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是一聲巨響,炸開在我耳邊上,嗡嗡作響。讓人暫時的失聰,好像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
我被鄭優材推翻在地上,回頭看見蘇月兒張着嘴喊着什麼,周圍,天義堂的弟兄們及時的趕了過來,正在進行一場瘋狂的殺戮。
那些鬼麪人在氣勢上漸漸的處於劣勢,隨着不斷的有弟兄們衝上來,他們開始瘋狂的後退,甚至四散逃離了。
此刻鄭優材爬起來,捂着血淋淋的胳膊,亂放了幾槍後。迅速的跳進衚衕裡,帶着幾個殘兵敗將逃走,他還回頭朝我憤恨的吐口痰,朝我豎着中指,嘴裡罵罵咧咧的說些什麼,然後扭頭就狼狽的跑了。
我捂着耳朵坐起來,腦子裡一團糟,依然有些聽不見聲音,起身想去追趕鄭優材,卻發現腿上很疼痛,低頭一瞧,一個血窟窿眼,正在汩汩的冒着血跡。
蘇月兒一邊流着淚一邊過來扶着我。按住我的傷口,滿手都是鮮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見。
周圍的打鬥聲漸漸的小了起來,此刻人羣突然變得很慌亂。隨着那些鬼麪人丟盔棄甲的。天義堂的兄弟也突然躁動起來。
耗子提着砍子跑過來,扶着我,朝我大聲的喊了些什麼,可是蘇月兒卻搖搖頭示意我聽不見。縱長醫號。
“天哥,走啊,警察來啦,會很麻煩的。”耗子對着我的耳朵使勁的喊了一聲。
我捂着耳朵,皺着眉頭很是難受。被耗子扶起來了,一瘸一拐的跟着他朝外面跑,蘇月兒連忙跟上來。
沒多久,我隱約聽的見呼嘯而至的警笛聲了,不由加快了速度。
我被幾個兄弟擡着,迅速的來到了一條路上,那裡停着一輛車,耗子跳上去發動車子,煙囪裡冒出幾道青煙後,車子嗖嗖的竄出去了,一路狂奔。
“明天,你怎麼樣嘛?你要堅持住。”蘇月兒淚眼朦朧的摟着我。
“天哥,抗住啊,醫院馬上到了。”耗子一邊猛踩油門一邊喊道。
“不去醫院,去我媽那裡,那裡有醫生,醫院的話會被警察攔住詢問的,很麻煩。”我說道。
“你不是認識馮綺婷嗎,怕什麼,有她扛着。”耗子不解道。
“這事鬧大了,死傷太多,馮綺婷她怕是也擺不平,總之少惹麻煩的好。”我強忍着疼痛說道。
“那行,天哥你撐着。”耗子說着猛打方向盤,車子急速而去。
我見蘇月兒那麼緊張和擔心,不由道:“沒事的,這點傷不致命。”
“都是我連累你,每次都是的,我沒用。”蘇月兒很自責,潸然淚下。
“別傻了,我又不會死。”我苦笑一下,給她擦了擦眼淚,突然想起什麼來,問道:“對了,楊風呢?”
“誰呀?誰是楊風?”蘇月兒問。
“就是帶你走的那個人,你不知道他是楊風?”我說道。
蘇月兒很驚訝,眨了眨眼睛道:“我不知道呢,我要是知道他就是楊風,我就可以問問我媽媽的事了,哎呀我真笨。”
“不怪你,他蒙着面,誰都不知道。”我說道。
“我沒有注意,當時我就只顧着你了,耗子你看見了沒有?”蘇月兒說道。
耗子目不轉睛的盯着路面,說道:“你們說剛纔那個打架很牛比的人吧?臥槽,那一腳過去,倒幾個人,簡直就是神勇無敵,太他嗎的有殺傷力了。”
“是的,他跟過來沒有?”我焦急道。
“我不知道呢,我打電話問問兄弟們。”耗子說着拿了藍牙,撥通了電話,繼續踩着油門不丟。
“靠,他們說沒看見,打完了好像楊風就閃了,天哥,這楊風是什麼目的?”耗子不解道。
我搖搖頭,心裡也很是疑惑,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他是爲了蘇家的事來的,要不然他不會帶走蘇月兒,不過從剛纔的情況看來,他好像沒有惡意。”
“行了天哥,先別管楊風了,你別說話,保存體力,我們快到了。”耗子說着繼續踩油門。
沒多久我們到了我媽的地方,幾個巨人迅速的將我送進了實驗室裡,這裡有幾個醫生接應了我。
我媽很緊張的安排人手幫忙,然後和蘇月兒在外面等着。
我已經不止一次受過傷了,不過還是很少挨子彈,當時的確很疼,後來覺得基本上跟刀傷差不多,不同的是子彈傷的深,所以流的血也就多一些。
醫生說,沒有傷害到動脈,給我取出了子彈,又縫了幾針,上了藥掛了點滴,我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
“修養幾天就好了,這兩天最好別有劇烈的活動。”醫生跟我媽交代了一番後,就下去了。
我媽慈愛的看了看我,扶着我的額頭,給我蓋了被子,叮囑我好好休息。
我能夠感受到她對我的愛,我笑着迴應她,我媽也沒有多說什麼,出去跟醫生談去了。
蘇月兒給我拿了水和藥來,餵我喝下,她身上還沾着血絲,俏臉上透着擔憂,睜着大眼睛看着我,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問。
“你怎麼猜出那幾個字的?”蘇月兒冷不丁的問。
我笑了笑,說道:“瞎蒙的唄,鄭優材那個混蛋東西,遲早我要宰了他。”
“他真該死,不過我沒想到你會猜出來呢。”蘇月兒微微一笑,俏臉泛起了紅暈來。
“我也沒有想到你寫我愛你呢。”我說道。
“人家本來就是的嘛。”蘇月兒嘟着小嘴,嬌嗔道。
我有點激動,伸手說道:“過來。”
“幹嘛?”蘇月兒嬌羞道。
我抱着她,心有餘悸的說道:“我當時真擔心你被一槍打死了,那我可咋辦呢。”
“嗯,我們都不會死的,會好好的活着,我們還要愛一輩子。”蘇月兒喃喃的說道。
那一刻我沒來由的感動,緊緊的擁住她,想起這次的是,都是因爲楊風而起,不由皺眉凝思起來。
“你怎麼不說話了?”蘇月兒依偎在我懷裡,擡眼看着我。
“我在想楊風是事情,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我說道。
蘇月兒想了想道:“我一開始很怕的,可是他卻說不會殺我,我試着用催眠術,但是他的定力很強,只是失神了幾秒鐘,就清醒過來了,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對我沒有惡意,後來他還救我,我就更奇怪了。”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既然要抓你,爲什麼又救你呢,他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問。
蘇月兒若有所思道:“很奇怪的話,他說要帶我去安全的地方,還問我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他還說他不是壞人,只是被逼的。”
“你覺得他會是爲了你們蘇家的事來的嗎?你還記得你媽媽藍玉交給他的東西嗎?”我說道。
蘇月兒道:“也許吧,你覺得那會是什麼東西?”
“應該很重要,要不然,楊風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搶劫銀行的,而且還帶你走,我總覺得他是想對你做些什麼,或者是跟你說什麼。”我推測道。
“那他當時爲什麼不表露身份噢?”蘇月兒道。
“也許是爲了安全起見,畢竟他現在是個通緝犯。只是我想不通,上次遇見了你媽媽,她要殺我們,而楊風又要帶你走,這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我不解道。
蘇月兒也很懊惱,說道:“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呢,我每天都在想,我想當面問我媽媽,以前我們發現的線索,到了楊風這裡就斷了,現在楊風出來了,卻又走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噢。”
“不過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說道。
“什麼是肯定的?”蘇月兒問。
我說道:“楊風他對你沒有什麼惡意,而且當年,你媽媽藍玉很信任他,要不然不會把很重要的東西交給他,我覺得楊風越獄有兩個可能。”
“那兩個可能?”蘇月兒問。
“要麼是因爲那個東西,要麼就是楊倩雯,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我猜測道。
蘇月兒喃喃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呢?”
“我想,如果楊風找你有什麼事,這次被鄭優材攪和了,他絕對會再找你的,這次他跑的那麼快,主要還是因爲有警察趕過來了,以他的身手,應該不必擔心。”我說道。
“呆子,我很害怕。”蘇月兒憂心忡忡的抱緊了我。
“會好起來的。”我撫摸着她的秀髮,安慰道。
“真希望這些噩夢快些過去,我只想安安心心的和你在一起。”蘇月兒很期待的說道。
我心裡一酸,勸道:“我答應你,絕不會讓你再受到什麼傷害。”
蘇月兒點點頭,過來親吻一下我,此刻在她的眼裡,我儼然已經成了她的全部。
我回應着她的吻,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安慰她。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個不停的,蘇月兒拿過來遞給我,我一聽是陶琳的聲音,她和焦急的說道:“天天,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