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忍受喜歡的男人這樣對待自己。
不帶感情的,機械的的、木偶般的歡愉算什麼,根本就是一種屈辱。
白冥安的力氣很大,我並不打算屈服,最後手腳都被他桎梏住,我張嘴咬住他的胳膊,使勁全身力氣牙齒都打顫。
他也沒撼動一分。
褲子已經被褪去,身體幾乎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夏日吹進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咬不動,他感覺不到疼痛。
看着那一雙曾經比星辰還要好看的眼睛如今死氣沉沉,我心中涌起一股勁,不,我不信。
我略一側頭,迎上了他的臉,隨便一摸索就找到了他臉上最柔軟易受傷的部位——嘴脣。
他大概以爲我要同他接吻,沒有躲避。
很好,我在心裡說,然後一張嘴狠狠咬住他的脣畔,這一口帶着三分怒氣,咬下去幾乎是一瞬間血腥味就散出來,瀰漫在兩人的空腔中。
我沒有鬆開,睜開眼睛見他看着我,頓時眼底閃過一絲狠絕,再一咬,這一次對準自己的嘴角,咬破後我的血液流出來,混着他的血液一起難分難捨。
濃重的血腥味擴散開去,我心中涌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一年前我爲了救白冥安幾乎把身上的血液都輸給他,如此說來,他身體裡有我的血液,我們早就密不可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微笑,一笑,眼角卻又落下一滴淚。
我感覺,對面的白冥安似乎震動了一下。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猛地推開我,修長手指按了一下嘴角,看到指尖的鮮血眼眸裡似乎有暗光流動。
“白冥安……”我小聲叫他,他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對,血液,我的血液這麼特殊說不定能夠刺激到他。
還沒等我怎麼樣呢,白冥安眼眸一垂,起身快速出了帳篷。
帳篷的一角被帶起來,飄了幾下才落下去。
被拋在裡面的我,衣裳不整,眼睛紅腫,嘴角帶血,我靜靜地憋了幾秒鐘,氣運丹田地吼出來:“阮志,你個王八蛋大變態,你給老孃滾出來——”
驚天怒吼響徹在空地上,我怒氣衝衝地跑出去,一腳踢開邊上的帳篷,揪着裡面的人起來:“阮志,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不是說好了我們合作,老孃今天一整天做牛做馬地伺候,你,他,媽是想毀約嗎?!說好!?”
“冷靜,寧丫頭你冷靜一點。”阮志輕輕推開揪着自己衣領的我的手,語氣含笑道:“丫頭,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你對冥安小兄弟有情,我是在成全你們。”
我瞪圓了眼睛,成全我們?
“成全你妹!”我氣急又動手,衣服剛剛被白冥安粗暴對待有些鬆垮,這麼大幅度的動作頓時有一個東西掉了下來。
極輕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但在這樣的夜色中,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糟糕。
我不確定阮志的聽力是否像我一樣敏銳,只是他的視線投射過去,淡薄月光下那微微泛着藍光的冰晶就那樣靜靜躺在地上。
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他看見了,他一定看見了!
我和他對視片刻,猛地翻身去撿,只是阮志身形更靈活先我一步奪走了地上的東西。
“藍冰晶。”
阮志準確無誤地報出名字,我的臉色不能更難看,雙手緊緊掐進掌心。
“你說什麼,這就是普通的小碎片,我的一串水晶手鍊上的。還給我。”我竭力做出正常的樣子,伸出手。
阮志單膝跪地,一手拿着藍冰晶,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鏡片下一雙眼睛晦澀難辨。
“普通的碎片,哦。”
“當然,不然你以爲是什麼。快點還給我——呃!”
阮志握住我的下巴,手勁很大,痛得我五官變形扭曲在一起,整張臉皺成一團。
他的聲音不再是帶着笑意的,和藹的長輩語氣,第一次露出那種陰冷的氣息。
“我最討厭別人騙我,而且還是這樣不入流的藉口。寧歡,你說這是普通的碎片是麼?”阮志舉起手,月光下藍光閃得有些詭異,帶着一股慎人的冷意。
“唔唔唔!”
我雙手抓着他的手,試圖扯開,未果後反應過來趕緊去扯手腕上的墜子。
媽的,對老孃做出那也沒人性的事情還反過來找老孃的茬,你,他,媽當老孃是吃素的嗎!
“藍冰晶,陰陽師門自盡的藥,也是用來清理門戶的最方便的藥。小式薇給你的吧,她還真是不顧念師門情誼啊。”
誰他媽要跟你這個變態講師門情誼。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就送你一個好了。呵呵。”
什麼東西?
我已經摘下桃木劍和塵拂的墜子,只是礙於下巴被他掌握在手中,我念口訣受到極大的障礙,勉強嗚咽了幾聲,感覺手中的桃木劍稍微大了一丁點,那塵拂連個毛都沒變出來。
媽的!
就在這時,阮志鬆開一隻手,在懷裡掏什麼東西。
我眼睛一亮,好機會。
立刻用桃木劍用力刺向他的手,他吃痛得鬆開後,我略一喘氣立刻念動口訣,桃木劍瞬間放大數倍握在手中很有安全感。
“呵呵。”阮志握着受傷的手,笑了起來:“還真是機靈的丫頭,不過你以爲自己能逃過我的手心嗎——”
他說着忽然附身衝來,我抓着桃木劍正要接招,他的身影忽然閃爍不停,一下子在眼前消失了。我一個怔愣,感覺到背後有異常當下轉身。
下巴再一次被人扼住,下拉,嘴裡面被喂進一顆東西。
“咳咳咳——”我捂着喉嚨,怒視着他:“你給我吃了什麼?”
阮志溫厚一笑,那眼睛裡卻是滿滿的心機和冷意:“你不是很喜歡嗎,正好我手裡也有藍冰晶,順手給你餵了一塊,怎麼樣味道好嗎?”
我臉色一頓,什麼?他給我餵了藍冰晶?
周式薇的話還縈繞在耳邊:藍冰晶入體,由內往外開始冰凍血液、器官,期間的痛苦非一般人能忍受,而且這東西最可怕的一點在於無解,一旦吃進去立即會在體內生效。
我捂着嘴巴,彎腰在一旁嘔吐起來。
“嘔——”
“放心吧,我的冰晶純度沒有小式薇的高,不過也夠你受了。呵呵。”阮志走過來,雲淡風輕地拍了拍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