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
隨着陶琳大喝一聲,我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被陶琳撞飛了,一把砍子掠過我的頭頂飛了過去。
“你在犯什麼傻呢?”陶琳將我拉起來,警惕的注視着四周。
現場一片騷動,雄鷹幫的漢子們發了狂一樣朝這邊撲了過來。
“陶姐,那人是誰?”我指着血狼,此刻阿五已經和血狼再次纏鬥在一起,而血狼越戰越勇,阿五卻是節節後退,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阿飛和那幾個少年也早已經加入了戰鬥,因爲我們的加入,雙方一時間倒也是難分勝負。到處都是此起彼伏的殺喊聲。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這樣大的戰鬥場面,一羣人拿着各種武器火併。
“血狼,道上人稱狼哥,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他是雄鷹幫的二當家,狂傲不羈,除了雄鷹幫的大哥山鷹,他誰都敢動。”陶琳神色嚴峻,一手緊握着烏龍鞭,一手護着我朝旁邊退。
我一愣,我覺得陶琳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我疑惑道:“陶姐你怎麼知道的,你又不在外面混。”
陶琳怔了怔,一鞭子抽出去,打中了一個漢子,一拖一拽的收了回來,那漢子應聲倒地,掙扎着朝這邊撲了過來。
“別廢話了,你自己小心點。”陶琳沒回答我,她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和人纏鬥起來。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時候有漢子揮舞着砍子朝我劈過來了。
我後退了幾步,碰到了一個砍子,伸手撿了起來,舉起來一擋,哐噹一聲火花四濺。
那漢子一腳就踹在我身上,我踉蹌幾步慌忙後退,他窮追不捨,我被逼到了一個走廊裡。
“小兔崽子,老子弄死你。”那漢子惡狠狠的,將砍子揮舞的虎虎生風。
我再拿砍子一擋,手臂一陣發麻,砍子直接飛出去了。
漢子得意的笑了笑,見我赤手空拳,更加有恃無恐,慢慢的朝我逼近。
我知道這時候誰也救不了我,陶琳不在,武恭和石頭更不會在,而阿五跟血狼正在纏鬥,根本就脫不了身。
此刻,我只能靠自己。
這漢子人高馬大,一臉橫肉,他甩着膀子大跨步的朝我撲過來,我只能後退,腳下被一個椅子給絆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
“你去死吧。”漢子咬牙切齒,手起刀落。
情急之下,我順手將椅子拿起來一擋,漢子縮回了砍子,向前一戳,直接朝我肚子上捅了過來。
我咬着牙用椅子護住上身,咔嚓一聲,那把砍子直接穿過了椅子腿,卡在了椅子中間。
我擰住手腕用力翻轉,憋的臉通紅。
面前的漢子氣喘如牛,齜牙咧嘴的朝前推着砍子,刀尖已經到了我眼前幾寸遠,閃着寒光透着殺氣。
說時遲那時快,我身子一側鬆開了手,漢子用力過猛一個踉蹌朝前撲了幾步,我趁機爬了起來,轉身就跑,一閃就到了前面的一個轉角。
“嗎的隔壁,小王八蛋你還跑,給老子站住。”那漢子抽出砍子,罵罵咧咧的追了過來。
哐當……
他剛到拐角處,我手裡舉着一個垃圾桶朝他就甩了過去。漢子下意識的一擋,銀白色的垃圾桶砸在了他的手臂上,他手一抖砍子飛出去釘在了一扇包間門上。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過去拔出來,我一個助跑凌空一跳,嗖的就跳到了他的背上,死死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漢子嗷嗷一叫,用胳膊肘使勁的撞擊我的肋骨和肚子。
可我就是不鬆手,我知道我一旦鬆開,他肯定會砍死我,這是我最後的一搏。
我胳膊扣住他的同時,用嘴咬着他的肩膀,我嘴裡一股子血腥味,他疼的在地上亂蹦亂跳的,扭動身子想要甩開我,可是我發了瘋似的就是不鬆手。
漢子太心急,腳下一打滑,一跟頭倒在地上了,他咆哮着想爬起來,我兩腿齊上,勾着他的脖子將整個身子壓在他的腦殼上,他拼命的拿拳頭朝我身上捅着。
我渾身都疼,可是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我像是殺紅眼了,就那麼一直勒着他,一直的勒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只有十幾秒鐘,他漸漸的不動了。
等我鬆開他,我看見他雙眼還死死的瞪着我,身上在抽搐,張着嘴巴連氣也喘不過來,我看見他想起來,我跑過去舉起垃圾桶,朝着他腦殼上又使勁的砸了幾下,他終於是一動不動了,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我看着他血肉模糊的臉,我把手上的血擦在自己身上,身上像是虛脫了一樣,都是冷汗。
“小王八羔子,弄死你!”我還沒有來得及喘息,只聽身後有吶喊聲,我回頭一看,又一個壯漢揮着砍子朝我狂奔而來。
眼看離我只有幾米遠了,我才退了兩步,卻只聽噗嗤一聲,那漢子一個撲通就跪在了我的面前,愣了愣回頭看了一下,直接爬地上了。
我看見他背上插着一把砍子,烏黑程亮,卻有些眼熟。
“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
“勇哥!”
我喊了一聲,揉了揉眼睛,激動萬分,渾身血脈噴張。
勇哥正彎腰從那漢子背後抽出砍子,在那漢子身上擦了擦血跡。
“站這別動。”勇哥朝我點點頭,他一個箭步就竄入了打鬥的人羣中,而隨着他衝過去的,還有一大羣的漢子,那都是神勇幫的人。
“你嗎的個比,哪個偷襲老子?”血狼手持着雙刀正要砍阿五,背後被人踢了一腳,向前踉蹌了幾步方纔站穩,罵罵咧咧的一回頭,頓時愣了一下。
勇哥一身黑色緊身坎肩,一手提着血淋淋的砍子,正殺氣騰騰的瞪着血狼。
“雄鷹幫的,不想死的都給老子住手。”勇哥吼了一聲,聲音不是特別大,卻是不怒而威。整個喧鬧的會所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紛紛回頭朝這邊看,一時間面面相覷。
勇哥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勇士,掌控了整個殺場,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那一刻我在想,有一天我也要像勇哥那樣,彷彿君臨天下一般。
“臥槽你麻痹的,老子以爲是誰呢,原來是勇子啊。”血狼拿着雙刀互相磕了幾下,叮咚作響,不服氣的盯着勇哥。
勇哥掃視了一眼現場,目光冷峻,淡淡的說道:“關門。”
阿五這時候立刻朝幾個小年輕使了個眼色,只聽嘭的一聲,會所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勇子,怎麼着你還想搞個你死我活?”血狼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過來,還有你們都過來,一起上。”勇哥說着一腳踢飛了一個漢子,用砍子指着血狼,砍子上還在滴着血水。
“曹你老母,勇子你活膩了吧?”血狼狂傲的吼了起來。
“其他人都別動手,雄鷹幫的都過來打我。”勇哥說着雙手握着砍子,兩腿微彎,眼神凌冽的掃視着眼前的一羣漢子。
“曹,這可是你說的,你也太狂了吧?”血狼很不服氣,他伸手示意雄鷹幫的人都別動,仰頭蔑視的說道:“勇子,老子早想跟你打一場了,其他人都別動。”
“我不想聽廢話。”勇哥話語剛落,朝血狼勾了勾手指。
血狼咆哮了一聲,雙刀齊下,朝着勇哥就俯衝過去。
噼裡啪啦,一陣激烈的碰撞聲,血狼手裡的一把砍子飛了,他一愣,揮着砍子又要劈過去,勇哥身子微微一閃,揮刀向上一提。
咔嚓一身,血狼身上立刻多了一道血口子,他身上摸了一下,大吼了一聲朝着勇哥就發狂一樣的猛撲。
勇哥舉到上頂,二人刀對刀對質片刻,勇哥擡腳一踹,血狼整個人飛出去了,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他剛想爬起來繼續,勇哥一晃身已經到了他跟前,手中的砍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整個過程快而迅猛,勝敗卻已經見了分曉。
“還來嗎?”勇哥把砍子收回去,低頭冷冷的看着血狼。
血狼很不服氣,爬起來摸了一下嘴角的血絲道:“算你牛比,你想怎麼樣?”
勇哥冷笑一聲,啪的一巴掌扇在了血狼的臉上,這下雄鷹幫的人都蠢蠢欲動。
“都別動。”血狼揮手吼了一聲,死死的看着勇哥。
“不服氣?你砸了我的場子,問我想怎麼樣?你的鷹哥沒有教你怎麼做人?”勇哥把砍子扛着肩膀上。
血狼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子,憤憤不平道:“先惹事的怕是勇子你吧?道上誰不知道,大彪殘了的事是你勇子的人做的?”
“大彪殘了?”勇哥反問一句,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我,不以爲然道:“是我叫人做的,你又能怎樣?回去問問大彪,他做了什麼好事,不要告訴我,你來砸我場子是山鷹吩咐的。”
“靠,大彪是老子最得力的兄弟,老子爲他報仇天經地義。”血狼惡狠狠的吼道。
“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這個資格嗎?”勇哥四處看了看,周圍一大半都是他帶來的人。
血狼臉色很難看,他左右瞅了瞅,懊惱的說道:“就算你今天宰了老子,老子也一樣要爲大彪報仇。”
“這麼說你是擺明了要跟神勇幫作對了,就憑你這幾個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勇哥拿砍子在血狼身上拍了幾下,冷酷的說道。
“老子今天是輸了,除非你殺了老子,要不然老子不會善罷甘休。”血狼不甘心的說道。
“你想怎樣,看在山鷹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勇哥不慌不忙的說道。
“交出對付大彪的人,這事就算擺平,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血狼沒好氣的說道。
勇哥回頭看了看我,皺着眉頭道:“我要是不交出來呢,你又能怎麼樣?”
“勇子,你知道道上的規矩,有仇必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看你是不敢把惹事的交出來吧?你神勇幫號稱無懼無畏,沒想到這樣膽小如鼠。”血狼咬着牙說道。
“老子交出來人,你們怎麼表示?”勇哥問道。
“老子願意賠償你這裡所有損失,我只要給大彪報仇。”血狼不依不饒的說道。
勇哥凝視着血狼好一會兒,淡淡的說道:“不愧是雄鷹幫的二當家血狼,果然是名不虛傳,道上人說你有仇必報,看樣子今天是非得給你個交代了。”
“除非我死,要麼仇人殘廢,別無選擇。把你的人交出來吧,你也不想看見雄鷹幫和神勇幫互相殘殺吧?”血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勇哥,大彪是我打的。”
當所有人都注視着勇哥和血狼的時候,我突然喊了一聲,站了出來。
“是你個小王八蛋?”血狼狐疑的看着我,眼裡透着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