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結束了吧。”無爲說,四處張望,又一臉的驚駭,“好重的陰氣。”
連雲則皺着眉:“這院子裡的先前肯定曾發生過惡戰。”
無爲也瞧到了,整個院子活像鬼子進村般,不,比鬼子進村更厲害,完全就是颱風過境。
“有一股腥臭味,還有濃濃的煞氣。”
無爲仔細觀察地面上的打鬥痕跡:“有蟒蛇活動過的痕跡。”
連雲也說出自己的猜測,“在黑雲裡不時出現的蛇頭蛇尾,以及那散發出的濃厚吼聲,估計是已成精了。”
“然後別墅主人與這條蛇精進行了一場惡戰。”無爲猜測說,四處張望了下,“走,裡邊去瞧瞧。”
和別墅地下室那一堆堆白森森的人骨,看得二人勃然大怒。
“和尚,我現在敢百分百肯定,這別墅主人肯定是玄學界的人。”連雲道長神色嚴肅而氣忿。
連雲道長說:“不但是玄學界的人,還是個敗類。”地下室髒骯得不像話,既有森森白骨,又有即腐未腐散發出惡臭已長出蛆蟲的屍體,令人作嘔。
二人沉痛地退出了地下室,又在空蕩蕩的別墅裡仔細搜了圈,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也就是發現了不少養鬼之類的器件,證明這別墅主人有可能是養鬼那方面的術士。一般養鬼的人,大都心術不正,難怪感覺這間別墅陰氣如此重,
這三天來,二人也查出了不少不爲人知的事。
“山本道明?扶桑人?”二人臉色沉重了起來。
“據杜少康劉成等人的供述,這山本道明應該在暗地裡進行着驚天大陰謀。”在聽說吞天蟾的事,以及金康利的死亡後,無爲臉色越發難看了。
開設地下賭場,除了奪取賭客財氣外,居然還暗中竊取賭客的氣運,六年了,賭場生意一直不錯,進入皆是社會名流,氣運自然隆厚,那麼證明對方竅取的氣運已到了相當恐怖的程度。
“這些日本賊子,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呀。”無爲相當的氣憤,他更氣的還是國內還有相當一部份官員對日本的卑躬屈膝和討好。
無爲忽然說:“咦,什麼聲音?”
二人四處張望了下,忽然就傻住了。
只見別墅院子裡半空中,憑空出現一個人來,這個人出現的很是突兀,一陣刺耳的衣帛撕裂聲傳來,對方好像在拉開什麼遮蔽物似的,緊接着就露出了全身,然後人就出來了。
凌陽從結界出來,輕飄散地落到地上,打量了凌亂的別墅,也看到無爲和連雲後,也愣了下。
他沒有料到,院兒還會有人,居在還是方外之人。
無爲一臉警惕,沉聲問:“你是誰?”
“你們又是誰?”凌陽反問。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很快就瞧出了二人的修爲,都是七品左右的術士,在世俗界裡或許是高手了,但在他眼裡,簡直就是螞蟻般的存在。
“貧道連雲,師承武當。”
“貧僧無爲,來自於報國寺。”
凌陽脣角微抽,無爲?青羊宮也有個無爲。而麻衣門也有連字輩的弟子,就是不知有沒有連雲這個道號的。
凌陽客氣地拱了拱手:“在下姓凌,單名一個陽,字坤海,道號玄冥。”
“凌陽?”連雲道長喃喃自語着,在腦海裡想着玄學界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個術士。
“你還有道號?你也是一名道士?”連雲道長古怪地問。
凌陽點點頭:“是,蔽人道號玄冥,見過兩位大師。兩位大師,深夜出現在此處,想必就是傳說中的京師供奉吧?”
這些供奉都是術法高深之人,受供於國家,長年呆在京城,拱衛京師安危,使京城不受國內外術士、特異功能人氏的侵犯,並護衛京師正常秩序運作。
二人相互看了眼,國家養的供奉外頭鮮有了解的,只有內部人員才知道一二,但知情者不超出五個手指頭,這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年輕人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顯然,背景絕對不簡單。於是,二人越發小心了,一個喊了聲佛號,一個作了個道揖。
無爲說:“果真是少年出英雄,凌……道友不但修爲高深,這份眼力,還是相當毒的。”
凌陽笑了笑:“二位也不必視凌某爲洪水猛獸,這別墅裡的人,想必你們也查了個水落石出了吧?”
二人目光一縮,趕緊問:“已經查出來了,那請問凌道友,山本道明現在人呢?”
凌陽說:“已經被我殺了。”
“啊……”二人臉色微變,無爲說:“山本家族是扶桑有名的陰陽家族,擠長養鬼御鬼,是扶桑政府名義上的國師。扶桑不顧國際道義,強行修建某神社,就是山本家族的主意,旨在把死在侵略戰爭的一幫將士亡魂進行煉化,據可靠消息講,他們若是把這批亡魂煉化成功,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凌陽皺眉道:“消息確切麼?”
“只是猜測。昔年貧道曾截取了一兩個扶桑那邊的術士,經過反覆拷問,才說建靖國神會是山本家族出的主意,至於要用來做什麼,卻不得而知了。”
凌陽眉頭皺得更兇了,山本家族既然擅長御鬼養鬼,那麼,百萬的陰魂若是煉化成功,那對華夏國來說必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可有派人前去了解過真相?”
無爲說:“派了,只是大都有去無回。”一臉的羞愧。
凌陽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了,朝二人拱了拱手:“凌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山本道明已讓我消滅了,至於善後工作,就靠二位了。”
“等等。”無爲趕緊攔下凌陽,“道友,據查,山本道明是山本家族的長老,他就這麼死在華夏國,山本家族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呀?”
凌陽說:“那又如何?官方不是擅愛給人制造罪名嗎?讓他們想辦法給安些個罪名呀,先下手爲強不知道嗎?”
二人滯了滯,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半晌,連雲才訥訥道:“那,萬一他們仍是不服,要找茬呢?”
凌陽目光炯炯,傲然道:“難不成泱泱大國,就拿他們沒辦法了嗎?”
“不服?不服就打,打到服爲止。”
無爲苦笑:“年輕人有銳氣是好事,這萬一開打,可就牽涉到方方面面呀,山本家族的強悍,道友肯定沒有經歷過,當年扶桑侵華,山本家族就充當了急先軍。那一戰,我華夏國術士也損傷慘重呀。”
不是他們軟弱,而是,實力不行,無人可用呀。
扶桑靠那麼點人口,卻把大半個華夏國給佔領了,這其中固然有國人的軟弱和不團結以及落後無先進的武器所致,但扶桑的術士卻是大舉出動了的。華夏國在危亡時刻,人心總算齊聚一處,與山本家族進行殊死交戰,但損失也相當慘重。直到建國後,依然沒能恢復元氣,後來又再一次遭受滅頂之災。可以說,如今的華夏國,術士真的不多了,就是有,修爲也不是太高。
加上術士的破壞力強,又恃強驕橫,向來不受執政者所喜,對於術士,國家也比較複雜,不管呢,又無法無天,惹是生非,破壞世俗界法則。管呢,又怕起逆反心。唯有招安一途,可大多數術士也被整得寒了心,並不相信國家的招安,以至於如今華夏國官面上的術士,雖然多,但真正拿得出手的,卻只有廖廖數人而已。
連雲大師回想起自己成爲國家供奉,也是經過再三考慮的,這體制內與體制外的甘甜苦辣,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領悟。他說:“當年那一戰,山本家族雖然也損失慘重,但人家卻有完整的傳承,而我們……唉,不提也罷,總之,誰的拳頭硬,誰說的話纔是道理,咱們華夏國術士界,拳頭不硬呀。”
凌陽驚訝了:“以你們七品的實力,都沒法子與他們抗橫嗎?”
二人大驚,他們二人皆是七品的實力,在華夏國已是頂尖的存在了,除了前任部長劉少清以及各隱居深山老林數十年不出世的老怪物外,世俗界幾乎無敵手了。而這麼個年輕人卻能一眼就瞧出他們的境界修爲,這說明了什麼?
二人上互望了一眼,最後由連雲輕聲道:“道友好眼力。既然道友能瞧出我們二人的修爲,想必道友的修爲應該也不低吧。”
凌陽淡淡地道:“王紹謙是我的徒孫。”
連雲道長先是茫然,不明凌陽在說什麼,其後又是驚愕,置疑:“道友所說的王紹謙,可是……”
連雲更是激動:“道友道號玄冥,該不會就是麻衣門橫空出世的神秘掌教?”
凌陽雲淡風輕地說:“是。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通過王紹謙來找我。”拱了供手,一派高人形像地消失在二人眼前。
凌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是把一大堆的震驚和猜測留給了無爲和連雲二人。
什麼叫裝逼,這就是了,低調神秘的裝逼,纔是最高境界的裝逼。
儘管凌陽沒有明確告二人自己的修爲境界,但王紹謙師祖這一身份,絕對能讓這兩個老頭兒回味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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