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這時回頭看了眼唐正華。
唐正華犯了嘀咕,不曉得周青如此神秘兮兮的到底要幹嘛。
不過也是隨後告辭一聲,暫時離了包廂。
等就剩下自己跟靳正濤的時候,周青微微坐直身體道:“濤哥,談一筆兩千萬的買賣如何?”
靳正濤稍顯怪異:“什麼生意?”
“你告訴我誰指使你砸的金夜吧,並且在法庭上指正他,我給你兩千萬。”
靳正濤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半天方纔反應過來:“你他媽叫我來到底是準備幹嘛,我聽不懂你的話!”
用叫囂掩飾着心虛,靳正濤起身想走。
周青不輕不重的搭住了他肩頭:“濤哥,真的不好好考慮一下?”
靳正濤已然知道了周青來意,瞬時撕開了所有僞裝:“小子,你找死是麼……”
話並沒來得及全部說出,周青松開他將包廂角落裡的一組沙發拉過來,堵住了包廂門。
再然後,他朝靳正濤走去。
靳正濤連步後退,大聲道:“來人,來人……”
唔!
周青單手卡住了靳正濤的頸部,將他人整個摁在了桌面之上。
剛上的菜,湯水炙熱。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從靳正濤嘴裡傳了出來,是頭部無巧不巧正接觸到了湯盆中的滾熱液體。
他想反抗,可對方的力道就像是鐵鉗一樣,竟是讓他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
慘叫聲吸引了等在門外的手下,周青聽到撞門聲,知道沙發攔不住對方多久,掏出匕首貼着靳正濤襠部釘在了桌面上。
鋒銳的匕首一側,劃破了衣服,也劃破了靳正濤的大腿肌膚。
周青淡漠道:“讓你的人別進來。”
靳正濤被周青三番兩次的強勢影響,心下早就怯了,更何況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不敢去賭自己不出言阻止手下,這年輕人會不會真殺了他。
不可以常人度之,這就是靳正濤對周青的感覺。
“都別進來,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口。”他忙吼了一句。
手下們面面相覷,
暫時只好停下了砸門動作。而周青選擇的角度特殊,從開了一點的門縫裡,絲毫也看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
“周,周兄弟,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靳正濤試探弓起來身體,他身下壓着的全都是飯菜,此時狼狽的簡直跟來時的張揚判若兩人。
周青不爲所動,扯住靳正濤衣領將他拽了起來。
近在咫尺之間,他再度問:“誰指使你砸的金夜吧!”
靳正濤搖頭:“誤會,這是誤會,我真的不知道……”
只這次周青絲毫沒再廢話,反手抓住了桌面上的匕首,拔出,直刺入靳正濤大腿。
靳正濤雙眼睜大,臉上肌肉抖動。
但這一次他連慘呼的機會都沒有,被周青死死扣住頸部,將聲音全部堵了回去。
靳正濤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
死亡的壓力重重疊疊,周青這次匕首是刺向他大腿,下一次會刺向哪裡。
人人都惜命,所以靳正濤在周青即將旋轉匕首之時嘶吼崩潰道:“我說,我說。是吳建明,吳建明!!”
“何時何地找到你?”
“十二號,十二號下午他去了我在郊外的小院,說讓我幫他做件事……”
周青又問了幾句,不緊不慢拿出手機道:“你剛纔的話我全部錄了音,你猜吳建明知道你這麼說,會怎麼想你這個人?”
靳正濤剛恢復自由,就軟倒在地上,捂着大腿,牙齒打顫:“爺,大爺,我也是拿錢辦事,您報仇也不必找上我吧……”
他後悔了,後悔當初衝動下爲了討好吳建明而得罪周青這個煞星。
看他剛纔有條不紊做着一切,吳建明就知道這小子百分之二百殺過人。
周青掂了掂手機:“你若不想讓吳建明聽到這段錄音也可以,別報警,我也就不會把這段錄音給第三個人聽。你如果報警嘛,包廂裡沒其它人在,你說了也不算。好好琢磨琢磨。”
厭惡拿紙巾擦了擦手,周青隨即上前拉開了房門。
身上沾染的有血跡,只不知道爲何,靳正濤竟然不敢
讓手下攔他。
他知道,這些人攔也攔不住,反而會更加激怒周青。
想到了剛纔年輕人做的一切。
從見面的笑臉相迎讓他放下戒心,再引動他好奇把所有人支出去。再然後,就是徹底的狠辣。
不說周青手裡還掌握着錄音,就算沒有那份錄音,靳正濤估計自己報警也奈何不得他。
因爲,包廂裡沒有第三個人在,他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只要周青不肯承認,就未必會成爲真相。
……
唐正華呆了片刻,看周青快消失的時候才氣急敗壞的趕了上去:“周青,你他媽說了不惹事……”
周青回頭,打斷道:“跟你沒關係,別廢話!”
唐正華又急又怒,卻不敢再行鍼鋒相對。
他確實從沒看透過這年輕人。
“你害死我了!”
唐正華滿臉的惶恐無力。
周青看着他:“他不敢找你麻煩,我保證!”
唐正華心道你保證有個屁用,又沒勇氣繼續說,只好看着周青進入電梯消失掉。
身後又一陣躁亂的腳步,幾個手下擁着快暈倒的靳正濤從面前急促而過。
血,還在順着他褲腿淌,所過之處,光潔的地面上皆被濺上了血紅。
這些,跟周青沒什麼關係了。
他從逼問出幕後黑手是誰,就把靳正濤這個人拋在了腦後,所有心思用在了吳建明身上。
果真是他,之前周青就猜測除了他跟於曉軍,應該沒人那麼恨他入骨的。
想過要起訴吳建明,讓靳正濤作證。
可難度太大,一個不好,他還會因此惹上故意傷人的麻煩。
所以錄音更多是爲了震懾靳正濤這號人,避免他去報警。真的用在法庭上作爲證據,錄音顯得太單薄。
回去路上,他大腦始終沒有停止過旋轉。
卻一時間想不出可以對付吳建明的方法。
他現在如果不厚着臉皮去找古展鵬幫忙,根本無濟於事。或者說就算找了,古展鵬也未必肯因爲這件事情興師動衆,他畢竟是退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