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親自去嘛?你的傷還沒有好呢。”蘇月兒嘟着小嘴很是擔憂的樣子。
我把針管給撥了,很堅定的說道:“陶琳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所以我們不可以再等了,忘了剛纔我跟你說的什麼嗎?”
“記得噢,那我要跟你一起去。”蘇月兒很認真的望着我。
“你去幹啥,太危險了。”我勸道。
蘇月兒不悅道:“我不,我就要去,你是不是覺得人家會是累贅?”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搖搖頭笑道。
“那我就要去,就要去,你放心嘛,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說不定還可以幫你們哦。”蘇月兒挽着我的胳膊。很焦急的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我知道,可是畢竟不是鬧着玩的,我怕你有事。”
“說到底你就是覺得人家不會功夫了,可是我對他們也是恨之入骨,是他們毀了我的家,我就要去。”蘇月兒不依不饒的。
“那行,你必須得聽我的。”我說着打了個電話。
出去的時候,我們是悄悄溜走的,因爲醫生一再的阻攔,不過我也顧不得傷勢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報仇。沒多久耗子開着車,帶着石頭過來了,我們匯合後出發。
此刻已經是夜幕降臨,整個城市陷入燈火映照下。在門徒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城中心的一條繁華的街道,車子停在路邊,沒多久閃過來一個人,正是陶琳。
陶琳上車後,看了看我和蘇月兒,說道:“怎麼月兒也過來了?”
“我來幫忙,不是說不宜太多人嗎?我來不容易引起注意的。”蘇月兒解釋道。
陶琳似乎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頓了頓道:“那個傢伙狡猾多端,想逮着可不容易,你能行不?”
“我可以的。我和明天一起。”蘇月兒說着挽着我的胳膊。
陶琳這時候看見了我和她手上的戒指,臉色微微一變。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好吧。你們趕緊化妝,時間差不多了,老狗你和我一起,我們先進去。”
“好的。”老狗說着戴着帽子,穿了一套西裝。
旁邊的石頭看了看老狗,翻了翻白眼道:“臥槽,和尚你,你穿西裝,還人模狗樣的。”
“阿彌陀佛,實在是有些不太習慣。”老狗摸了摸絡腮鬍,有些不自在的樣子。
陶琳推了老狗一下道:“你一會兒可千萬別說什麼阿彌陀佛的,要是不行就別說話,懂不懂?”
“好的,阿……”老狗幾乎是習慣了,正要豎着手掌,被陶琳拍了一下,這才一本正經的提着箱子隨陶琳先走。
“一會兒小心點,看我的眼色行事。”陶琳回頭叮囑一聲,看了看我,這才和老狗手挽手進去了。
“我,我也找個小妞,去,去玩?”石頭撓撓頭嘿嘿笑道。
“你找個毛線,我們倆跟着天哥和嫂子一起進去。”耗子說着立刻朝石頭臉上擦了一些化妝品,原本就漆黑的石頭,此刻只有兩隻眼睛眨眨的,他照了照鏡子道:“臥槽,老子這成,成非洲人了?”貞匠叼血。
蘇月兒捂着小嘴笑了笑,她戴了個漂亮的花帽子,對着鏡子化妝,卻無論怎麼畫都是那麼美。
我把箱子交給耗子,對武恭道:“你目標太大了,就在這裡看車,接應我們。”
“好的,注意安全。”武恭半截身子窩在車座上,瞪大了銅鈴般的眼。
蘇月兒挽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下了車,我此刻西裝革履的,後面跟着耗子和石頭,倒是也像個大款。
望着眼前一座燈光閃耀的大樓,頓了頓,就朝裡面走。
門口守着幾個漢子,按照規矩檢查了一下隨身物品,除了一箱子錢,自然沒有別的,都是赤手空拳來的。還有兩個女的,檢查了蘇月兒之後,他們互相點了點頭。
“知道這裡的規矩吧?”一個嘍囉警惕的看着我們。
“當然,這個是你們的。”我說着從懷裡摸出一疊錢,遞給了那漢子。
漢子在手裡點了點,就在前面帶路。
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是等打開了幾道門,拐過了幾道彎之後,走了進去,才發現這裡熱鬧非凡,裡面人羣熙攘,到處都是桌子,很多賭客臉色或是興奮,或是遺憾。
我掃視了一眼,發現陶琳在不遠處的一個桌子邊上已經坐下了,老狗在邊上站着,陶琳正在押注,看見我們過來,使了個眼色。
我不動聲色,和蘇月兒一起過去,就坐在陶琳附近,這個桌子上有十多個人在玩撲克牌,每一次發牌都會收取高額的手續費。
天義堂在城西街和城東街的娛樂會所,雖然也有賭桌,不過卻沒有這裡的規模大,而且收費也很便宜,這裡真是名符其實的賭場了,光是這些手續費,怕是一天進賬多少萬。
“你會玩嗎?”蘇月兒在我耳邊小聲的嘀咕道。
我撇撇嘴,無奈道:“我都沒有玩過,不過是裝裝樣子吧,一會兒得辦正事呢。”
“那要不然我來?”蘇月兒笑了笑,很是自信的樣子。
“你連這個都會?”我說着發現蘇月兒白了我一眼,心想也對,怎麼說她是曾經的蘇家大小姐,什麼世面沒有見過,怎麼會跟我這個土包子一樣呢?
“喂喂,你們到底玩不玩啊?怎麼都不跟的?是來打醬油的?”這時候對面坐着一個小年輕,看起來就是個富家公子,懷裡摟着兩個大美女,嘴裡叼着根雪茄煙,十分的張狂,出手也很大方,可以說是一擲千金,牌都不看,直接朝裡面扔一大疊的籌碼。
我和陶琳對視了一眼,沒有理會那公子哥,我們來這裡可不是爲了賭博的,而是在等待時機,這會兒自然也沒有心思玩牌了,所以下個底注後就放棄了。
這樣過了好幾圈,那公子哥一拍桌子道:“他嗎的,你們幾個有沒有意思啊,動不動就看牌,不玩就別的桌子去,站着茅坑不拉屎是不是?”
“你大爺的,你說誰呢?”陶琳火爆脾氣就上來了,一拍桌子捏着拳頭,怒目圓睜。
“怎麼樣?我就說你們了,來了半天一把不玩,湊人數呢?怎麼着了?你咬我啊美女?”那公子哥得意洋洋的,抖了抖眼前的一大堆籌碼道:“要玩,哥哥我就陪你玩到底,要不就滾蛋。”
我連忙示意陶琳坐下,免得打草驚蛇引起注意,我道:“當然要玩了,只不過剛纔想試試手氣而已,既然想玩那就繼續。”
“這還差不多,他嗎的老子最不喜歡動不動就看一下扔掉了,那有個毛的好玩的,我們要玩,那就是一把牌死磕到底,纔有意思懂不懂?”公子哥說着,就讓荷官發牌了。
荷官可是個穿着性感的大美女,那公子哥直接將一把籌碼塞她心口衣服裡了,趾高氣揚的說道:“美女,給老子發個好牌,這把贏了的話,下次把你褲腿都塞滿。”
那女荷官嬌滴滴的笑了笑,開始發牌了,周圍的人也跟的跟,丟的丟,那公子哥直接扔了十多萬的籌碼進去,很高調的說道:“怎麼樣,跟不跟啊,不跟老子又贏了。”
我想他這樣咋咋呼呼的,遲早我們要暴露的,於是說道:“跟,怎麼不跟呢,繼續。”
我跟了兩把牌後,帶來的錢都快輸光了,等開了牌,很不幸的是,我的牌比那公子哥的要小,他更是高興了,一邊招呼旁邊美女收拾籌碼朝懷裡捧過去,一邊指着我道:“我說哥們,你會不會玩啊,不會的話回家洗洗睡吧,還有本錢跟不?沒有的話,我看你旁邊這小妞很不錯,要不然把她抵押在這裡,要是輸了的話,至少也值個十萬八萬的吧?”
陶琳惱怒的一下子站起來,眼看着要發脾氣了,我示意她坐下,忍着心中的怒火道:“今天手氣背了點,怕是不能奉陪到底了,不好意思。”
“切,我看你是輸光了吧,我都說了,這妞現在漲價,我給你一百萬,她是我的,我們繼續賭怎麼樣?”公子哥指着蘇月兒,饞涎欲滴的笑道。
“這不可能,輸了就輸了,大不了改天再來玩。”我微微的笑着,心裡卻是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恨不得衝上去一刀子捅死他,卻爲了顧全大局只好忍着。
“哎,那就沒意思了,可惜了點,這妞是好貨色,原裝的吧?”公子哥掃視着蘇月兒,邪笑起來。
蘇月兒很是羞憤,卻不慌不忙,冷笑道:“既然是這樣的話,不如我陪你賭一把怎麼樣?”
“哎呦喂,這可有意思了,問題是你拿什麼賭?”公子哥沒好氣的說道。
“拿我自己賭呀,輸了是你的,我要是贏了呢,你那堆籌碼就是我們的,而且你還要離開這裡,省得我看見心煩,怎麼樣?”蘇月兒振振有詞的說道。
我連忙拉回蘇月兒道:“別胡鬧,使不得的。”
“沒事,你放心好了。”蘇月兒說着就坐下來,指着荷官道:“發牌吧。”
其他人一看都這樣了,就在旁邊坐着看熱鬧了,那公子哥氣焰囂張的抖着腿,搖頭晃腦的,一邊噴着煙霧,一邊饒有興致的看着蘇月兒。
而蘇月兒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面帶微笑,手指不知道怎麼動了動,眨了眨眼睛,靜靜的等着牌發完了,這纔不緊不慢道:“你先說話。”
“那當然是一百萬了,你也就只值這個價格。”公子哥很得意的把籌碼推進去了。
“我跟,你繼續。”蘇月兒不動聲色道。
“我全壓了,美女,你沒錢跟了,棄牌的話,你就是我的了。”公子哥說着狡詐的笑了起來。
“臥槽,天哥,我去,去捏死他。”石頭在我身後看不下去了,要去行動,被耗子給拉住了。
我想蘇月兒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經歷了那麼多,她不再是那個隨心所欲的千金大小姐了,她必定有她的把握,否則她也不會顯得那麼的從容,看她的樣子,難不成她會出老千?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着蘇月兒,想知道她下一步怎麼做,誰知道蘇月兒站起來,朝着那公子哥晃了晃手說道:“要棄牌的應該是你纔對吧?”
公子哥愣了愣,突然目光呆滯了起來,笑容僵死在臉上,喃喃道:“我,我棄牌,你贏了。”
“謝謝。”蘇月兒笑的很淡定,朝石頭和老狗看了看道:“收拾呀,還愣着做什麼呢?”
在所有人吃驚的目光中,公子哥兩邊的美女發出一片唏噓聲,推了推公子哥道:“你怎麼了呀?爲什麼棄牌了呢?”
其他人也是疑惑不解的,可是那公子哥像是傻比一樣,喃喃的說道:“我棄牌,我棄牌……”
“你可以走了,你去打個滾給大家看看。”蘇月兒指着公子哥說道。
公子哥像是中了魔咒似的,真的在地上打起了滾來,一時間引起了鬨堂大笑,很多人都說他瘋了的。
“臥槽,咋,咋回事?”石頭摸着腦殼很是不解,陶琳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
我這會兒總算明白蘇月兒的高明瞭,方纔,她在不知不覺中,用了催眠術,那公子哥卻上當了。
就在這時候,旁邊來了個門徒,在陶琳耳邊說了點什麼,陶琳朝我們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離開。
我們跟過去,在休息室裡,我問:“怎麼了?”
“剛纔接到消息,今天他不在大廳出現,在下一層,看樣子我們要繼續,而且要分開行動。”陶琳神情嚴肅的說道。
“什麼意思?”大家都很疑惑。
“下一層是貴賓室,都是有錢人賭的地方,好在剛纔蘇月兒贏了不少錢,夠一個人下去玩,而且不能夠帶太多隨從,現在的問題是你去還是我去。”陶琳提議道。
“當然是我去,你們在外面接應,我和蘇月兒一起去。”我說着看着蘇月兒,她很有信心的點點頭。
“那你們注意安全,一旦有任何異動,立刻聯絡。”陶琳說着看了看我,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小心。
我提着一箱子籌碼,蘇月兒挽着我的胳膊,我們朝下一層而去,想到馬上就可能正面交鋒了,我不免有些暗暗興奮起來,捏了捏拳頭,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打他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