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怎麼了呀,怎麼睡着了?”醫院的病房裡。蘇月兒緊張的推了我幾下,她發現我不大對勁,長大眼睛很是擔憂。
“我剛纔睡着了嗎?”我揉了揉眼睛,很是疑惑。
“嗯呢,我叫了你好幾遍,你怎麼不答應我?你沒事吧?”蘇月兒擔心的問道。
“沒事,你的點滴打完了?好點沒?”我不由納悶起來,爲什麼我剛纔以爲自己醒着呢?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蘇月兒道:“好些了。你臉色看起來怎麼這麼差?”
“有嗎?可能是太累了,畢竟差點掛掉了。”我故作輕鬆,擡頭看了看自己的點滴,沒想到那麼慢。
“我去叫醫生來給你看看。”蘇月兒說着就要出去。
我剛說不用,一站起來,卻是頭昏腦漲的,險些栽倒了,根本站立不穩了。
蘇月兒連忙扶住了我,驚慌失措的,急忙按下了緊急求助的按鈕。
“怎麼了?”一個醫生匆匆忙忙的跑進來問道。
“醫生你快看看。他好像有事呢。”蘇月兒焦急道。
“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藥物過敏了,我看看。”醫生說着在我眼睛和身上摸索了一陣子,不由疑惑起來。問道:“你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有點頭暈,噁心反胃,沒什麼力氣。”我如實回答,卻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眼前的景象很模糊。聽人說話都帶着迴音。
“你做過皮試沒有?以前有沒有用過這種藥?”醫生面色擔憂道。
“用過,經常會有,受傷也正常。”我苦笑道。
“醫生,他怎麼了呀?”蘇月兒心急道。
“目前可說不好,你這藥還是別打了,跟我來,我帶你去檢查比較好。”醫生說着拔出了針頭,剛轉身要在前面走,我一跟頭栽倒在地上了,要不是蘇月兒稍微拉着我,估計我的頭會撞擊在地上。
“明天,你別嚇我啊。”蘇月兒急的不行,吃力的拉着我。
醫生趕緊扶着我,將我送進了急診室。讓我平躺下來,對蘇月兒道:“你先在外面等候,有事情我會叫你的。”
“他怎麼樣啊,爲什麼會這樣,剛纔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蘇月兒無助的問。
“這可說不好,請你先出去吧。”醫生說着關上門,一個護士在旁邊幫忙給我做檢查。
“你是怎麼受傷的?”醫生一邊翻着我的眼皮,一邊用燈照過來。
“刀傷和摔傷,不小心弄的。”我說道。
“你需要抽血化驗,我現在說話你聽的清楚嗎?”醫生大聲的說道。
我卻是迷迷糊糊的,只看見他嘴巴在動,眼前一片朦朧,我說道:“你在說什麼?”
醫生愣了愣,和護士對視一眼,點點頭,立刻給我抽血化驗,然後給我打了一針什麼藥,緊接着他出去了,護士在裡面守着。
那一刻我好像整個人要飄起來一樣,強撐着不閉上眼睛,意識好像要抽離,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虛幻,身子也發燙了。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快點說。”護士見我不對勁,過來對着我喊道。
我完全聽不見她在說什麼,搖搖頭,無力的揮揮手,渾身都是冷汗。
“壞了,你情況很嚴重,醫生……”護士迅速的打開門喊了起來。
沒多久,我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被推進了急診室,好幾個白大褂圍着我,是不是的在我身上搗鼓起來,我突然覺得特別的累,朦朧中我似乎聽見蘇月兒在叫我,可是我雖然心知肚明,卻說不出話來,漸漸的我睡着了。
我夢見自己出了醫院,走到了街上,卻發現所有的人都奇形怪狀的,像是怪我一樣打量着我,發出了嗚咽聲,好像是一羣兇猛的野獸圍着我打轉,我怎麼打也打不完,然後拔腿就跑。
這時候我看見蘇月兒被幾個怪物給抓走了,她大聲的朝我呼叫着,恐慌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緊緊的追趕着,卻怎麼也追不到她,等我追到了一棟高樓大廈的頂端,朝整個城市望過去,到處都是烏煙瘴氣,死氣沉沉的,街上,巷子裡,屋子裡都是死人,堆積如山,惡臭難聞,似乎一瞬間,這裡成爲了人間地獄。
“明天,明天救命啊,救我……”我聽見了蘇月兒的喊聲,猛然衝過去,我看見有兩個怪模怪樣的人在噬咬她的胳膊,我怒吼着衝上去,眼前卻天旋地轉的,整棟樓都塌陷了。
慌亂中我抓緊了蘇月兒的手,和她一起跌落了下去……
“月兒……”我猛然驚醒過來,渾身已經大汗淋漓了,這才發現是一場噩夢,而眼前,兩個醫生正面面相覷的看着,然後疑惑的打量我。
“你總算是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一個醫生問道。
“頭很暈,沒有力氣,我是怎麼了?”我焦急道。
“這個……”醫生遲疑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道:“也不是什麼很大的事,你主要是太累了,所以要注意休息,別有什麼心理負擔,有事按鈴叫我們。”
醫生說着看了看我,然後輕輕的關上門出去了。
我聽着病房裡滴答的儀器聲響,望着胳膊上的點滴,黃褐色的藥水順着管子流進我的筋脈裡,我嘆息了一聲,想起方纔那個噩夢,很是真實,不由感到心有餘悸。
“醫生,明天他怎麼樣啊,我能不能去看看他?”蘇月兒在門外說道。
“最好現在別去打擾他,等點滴打完了,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場。”醫生說道。
蘇月兒蹙着秀眉道:“那他會有事嗎,什麼時候能夠好起來?”
“這個,還真不好說,情況有些複雜,希望家屬可以做好準備。”醫生似乎見怪不怪了。
“什麼意思呀?什麼做好準備,我不懂。”蘇月兒很是驚慌道。
“你是他什麼人?”醫生問道。
“我是他未婚妻,怎麼了?”蘇月兒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醫生點點頭道:“你想辦法通知他的家裡人來一趟,我需要跟你們談談他的情況。”
“我馬上聯繫,謝謝你。”蘇月兒說道。
“我在辦公室等着,儘量快點吧。”醫生點點頭離開了。
蘇月兒看了看旁邊的老狗,說道:“你能夠聯繫到明天的媽媽嗎?”
“可以的,我試試。”老狗說着給耗子打了個電話過去。
“怎麼搞的?什麼情況啊?”耗子慌忙火急的趕過來,很是疑惑。
老狗表情很嚴肅,朝病房裡看了一眼道:“恐怕不樂觀,阿姨來了嗎?”
“正在趕過來,天哥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耗子說着要進來看,老狗拉着他,搖頭道:“醫生說不要打擾他,說是等家屬過來協商。”
“啥玩意?這麼嚴重,這……”耗子?着牙摸着大耳朵,很是吃驚。
蘇月兒坐立不安,蹙眉嘆息着,時不時朝病房看。
“阿姨,你過來了。”耗子老遠打招呼。
“這就是月兒吧,好久不見。”我媽來的時候,沈末和武恭跟着她,後面還有幾個墨鏡女,只是換了便裝,爲了的是不引人注目。島低司圾。
“阿姨,明天他……”蘇月兒說着眼睛紅了,緊咬着嘴脣很無奈。
我媽看出來不對勁,就過去找醫生。
“除了家屬,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吧。”醫生說着搬了椅子,讓我媽和蘇月兒一起坐下來。
“醫生,可以直接說出了什麼事嗎?”我媽本來行動不便,原本她以爲我沒事了,沒想到會這樣。
醫生有些沉悶的說道:“你是他母親吧,病人現在情況很不樂觀。”
“什麼意思,我不太懂,他可從來都沒有什麼病的。”我媽焦急道。
“說實話,我從醫這麼久,還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我們給他做過檢查和化驗,種種跡象表明,他得的不是病,而是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病毒,我們已經給他用了最好的藥,但是很不穩定。”醫生無奈道。
“你是說,天兒中毒了?”我媽疑惑道。
“可以這麼說,而且中毒很深,發現的有點晚,所以……”醫生欲言又止,攤了攤手。
“不會的,明天他明明就吃過解藥了,怎麼會還中毒呢?”蘇月兒連忙解釋。
“月兒,怎麼回事,你把情況告訴醫生。”我媽連忙問道。
蘇月兒想了想說道:“就是遇見壞人哦,明天就中毒了,可是後來他吃過解藥了,而且漸漸的恢復了,我們會這樣呀?”
“你說的這人,用的是什麼毒藥,你見過嗎?”醫生好奇道。
蘇月兒剛要說什麼,我媽大概擔心她說漏嘴引起了恐慌,連忙道:“這孩子肯定不知道的,醫生,希望你們能夠盡力而爲,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不想他有任何閃失。”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我們也想救治他,只是目前以我們醫院的醫療水平,只怕是有心無力呀,恕我直言,你們應該另請高明的好,只不過我還是勸你們一句,目前以我們的瞭解,其他地方也可能很懸乎,所以他現在只怕是……”醫生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我媽和蘇月兒都聽明白了。
蘇月兒當時就淚水連連的,緊握着我媽的手,連連搖頭道:“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呢?”
“麻煩醫生了,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吧?”我媽強壯鎮定。
“好的,你們是應該多花點時間陪他走這最後一程。”醫生語重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