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戰成名

來者竟然是劉備,那麼他身後的三員戰將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關羽,張飛,趙雲了。

打量過去,果然一人面如重棗,一雙丹鳳眼加上又長又黑的鬚髯;一人鬍鬚如同鋼絲,雙眼圓瞪;一人相貌英俊,顯得格外白淨,銀盔銀甲。

“原來是玄德公。在下林龍林傲天,聽說谷中路過一支部隊,特意在此等候玄德公。”林龍抱拳道。

劉備一愣,詫異地回問:“閣下是林龍?可是馬騰將軍麾下大將,鎮北將軍林龍林傲天?”

“正是在下。”林龍點頭。

“我呸!你這廝竟然敢胡言亂語,騙我大哥!早就有傳言說,林龍已經被烏丸軍隊亂箭射殺,難不成你是鬼魂?”張飛喝問道。

林龍眉頭一皺,也不迴應張飛,只是詢問:“雲中處在涼地,涼州又是我家主公的領地。不知玄德公率軍到此,所爲何事?”

劉備迴應道:“聽聞烏丸軍犯境,馬騰將軍部下損失慘重,在下心痛不已,特來率兵協助。”

林龍表面平靜,內心冷笑一聲,想道:“果然是愛管閒事的大耳賊,肯定是不安好心。”

“玄德公仁義,在下聽聞已久。不瞞玄德公說,在下確實是林龍林傲天,前段時間也只是中了敵軍埋伏,身受重傷,不得不在此休養。此次下山,也是想回到軍中,替我家主公分憂。”林龍抱拳迴應。

“原來如此,既然順路,不如將軍和我等一同前往?”劉備試問。

“有勞玄德公了。”不管劉備的目的是什麼,就算是對馬騰有害,林龍也有辦法阻止。涼地有呂布,有張遼,有徐晃,還有衆多猛將,難不成還對付不了劉備?

一路上,劉備幾人一直閒聊,在幾次試探過後,劉備等人這才相信林龍確實是馬騰麾下的那個林龍。當下心生喜意,一邊出言安撫林龍,一邊拐彎抹角地想拉攏林龍。

林龍何其聰明,自然聽出了劉備的意思,便總是一次一次地用其他話來蓋住劉備的話頭。

關羽高傲,一直都沒有和林龍說話;張飛脾氣爆,見林龍故意搪塞劉備,便破口大罵,被劉備給止住了。

倒是趙雲,對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青年戰將有着不少的興趣。而林龍,自然也是激動不已。這可是趙雲啊,林龍前世最喜歡的三國武將,現在就在自己身邊。

至於那關羽和張飛,林龍前世就對他們沒有什麼興趣,更談不上喜歡。關羽雖然武藝高強,又忠肝義膽,但是輸就輸在他的傲上面,不然也不至於兵敗身亡。張飛悍勇無比,可脾氣暴躁,而且嗜酒,這是爲將者的大忌。醉酒之後還打罵士卒,這也是他被殺的原因。

所以,這二人再怎麼勇猛,也只能爲將,而不能爲帥。只有趙雲,武藝高強,頭腦清醒,爲人謙卑從不與同僚起爭執,愛兵,會帶兵,堪稱完美將帥,只可惜一生並沒有幾次帶兵出征的機會,這也是林龍費解的地方。

後世人圍繞趙雲更是爭論不休,有人說趙雲不堪重用,只能當作保鏢;也有人說趙雲能力足夠,只是劉備不信任他。更有甚者,將抱有兩種看法的人分爲兩種,一種稱爲“雲吹”,一種稱爲“雲黑”。

而林龍,雖然喜歡趙雲,但他也並不在這兩種人之中,他只是合理理智地看待這個能力出衆,卻沒有得到重用的將領。

隊伍從雲中出發,行進了一天的時間,林龍對劉備說道:“玄德公,再向前走,就是安定地界了。那裡現在也是我家主公和烏丸軍隊交戰的主要地帶。”

劉備點點頭,示意部下就地紮營休息一夜,等待第二天馬騰軍和烏丸軍交戰,再行衝鋒。

當天晚上,趙雲來到林龍的營帳,二人聊了許久。

“傲天兄,你是個將才,不如就留在玄德公軍中吧。”趙雲勸說着林龍。此時,他還只是公孫瓚派來助陣的將領,並沒有效忠劉備。

林龍笑了笑,說道:“子龍兄,你覺得玄德公人品怎麼樣?”

“當代英雄,只可惜還未得志,不然定是一位仁義之君。”趙雲毫不猶豫地回答。

“確實,一旦有機緣,玄德公定會成就大業。可也僅此而已了。”林龍淡笑着說道。

趙雲是個聰明人,當即聽出林龍的意思,問道:“你是說,玄德公未必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樣?”

“子龍兄,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真小人,也有僞君子。而僞君子,要比真小人更可恨,可怕。看待一個人,不能只看他想讓你看到的,要去看他不想讓你看到的。更不能頭腦一熱就做出決定,要保持心態,把一個人看清,看透才行。”林龍回答。

“那你覺得馬騰將軍就值得效忠嗎?”趙雲又問。

“大丈夫在世,要有自己的信仰。我的信仰是讓天下黎民過上幸福太平的生活,結束這亂世。而馬騰將軍,做不到這一點。”

“那你還……”趙雲不解。

“我忠的是漢,而不是馬。”林龍目光炯炯,直盯着趙雲。林龍確實忠的是漢,只不過是漢族衆生,而不是大漢王朝。

趙雲錯愕地看着林龍,這一衝擊讓趙雲心中難以平靜下去。這不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嗎?

看到趙雲的神情,林龍就知道說到趙雲心坎裡去了。根據他先前對趙雲的研究,猜想到趙雲或許忠的也是漢,而不是劉。只不過劉備一向隱藏的較深,就連起國號也是以蜀漢命名,做的事情也一直是“除賊興漢”,所以趙雲才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劉備。

或許趙雲後來看透了劉備的真面目,可惜爲時已晚。

那天晚上,林龍和趙雲聊了許久,至於內容就不爲人知了。

第二天,劉備號令部隊集合,林龍也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隊伍中。

“玄德公,遇到我家主公的部隊後,我就回到隊伍中去了,就此別過。”林龍抱拳道。

“林將軍真是當世豪傑,我是真的想讓林將軍留下與我共謀大業。”劉備再次拋出橄欖枝。

這一次,林龍想躲也躲不過去了,只能回答:“玄德公,你也是當世英雄,如果當初我沒有遇到我家主公,而是遇到了你,我一定會加入到你的陣營中。只可惜,你我之間的緣分還是來晚了一些,我家主公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也只能以死效忠。還望玄德公諒解。”

劉備剛想說話,哨騎就奔了過來,跪在劉備馬前說道:“啓稟主公,馬騰將軍的部隊已經和烏丸軍交戰了。”

劉備拔出雙股劍,大聲喊道:“全軍聽令,隨我衝殺,擊潰異族亂軍,換我大漢邊境平安!”

此時,馬超已經率軍對烏丸軍展開了多次衝鋒,盔甲上也染上了許多血跡,俊朗的面孔上盡顯剛毅。

這幾天的戰鬥,烏丸軍損失了近十萬的兵馬,馬騰軍也損失了近兩萬的兵馬,雖然幾乎是以一換五的優勢,可烏丸軍只是烏合之衆,西涼軍可都是精銳,死傷一個對於馬騰勢力而言都是損失。

戰鬥打成這樣,也只能硬拼下去,任何的計策都顯得有些虛浮。所以賈詡被派到了後方,去監管後勤了。

“要是林龍還在,該多好啊!”馬超嘆息道。

身後的西涼將士都低下了頭,如果林龍還在,他一定會出其不意地帶領他們戰勝烏丸軍。

片刻後,龐德指着遠處說道:“孟起將軍,你看那裡!”

馬超把目光投過去,只見一支部隊從側翼殺進烏丸軍陣型,雖然人數不多,但效果卻十分顯著。

“這是誰的部隊?”馬超不禁疑惑地問道,此時馬騰勢力幾乎所有的部隊都在自己身後,就連韓遂的兵馬也在這裡,按理說也不會有其他勢力的部隊出現在這裡。

“目前來看,唯一有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也只有公孫瓚的部隊。”龐德分析道。

“公孫瓚?他和父親可是從來沒有交情可言,怎麼會派出軍隊來幫我們呢?”馬超更不解了。

“也罷,既然有援軍,我們總不能讓他們孤軍奮戰。弟兄們,跟我衝!”

兩支部隊夾攻之下,烏丸軍很快就抵擋不住,落荒而逃。亂軍之中,馬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銀盔銀甲,一杆長槍使的出神入化,每一次刺出都會奪走至少兩名烏丸士兵的生命。

一股由內而外的激動充斥全身,馬超奮力朝那道身影的方向衝殺,終於距離那道身影越來越近,內心的期待就越發深刻。

“孟起兄,別來無恙。”

在衝殺過後,烏丸軍留下一地的屍體後,倉皇逃離。

“孟起兄,可願意將部隊的指揮權借我一用?”林龍問道。

馬超當即大聲吶喊道:“從現在開始,全軍聽從林龍將軍指揮!”

西涼軍將士無不敬佩林龍,當下沒有任何異議,齊聲吶喊着,紛紛爲死而復生的林龍祝賀。

“衆將士,隨我追擊,剿滅這羣胡狗!”林龍怒吼着,多日以來的恨意涌上心頭。

林龍率領西涼軍一路追殺,烏丸軍根本沒有抵抗的勇氣,被單方面虐殺。林龍越殺越勇,似乎忘記了什麼了疲憊,手中的長槍上下翻飛着,如同一條索命鬼一般,不停地奪取烏丸人的生命。

不知不覺,西涼軍已經追出了涼州邊境,但也無懼,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西涼軍追殺進犯涼州的烏丸軍隊。

一直追到烏丸人的領地,一座木寨擋住了西涼軍的步伐。

“弓弩手,朝寨上的烏丸人把所有的弓箭弩箭全都射光!鐵騎們,跟我一起衝!”林龍當機立斷。

木寨不比城牆,沒有又高又厚的防禦機制,只有木樁製作成的防護圍欄,寨門也遠不如城門結實。

在西涼弓弩手們的全力射擊下,寨上的烏丸士兵根本沒有阻止西涼鐵騎門衝擊寨門的能力,很快弱不禁風的寨門就被鐵騎們撞破,殺了進去。

殺進寨子,林龍才發現這裡究竟有多大,竟然堪比中原一座上等的城池。在這裡,有不知所措,四處逃竄的烏丸士兵,也有絕望地看着西涼軍的烏丸百姓,竟然有幾十萬之衆。

“傲天兄,怎麼辦?”馬超問道。

“當然是殺,爲我們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雪恨!”林龍已經殺紅眼了,似乎良性此時已經泯滅。

“可那些烏丸平民?”馬超皺眉反問。

“烏丸軍隊對於我們中原的百姓,可有手下留情?”林龍看向馬超,冷聲說道。

林龍的手舉起來,一旦落下去,這些手無寸鐵的烏丸平民就會立刻被鐵騎們踏爲齏粉。

“林龍,住手!”

一道嬌脆的女聲傳來,打斷了林龍。

“烏雅兒?”林龍盯着來人,緊皺着眉頭。

“林龍,你瘋了嗎?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是平民!”烏雅兒氣的小臉通紅,她沒想到林龍竟然會想要對這些平民動手。

“他們是平民,那我們涼地的那些人就不是了嗎?他們做錯了什麼,受到了你們無故的侵略甚至還要被你們的軍隊奪走生命?”林龍怒吼着。

“可你已經殺了我們這麼多兵馬,還沒有還清嗎?”烏雅兒絲毫不懼林龍,仍然問道。

“烏雅兒,鐵蹄無情,你快讓開!”林龍冷聲說道。

“不可能!我是烏丸的公主,我是不會放棄我的子民的。要想傷害他們,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烏雅兒張開雙臂,表示是不會讓林龍對這些平民動手的。

林龍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長槍也在抖動着,很明顯心裡在做掙扎。閉上眼睛,林龍想起了那些慘死在亂箭之下的士兵,也想起了養傷時期那貼心照顧的烏雅兒。

生平第一次,遇事果斷的林龍猶豫不決了。

同時,烏雅兒的內心也很掙扎。面對數以萬計的鐵騎,她很害怕。但是她更怕的,卻是林龍在她心中的形象破碎。

在她心裡,林龍剛毅,堅韌,強大,英俊,似乎男性所有的優點都集中在林龍身上了。而烏雅兒那萌動的心思,也悄然綻放了起來。

但是,私情歸私情,她身爲烏丸公主,是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子民的,哪怕她之前還被自己的父親,烏丸的首領當作工具一樣利用。

“念在你救過本將一命,本將給你這個面子。但是,你必須把所有侵犯過我涼地的將士交出來任本將處置。不然的話,本將也只能蕩平這裡了。不要打什麼主意,本將已經派部隊封鎖了四周,沒有人可以逃出去。”林龍冷聲說道。

烏雅兒沉默了,逃回來的烏丸將士可以說是烏丸一族最後的底牌,也是整個烏丸族所有的青壯男子。如果今天真的被林龍係數全殲,烏丸族很快就會被其他族羣吞併,甚至就連遇到狼羣也無力抵抗。

可是,她真的有選擇的權利嗎?

猶豫了很久,烏雅兒才讓開一條路,對着身後的平民說道:“都讓路。”

平民們一個傳一個,沒有任何猶豫地讓開了一條道路,畢竟活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們又哪裡會考慮同胞的死活呢?

林龍對身邊的馬超說道:“孟起兄,你率兵將所有烏丸軍將士帶離這裡五里外。尤其是他們的總統領傑斯,必須要抓到。”

馬超點點頭,帶領鐵騎們開始行動了。林龍停在原地,掃視着這些烏丸平民,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烏雅兒,你父親在哪裡?”林龍開口詢問。

“你還想對我父王動手?”烏雅兒有些惱怒地盯着林龍。

“他這樣利用你,你還對他這麼忠誠?”林龍不解。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的父親。你們中原有一個成語形容的很好,血濃於水。”烏雅兒有些落寞地說道。

“別擔心,我只是問問。既然這裡是你們烏丸族的領地,那麼他應該也不會離這裡很遠吧?這個時候了,他居然沒現身。”林龍說道。

“父王平時住在領地中心的一座宮殿裡,而他在聽說你率軍追殺我們族軍隊的時候,就嚇得離開這裡了。”烏雅兒回答。

“真是懦夫。”林龍不屑地說道。

許久之後,馬超才縱馬奔過來說道:“傲天,都帶走了,傑斯也抓到了。”

林龍點點頭,調轉馬頭跟隨馬超離開。

空地上,十幾萬烏丸將士蜷縮在一起,等候着自己的命運。

“你們入侵中原,本來罪該萬死。但看在你們烏丸的公主與本將有舊,便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林龍也不怕他們聽不懂,肯定會有人懂漢話。

果然,有幾個烏丸士兵聽了林龍的話後和周圍同伴說了幾句後,所有烏丸士兵都眼睜睜地盯着林龍看。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們西涼軍的俘虜。本將會從你們之中挑選出來一批充軍,其他人將交給我家主公處置,有沒有異議?”

林龍掃視一圈,並沒有人發出不滿的言論。“傑斯呢,帶上來。”

很快,傑斯被五花大綁地帶到林龍面前。

“傳我令,所有將士朝傑斯投擲武器,以洗刷逝去兄弟們的仇。”

片刻後,傑斯就被刺成了刺蝟,渾身再也看不出那副將領的模樣。

一刀斬下傑斯的首級,林龍舉過頭頂,宣泄着內心滿滿的仇恨。大軍紛紛振臂高呼,祭奠着陣亡將士們的亡靈。

林龍一舉全殲烏丸三十萬大軍的消息很快響徹中原,各路諸侯都驚動了。他們原本以爲馬騰勢力很難在烏丸大軍的入侵下存活下來,可等來的消息卻是烏丸大軍被馬騰勢力的一員無名小將全殲了。

這一戰,林龍可謂是一戰成名,甚至雪原衆多族羣更是視林龍爲神靈一般。要知道在這一帶,烏丸族可是霸主一樣的存在,現在林龍戰勝了烏丸族,讓他們又敬又怕,也讓這些個族羣彷彿看到了那個多年前強盛的大漢鐵騎。

震懾住了外族,涼地的百姓也徹底拜服於林龍,真不愧是朝廷冊封的鎮北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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