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旗接着道:“就在事業順風順水之際,方總突然離世,給時代蒙上了一層陰影。而此時,孟瑤還遠在法國,等她回來時,方總已經下葬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見上。孟瑤爲此耿耿於懷,與孟董關係一度決裂。”
“方總走後,集團內部展開了血雨腥風的鬥爭。方總雖退出時代集團,但她還是實際控股人。她這一走,股權分配上引起各大股東不滿,尤其是秦羽的父親秦遠江,想借此機會擴股,在時代有絕對的話語權。”
“就在爭得不可開交之際,我爸拿出了方總留下的遺囑,她手裡的全部股份由孟瑤繼承。這一遺囑出來,集團股東一片譁然。”
“方總持有集團51%股份,孟董則持有20%,秦董持有15%,剩下的14%由其他股東持有。如今大股到了孟瑤手裡,她自然是集團的掌門人。”
“孟瑤的性格和方總十分相似,天生就有做生意的料。可她閱歷尚淺,且有父親夾在中間,最後選擇了妥協,將31%的股份送給父親,重新執掌集團大權。”
“然而,沒想到孟董在方總去世不到半年後就迎娶了新太太,這讓孟瑤非常震驚。本來她就懷疑方總突然離世有問題,更加不信任父親,關係再度緊張。”
“後來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又提出要她下嫁給秦遠江的兒子秦羽。爲了這樁婚事,孟董還跪在孟瑤面前請求,最後孟瑤做出了犧牲,含淚答應。結婚的那一天,孟瑤突然覺醒了,於是就選擇逃婚,後來的事你應該就知道了。”
聽完孟瑤家這段秘聞,馬哲半天沒回過神來。追問道:“爲什麼孟董事長要把孟瑤嫁給秦羽?”
魏旗苦笑道:“這涉及到集團機密,有些話我不能說,抱歉。”
魏旗雖不說,但馬哲能猜出個大概。孟廣澤相對軟弱,而秦遠江十分強勢,試圖與他平起平坐。這一點,他所掌握的情況就可以印證。
秦羽擔任着遠達地產公司、遠豐貿易公司總經理,而且還有遠晨4s店。他不知聽誰說起過,地產業是時代的支柱產業,也是最賺錢的項目,既然如此,怎麼會落入秦羽手中?
如此說來,秦遠江雖不是集團大股東,但控制着集團經濟命脈,所以孟廣澤選擇妥協,委屈嫁女,以達到自身目的。
這僅僅是他的推測,具體是怎樣的,無從得知。
魏旗繼續道:“那段時間,孟瑤極其悲痛,差點自殺,消失了一段時間後來纔算緩過勁。我知道,她之所以在短時間內自我修復,應該是遇到了你。”
“啊?”馬哲受寵若驚,連忙道:“其實我也沒給她什麼,見面的次數也不多,怎麼可能是我?”
魏旗微微一笑道:“孟瑤沒有談過戀愛,你應該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裡的男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吧?”
再次印證孟瑤沒談過戀愛,馬哲恍惚,回憶起點點滴滴,她似乎對自己確實不同尋常。
魏旗又道:“上次你朋友出了事你找我轉讓俱樂部一事,其實是她安排的,但她不讓我和你說。後來她回來過一次,看準了這個地方決定把新公司建在這裡。其實你也不必多慮,這都是相互共贏的,我們作爲商人,不會做虧本買賣。”
此事真相大白,果然是出自孟瑤手筆。他當初就奇怪,魏旗在一晚上突然變卦,沒有她在背後發號施令,人家要你的爛倉庫幹嘛,什麼物流倉儲基地都是騙自己的幌子,只不過說法好聽了些。
馬哲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問道:“對了,孟瑤過年回來過嗎?”
魏旗一攤手,疑惑地道:“沒有啊,她在法國過的年,春節前一天我還和她通電話,說一個朋友要帶她去瑞士玩,怎麼了?”
“啊?”馬哲身子一傾,又一件事水落石出。原來除夕那晚孟瑤是專程從法國回來和自己過年的,這這這……太不可
思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最大的問題是,假如那一晚自己不在76號,她又會怎麼做?不不不,她肯定不是爲了自己,或許還有其他事,撞到自己不過是湊巧罷了。
“沒什麼。”馬哲定了定神道,“還是說說王市長公子的事吧。”
魏旗道:“王市長是孟董生意上的貴人,也是夥伴。據說很快就要當市委書記,其背景相當強大。他兒子一直在美國工作,今年過年突然回來不走了,下一步即將入職時代集團,具體職務暫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擔任集團高層領導。這樣一來,集團內部又面臨一次大洗牌。孟董看中的王市長的勢力,剩下的你應該明白了吧。”
馬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能這麼做,真把孟瑤當成交易品推來推去,會傷了她的心的。”
魏旗嘆了口氣道:“我何嘗願意呢,可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了的,此次聯姻,是爲了讓時代集團在塢州乃至整個南江省站穩腳跟。我相信,孟董也是被逼無奈。可在權貴面前,孟董永遠是商人,鬥不過權力的。你父親也做官,其中道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不知道還好,可魏旗這麼一解釋馬哲更加心痛。咬着牙道:“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魏旗苦笑道:“你覺得呢?”
馬哲許久沒說話。魏旗道:“今天我算是破例了,告訴你集團這麼多事,一來是把你當朋友,二來希望你能看清目前的形勢。孟瑤雖是旁人羨慕的富家千金,但有些事由不了她。所以,你以後還是少和她聯繫吧,最好不要,如果你執意,對誰都不好,說不定你會害了孟瑤,甚至毀了時代。”
“我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魏旗沒有笑,很認真地道:“我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忠告。因爲集團內部極其不穩定,稍有閃失將引發大地震,到時候,必將會牽扯到孟瑤,你忍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