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紙錢是祭奠死人的,你衝我潑灑,那就是咒我死啊。
我脾氣上來了,掄着重劍就要劈砍,可猛然間,我感覺有人衝我脖子吹了一口臭烘烘的涼氣。
我扭頭一看,正看到一個小孩子蹲在我的肩膀上,一張臉就跟澆了硫酸似的,腫大,猙獰,還冒着氣泡,只能勉強的看着五官,他長着黑洞洞的大嘴,正在吹氣,可是吹出來的氣都是姿色的,吸進鼻子中,感覺頭暈目眩,胸口發沉,甚至連手裡的重劍都拿不住了。
我忘記詭靈教擅養小鬼了,剛纔潑灑的紙錢就是在召喚小鬼,可是這樣一個小鬼能奈我何?
我掄起右手就拍打過去,三陽鬼門鎖上爆發出強烈的雷電意志,轟打在小鬼身上,立馬炸開了花。
小鬼慘叫一聲被打下火車,而我不知怎麼的,眼前一黑,差點兒暈倒。我知道壞了,這個小鬼吐出的紫氣是有毒的。
我想用青山避毒符解毒,但是剛纔在火車上,已經全都用光了,我把重劍插在車頂上,支撐着我搖搖欲墜的身體。
這時候貓叔突然大叫:“大家趕緊跳下去。”
我天,不要命了嗎?現在跳下去肯定摔斷腿,拿大寶劍的傢伙跑就跑了,窮寇莫追!
誰知老炮拽着我的肩膀子大吼:“秦明,你幹啥呢,還不趕緊跳,唉呀媽呀,我說剛纔那癟犢子怎麼跳的那麼利索,原來是要過隧道了。”
神馬?!
我扭頭衝前方看,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座大山,黑暗中就跟匍匐着一頭兇獸似的,火車想要過去,就得過隧道,而我們站在車頂上,要是不跳下去,肯定被貼在山崖上,然後慢慢的滑下來。
所以我情急之下,也不管頭暈目眩了,閉着眼就往下跳。誰知秋心來一句:“我們趴下不就行了嘛?!”
臥槽,我已經人在半空了..
嘭!
我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摔得我五臟六腑都快碎了,藉着慣性,我向前滾出了十來米,好在我有所準備,護住了要害部位,只是受到了一些擦傷,不過我躺在地上,渾身就跟散架了一樣,說不出的痛苦,哼哼唧唧說什麼也站不起來了。
這時候,我看到貓叔和老炮也落地了,狼狽的跟個山藥蛋子似乎的,滾的滾爬的爬,可是他們沒有吸入小鬼吐出的紫氣,縱然摔的瓷實,但也精神頭倍兒足。
這時候秋心還在火車頂上呢,她膽小,不敢跳,並且她身上沒功夫,就算有準備,跳下來也得受傷。
我也是沒轍了,趕緊唸咒把重傷的小紅給召喚了出來,命令他無論如何也要接住秋心。
小紅現在的形體很模糊,跨甲,戰刀的模樣幾乎沒有了,顯得格外脆弱,我知道,這都是我疏忽了,忘記給他弄雞血了。
小紅得到命令之後,開始追着火車狂奔,還衝着車頂大吼:“快跳,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秋心原先是害怕小紅的,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早就生出了信任,她一咬牙一跺腳,縱身躍下,正好落在小紅的懷裡。
就聽轟的一聲,小紅接住了秋心,可是自身卻化作了一團血色霧氣,秋心下墜的力道一緩,然後輕巧的摔在了地上。
心疼的我眼淚沒流出來:“小紅,你怎麼樣?!”
那團血色霧氣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然後飛快的奔到我近前,虛弱的說:“主人,我快不行了,我先去休息。”
說完化作一道紅光鑽進了魂甕。
旁邊的老炮都傻眼了:“唉呀媽呀,你咋也有小鬼,你也是詭靈教的?”
我現在渾身痛苦,心力交瘁,哪有時間搭理他,就叫貓叔趕緊把秋心接過來,順便畫一道青山避毒符,我先解毒再說。
貓叔看我的臉色發青,知道我中了小鬼的毒煞之氣,二話沒說就把秋心帶了過來,秋心嚇的小臉煞白,現在渾身還哆嗦呢,可是她看到我的慘狀後,不由分說就畫了一道符。
這青山避毒符,雖然不能治本,但能緩解一二,可就在對方畫符的時候,另一個魂甕顫抖起來,是蛇靈。
我一皺眉,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不好好養傷,折騰什麼勁?
誰知蛇靈道:“主人,我是用陰煞之氣煉化出來的,肯定能幫你吸出體內的毒煞之氣的。”
我眼睛一亮,對啊,身體裡有毒煞之氣,吸出來不就結了?你看我這腦子,肯定是摔糊塗了。
隨後我放出了蛇靈,她被鐵面護法的銅錘砸了一下,現在比小紅也強不到哪裡去,渾身模糊的要死。
她的出現叫老炮更加意外了,直接崩了起來:“唉呀媽呀,怎麼又出現一隻鬼?”
我一擺手:“別鬧,這也是咱們一夥兒的。”
蛇靈看了看老炮,突然眉宇間閃出了一絲詫異:“我怎麼在你身上嗅到了一股同類的氣息?”
老炮倒退兩步:“媽了個巴子的,你說俺是鬼?”
蛇靈眼神一冷:“是蛇的氣息,你身上怎麼會有蛇的氣息?”
鬧了半天她在說這個,剛纔老炮請神上身了,請的仙家是就是一條蛇,所以蛇靈纔會感覺出同類的氣息。
我趕緊解釋起來,蛇靈很驚訝樣子,沒想到其貌不揚的老炮竟是一位出馬弟子,而老炮更是沒想到,這隻女鬼竟是拿大蛇的靈魂煉化出來的。
他盯着我說:“秦明啊,你這手藝到底跟誰學的,也太尿性了吧!”
我苦笑一聲,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還是趕緊叫蛇靈幫我吸毒,然後我還得去追那個拿大寶劍的傢伙呢,他叫我吃虧,我也不會叫他好過。
蛇靈探出一隻手,貼在了我的天靈蓋上,然後一股極大的吸扯力道就出現了,我感覺體內有一股氣流竄動起來,圍繞着我的五臟六腑轉圈圈,最後順着軀幹遊走上了腦海。
我的腦子一陣模糊,差點兒暈死過去,幸好蛇靈把這團氣流給吸了出來。
我看到蛇靈手掌上方,漂浮着一團紫色氣流,然後她一張嘴便將其吞了進去,臉上很享受的模樣。
我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這東西也就是他敢吃。
“主人,你小心一些,蛇靈就幫到這裡了。”
說完,她主動鑽回了魂甕。
而我渾身輕鬆起來,緩了緩勁兒,摟着老炮的大腿站起來,老炮面色劇變:“我扎沒腰帶!”
這時候貓叔面色凝重的說:“到頭來還是被主謀給跑了,你說該怎麼辦?”
貓叔習慣了叫我拿主意,可巧了,我還真有一個主意。
“我們耽誤
了這麼久,肯定追不上對方了,不過我煉製的十道中級符裡面,有一道萬里追魂符,只要拿到了此人的生辰八字,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都能抓到他。”我惡狠狠的說。
貓叔瞪大了眼睛:“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符咒,這種東西,我只在傳聞中聽說過,就連各大玄門宗派都不見得有了。”
可隨後他就搖搖頭:“有符也不行啊,沒人知道那人的生辰八字。”
我笑了笑:“咱們不知道,但不代表別人不知道,走,咱們往回走。”
“往回走?!”
大夥兒都不解的看着我。
我道:“剛纔不是有兩個人被貓叔的鐵球打飛了嗎?淬不及防摔下來,不死也得重傷,他們跑不了。只要撬開他們的嘴巴,我們必有收穫。”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得不到那人的生辰八字,問明白棲鳳山老鬼洞的秘密也好,再說了,他們怎麼追蹤到了我們,也是一個謎團。
我們四個人開始往回走,走了大約一千米左右,終於在鐵軌兩旁,看到了兩個躺在地上的人影。
這兩個人正是詭靈教弟子,一身黑衣,灰頭土臉,不知死沒死。
貓叔掏出了隨身帶的水壺,澆在了他們兩個的臉上。
這兩個人一激靈,然後悠然轉醒,睜開了酸澀的眼皮。
但是看到我們四人,嚇得他們翻身要起來,可是掙扎半天也起不來,疼的猶如困獸一樣,低吼聲連續不斷。
老炮脾氣不好,一腳一個,給他踢的服服帖帖,大罵:“媽了個巴子的,你們老大的生辰八字是什麼?”
這倆人痛不欲生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一看這個,感覺太耽誤事兒,還是別浪費口舌了,不然的話,一會兒天都亮了。
所以我立馬拿出了兩道迷魂符,要說管用,還得是這東西。
我拿出兩道迷魂符,分別塞進了這兩個人的嘴巴里,唸誦道:“天闕昏昏,地格殷殷,迷魂喪魄,口吐真心!”
我掐了一個手印,分別按在他門的頭頂,說一句:“如不實言,天誅地滅!”
這兩個人頓時安靜了,雙目也呆滯下去,貌似渾身的痛苦跟我們已經沒了關係,他們現在就是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你想知道什麼,他們全全部告訴你。
我看妥了,就開始發問:“那個拿大寶劍的人是什麼身份,生辰八字是多少?”
其中一人木訥的開口:“那是銅面護法,生辰八字不知。”
我心中一震,果真是銅面護法,但是不知道生辰八字,我就沒辦法追殺他了,哎,天不助我。
後來我又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的?”
另一個人木訥開口:“是銅面護法指揮的這次偷襲,具體的不知。”
我擦,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得到,真是該死。
最後我開始問關鍵問題:“你們勾一百零八個童男的魂魄,拿到棲鳳山老鬼洞幹嘛?!”
這兩個人同時張開了嘴巴,可是沒等發出聲音,我就感覺從身側刮出了一陣陰風,似乎還有小孩子詭異的笑聲。
我頭皮一麻,就知道不好,可下一秒,被施展了迷魂符的兩個人,腦袋順勢一歪,就這麼從脖子上滾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