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坑爹的何平,把我們引來,把蛇羣搗起,他卻撒丫子跑了。
我記得他以前雖然很冷,但也是有擔當的一個人,至少遇到困難的時候,不會拋下同伴,也不會自己先跑路,怎麼現在就成了這樣?
不是他去一趟紫安府也變了吧?連性情也變了?
我胡亂想着這些的時候,早看到我們腳下成千上萬條接近山地和草顏色的蛇,正吐着紅紅的舌信子靠近過來。
石誠翻手就往他們聚集的地方打過去,紫光閃過,血腥味濃重地在空氣裡散開,幾條被斬斷的蛇身落在草裡,但是更多的卻已經到了面前。
石誠打着前面的時候,一條竟然直接飛了起來,“嗖”一下就纏到了我的身上。
我特麼魂都離體了,張嘴“啊啊啊”地大叫,那蛇竟然直接把蛇頭往我嘴裡伸過來。
一直手從後面快速捂上我的嘴,也擋住了蛇進來的勢頭,但是那蛇卻並沒有退回去,而是一口咬到石誠的手上。
黑血一下子就崩了出來。
我身子一軟,就往地上癱去,可人還沒滑下去,就看到滿地都是快速蠕動的蛇,連忙又跳起來。
石誠用另一隻手又劈出一掌,而那隻受了傷的手一下子環在我的腰間,腳用力在地上一點,人又飛了出去。
我們只跳幾米遠,而這段距離內全是蛇羣,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兒來這麼多,好像整座山都被蛇覆蓋了一樣,根本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我慌的要命,看着石誠帶我不斷往前跳去,而那些蛇,無論我們跳到哪裡都如影隨形。
“怎麼也沒人來救我們?”石誠抱着我落在一棵樹上,放下來休息時,我已經哭出聲音。
他往紫石山看一眼說:“他們應該都在保護廟裡的人。”
“可是何平他沒事捅這蛇羣幹什麼?”我真的恨死這傢伙了。
石誠用手擠着自己那隻被蛇咬過的手說:“他不來會更糟糕,這些蛇肯定是早有預謀的,要不然早上也不去攻擊馬連輝。何平這樣出手,是把他們的老窩攪了,這樣就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蛇也有計劃,我特麼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但無論現在是什麼情況,我跟石誠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追過來的蛇已經順着樹杆往爬,它們的速度快的驚人,而且好像身上帶有神力似的,一眨眼就從底部爬到樹杆處,過不了半分鐘,就能到我們面前。
“石誠,它們上來了,怎麼辦?我們快跑吧。”我急的要死。
他的手臂一直環在我的腰上,此時眼睛也緊緊盯着那些蛇,微微的紫色像光暈一樣往外面擴散着。
圍過來的蛇在離我們坐的樹杈一米外停了下來,舌信子不停的擺動着,蛇頭也不斷的往前探,但卻沒有再往前走。
我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兩隻手死命揪着石誠的衣服。
他的眼睛沒有移開那些蛇,嘴上卻輕聲說:“盈盈,我們走。”
“啊?去哪兒,它們現在不敢過來了,我們呆在這裡就行了。”我有些着急,剛纔奔走被蛇追着的情形真的生不如死,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蛇羣,我真的覺得這裡纔是最好的,畢竟那條樹杆不是所有蛇都爬的上來的,就像獨木橋一樣,它們上來的數量有限,而且現在石誠還能擋住不讓它們向前,那我們呆在這裡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就會有人來救了,爲什麼要走呢?
我還沒想完,就覺得身子一斜,已經被石誠抱着離樹而去,直接往遠處的山谷裡落去,而那棵我們呆過的大樹,就在我們離開的那一刻,突然“譁”的一聲倒了下去。
一樹的蛇,有的落在地上,有的遠遠的摔了出去。
“樹……樹怎麼倒了?”我簡直有點語無倫次。
石誠根本沒有回頭看,而是帶着我幾個起落,我們差不多已經進了泉山的邊界。
那些蛇還在快速的跟過來,像受到某種力量的指引似的,對我們一刻也不肯放鬆。
不過進入泉山以後,石誠的速度倒是慢了下來,看上去像是有意引那些蛇過來似的,走走停停的,看到它們落下來了,還會等一等。
我對蛇的害怕絕對不亞於鬼,所以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火大起來:“你怎麼回事啊?爲什麼不快點跑,泉山不是還有別的出口嗎?我們從另一面下去,這些蛇肯定就追不上了。”
沒想到石誠卻說:“如果我們下去了,這些蛇找不到,那麼肯定還得回到紫石山去。”
我一下子搞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沒等再問卻在遠處的山澗裡突然看到一個人影走過。
從背影上看是一個女生,她上身穿着毛衣,下身是牛仔褲,身姿綽約的在草叢裡一隱而不見。
石誠應該早就看到她了,所以此時我們路線就是追着她而去,但是兩個人走到那片草叢後,卻又什麼也看不到,而且連四周也沒有人的蹤跡。
“那女孩兒是不是早上我們在廟院裡看到的那個?”我忙着問他。
石誠只點了一下頭,眼睛看着四周,嘴上卻說:“她應該不是一個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應該不是鬼吧,不然早上東哥跟你就會發現的。”我其實心裡異常害怕,所以話也顯的特別多,好像只有不停的說話,才能把心裡的恐懼壓下去似的。
石誠快速把這塊地方搜索一遍後說:“如果是人,從這裡走過去肯定會留下痕跡的,這裡草這麼深,你看我們走過的地方,都倒下去一些,但是剛纔那個,好像只是像從這裡飄過一樣。”
他說的很對,我們兩個人身後都能很明顯地看出,樹枝有折斷,草也有壓倒,但此處卻沒有,只是石誠剛纔也並沒有說那上人女生是鬼。
不是人又不是鬼,那她是什麼?
兩人站着猶豫的時候,那些蛇羣早已經圍了過來。
讓我吃驚的是,剛一到這個地方,蛇的速度突然加快,比我們在紫石山剛遇到的時候還快,他們像飛似的,一骨腦的向石誠我們兩個身上撲來。
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石誠身子一旋,一個掌風劈出去,紫色的光把最近的蛇全部斬斷,蛇屍翻飛出去,血濺到荒草和樹杆上,血腥味好像一下子成了那些蛇的興奮劑,新一波的速度竟然比之前的還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
我已經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渾身,包括嘴脣都是抖的,手很想抓着石誠,但是感覺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他爲了保護我,出手總是受制,我們被圈的地方越來越小,四面八方而來的蛇分分鐘要把人吞下去。
石誠看上去也很緊張,一掌緊跟着一掌的往外劈,可是他的力好像越來越弱,而圍着我們的蛇羣卻越來越強大,很快就把圈子又縮小了一圈,甚至它們只要探探蛇頭就能咬到我似的。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所有的聲音都堵在喉嚨處,每一處的神經都像是受了極度驚嚇而失靈,做不出該有的任何反應。
感覺到身子離地而起的時候,才慌張擡頭。
石誠又一次把我抱了起來,但是我們還沒有跳出圈子,圍在近處很大的蛇也一躍而起,直接往我們身上撲過來。
我的肩膀上爬了一條,腳上應該也有,因爲明顯感覺到那裡重了一下。
連尖叫都來不及,石誠就已經出手,但是我們兩人在半空中,身體沒有借力點,他一手抱着我,一手又受傷。
這種情況我們已經完全被動,雖然有幾條蛇已經被打了下去,但是新的早已經撲了上來,而且石誠身上又出現了新的傷口。
我感覺腳踝疼的時候,慌忙低頭,一條土紅色的大蛇早已經咬了下去,它嘴上帶着血,擡頭看我的時候,竟然像帶着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