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真的還是假的哦?”衆人將信將疑。
另一條船上,得救的中年男子對着一船的陌生人又吼又跳:“水中真有一隻水鬼,你們趕緊下去救那個小姑娘,小姑娘有危險了。”
船上的人也沸騰了,但因爲水中有水鬼,誰還敢下水救人呀?
“真的有水鬼?”這邊船上的遊人也忍不住心頭冒寒氣。倒是導遊卻大吼一聲:“青天白日的,哪來的鬼,你們看清楚了,這可是大佛腳下,樂山人都習慣得稱呼大佛爲大佛老爺子。這老爺子之所以會建在這兒,就是鎮壓此處的水怪。有大佛老爺子在,哪來的水鬼?”
衆人一聽,又覺得導遊說得有些道理。確實,大佛在未建之前,康朝時期,三江交匯處時常出現水患,並時常翻船,船毀人亡。後來一位叫海通的和尚稱,原來水底下,有一隻時常興風作浪的水怪,纔在這兒刻了個大佛,就是爲了鎮壓這水底下作惡的水怪。
樂山人民對大佛有着相當深厚的感情,因爲自從大佛建成後,千百年來,還真沒有出過水患,以及翻船事件。文革期間,大佛腳下,與黃河古道一樣,屍橫遍野。
黃河古道里的屍體,並非普通人能夠撈上來的,必須要有專業的撈屍人去撈屍。而撈屍人也並不是什麼死人都撈,那種只有頭髮浮於水面的,是堅決不撈,因爲,頭髮浮於水面的屍體是立於水中,這已經形成了屍煞,貿然去撈,會出人命的。
黃河古道向來被稱爲神秘邪門,據稱,任誰渡黃河,也要按照規矩燒紙跪拜,人在黃河漂,命就全交給黃河爺了,否則就要出事。
千年來也有不少冤魂死於樂山大佛腳下,文革期間就發現大佛腳下那一處水底,有着相當多的白骨,卻也從未發生過像黃河古道那樣所謂的邪門事故。
導遊的話把衆人的魂給喊了回來,而中年男子這條船上,中年男子也遇上了別的導遊這般差不多的解釋,稱大佛腳下,確實有着相當多的冤魂屍骨,但有大佛老爺子鎮着,是不可能出來作怪的,還稱中年男子看花眼了。
但不管如何,張韻瑤下水好半天了,卻沒半分動靜,大家也覺得凶多吉少了,趕緊上報景區救援隊下水去撈人。
……
張韻瑤在水底,並未如中年男子那樣,在水底與水鬼打鬥。
水底下,確實有只水鬼,只是這不是普通的水鬼,而是陰間裡,專門收死在水中的亡魂的陰差。
這陰差確實是來收中年男子和船伕的亡魂的,張韻瑤卻覺得這二人不該死,所以及時下了水,因她身上擁有純淨靈力,一下了水,就使得水鬼不得不放棄對船伕的收魂工作,眼睜睜地看着張韻瑤把船伕和中年男子一併救上岸。
只是水鬼還是不甘心,準備再恃機而動,被張韻瑤發現,這才下水來,準備與水鬼談條件。
只是這隻水鬼並非陰間普通鬼差,居然還是個不大水小的頭目,儘管被張韻瑤身上的靈力衝擊出老遠,依然不會把張韻瑤放在眼裡。並聲稱,他一定要收船伕和中年男子的亡魄,並警告張韻瑤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他就算收拾不了她,但她不是還有家人麼?
這就把張韻瑤惹怒了,在水底就捉着水鬼把他痛打了一頓。
張韻遙是日遊神,自帶法力,在水底依然可以來去自如,但到底不是她熟悉的戰場,也就只能自保,若非她體內有精純靈力,怕還不是這水鬼的對手。
這水鬼雖品秩不高,卻佔着地利之便,使得張韻瑤也耐何他不得,而水鬼也沒法子拿張韻瑤怎樣。於是,他們只能靠最原始的力量進行殊死搏鬥。
張韻瑤在水底無法施展術法,但拳腳功夫還是有的,而水鬼因爲不敢近她的身,也只有躲得份。於是,張韻瑤就在後頭狂追。
也要多虧凌陽,讓她修習導息術,以道家術法,把體內靈力轉化爲源源不足的念力,靠着靈力支撐,在水中如魚一樣遊得又快又遠。
水鬼被她追出去老遠,也實在煩了她的窮追不捨,只好停下來投降道:“好吧,算我服了你了,我不收他們的魂魄這總成了吧。”
張韻瑤冷哼一聲,在水底站定身子:“那我的家人呢?”
“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雖是水鬼,卻也不能任自取人魂魄的。”
這還差不多。
張韻瑤說:“那兩人明明就命不該絕,爲何你非要取他們的性命?”
水鬼解釋說:“人的壽命,有命定的,也有橫死,枉死,兇殺而死。剛纔那二人,一個本就該被兇殺而死,一個是枉死。所以我纔來取他們的魂魄。”
“兇殺而死?”張韻瑤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那個男的,他落水並非意外?”
“是。”
張韻瑤總算明白,爲何一路上,這中年男子的眉宇間總有一股死氣,原來,一直有人盯着他恃機要殺他呢。
“那個船伕呢?”張韻瑤又問。
水鬼回答:“那個船伕,算是枉死,不過,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爲什麼?”
“他雖然枉死,卻是爲了救人,所以去了地府,判官會給他減刑的。”
“減刑?”張韻瑤挑眉。
水鬼嘿嘿一笑,露出陰森森的笑,“你以爲這傢伙又是好人?他承包了旅遊船,總愛坐地起價,行事也相當的刻薄。這樣的人
相當的刻薄。這樣的人,地獄裡一抓一大把,死後通常都會下地獄受一遍型,方能投胎轉世。他因救人而死,也算是積了些陰德,判官就會給他減輕刑罰的。”
原來如此,張韻瑤總算明白了,又說:“那麼,我阻止你收他們的亡魂,應該不算違反地府規則吧?”
“不算,只是老子又白跑一趟了。”水鬼翻翻白眼,恢復了人的模樣,是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年輕男子,死的時候應該還很年輕。
現在的人,經濟條件轉好,又形成了攀比風,所以死個人,他們這些陰差也會得到較爲豐厚的油水,所以捉拿亡魂纔會如此積極。如今,油水被張韻瑤破壞,能不氣嗎?
張韻瑤也跟着翻翻白眼:“你們爲了得到油水,與草菅人命有何區別?”
“與你何相關?多管閒事。”水鬼沒好氣地道,要不是打不過她,早就把她的魂魄拘了,看她還囂張。
張韻瑤冷笑一聲,舉起左手來,“混蛋東西,看看這是什麼?”
一塊黑色令牌出現在張韻瑤手心,上頭金色古樸的字體寫着“日遊神”下邊還有一排略小的字體“編號116”水鬼傻眼,大驚失色:“你是日遊神?”
“嗯哼!”張韻瑤傲然地道。
水鬼眼珠子轉了轉,一改先前的不敬,變得諂媚起來,並拱手道:“小的是此地勾魂使者,小的姓張,名顏。見過張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恕罪。”
……
而接到遊客的報警電話的景區巡遊隊,則迅速架着救生艇四處蒐羅着,救生員並下了水,都沒發現有女子的屍體,大概是被湍急的江水給沖走了,於是每走一地,就往下游開去。
救生艇一直往下游方向駛出數裡米遠,其中一個救生員下了水,忽然就瞧到前邊似乎有個影子在水中,隱隱可見玫紅顏色,似乎與導遊所說的相符,於是就一路遊了過去。
當遊了不遠,逐漸靠近後,忽然嚇得掉頭就跑,趕緊浮出水面,對着不遠處的救生艇招手道:“趕緊拉我上去。”
上了救生艇後,這名救生員拍着胸口大口喘氣,對駕駛員疾聲道:“這兒危險,趕緊離開。”
“老丁,你在江底看到什麼了?”駕駛員架着衝鋒艇跑得飛遠,並用對講機聯繫別的衝鋒艇收隊靠攏過來。
叫老丁的男子驚魂未定地道:“我我我……我在水底居然瞧到了一個女子,就那麼直直站得水底……”
“你沒看錯吧?”
一般落水的人,要不沉入江底,要不被湍急的江水沖走。但以他們多年來在水上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很低,因爲岷江河除了大佛那兒的水比較急外,其餘水段的水都是比較溫和的。女子的屍體少說有百十斤,也不至於被衝出老遠。
老丁喘着氣說:“我真沒看錯,一個穿着玫紅色上衣的女子,就那麼直直立在水底,這還不是更恐怖的,而是離她不遠處,還有一個黑氣森森的像鬼一樣的東西與她同樣站在水底……我現在總算相信那個船伕以及那個男的話了。”
這時候,幾個衝鋒艇全駛了過來:“怎樣了,是不是找到屍體了?”
駕駛室古怪地說:“你們……問老丁去。”
……
水底的張韻瑤說:“原來還是勾魂使者呀。”勾魂使者是拘魂陰差的頭目,負責一地的亡魂拘拿,每個地方都配備有勾魂使者一名,以及陰兵十來名,歸當地縣城隍管。
日遊神地位與市城隍平級。比張顏也要高三兩個級別,見到張韻瑤自然要恭恭敬敬了。
“不知大人駕臨此處,小的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還請大人恕罪。”張顏趕緊向張韻瑤伏首誇腰。
張韻瑤擺擺手:“罷了,不知者不罪,那二人的魂魄暫且不得拘。”
“是,小的遵命。”
張韻瑤又說:“行了,你走吧。我在水裡呆得時間也夠長了,也該上岸了。”長期呆在水裡,她也有些受不了,只覺靈力漸漸耗近,也不能再繼續呆在水裡。
張顏就說:“是是是,那大人您要多加小心。剛纔小的瞧到有個人似乎瞧到了咱們。”
“無妨,反正只是萍水相逢罷了。”張韻瑤浮出了水面,把一羣聽得正毛骨悚然的衝鋒艇的幾個嚇得夠嗆,其中一人甚至還“媽呀”一聲,一腳踏空落入了水裡。
“鬼呀……”幾個大男人就那麼哭天搶地喊了起來,手腳快的,發動衝艇艇就跑了,只是坐在艇上的人,卻沒有防備,慣性作用下,也滾落到水中。看得張韻瑤好笑不已,這些人未免也太膽小了吧。
二人在水裡撲騰着,邊遊邊大叫:“快拉我上去,快拉我上去。”
衝鋒艇上的人手忙腳亂地拉着,另一個則因爲過於緊張,大概也是沒有經常鍛鍊身體的緣故,居然還抽了筋,身子直直地往下沉。
張韻瑤遊了過去,把那人救了起來,在那人驚恐得快要暈厥之前,一巴掌拍上他的臉,罵道:“鬼你個頭,青天大白日的,哪來的鬼?”
畫面似乎這時候定了格,衆人停下手頭的動作,驚魂未定看着張韻瑤。
“看什麼看?還不拉我上去。”
衆人這纔回過神來,一邊拉張韻瑤上了衝鋒艇,一邊不時打量她:“我聽遊人說,你是在大佛附近跳得水吧,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這兒已接近青衣壩了。
張韻瑤說:“我樂意,不成嗎?”她絞着溼淋淋的頭髮,又扯了扯緊緊貼在身上的溼衣服,問:“麻煩你們……咦……”
衆人隨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江面上駛來一條帶蓬的小船,小船前方迎風立着個男子。
男子身穿一身黑色暱子長風衣,鉛筆灰的長褲,手上拿着一個手提袋。
船漸漸靠近,張韻瑤也站起了身,看着來人。
“小夥子好帥。”衝鋒舟上的幾人小聲地說着。
小船漸漸靠近張韻瑤所在衝鋒舟,衆人也看清了他的面目,丰神俊秀,氣質卓然,長身玉立,說不出的乾淨帥氣。
衆人看得眼都直了,他們活這麼把歲數,還是頭一次瞧到如此帥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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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準備去玩,我要去存稿了,不廢話了
有啥漂漂的砸來
那個,鑽石鮮花啥的,也砸點來哈,開年一直到現在,手指頭一直緊緊的,我靠,天生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