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來一根。”一個石屋前,兩個鬼麪人正在門口抽菸。時不時的警惕的看看四周。
“還有不?你怎麼了?”一個鬼麪人看着另外一個,發現他突然抖了一下,身上哆嗦了一下,伸手推了推,發現他漸漸的癱軟下去,過去一看,那人頭上多了個血窟窿。
他不由震驚起來,瞪大用眼睛迅速的抽出武器來,沒來得及拉響警報,嗖的一聲,一顆鐵珠奔襲過去,釘在了他的喉嚨裡。鮮血噴涌而出,他張了張嘴巴,仰頭栽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我一個箭步從夜色裡竄過去。將兩個人拖到角落裡,然後迅速返回去,將袍子和麪具遞給了蘇月兒。
蘇月兒迅速的穿戴好,和同樣打扮的陶琳一起站在門口假裝守衛。
我朝他們點點頭,進了屋子,掃視一下眼前,這裡面有幾個人在守着,先前的那個被催眠的鬼麪人告訴我們,蘇東山應該是關在這裡。
但是放眼望去。並沒有發現,只有幾個年紀相似的人被捆綁着,此刻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有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正在研究他們。
我暗自心驚。看來是找錯地方了,正要離開,一個鬼麪人叫住了我。
“喂,你幹什麼的?”那人狐疑的走過來問道。
我怔了怔,心裡一緊,只好將計就計說道:“我是來帶蘇東山過去的,上面說要把他轉移。”
“蘇東山?那個首富?他怎麼會在這裡,你搞錯地方了。”那鬼麪人搖頭道。
“是嗎?難道我聽錯了?那他在哪裡?”我順勢問道。
“在這裡走第三間……”那鬼麪人做着手勢,突然又遲疑起來,說道:“是誰派你來的?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要轉移的事?什麼情況?”
我見旁邊的幾個人也朝這邊看,擔心露陷了,連忙道:“噢,是臨時決定的,因爲剛纔有個車子發生了事故。擔心有人闖進來搞破壞,我馬上過去了。”
“站住。”沒等我走幾步,那人叫住了我。
“還有事?”我暗暗捏緊了拳頭。
那人疑惑的朝我身上打量一下,問道:“今晚的口令是什麼?”
我當然不知道,一時間爲難起來。
“我不知道呢。”我突然笑了起來。
那人也笑了笑,然後突然冷冷道:“正經點,告訴我口令。”
他說着就把手放在武器上,我想了想說道:“你跟我出去,讓他們告訴你。”
我話語剛落就朝外面走,那人立刻抄出了鐵刺,其他人也紛紛拔出了武器來,空氣變得緊張起來,眼看劍拔弩張,我們要敗露了。
“等會兒,你先說。”就在這時候,蘇月兒從外面進來了,她雖然故意將發出粗重的聲音,可是我卻是聽的出來。
“天高地長,衆神光芒。”那鬼麪人脫口而出。
“明月照大江。”蘇月兒很冷靜的說道。
那幾個鬼麪人不由怔了怔,卻紛紛的收回了武器,一個人說道:“爲什麼剛纔不說?”
“是你們太緊張了,我開個玩笑而已。”我故作輕鬆道。
“一點也不好笑,趕緊去搞你們的事。”那幾個人好像很不爽,轉身進去了。
我和蘇月兒出去了,看見陶琳已經躍躍欲試,好像隨時要衝進去了,我不由捏了捏手心的汗道:“可真是很危險,月兒你怎麼知道口令的?”
“來之前就問了那司機的,你有沒有看見我爸爸?”蘇月兒悄聲道。
“應該是在那邊,我們現在過去,快。”我說着迅速的看了看地形,朝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走過去。
“是這裡嗎?”陶琳看了看眼前的一個房子,門口守着好幾個人,裡面燈光昏暗。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那個人隨口說的,我們現在別無選擇,只有試試看了。”我說着示意她們兩個先藏起來等我的指示,然後饒了一個圈子,靠着夜色的掩護,悄悄靠近了那間屋子。
“我要喝水,給我水。”屋子裡,蘇東山被綁在椅子上,臉上和身上都是傷痕,嘴脣都破了皮,很是虛弱的喊道。
“喝你娘啊,給老子老實點聽見沒有?”旁邊一個鬼麪人怒吼着,直接就踢了蘇東山一腳。
蘇東山不由咳嗽起來,不過一個多月不見,他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面色蒼白,渾身瘦骨嶙峋,一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我只是想喝點水,渴死了。”蘇東山艱難的說道。
一個領頭的過來說道:“給他喝點。”
“真給他喝?”那鬼麪人說道。
“總不能讓他渴死了,你明白的。”那領頭的朝那鬼麪人使眼色。
鬼麪人冷笑了一聲,拿了個瓶子,站在牆角,對着撒起了尿來,然後擦了擦手,過去遞給了蘇東山說道:“喝吧,這可是熱的呢。”
蘇東山耷拉着頭,緩緩的擡起來,並不知道有詐,嘴脣有些哆嗦,張開嘴準備喝下去了,那鬼麪人已經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來,我餵你喝,味道肯定不錯的。”那人說着就要朝下倒。
嗖的一聲,空氣中閃過一顆小石子,那鬼麪人手腕一疼,一瓶子尿跌落在地上了,摔了個粉碎。
蘇東山愣了愣,有些惋惜的看了看,當他聞到了臊味,突然忍不住噁心的乾嘔起來,惱怒的說道:“差點喝了這東西,你這個混蛋。”
“給老子閉嘴,王八蛋,給你喝是給你面子。”那鬼麪人捂着胳膊,四處看了看,卻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迅速縮回頭去,此刻我扒着窗戶貼着牆,等我又去看的時候,那鬼麪人抄出了一把刀來,走到蘇東山跟前道:“老不死的東西,你不想喝是吧,那老子就放了你的血給你喝。”
他說着就要扎向蘇東山,我怒火中燒,手中鐵珠嗖的彈了過去,那鬼麪人的後腦勺出現了一個血窟窿眼,踉蹌了幾下,四仰八叉的躺在了血泊中。
“怎麼回事?”旁邊的幾個鬼麪人不知所措,迅速過來查看,卻一時間找不到原因,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有點慌神來。
“老東西,是不是你乾的,你對他做了什麼?”領頭的過去揪着蘇東山的衣領,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縱臺叼巴。
蘇東山呸了一口,不以爲然的笑道:“這是報應,活該,你們統統都該死。”
“老子現在就宰了你這個王八蛋。”一個鬼麪人說着拔出刀子,就要衝上去,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來了一個人,在幾個鬼麪人的簇擁下,看起來很有派頭。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女人,圍着神秘的紗布,穿着一襲黑衣,看起來有些面熟,她呵斥了一聲道:“這裡發生什麼了?”
“您來了?目前還不清楚,他突然就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蘇東山乾的。”領頭的彙報道。
那女人凝視着蘇東山,緩緩的走過去,其他人把那具死屍擡出去了,在門口守着。
蘇東山看着眼前這個女人,臉色隱約有些變化,聲音滄桑的說道:“你是誰?”
“蘇東山,你不認得我了?”那女人眉眼間掠過複雜的情緒。
蘇東山怔了怔,苦澀的笑了笑道:“真是可笑,我爲什麼要認識你們這些亡命之徒?”
啪的一聲,那女人給了蘇東山一巴掌,呵斥道:“忘恩負義的男人,你到底記得什麼?”
蘇東山被打蒙了,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懊惱道:“有本事殺了我吧,我沒空跟你打啞謎。”
“那我就成全了你,讓你清醒點。”那女人說着拔出了匕首來,緩緩的朝蘇東山靠近。
此刻我看着那個女人,突然想起什麼來,聲音和語氣都很熟悉,難道她是上次我們在江城遇見的藍玉嗎?
再仔細想想她和蘇東山的對話,我心裡暗暗吃驚,如果真的是藍玉,那麼這一切就好解釋了,看的出來,她似乎很憎恨蘇東山。
“殺我可以,我已經不在乎這條命了,不過讓我看看你是誰。”蘇東山顯得很淡定,此刻的他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是嗎?你覺得我會是誰?你這個負心漢。”她憤恨的說道。
“你是藍玉?對嗎?”蘇東山很是吃驚的說道。
“算你有點良心,沒錯,我就是藍玉,你連我也不認識了?”藍玉的手有些哆嗦。
蘇東山很是不可思議,搖搖頭道:“不,不可能,藍玉怎麼會跟他們一夥呢,告訴我爲什麼?”
“因爲你做的好事,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現在我們之間應該做個了斷了。”藍玉呵斥道。
蘇東山表情蒼涼,自嘲的笑道:“我的確欠你的,月兒我沒有照顧好,我不配做一個父親,我愧對蘇家所有的人,包括你,可是你不知道,自從你失蹤之後,我花了多大的代價去找你,但是卻杳無音信,我只是想不通的是,爲什麼你會跟暗影的人同流合污,你以前不是很憎惡他們的嗎?”
“這都是拜你所賜,蘇東山,你現在是在向我懺悔嗎?”藍玉憤恨的說道。
“不,我的確有罪,我不求你的原諒,我只是希望在臨死前,可以見月兒,還有陶琳,雖然我們父女間有很多的過節,我知道我做了太多的錯事,但是我目前就只有這個心願了,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面上,給我這個機會。”蘇東山顯得很是悲壯,像是英雄遲暮,曾經叱吒風雲的他,如今的話讓人心酸。
藍玉突然冷笑了起來,說道:“蘇東山,你也會有今天嗎?你也有求我的時候?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原本你是可以見到她們的,只可惜……”
“你們把他們怎麼樣了?你們對那幾個孩子做了什麼?”蘇東山焦急的喊道。
“怎麼着,你還真指望他們幾個小孩子能夠救你?別癡心妄想了。”藍玉憤怒道。
“不,這是我們的恩怨,跟他們無關,月兒可是你的女兒啊,你這麼狠心?”蘇東山焦急的說道。
“我不管,我要讓你生不如死。”藍玉歇斯底里的吼了幾聲,揮舞着匕首就朝蘇東山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