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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陽就站在帥府臺階上,揹着手看着被帶出帥府的美女們,面無表情。
這些美女在陽間本來就屬於長得貌美卻做了不少惡事的,死後只有被打入地獄的份,等贖完罪後,方能重新投胎轉世。但有些美女不願去地獄受苦,索性賣身到各神職府上做了奴僕。雖說做奴僕並沒有自由,身家性命全都由主子說了算,好在有了棲身之地,總比去地獄受刑好。
如今,連最後的蔽護都沒了,想着她們曾經在陽間犯過的惡行,又還要重新去地獄受刑,一個個愁眉苦臉,當看到臺階上頭戴淡金色頭冠,身穿米白開襟長袍,裡頭月牙白束腰長袍的凌陽,雙眼一亮,看着凌陽那離地只三寸的袍擺,知道這是地府神職,頭戴淡金色冠帽,袍擺上還有刻絲密繡,腰際還繫着塊令牌,又大大咧咧地站在臺階前,證明級別還不低,又長得如此年輕,一些心思活絡的女鬼們已忍不住妙目流轉,把目光粘在了凌陽身上,希望憑靠自己的美貌能夠找到新的長期飯票。
耐何凌陽目光只在她們臉上掃了一圈後,就把目光移開了,這些女鬼們無不失望地被陰兵們粗魯地拽着離去。
冒頓帥府的女鬼還真多,前後起碼有數百,凌陽站在臺階,對每一個出來的女鬼進行打量,仍然沒有找到朱曉玉,不由急了,問:“女鬼們全都抓完了嗎?”
“這些全都是了,屬下再去仔細搜搜。”
代文東再一次領着陰兵進入帥府,過了良久,幾個陰兵手頭各自提了一個女鬼,以及幾個陰兵,全狠狠地擲於凌陽面前:“凌大人,這幾個女鬼當真狡猾,居然買通陰兵,自己躲在院子裡的枯井裡。要不是卑職機警,還真被她們給騙過了。”
幾個陰兵跪在地上磕着頭道:“大人饒命,小的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凌陽淡淡地道:“玩忽職守,監守自盜,帶下去,由海公處置。”
“是。”代文東恨恨地踢了這幾個陰兵,罵道:“叫你們貪財,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滾吧,去地獄裡好生受刑吧。”
幾名陰兵哭天喊娘地被帶走了。
凌陽看着五名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鬼,“擡起頭來。”
幾名女鬼嚇得大哭,抱成一團,就是不肯擡頭。
代文東忽然上前扯着其中一名女鬼的頭髮:“媽的,叫你們擡頭呢,耳朵聾了嗎?”
中名女鬼吃痛,被迫擡起頭來,目光驚懼地望着凌陽。
“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都是被抓到這兒的,我們都是受害者。”
這女子很是面生,但通過術法探測,身上卻有陽氣波動,證明是陽間的生魂。
“你們呢?”
代向東看着一羣只顧瑟瑟發抖卻不擡頭的女鬼,只好一一揪着頭髮,迫使她們擡起頭來。
四張臉中,有三張是熟悉面孔。凌陽心中已有了悟,說:“你們五個,隨我來吧。”
凌陽索性下了臺階,上了自己的十六擡小轎。
代向東對五名女鬼說:“愣着做什麼?趕緊跟上呀?你們也算是有運氣,在數百名女鬼當中,凌大人唯獨就瞧中了你們,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
代向東並不瞭解內幕,誤以爲凌陽瞧中了這幾個女鬼的姿色。
幾名女鬼,其實也不算女鬼,她們都是陽間人,只是被抽了魂魄的生魂,因爲吃了避陽丹,所以看不出身上的陽氣。只有地府高階神職動用法力才能瞧出來。但長年呆在地府的神職,平時候也少有機會動用法力,所以才讓冒頓瞞天過海。
五名生魂一聽代向東的話,不知是該慶幸自己不會被打入大牢,還是該哭訴自己逃離虎窩又被帶入狼巢的悲慘遭遇。
朱曉玉也中其中,她們五個相互攙扶着,跟上了前邊的青幔大轎,一路來到一處看起來極爲森嚴的宮殿。
宮殿外頭,林立着數十個威風凜凜的手持大刀長矛的盔甲武士。
“督察殿!”朱曉玉輕聲念着,暗忖,這是什麼鬼地方?
幾人被身後的陰兵推了推,“幹什麼呢,還不趕緊跟上?”
五人這才趕緊上了臺階,進入督察殿。
進入大殿後,這才發現這兒相當闊大雄偉,給人一種森威的壓迫,她們還來不及從這份森嚴中收拾心情,又被趕入一個偏殿。
偏殿是關閉着的,四周牆壁上點有蠟燭,正中有一張桌案,凌陽正襟危坐於桌案後的太師大椅上,目光泠泠地盯着五人。
“朱曉玉。”凌陽冷冷地道。
朱曉玉愣了下,“我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又忽然發現凌陽有些面熟,再度愣了下:“你好面熟?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凌陽嘴角抽搐,不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冷冷地對左右吩咐道:“把三個犯婦帶上來。”
“喏!”一名神職抱拳領命,很快,就提了三個女鬼進來,並狠狠擲於地上。
“媽呀……”當朱曉玉幾人看到地上的黑血淋淋的龍美心三人,嚇得抱成一團,又哭了起來。
龍美心胡詩琴段安惠狼狽撲在地面上,纔剛受過鞭刑的她們,全身黑血漓淋,尤其是龍美心和胡詩琴,她們身上還穿着一身碧綠的孔雀舞,但這時候卻已是衣衫襤縷,身上臉上,全是黑淋淋的鞭痕,頭髮也亂成雞窩,哪還有先前的優雅高貴?比落湯雞還要不如。
凌陽冷冷地問龍美心:“把你幹過的事兒從實招來。”
龍美心被鞭打得全身火辣辣地痛着,哪還有昔日高傲的嘴臉,趕緊竹筒倒豆子地把事情說了。
龍美心與冒頓勾結也只是一場機緣巧合,那時候,正值冒頓去陽間辦公務,偶然瞧到美豔如花的龍美心,就有些心癢難耐,龍美心那時候,又正值走黴運,前腳被南航告上了法庭,後腳又被廣電局封殺,雖說經過垂死掙扎,好不容易可以東山再起,卻又敗在自己的賤嘴上,再一次被廣電局無期限封殺,正是舉步維艱。壓力大了,精神狀況自然就不好,精神不好,睡眠也不會好,整夜的失眠,陽氣就會逐漸流失,以至於陰邪也跟着趁虛而入。所以,她在某一個月明星稀的夜裡,居然瞧到了冒頓的實體。當時她並不知道眼前的冒頓只是一名鬼,誤以爲鬼頭鬼臉滿身色情的冒頓是某間報社的狗仔隊,對他破口大罵。
冒頓相當惱怒,就把龍美心“就地正法”了,滋味不錯,就想與她長期發展,自然被龍美心拒絕了。後來冒頓這才說了自己的身份,爲怕龍美心不相信,還在她跟前親自施展了術法,並承諾,只要陪他睡覺,他會讓她心想事成。
龍美心也是個賊大膽,居然提出了幾個條件來,冒頓爲了得美人歡心,一一滿足,果不其然,不出三日,那個封殺她的廣電總局的高官張蘇就溺死於家中衛生間裡,神不知鬼不覺,又過幾日,先前曾辱罵過龍美心的導演,公司老闆,某些明星,也都受到了報應。龍美心這才死心踏地跟了冒頓,並把冒頓當成自己的護身符,以及終級靠山。
有冒頓這樣的超越了錢權的大靠山,龍美心又重新風光了大半年。
極至的風光,讓她野心和驕傲極具膨脹,使得她完全把自己擺在了女王的位置了,絲毫不知,她只是一個僞女王罷了。
等她發現自己有失寵的徵兆後,相當果斷地把好友胡詩琴介紹給了冒頓,接下來是段安惠,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爲了固寵,龍美心是無所不用其及,但因爲段安惠的過河拆橋,使得在給冒頓拉皮條時,又多了個心眼。
直到這時候,朱曉玉五人才知道,她們並非是穿越時空,而是來到了陰間。
“這不是古代,而是陰間?”包括朱曉玉在內的幾名生魂,全都跳得八丈高。
龍美心訥訥道:“是的,這是陰間。”
朱藍玉幾人又驚又恐:“我們怎麼會來麼陰間呢?難不成我們已經死了?”
龍美心說:“你們沒有死,你們的魂魄被帶到了陰間,但你們的肉身還在陽間。”
“啊,我居然已經死了,我居然死了。”五名生魂抱頭痛哭。
“龍美心,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爲了固寵,居然把我們害得這樣慘,我要殺了你。”朱曉玉怒不可竭,就去掐龍美心的脖子。
其餘四名生魂也哭叫着去掐胡詩琴段安惠。
龍美心一邊掙扎一邊解釋說:“你們沒有死,真的,你們能回陽間的,相信我……”
凌陽說:“夠了,統統給我閉嘴。”
八名皆是陽間生魂的女人全都跌座在地上嚶嚶大哭着。
凌陽冷冷地說:“龍美心,胡詩琴,段安惠,你們三個,與陰間神職勾結進而得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本已不容於天道,爲了一已之私,更是拉無辜女子下水,比逼良爲娼猶爲可惡。按陰間法則,身爲主謀,必要受鞭、剮、烙等酷刑。次謀刑法減半,你們三個,誰是主謀呀?”
段安惠趕緊擡頭說:“大人,是龍美和胡詩琴,我也是被她們拉下水的,求大人明察。”
胡詩琴一個激靈,趕緊說:“我也是被龍美心拉下水的,求大人明察秋毫。”
龍美心氣得對她們破口大罵:“我雖是主謀,但你們也從中得了不亞於我的諸多好處。胡詩琴,你自從與冒頓睡在一起後,你的星途也是扶搖直上,這一年多來就已經掙了億萬家財。讓我多找些貌美處子供冒頓享樂以固寵的主意也是你出的。現在纔想來撇清,也太晚了。”
“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但你卻是付諸了行動。”胡詩琴趕緊辯駁。
“若不是你出的主意,我會行動嗎?”
“你真是好笑,我若是讓你去吃屎,你也去吃屎不成?”
“你……”龍美心說不過她,就要去掐胡詩琴。
“夠了,統統閉嘴。”凌陽冷冷喝道:“龍美心你是主謀,受鞭、剮、烙刑三日方能還陽。胡詩琴,你雖非主謀,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受鞭、剮、烙刑兩日方還陽。”
魂低下頭來,暗自悔恨。
而朱曉玉卻不服氣地道:“我可沒有揮霍自己的青春,也沒有揮霍自己的美貌,我是因爲給我表妹打抱不平才被她們弄來的。”一副自己是完全受害者,並且是路見不平卻受了波及的正義者。
凌陽冷笑道:“剛纔你沒聽龍美心的話麼?”
朱曉玉嘴巴張了張,龍美心剛纔曾說過:“我原本並無找她的打算,只是她太過牙尖嘴利,說話又衝,我一時氣不過,就把她一併給帶走了,只是想給她些教訓。”
凌陽冷哼一聲:“你這公主脾氣再不好生收斂,以後還有得虧吃。”
這話有些熟悉,朱曉玉猛然睜大眼:“你,你是叔祖?”越看凌陽越像,雖然眼前的年輕男子穿着古裝,但面容沒有變,語氣沒有變,聲音也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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