。陸放的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意,突然有些無力。他在,確實改變不了什麼,但是,他能陪着她去面對。
她從小就是膽小的,成長的路上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坎坷,可以想象她當時的無助,驚恐,悲傷。
可是,時隔五年,她已不再需要他的安慰。她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兒。
陸放的心裡五味雜陳,沒有再開口,任由沉默將他們之間肆意淹沒。
第二天早上,程小也起牀的時候,陸放已經做好了早餐,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一夜未睡。
居然讓客人做早餐,程小也的臉就算很厚,這個時候也該害臊了。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洗手間整理好自己,坐到小小的餐桌前,不自在的客套道:“應該我起牀做的,或者下樓吃也行。”
陸放笑了笑,盛了粥放到她的面前,“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還裝什麼客氣。”
此話讓程小也又鬧了個大紅臉,剩下的時間皆默默的吃着粥。陸放並沒有吃,看了她半響,開口問道:“小也,你打算怎麼辦?”
程小也茫然的擡起頭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她和江應景之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