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景的口中帶着淡淡的酒味,微澀中又帶着點點的甘甜。一雙炙熱的大掌緊緊的摟住纖腰,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中似的。
他的吻霸道纏綿,時而啃噬,時而輕咬,程小也被陌生而又熟悉的熱情所迷惑,腦子裡昏昏糊糊的,跟團漿糊似的。
直到冰涼的大手滑入睡衣內時,她的腦子才驀的清醒了過來。
她猛的推開了江應景,緊緊的拉住已經被解開兩顆釦子的睡衣,顫抖着聲音道:“出去,請你出去。”
黯淡的燈光下,她緊咬住嘴脣,一張小臉憤怒得蒼白。江應景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鷙,冷笑着一步步的逼近程小也,一字一句的道:“你忍了那麼幾年,終於守得雲開,這就迫不及待的不想和我扯上半毛錢的關係了?”
他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一流,程小也紅了眼眶,緊緊的咬住嘴脣,一聲不吭。
江應景將她的一聲不吭當成了是默認,心裡更是憤怒。脣畔的譏諷更深,“程小也,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心機深沉,不擇手段的女人。它還那麼小,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忍心?!”
“爲了和他在一起,你可以犧牲一切是嗎?”江應景的目光深沉,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哈,卻像是像是一把把利刃似的,一下下的刺着程小也的心臟。她的臉色驀的變得蒼白如紙,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眸色深如水的男人。
過了好一會兒,她揚起手掌,一耳光打在了江應景的臉上。
她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的,江應景的臉上立即就起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這一巴掌像是打醒了江應景的酒意似的,他冷笑着看着程小也,突然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
程小也僵直了身體,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關上門,順着玄關處的牆壁緩緩的蹲坐在地上。
她渾身無力,身體忍不住微微的顫抖着。眼淚大滴大滴的打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心臟一點點的變得冰冷,江應景,江應景居然說,那個孩子是她故意弄掉的。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她才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在洗手間用溫水衝了臉,重新躺在了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所謂的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如此。
快要睡着的時候,程小也恍恍惚惚的想,也許這輩子,她都不會願意再去觸及那些不堪的回憶。
第二天早晨,程小也腫着兩個跟水蜜桃似的眼睛去上班。一路上她幾乎不敢擡頭,明明起牀的時候用雞蛋敷過,但好像效果不顯著。
一整天她異常的沉默,小馬一連幾次搭訕未成功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小也,你和你們家老江吵架了嗎?”
程小也沒有擡頭,淡淡的道:“早就離了,吵什麼架。”
聽到這話,小馬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吶吶的說了句對不起。
程小也沒有再說話,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她臉上的神色平靜,內心卻在翻江倒海,這個,她一直都不願意說出來的事實,今天,她竟然以一種淡漠的語氣將它說出。
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隨即又將腫脹的眼睛放到了電腦屏幕上。
程小也離婚的事讓小馬同情心暴漲,一下班就拉着程小也到美食街,說是要請程小也大吃一頓改善心情。難得她這個鐵公雞主動請客,不去未免太不給面子。
程小也連客氣話也沒說,主動在路邊攔了車。下車付車錢時,小馬忍不住的嘆了口氣,道:“早知道就叫小田過來了,既不浪費,還省了車錢呢。”
程小也的嘴角抽畜了一下,果然是鐵公雞本色,多會打算。誰要娶了她當媳婦兒,遲早有一天會成爲富翁。
兩人吃的是麻辣燙,剛坐下,打着程小也心情不好,需要喝酒的解愁的幌子,小馬揮手讓人送上了一箱啤酒。
小馬的酒量其實不怎麼樣,才喝了四瓶啤酒舌頭就開始打結,同時也將程小也離婚受不得刺激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
“小也啊,江應景長得那麼好看,你會不會對他餘情未了?”
程小也吃着碗裡的肉片,頭也沒有擡,面無表情的道:“你覺得呢?”
“要是要是我,肯定會。他長得那麼好看,離了去哪找那麼一張養眼的臉看去?”小馬呵呵的笑着,完全將這頓飯是爲程小也解愁,而不是揭傷疤的初衷的給忘了。
“想養眼你直接找長明星的海報替在牆上得了。”程小也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小馬點點頭,想了想道:“江應景長得就像明星啊。”說完這話,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將頭湊到了程小也面前,神神秘秘的問道:“小也啊,你和江應景在那方面和諧嗎?”
程小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臉嘩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冷哼了一聲道:“馬怡君,你夠了啊,別借酒撒瘋。”
小馬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嘆了口氣道:“你難道就不允許我這個吃過豬肉的人八卦八卦麼?”
說道這兒,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壞笑,將臉又往程小也的面前湊了湊,八卦兮兮的道:“難道,難道你對江應景餘情未了,所以不允許我褻瀆他?”
程小也忍無可忍,一把推開她的頭,冷笑着道:“你要是真想吃豬肉,要不我寫個告示,替你找幾個男人?”
見程小也生氣了,小馬趕緊的擺擺手,做出了一副羞澀的模樣,羞羞答答的道:“別別,人家的第一次要留給男神的呢。”
程小也一陣惡寒,滿身的雞皮疙瘩豎了起來。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裝純,這好嗎?
因爲提起了江應景,程小也的心情有些低落。本來是不想喝酒的,在小馬的熱情相勸之下不知不覺的喝了好幾杯。
兩人從大排檔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小馬一路像個瘋子似的大聲唱着跑掉的歌。好在深夜人並不多,不然,兩人鐵定得被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