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月兒……”
我大喊了幾聲,猛然驚醒,才發覺渾身都是冷汗。
難道那一幕只是一個夢?
可我睜眼看着眼前,卻發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這裡除了我睡的一個鋪子,什麼東西都沒有,等我起身,這才發覺身上纏着繃帶,還隱約伴隨着微微的刺痛感。
我想起冷雨夜的驚恐一幕,不免心有餘悸,我清楚的記得蘇月兒那絕望無助的眼神,還有那些奇怪的小丑的恐怖笑聲。
這是什麼地方?我捂着頭,疼痛欲裂,打量着四周,牆壁是石頭做的,一道石門堵着出路。
我試圖用力推,卻怎麼也推不開,頓時很泄氣。
“有人嗎?讓我出去!”我在門上踹了幾腳,只有自己的迴音。
難道我被人抓了?是誰抓了我?黑狐還是海哥的人?抑或是另外的人?蘇月兒呢?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在我昏迷之後又怎麼樣了?
這一系列的疑問纏繞着我,讓我頭腦裡一片混亂,我早料到我和蘇月兒的私自出逃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可是沒料到會這樣結束,我很不甘心。
“開門啊,放老子出去。”我使勁的砸着門,石門微微顫抖一下,依然是巋然不動。
“想出來,自己出來!”突然,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來,聽起來冷冰冰的,甚至是不男不女的。
“你是誰?”我隔着石門吼道。
“你出來看不就知道了嗎?”外面的人迴應道。
“你給老子等着,你是不是黑狐的人?”我在門上踢了兩腳。
“我勸你別費勁,最好省點力氣想想怎麼出來,人在沒有水和食物的情況下,堅持不了幾天,以你的情況,最多一天就暈了。”外面的人說着,響起了遠去的腳步聲。
“放老子出去啊。”我有點慌了,回頭打量這石屋,沒有窗戶,只有一隻粗蠟燭亮着微弱的光。
我看着那個牀,也是石頭做的,好像嵌在地上一樣,這意味着我沒有任何可以用的工具,而面前的石門沉重異常,起碼有幾百斤。
我用手指扣着門縫,死死的勒着,手指甲都出血了,卻依然無濟於事。
“忘了提醒你了,裡面空氣不太好,別悶死了,最多撐半天你就會呼吸困難。”那個陰冷絕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帶着嘲諷和訕笑。
“你有本事放老子出來,老子跟你拼命。”我狂吼着。
“你想拼命可以,出來我們拼命。”那個聲音說着,又消失了。
我頹廢的坐下來喘息着,突然回想起那個人的話,心裡一驚,連忙過去把蠟燭熄滅了,不能再讓氧氣耗下去了。
屋子裡頓時一片黑暗,沒過多久,果然感到胸悶氣喘,呼吸有點吃力了,我湊近了門縫,外面好像被封死了,沒有什麼空氣進來。
我緊緊捏着拳頭,這樣下去,餓不死也悶死了。
可是我不能放棄,求生的本能讓我再次爬了起來,抱着胳膊一次次的撞擊着石門,我感覺身上的傷口好像又重新裂開了,血侵染出來,可是我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不知道撞了多久,也許是幾百次,也許是幾千次,或許是幾個小時,直到我感到快要窒息,快要承受不住,我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撞了過去,然後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了。
突然咔嚓的一聲,石門活動了一下,我心裡一喜,連忙爬起來,抓着門縫使勁的拉扯着。
哐當吱嘎,緩緩的,石門愣是被我掰開了,迎面吹進來的清新空氣讓我浩氣舒展,我貪婪的呼吸着,從來沒有覺得呼吸這麼美好。
我看見石門上掛着的薄膜,還有門上被撞壞的鎖,而外面,是一間更大的石屋。
裡面亮着燈光,四周依然沒有任何窗戶,我步履踉蹌的走出去,打量着這個地方。
猛不丁的看見了好幾個人,我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幾步,卻發現這幾個人一動不動的,就站在牆壁邊上,我愣了愣,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幾個假人,等我走近了看,才發現不是假人而是一套套人形的衣服,都是沉重的金屬物質,輕輕敲一下,叮咚作響。
我繼續朝前走,看見屋頂上吊着幾個大袋子,圓鼓鼓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出來,有人嗎?”我覺得這裡陰森可怖,寒氣逼人,不由緊張起來,喊了幾聲,卻依然只有我的聲音在迴盪。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心裡在打鼓,捂着傷口尋找出路,我終於看見有個很大的石門,比剛纔的還要打許多,我試着去推開,可是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頓時慌了神,身上的傷口越來越疼,我咬着牙靠在門上捶打着。
突然嘭的一聲,沉重的石門被推開了,我被撞的飛了起來,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等我爬起來,定睛一看,有個人朝我緩緩走了過來。
這人戴着一張黑白的面具,遮住了眼臉,頭上戴着一個帽子,身上穿着一道袍子,裡面是白色的一套長袖武服,戴着手套,渾身裹的嚴嚴實實的,但是步伐很輕盈。
面具人在我跟前幾步遠停了下來,透過面具打量着我,眼神很是犀利。
“起來!”面具人冷聲說着,我聽的出來是剛纔門外的那個人的聲音,陰沉而寒氣逼人。
“你是誰?”我爬起來,警覺的看着這個人。
“這不重要,你想出去嗎?”面具人沉聲說道。
“廢話,我當然想出去。”我說着仔細打量這人的面具,黑白相間,我突然靈光一閃,驚呼道:“你是連姨?你別故作神秘了,我見過你的面具,你……”
嘭的一聲,我話音未落,面具人一腳踢過來,我直接飛出去,狠狠的撞在牆壁上了。
“起來,不要廢話。”面具人不動聲色,語氣寒若冰霜。
“你不是連姨?那你是誰?男的女的?還是……”我捂着胸口,懊惱的看着這個人,話沒說完,就發現面具人身子一閃就衝過來了。
我連忙躲避,可是面具人速度好快,一拳頭過來,我一跟頭栽倒在地上了。
“懦夫,你就這點本事?”面具人的語氣中充滿的嘲諷。
“你想怎麼樣?”我爬起來,怒吼道。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面具人冷冰冰的,歪着頭看着我,接着道:“你承認自己是懦夫,我就讓你出去,門就在那裡。”
“老子不是懦夫。”我憤憤不平的說道。
啪的一聲,面具人一巴掌扇了過來,我一個趔趄就倒了,但是我很快就站了起來。
“很經得起打?”面具人話語剛落,一個箭步竄過來,又是一腳。
我又一次跌倒了,可是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我一抹嘴角的血絲,又站了起來,憤恨的瞪着面具人。
面具人顯然有一點驚訝,愣了愣說道:“看樣子你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弱,你想變強嗎?”
“你到底是誰,老子怎麼樣管你屁事,你纔是懦夫,你連真面目都不敢給老子看。”我怒吼道。
“看來你的嘴巴有點硬。”面具人剛說完,已經靠近了我,劈頭蓋臉的就扇了我好幾巴掌。
我被打的頭昏腦漲的,好不容易扶着牆壁站穩了,面具人這才停了手,一動不動的看着我。
“你想折磨老子?還不如殺了老子。”我說完,捏着拳頭就撲過去了。
結果可想而知,我完全是在自不量力,才靠近面具人,就被打翻在地上,然後被面具人死死的踩住了。
“如果把你嘴硬的功夫拿出來,或許你會強大一點,我再問你一遍,你想變強嗎?”面具人質問道。
“我想宰了你,揭開你的面具。”我掙扎着,伸手去抓面具,被面具人直接摁住了手腕,然後我被甩出去老遠,四仰八叉的躺那兒了。
“就憑你?瞧瞧你這個樣子,你能做什麼?”面具人嘲諷的說道。
“你麻痹啊,你不殺老子,又這樣折磨老子,老子不玩了。”我懊惱的坐起來,很是喪氣的說道。
“由不得你。”面具人說着一把將我揪了起來,拖到了牆邊上,丟在地上指着一套金屬衣服說道:“趕緊穿上。”
“你什麼意思?”我不服氣的說着。
啪的一聲,面具人又是一巴掌,冷笑道:“穿不穿?”
“不穿,你想做什麼?”我一說完,臉上又捱了幾巴掌。
“懦夫,你不是想看看我是誰嗎?我給你機會,穿上。”面具人說着把我摁住了,硬生生的將金屬衣服套在了我的身上。
我想起來,卻發現身上無比的沉重,這才意識到這東西比看起來還要重,我爬了幾下都爬不起來。
哐噹一聲,我面前突然多了一把砍子,頓時火星四濺,嚇的我一個激靈,總算是站起來了,可是我才退了兩步,又一跟頭栽倒在地上了,這一身金屬衣服實在是太沉了,起碼有上百斤啊。
“懦夫,現在聽好了,你若是追上我,我就放你出去。”面具人說着,手裡的砍子哐當砸在我的金屬衣服上。
我頓時被激怒了,邁着腳步艱難的朝面具人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