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似是察覺到了姜雨夜的心聲，萬劍一嘴角微微一翹，淡淡的說道：“也罷，修行一途本就要把持本心，倘若因爲各種顧忌無法前進，那像我們這樣的修煉者還談什麼‘逆天改命’呢？”
一番話並沒有責怪姜雨夜，反而聽在他的耳朵裡竟有一種尊尊教導之意。
難道……
師傅他並不怪自己嗎？
心裡面有些奇怪，不過姜雨夜表面上還是裝作誠惶誠恐的繼續拜倒，道：“請師傅指教。”
緩緩的轉過身，看着自家徒弟這副拜倒的樣子，萬劍一不由得笑着搖了搖頭，責怪道：“既以明瞭，又何必做這般女子姿態？”
“快點起來吧。”
得到了萬劍一的首肯，姜雨夜強忍住笑顏的坐直，甚至那一直疼痛不止的經脈在這一刻也得到了異樣的緩解。
看到這一幕，萬劍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敘敘的講述道：“青雲門講究道法自然，秉承三清道尊的教統，修習那逆天改命之術，過去曾有人說‘我命由我不由天’講的便是修士們現目前的情況了。”
“……可是師傅，修煉固然可以增加一個人的壽命，但要想真的做到與天同壽、不老不死似乎光靠修行並不能做到吧？”稍稍遲疑了一下，姜雨夜想了想，還是提出了這個最大的疑問。
雖然說這樣突然提問有點突兀，但回顧在整個‘誅仙’世界當中，真正能夠達到不老不死這種境界的，似乎古往今來並沒有誰能夠做到。
不過……
也正是因爲這樣，姜雨夜心中的疑問才越發的深沉。
誅仙這個世界的體系也可以修煉、也可以移山倒海，然而爲什麼不能令人與天同壽、不老不死呢？
是天地規則的原因，還是有什麼不能談及的禁忌在裡面呢？
如若這樣那修行者焉不是永遠都看不到未來的曙光了？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事實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
話說到這裡，萬劍一罕見的頓了頓，然後這才又繼續的補充道：“這倒也不是說不能修煉到那種境界，只不過當一個人力量達到頂峰之後，必須要按照天地的指引去某個地方進行歷練，成功了自然便有可能修煉到更高的境界，然而一旦失敗了那麼過去的努力統統付諸東流，甚至就算你的肉身、你的三魂七魄都會灰飛煙滅、不留塵埃。”
“所以雨夜你提出的這個疑問，以爲師目前的境界也只能解答這麼多，至於那些未知的或許就要靠你自己去探尋了。”
“……”
自己去探尋嗎？
看樣子‘誅仙’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原著’當中也並沒有解釋完全啊。
心中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姜雨夜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又問道：“難道以師尊‘太極玄清道’太清境的修爲都不能嘗試突破一下嗎？”
“雨夜你竟能看出爲師的修爲？”
聽到姜雨夜一語點破自身的修爲，萬劍一有些驚訝的掃視了他一眼，然後似笑非笑的道：“看樣子道玄師兄說的沒錯，雨夜你的身上也囊括有不少的秘辛呢。”
“……”聞聽此言，姜雨夜訕訕一笑的沒有回話。
沒辦法，像穿越這種事兒他也不可能說出口啊，要不然他還不得被‘青雲門’那些老古董當成罕見物給抓起來關禁閉？
看着姜雨夜的表情，萬劍一忽然灑脫一笑的道：“放心，爲師沒有探尋這些的興趣，修煉一途講究緣分、機緣，過去你在逆練‘太極玄清道’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你的不同凡響，那麼現在會出現更大的變化豈不是正常的？”
“所以雨夜你也無需擔憂，姑且爲師只要還活着一天，在這‘青雲門’之中就沒人敢動你，哪怕那個人是道玄師兄也不行。”
說罷。
萬劍一的雙眸當中不由得閃過了一道精光，那光芒如若實質直逼的姜雨夜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這光芒暗含了萬劍一對道的領悟，更是他一生的追求與凝練，尋常人或者境界不夠的人與之對視，只會間接的影響自身的道和修行，是以察覺到這一點姜雨夜壓根不敢去看自家師傅的雙眸。
“不過……”
“千百年來，正邪兩道能夠修煉到極致的又有幾個人呢？”
似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萬劍一想了想這才又略帶感嘆的說道：“雖然爲師僥倖突破到太清之境，但要想通過天地指引光靠這些還是不夠的。”
“雨夜你可知千餘年前青葉祖師留下古劍誅仙和若雪神劍的目的嗎？”
“……”
沒有直接回答萬劍一的問話，姜雨夜先是皺眉想了想，之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驚呼道：“難不成……”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必要繼續在說下去了，因爲在場的兩個人都知道那番話的意義代表着什麼。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萬劍一亙古不變的老臉上徒然多了一抹凝重：“沒錯，這兩者看似聯繫不大，實則青葉祖師當年飛昇之後的秘密全部都隱藏在這兩把神劍之中，現如今你的修爲雖說不高，然而有些事情必須要讓你知道，否則待爲師逝去那天，或許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誰會跟你說這些了。”
“……”姜雨夜沒有回話，反倒用根本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纔好。
誠然，在整個‘青雲門’當中，道玄、水月、蘇茹、田不易對自己是不錯，可前者只爲‘青雲門’興衰而考慮，就算道玄能夠突破到太清境知曉這些秘辛，那他想必也是不會跟姜雨夜說明這些的。
原因無他，僅僅只是因爲待到姜雨夜真正成長起來之後，‘青雲門’在又多了一大助力之下他怎麼可能放任門徒爲了修行離開呢？
難怪……
難怪在‘原著’當中道玄就算拼着重傷也要斬殺張小凡，感情除卻某些必要的因素之外，餘下的他也是不想讓魔門出現一個可以碰觸到這些秘密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