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夢中的秦建坤知道自己的爺爺在自己十歲的時候就去了,這些年來也從未夢見過爺爺,所以陡然見到,就有些害怕。
秦建坤的爺爺對孫子說:“你已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物,趕緊收手,以免惹禍燒身。”
秦建坤心頭一驚,此人是個意念極強的人物,就算在夢中,依然保持着極強的理智。於是秦建坤就問:“爺爺,你說我惹了不該惹的人,是誰?”
“你已經惹到他了,對方開始報復你……”忽然屋子裡出現兩股黑氣,這兩股黑氣相當的恐怖,漸漸形成兩道人影。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來,“秦富貴,你好大膽子,你居然敢對陽人泄露天機?”
兩個黑影朝秦富貴逼近。
秦富貴求饒道:“兩位陰差大人,我並沒有泄露天機。我只是與我孫子託個夢而已,我不想看到孫子白白走上不歸路。”
黑影聲音依然威嚴冷冽:“那都是他自找的。你在陽間逗留時間已到,趕緊回去。”
秦富貴被那兩團黑影帶走了,臨走前還對秦建坤大叫:“趕緊收手,不然追悔莫及呀。”
秦建坤忽然就驚醒了。
他仔細回想着夢中的情形,似乎爺爺在另外一個地方還被看管着,秦建坤是相當迷信的人,死去多年的爺爺忽然給自己託夢,肯定是有深意的。
“惹了不該惹的人?我這陣子誰也沒惹呀?”秦建坤喃喃自語着。
天亮後,秦建坤儘管全身疲憊,但依然起了大早,趕在上班時間之前,趕到了部委。
他的辦公桌上,還壓着有關凌家兩兄弟,以及凌家姑爺黃志華的資料。
黃志華現在已被他整得相當被動了,凌遠洋也已被調到了省人大去做了閒職。
至於凌遠海和凌遠河……
秦建坤的秘書敲門進來,對秦建坤道:“部長,GD那邊傳來消息,稱凌遠海並未有違紀之事,聽說張靜鴻還在常委會上大發雷霆,把紀委調查組的人罵得狗血淋頭,稱凌遠洋是經得起考驗的好同志,有些人不顧程序,奴顏媚骨,捕風捉影,害得國家幹部蒙受不白之冤,聲稱要撤他們的職。”
秦建坤重重捶了桌子,怒道:“張靜鴻!”心裡也多少猜出,張靜鴻維護凌遠海的目的。
“老楊怎麼說:”老楊是纔不久搭上秦建坤的GD紀委裡的副廳級官員,雖然官兒不大,但實權不小。
“楊主任說,凌遠海確實沒什麼大的違紀,算得上個清官,並且在當地也有不錯的名聲。”秘書小心翼翼地說。
秦建坤臉色陰晴不定,心裡卻在想,爺爺在夢中說的不該惹的人物,該不會就是張靜鴻吧?
對於張靜鴻,秦建坤儘管已是ZZB長,ZZJ委員,但在同樣是ZZJ委員的張靜鴻面前,可就無任何優勢了。
秦建坤再是狂妄,也不敢與這種未來的大人物較量,凌遠海的事兒,也就到此爲止吧,也算是給張靜鴻,給張家一個面子。
至於凌遠河的騰飛科技,秦建坤正要考慮要不要收手,忽然私人手機響了,他接起來,是工商部的一把手:“秦部長,騰飛科技花了重金聘請了律師,要狀告工商局。稱工商局無事生非,與民爭利,濫用權利,胡亂執法。已經把狀子遞交到了法院了。”
秦建坤就笑了:“民告官?呵呵,他倒是膽子不小呀,就讓他告唄。”
“可是,人家證件齊全,也按時繳稅,人家還向法院遞交了執法人員在人家公司裡擅搞破壞,吃拿卡要的視頻呀。”
“什麼?”
一會兒,秦建坤的另一部手機又響了。
是國稅總局的人打來的。
“秦部長,大事不好了,騰飛科技把我們給告了。”
“理由是什麼?”秦建坤沉聲道。
“稱稅務總局無事生非,與民爭利,濫用權利,胡亂執法,已經把狀子遞交到了法院了。甚至還對媒體稱,這回多個部門同時向騰飛科技執法,並不是正常執法,而是故意給騰飛科技穿小鞋,想整垮騰飛科技。凌遠河甚至還在媒體面前說,前陣子他一個長輩因爲替一位剛出道漂亮女歌手打抱不平,壞了某個大人物的好事,就使得這個大人物懷恨於心。對方甚至還說,騰飛科技是遵紀守法的企業,證件齊全,是經得起任何部門檢查的企業。他絕不會向某些官匪勢力低頭,他要用法律武器維護企業的合法權益,他就是被整到破產,也要把這些官匪繩之以法,還他一個清白。”
“好一個凌家。”秦建坤恨聲道,“你們可有讓他捉到把柄?”
“也要怪那幫混蛋,做事也太不小心了,也太得意忘形了,居然被他們拍到那幫混蛋在人家地盤上吃拿卡要的視頻。”也不能怪那些“官兵”,部委裡的人本來就認爲自己是尊貴的,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人民公僕,需要爲人民服務。在他們心目中,他們是執法人,不找你們平頭老百姓的麻煩就該謝天謝地了,根本就沒所謂的服務意識。
京城各部委裡的人,平時候也鮮有機會去大街上執法,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自然要顯擺下自己威風。
媽的,又是視頻。秦建坤擰眉,按下重重怒火,應該是凌遠河那狗日的故意搞的仙人跳吧。
只是這事兒還沒完,一會兒,消防總隊、安檢部門也打電話來。原來,凌遠河居然把所有前去執法的部門全都給告了。並且還呈交了執法人員在公司吃拿卡要的各種醜惡嘴臉的視頻,甚至有人還叫囂着“不錯,你們得罪了某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就乖乖地等着被收拾吧”之類的囂張狂妄的話,已放到了各大門戶網站,一時間,惹得外頭風起雲涌,媒體蜂擁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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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裡的某稅務總局的主任又打電話來對秦建坤哭訴道:“視頻已經傳遍了網絡了,秦部長,你在ZXB應該有人吧,趕緊向他們施壓,讓他們趕緊把視頻刪掉呀。”
秦建坤閉了閉眼,強忍着內心的慌亂,安慰了幾句掛了電話,忽然,電話又響了,這號碼是GD那邊的,他忍下加快的心跳,接了電話。
“秦部長,凌遠海居然向法院遞交狀子,要狀告我們JW工作人員,稱我們JW的人胡亂執法,對他動用私刑,並且還出具了驗傷報告,傷勢鑑定爲輕傷。張書記已插手此事了,很震怒。”
秦建坤已經被這些消息整得麻木了,只是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
秘書也闖進來:“部長,外頭好些記者殺到了咱們這裡,說要採訪您。”
“攔着他們,我現在沒空見他們。”秦建坤怒吼一聲,把桌上的文件全掀了。
秘書嚇了一大跳,等他發泄過後,這才怯生生道:“還,還有一件事。”
“纔剛出道的劉靜初也向法院遞交訴狀,狀告自己的經紀公司星海傳媒,稱紀濟公司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像交際花一樣在彼岸花招待一羣廣電高官和衙內,她不從,就受到衙內們的侮辱攻擊和騷擾。在突圍中,她打傷了一個衙內,並跑出包間,幸而被人所救,這才免去更多的侮辱……”
“一個戲子的事兒你也要來報告我?你還想不想幹了?”秦建坤大吼。
秘書嚥了咽口水,急急地道:“事情還沒有結束,劉靜初還把那個衙內的名字公佈了出來。正是,正是您的公子。”
秦建坤忽然又冷靜下來,理了理頭髮,說:“然後呢?”
如此冷靜的秦建坤使得秘書越發的不安了,他小聲道:“劉靜初還稱,那個救他的人姓凌。是騰飛科技的老總的長輩。”
不用說,這劉靜初背後肯定有人指使,否則,她絕不會掐在這個時間段來插上一腳。她這一腳,一擊致命,王牌中的王牌,用畫龍點睛、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來形容呀。
這應該是凌家的報復吧。
秦建坤問:“對方請的是什麼律師?”
“精誠事務所的慕清遠。”
“誰?”
“慕家那位。”
秦建坤就鬆了口氣,又問:“凌遠河呢?請的又是何方律師給他打官司?”
“方劍陽。”
“給我準備一百萬的現金。”秦建坤吩咐。
秘書面有難色,“據說,方劍陽與凌遠河那個長輩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同學。”
秦建坤愣了下,又不屑地道:“再好的關係又怎樣,能敵得過金錢的誘惑?去給我準備現金。”
秘書只好出去了。
秦建坤又喃喃自語地道:“老慕向來與我稱兄道弟,這個面子他應該會給我吧。”
他就給老慕打了個電話,老慕在電話裡果然爽快,說會給他兒子做思想工作。
秦建坤稍稍鬆了口氣,又給法院打了電話。
頓了下,他猶豫了下,又給張鐵生打了電話。
“老爺子,與您老人家做一個交易如何?”
凌陽素來喜歡十面埋伏對手,讓對手疲於應付,在掙扎中一步步走向絕望。
凌家想要崛起,除了廣結善緣外,還要提防小人。官場上的小人層出不窮,防不勝防,最好的辦法就是一不做二不休,逮着一個狠狠收拾,把他打痛,打怕也好,殺雞儆猴也罷,總之一句話,對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
除非敵人拿可觀的利益來換。
所以張張鐵生打電話來傳達秦建坤的服軟的條件時,凌陽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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