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好看嗎?”蘇月兒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捧着漫畫本給我看。
“嗯,好看,反正我是一竅不通,這都你想象出來的?”我問道。
蘇月兒點點頭又搖搖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我不想說這個了,可以嗎?”
我很少見到蘇月兒這麼乖巧脆弱,連忙點頭道:“不說,不說了,你還是睡吧,天還沒亮呢。”
“我肚子餓了。”蘇月兒把漫畫本收起來,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我一愣,在房間裡看了看,什麼吃的都沒有,我出去找老闆,發現櫃檯邊上窩着一個服務生矇頭大睡,我叫了半天他才揉着眼睛問我幹什麼。
“有東西吃嗎?”我問道。
“有泡麪,吃不?”我想了想就買了兩盒泡麪進去。
蘇月兒一看不高興了,見我在泡麪,捂着鼻子道:“人家不想吃這個。”
“很好吃的,吃一口吧?”我說着朝嘴裡吸了一口,折騰的大半個晚上,我也餓的不行了。
蘇月兒嘟着小嘴搖着頭,皺眉道:“我不,我要吃別的。”
“你到底要吃什麼啊,現在都凌晨了,哪兒還有飯店開門的。”我無奈道。
蘇月兒想了想,眨着眼睛道:“我要吃肯德基,那裡可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呢。”
我見她望眼欲穿,很不忍心拒絕,連忙吸了幾口面,一抹嘴道:“那我去給你買。”
“嘻嘻,你真好。”蘇月兒頓時眉開眼笑的,很開心。
她見我站着沒走,疑惑道:“你快去嘛,呆子你最好啦。”
“我沒錢。”我哭喪着臉說道。
蘇月兒恍然大悟,在兜裡搜了幾下,愣了愣翻開口袋,撇撇嘴道:“就剩下這些了,你拿去買吧。”
我一看也就一百多塊錢了,拿起來問道:“這些已經夠了,可以買個全家桶。”
我說完就要走,蘇月兒叫住我道:“等下嘛,你去取點錢,給。”
蘇月兒說着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我,是那種金卡,我聽說可以無限刷的,不由有點激動,握在手裡感覺自己瞬間就成了大款。
“取多少啊?”我撫摸着手裡的金卡,愛不釋手。
“隨便嘛,你看着取呀。”蘇月兒無所謂的說道。
“你出門帶了多少錢啊,我不是看見很大一疊嗎?”我納悶道。
“我哪兒知道怎麼用完的嘛,你快去,人家餓了。”蘇月兒焦急道。
好吧,誰讓你大手大腳的花呢,這個給一疊那個給一疊的。我心裡這麼想着,叮囑道:“你別亂跑啊,千萬把門關好,我馬上就回來的,萬一有壞人來了,你就喊救命。”
“知道了,你好囉嗦噢。”蘇月兒揮揮手,然後告訴了我密碼。
我笑了笑,把門關上,趕緊出去。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三四點的光景,街道上沒有什麼人了,深秋的早上吹來一陣冷風,涼颼颼的,我眯縫着眼抱着胳膊,四處看了看,見這附近沒有銀行,只好徒步順着街道走。
走了一段距離,我終於瞧見了一個自動取款機,趕緊過去。
說實話我有點激動,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用過銀行卡,更別說是金卡了,我很土鱉的把卡放進去,然後輸入密碼,我看了看取款金額,我選了個兩百。
滴滴幾聲,取款機發出聲響,卻不見錢出來,我一愣,尼瑪難道是取少了,我一橫心按了個兩千塊,很快又發出警報聲。
我再一看,完了,銀行卡被吞進去了,上面提示請聯繫髮卡行。我頓時就蒙圈了,我在取款機上拍了好幾下根本沒反應,急的我團團轉。
我像是傻比一樣的站那兒發呆,這會兒有個人過來取錢,問我怎麼回事,然後這人說你的卡肯定是被凍結了,聯繫銀行吧。
我當時很狐疑的看着這人,心想莫不是騙子吧?可是我實在是手足無措了。
我灰心喪氣的準備去給蘇月兒買肯德基,可是我在附近沒有看見這樣的店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我正要進去,突然又轉身走開了。
不行,如果蘇月兒也沒辦法了呢,她要是隻有一張卡呢,那我們手裡這點錢就只夠喝西北風了。
我左思右想的,還是決定省點花,於是我左顧右盼的,看見有個巷子裡,有個早餐攤子正在冒着熱氣,我過去的時候,旁邊有一個穿的灰不溜秋的男人,像是一個乞丐,他在低着頭猛吃,好像餓的幾百年一樣。
“老闆,給我來一碗餛飩麪。”我說完就想,但願蘇月兒不會嫌棄吧。
“五塊錢,謝謝。”老闆很快做好餛飩麪,我接過去遞給老闆十塊錢,正等着老闆找,突然就聽見巷子那頭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給老子站到,弄死你。”我回頭一看,七八個漢子手裡提着砍子朝這邊衝過來了,我頓時嚇的落荒而逃,旁邊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也起身就跑。
我們一前一後的剛跑到巷子口,就看見又有幾個漢子提着砍子堵住了去路,萬不得已我拔腿往回跑,這時候我和那個男人已經被圍住了。
壞了,他們一看肯定不是蘇家的人,那就是敵人了。我情急之下看見旁邊的圍牆,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朝圍牆上衝過去。
哐噹一聲脆響,一把砍子擦過我的頭皮飛了過去,撞在圍牆上火花四濺。
我一縮頭,只覺得後勁上噴着一股熱氣,我扭頭一瞧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跟着我朝上爬。
哎呀,尼瑪的,把人家也連累了,我當時不管不顧的朝圍牆上爬,就聽噗呲一聲,灰不溜秋的男人身上中了一砍子,頓時血流如注。
在黎明的微光裡,我看不太清他的樣子,但是可以想象他很痛苦,他慘嚎了一聲,伸手抓在了我的腿上,我一看有兩個漢子撲來了,直接將手裡的餛飩麪扔過去了,燙的他們連忙躲開。
我在牆上使勁的一踩,蹭蹭幾下爬上去了,我剛想跳,後面的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居然抱住了我的腳,拼命的朝上爬。
我一看又有好幾個漢子衝過來,揮舞着砍子就劈,我當時一使勁,把身後的男人給拉上來了,隨着慣性,我們一起跌落在圍牆那邊,掉在地上摔了個四仰八叉的。
“狗日的站住,別跑。”我仰頭一看,幾個漢子翻過圍牆追過來了,我連滾帶爬的衝起來就跑。
這邊也是個巷子,我已經慌不擇路了,直接朝外面衝,嗖的一聲,隨着一道人影閃過,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跑的比我還快,他一瘸一拐的氣喘吁吁的。
我回頭一瞧幾個漢子已經追過來了,我就跟着前面的男人一起沒命的跑。
也不知道跑了幾個巷子,七拐八彎的,我發現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不見了,我身後依然傳來幾個漢子的怒吼聲。
我驚慌失措的衝上了一堵圍牆,嗖的跳過去,我看見圍牆這邊有一個塑料布蓋着一堆爛柴禾,我不管不顧的猛的鑽了進去。
誰知道我進去一看,裡面有個人,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說道:“噓,別動,別出聲。”
我心裡亂蹦亂跳的,瞥了一眼他發現正是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連忙點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候我聽見圍牆那邊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幾個漢子的怒罵聲,過了一會兒,總算是漸行漸遠了,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爬了出來。
這時候天都快亮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見那個灰不溜秋的男人也爬出來了,我正想說點什麼,定睛一看,這纔看清他的容貌。
他靠在牆壁上張着嘴巴喘着粗氣,兩顆門牙已經豁了,他捂着傷口一臉錯愕,也正在看着我。
“臥槽尼瑪,怎麼又是你?”我當時就認出來了,沒錯,是那個齙牙漢子。
我怒吼了一聲就朝他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