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看着,別出什麼茬子。”
孫叔在進去的時候,叮囑了一句,然後回頭看了一眼,這才進去了。
我連忙縮回頭去,然後仔細打量着這棟建築,頓時心生疑竇。
如果蘇月兒在這裡,那她在這裡做什麼呢?這裡到底是蘇家的什麼地方?
既然蘇東山不讓我見蘇月兒,我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去探個究竟了。
可是這裡明顯戒備森嚴,只怕是憑我的手段,恐怕很難進去,除非我會飛檐走壁,否則的話,就只能硬闖,而硬闖無疑是自投羅網,結果肯定是被孫叔趕走。
我該怎麼辦?我頓時感到無比的糾結,我在這棟樓附近徘徊着乾耗着時間,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到好的辦法,於是我一橫心,就打算衝進去了。
大不了被孫叔遣送回學校去,爲了蘇月兒,我顧不了那麼多了。
正當我鼓足勁打算衝向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女人走了出來。
那一瞬間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跟着那個女人,看見她穿過了街道,來到了公交站等車,我也隨着她等着,這時候人羣擁擠而上,我隨着人羣衝了上去,渾水摸魚逃票,隨即擠到了那個女人的附近,低着頭用餘光注視她。
一直等到她下站,我也趕緊跟着下去,這時候她走進了路邊的一個診所,纔打開門進去,我一下子衝進去了,隨即迅速的關上了診所的門。
“呀……”女人驚呼了一聲,我上去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驚慌失措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越發的吃驚起來。
“對,又是我,請相信我沒有惡意,所以請你冷靜點。”我焦急的勸道。
女人掙扎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顯得又急又羞,很顯然她沒有完全相信我的話。
“如果我想害你,上次那個人來這裡,他要殺你滅口,我就不會救你,請你仔細的想想看。”我再次勸說了她一番,不錯,這就是上次我和齙牙漢來過的診所,她就是那個差點被齙牙漢滅口的女醫生。
她緩緩的安靜了下來,點了點頭,我鬆開了她。
女醫生下意識的退後幾步,喘着氣心有餘悸的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對不起大姐,我只想請你幫個忙。”我儘量表現的很是誠懇。
“我憑什麼相信你?”女醫生依然保持着警惕。
“你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我問道。
女醫生愣了愣,很是遲疑的說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我能幫你什麼?”
“我救過你一命,難道這還不夠嗎?”我試圖讓她放下戒備。
“是,你跟那個人不一樣,可是……”女醫生有些不安,欲言又止。
“可是爲什麼又和他在一起對吧?這件事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給你解釋清楚,現在我還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必須要你幫忙,可以嗎?”我說着,把我的學生證拿出來交給她看,除了這個,我沒有其他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西了。
“你還是個學生,那怎麼會跟那種人染在一塊?”女醫生越發的疑惑起來。
不過我見她似乎並沒有那樣恐慌了,我繼續說道:“我只想問你,你剛纔從那棟樓裡出來,是爲什麼?你跟蘇家有什麼關係?”
“你,你怎麼知道的,你一直在跟蹤我?”女醫生越發的擔憂起來。
“我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冒犯你了,我給你道歉。”我極力的解釋。
“這,這我不能隨便告訴別人,更何況……”女醫生欲說還休。
我知道她話裡有話,說道:“更何況我看起來不是個好人,是嗎?如果我這樣呢?”
啪的一聲,隨着我話語剛落,我抄起桌子上的一隻瓶子,砸破了自己的頭,血立刻灑了出來。
“哎呀,你這是幹什麼呀?”女醫生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可以證明了嗎?如果你還在懷疑我的誠意,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報警。”我說着退的遠遠的,準備打開門出去。
“等會兒。”女醫生有些於心不忍,叫住了我,遲疑了一下道:“我相信你不是壞人了,上次的事,我真該謝謝你纔對。”
我頭上滴着血,卻咧着嘴笑了,說道:“那你可以告訴我真實情況了嗎?”
“我先給你止血,你不能這樣。”女醫生看樣子已經放下戒備了,她給我處理了傷口,擦了藥,然後悠然一嘆道:“那裡是蘇家的私人醫院,外表看起來沒什麼特別,但是裡面設備很完善,我只不過是在那裡做一個普通的護士而已。”
“那你知道蘇月兒在那裡嗎?”我很激動的問道。
“蘇小姐?她去那裡好多天了,你到底和蘇傢什麼關係?”女醫生狐疑道。
“蘇月兒怎麼樣?她好嗎?”我焦急的問道。
“你別激動,她現在很好,不過心情卻很糟糕。”女醫生說道。
“謝謝,真的謝謝你,這我就放心了。”我突然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可是,你找我就是爲了問這些嗎?”女醫生不解道。
“當然不是,我還想請你再幫個忙。”我說着,很期待的看着女醫生,她愣了愣,依然很不解的看着我。
“我想進去看蘇月兒。”我堅定的說道。
女醫生顯得很驚訝,她連連搖頭,爲難道:“我告訴你這些,已經算是犯規了,我實在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但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帶你進去的。”
“你一定可以的,大姐,我會感激你一輩子。”我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是,這太危險了,我搞不好會丟掉工作不說,甚至會被蘇家處罰的。”女醫生很爲難。
“如果我見不到蘇月兒,我會瘋掉的,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說出了心裡話來。
女醫生怔了怔,凝視了我好一會兒。
一個小時後,蘇家的私人醫院門口,一輛小貨車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她就是那個女醫生,她叫張冰,我在剛剛纔知道她的名字,她是一個熱心腸的好醫生。
而我,就呆在小貨車的車廂裡。
“張護士,這是做什麼?”門口的保安疑惑道。
“我奉了領導的指示,送東西進去,是一些醫藥和必需品。”張冰笑的很甜,她和司機將一個小車推下來,裡面放着醫用被和一些器材。
“噢,需要幫忙嗎?”保安問道。
“謝謝,我可以的。”張冰顯得有些緊張,強自鎮定的說着,推着車子進去。
“等一下。”保安突然喊了一聲。
張冰愣了愣,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張護士,這是你的包吧?你忘在車上了。”保安說着遞過去。
“謝謝,你們辛苦了。”張冰說着,連忙推着車子進去了,她迅速的把車子推到了一個空置的病房裡,連忙關上了門,打開了醫用被。
我大口的喘着氣,從裡面探出頭來,感激的說道:“謝謝張姐。”
“先被急着謝我,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小心點,把這個穿上。”張冰說着,遞給我一件白大褂和帽子以及口罩。
我連忙穿上,戴了口罩,萬分感激道:“張姐,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別說這個啦,快點走吧。”張冰說着連忙揮手。
我點點頭,悄悄的溜出去了,在走廊裡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人懷疑我,然後開始大搖大擺的去坐電梯了。
當電梯快到頂樓的時候,我突然緊張起來,途中陸續進來了不少這種打扮的醫生和護士。
我眼睛瞟了幾下,然後伸手在一個女護士的身上拍了一下。
“呀?你怎麼這樣?”女護士羞憤的回頭,瞪着她旁邊的男醫生。
而我呢,早閃到一邊去了,這個舉動很顯然引起了衆憤,紛紛指責那個男醫生。
趁亂中,我樓梯停到了一層樓,我連忙下去了,匆匆忙忙的跑到了樓梯,我顧不得身後的吵鬧聲,連忙將口袋裡的證件拿了出來,然後徒步衝上了頂樓。
這是張冰告訴我的,要想進入頂樓,必須要有出入卡,我剛纔故意製造了動亂,趁機偷了一張卡,爲了見蘇月兒,我什麼也顧不得了,希望那個男醫生能夠平安無事,否則我良心會受譴責的。
“請出示證件。”等我來到頂層,果不其然被檢查了。
樓層口站着好幾個保鏢模樣的人,一個保鏢疑惑的看了看證件,很顯然,他在懷疑我的長相和證件不符合,然後警惕的看着我。
“把你的口罩摘下來,這規矩你該懂的。”保鏢警覺的說道。
我一愣,沒想到會這麼的嚴格,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了,根據張冰告訴我的情況,蘇月兒就在前面的一個病房裡,我馬上就能看見她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真的不想被識破。我暗自捏着拳頭,打算跟幾個保鏢拼一把。
“醫生,請摘下口罩。”保鏢開始懷疑我了,我看見他們的手放在了腰間的橡膠棍上。
“咳咳,我感冒了,我擔心傳染給蘇小姐了,還是不要了吧?你們又不是不認識我。”我編了一個很蹩腳的謊言。
“請配合,這是規矩。”一個保鏢甚至打算動手摘下我的面罩了。
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正要出拳,這時候我聽見了一個熟悉悅耳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
我擡眼一瞧,蘇月兒就在不遠處,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望着我。即便她穿着一套寬鬆的病號服,可依然掩飾不住她曼妙的身材,還有她那優雅的氣質。
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病人,美的讓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