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華子建的生日,就是她用心良苦悉心準備精心籌劃的,華子建被推讓到上座位置,江可蕊也被衆人推坐到了他的身邊,有鳳夢涵作陪。
鳳夢涵現在和江可蕊也比較熟悉,她的玉手一直牽握住江可蕊的手,顯得十分的親熱,鳳夢涵不時地陪着江可蕊說話,同時她還負責桌上的氣氛調節,目光盯着華子建。
桌上那四十八吋新鮮水果大蛋糕是出自新屏市名家之手,上面是精雕細刻,游龍走鳳,仙桃寓祥意,松鶴延壽年,五顏六色的小彩燭閃動着火苗,不絕於耳的祝福聲涌向華子建。
看到如此級別的蛋糕,華子建心裡犯起了嘀咕:這個蛋糕這麼大,看來今天的這桌飯菜價格肯定是不匪的。
“請華市長許願並吹滅蠟燭!”鳳夢涵提議,衆人附和,“對,請華市長許願!”
華子建環顧了滿滿的一桌人,辦公室的中層以上人員都來了,王稼祥善解人意地說,“辦公室嘛,就是領導的小後院,就應該在御前行走的,今天我們要好好爲華市長慶祝一下。”
實際上,鳳夢涵內心並沒有像外面那樣的興高采烈的,她眼睛盯着那正在燃燒的彩燭,心裡別有滋味,看着那流淚的蠟燭,鳳夢涵的心在流血,她的手有點發涼,便不自覺地把江可蕊的手握得更緊了。對鳳夢涵來說,有時候想念一個人不只是牽掛那麼簡單,有時候忘記一個人不只是放手那麼容易!有一種距離,當越走遠後,就再也走不到一起;有一種愛,不是每天都掛在嘴邊,而是埋在心底最深處,一直沒人知道;有一種執着,與生俱來,就算地球毀滅也不會改變;有一種性格,明知是愛而不會表達,還要強加對方;有一種感情,不算刻骨銘心,但一生只愛一次,永遠都不會改變。
“華市長快快吹蠟燭!”
“對,市長快快吹蠟燭!”衆人提示着華子建。
華子建勉爲其難地站起身來“呼”地一聲,燭炬全滅,一縷青煙悠然向上盤旋。
“好好好!一口吹滅,大吉大利!”衆人齊頌。
一陣陰霾很快地在鳳夢涵的臉上散盡,她強迫着自己,讓節日般的喜慶模樣重新又回到了她桃花般的粉臉上,激情活力又在她青春洋溢的身上四射開來。
宴席開始,山珍美味源源不斷地從年輕美麗的服務員小姐手中魔術般地呈現上來,誘發刺激着在座人的胃蕾,誘發着他們的食慾;精緻漂亮的瓶口一啓,美酒的醇香迫不急待地飛涌出來,沁人心脾,酒香菜香瀰漫着整個包間,熱氣喜氣充溢在所有人的臉上。
華子建看了一眼江可蕊,見她臉上也有了柔柔的笑容,他們心裡在傳達着一種柔情蜜意。
其他人也是真的喜慶啊:花的是公家的錢,結的是私人的緣,既飽了肚子又敬了領導,如此美事,豈不快哉!公款吃喝,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白吃誰不吃?民以食爲天。
雖然說上面三令五申地嚴禁大吃大喝,但是禁得了誰呀?高檔酒樓星級賓館不還是有增無減嗎?你不要再提什麼網上公佈的某某省市一年的剩菜剩飯就有上億噸,那至少這也是擴大內需吧?不然這麼多糧食放那不也是黴爛變質了,說不定讓某個生產廠家放到機器上那麼一滾還是來到你的餐桌上或者搖身變成高檔營養品那也不一定,豈不是害人更深?吃就吃了吧!糧食那有的是,這不,只要你化肥農藥產量年年成倍增長,那糧食的豐收一準是必須的。
查帳?傻呀!誰能在帳上反映出是自己吃進肚裡的呢?
這不,多家單位的財務會計都在積極建議,直接把會計的二級科目招待費變更爲“招待上級支出”,說這樣做起帳來順手也省得在摘要裡寫上一大堆說明。
招待上級支出,你還去查,找抽啊!
“來,華市長,我敬您一杯!祝您生日快樂!”
“華市長,我敬您一杯!祝您身體健康!”
。
“弟妹,來,我敬您一杯,祝您越活越年輕!”
“嫂子,來,我敬您一杯,祝您越長越漂亮!”
從王稼祥和鳳夢涵開始,大家魚貫起身,祝酒獻辭,爭先恐後,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是在真心實意的祝福之外,其他人可謂是攪盡腦汁,挖空心思,苦思冥想,搜腸刮肚的在表演。
這哪裡是喝酒吃飯,分明就是金鸞殿上舉子獻詩,學士面前考生答題,原本簡單輕鬆的生日宴會,竟成了斗酒獻藝,展示學問的競技場,這可苦了排在後邊的小科長們,他們一個個是面紅耳赤,戰戰兢兢,好詞好句全給前面的人說完了。
在領導面前步人後塵,韓鄲學步,鶯鵡學舌,那不僅是沒有學問,簡直就是沒有創新精神,在工作中如何能獨擋一面,有所建樹!幸虧華子建及其夫人他們似乎並不在意這些,端起杯來,只說些土生土長的“少喝點,盡力而爲”之類的俗話土語,他們甚至沒等對方說完就自顧地仰起脖子喝下去了,讓那些才子佳麗們缺少了些表演的空間,也就欠缺了許多勝王敗寇的意趣。
華子建就說大家以吃爲主,都不要拘禮了,這些人才心中謝天謝地,如果不是這樣,他們真的要去電腦上找百度問搜狗了。讀者朋友你不要提什麼康熙大辭典,那東西誰還用啊?再說又大又厚的攜帶也不放便啊,就是方便,現在還有幾個人會用呢?
江可蕊是不敢喝酒的,雖然她不能明說自己有了身孕,但她說不喝,別人也是不好硬勸的,那就吃菜吧!鳳夢涵發揮其地理位置優勢,每道菜上來,她都會替代了服務生的工作,第一時間把菜轉到華子建和江可蕊面前,並極力鼓動他們揮筷動箸,直到他們品嚐過後發出驚歎起碼是讚許的表情。
看看大家儼然是腦滿腸肥,服務員還是精力充沛地來回穿梭着,
嬌媚巧笑地播報着名不符實的菜名,華子建夫妻倆對望了一眼,華子建立即傳出話來:“菜不要上了,這些已經很多了。”
“哎呀,不能停不能停,下面還有五個呢,最後一個是壓軸大菜。市長,您看江局長難得來一次,我們不能這麼小氣,是吧?”上次那個華子建在玻璃窗上偷看到的學貓叫的女人撒嬌似的說着。
“那就吃完了再上吧。如果菜還沒做好,就通知他們不要做了。”華子建堅持着說。
“服務員,等等再上吧”鳳夢涵傳諭。
“我們菜已經全部做好了好,等等再上可以。”服務員隨口就回了一句,當然他們這是服務用語,大家也是知道的,說不定他們點的龍蝦還有盧魚現在還在河海里遊着呢。
這就不去管他了,人家也是做生意的,公家的錢不賺白不賺!當然就是私人的,照樣是賺了還要賺!
龍蝦終於隆重登場了,兄弟姐妹十幾個,都是籃球運動員級別的,體長個大,普通的盤子是負擔不起的,服務員用的是籃子,這次搞的是人均分配,一人一個,直接快遞到客人門上。
華子建真的有點擔心起來,暗暗摸了摸自己的錢袋,感覺那一沓子硬硬的還在,便放了心,他慶幸自己把今天身上還裝上了錢,不然真是吃起來心虛。
隔壁包間裡傳來陣陣猜拳行令聲,服務員依然在來來往往的忙碌着,偶爾閒着的,便談論着各自的工資獎金,高興的怒罵的都有。
“這家酒店的龍蝦燒得不行!”上次配合那個學貓叫的女人搞事情的副主任放下活,拿起餐巾紙優雅地擦拭着被高級剃鬚刀颳得很乾淨的下巴,說道。
“可能是因爲個太大,不易入味吧。”鳳夢涵說道。
“什麼呀?還是他們手藝不精,想當年我吃過的比這大多了,味口還比這好呢。”這副主任堅持自己的觀點。
既然副主任說味口不好,大家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想放下手中的活;再堅持吃,顯得自己好沒品味似的。
華子建沒有停下:這都是自己花錢買來的,幹嘛不吃?何況他們吃不出來有什麼不好的。
大家也是稍微的停了一下,看華子建吃的香,既然主要領導都堅持吃,你不吃?燒的你!不想上班了?小樣!一陣噼哩啪啦,龍蝦體無完膚,粉身碎骨。
酒歇菜罷,飽嗝聲聲。
華子建就暗自裡摸出了錢包,向江可蕊發出下樓結帳的信號,江可蕊嘲笑的看了華子建一眼,小聲說:“誰還用現錢啊,我帶的有卡”。
華子建就點頭笑笑,江可蕊站起來說:“我到衛生間洗個手。”
鳳夢涵也要跟着去,當然鳳夢涵不知道她是去付帳的,江可蕊拒絕了,堅持自己一個人去,放後面便沒有再堅持。
華子建看大家也吃好了,就站了起來,說:“行了吧,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大家都嘻嘻的笑着,一起站起來。
大家讓華子建第一個先出門,其餘的也按級別大小,地位尊卑相繼魚貫而出,下樓,酒足飯飽的人們習慣於手持一根牙籤,即使不用,也是一種心情,表示自己吃得放鬆,吃得自得。當然一般情況下,這都是用公款消費的心情,自己掏錢也有拿牙籤的,但那純粹是一種需要。
“今天我們這桌飯多少錢呀?”鳳夢涵在大廳的吧檯問,一面就準備掏錢。
“哦,一共是一千九百九十八元。錢已經付了。”吧檯小姐很高興,第一次高利潤快回報,一般這種桌子那全是欠賬的,那要帳難啦!
“什麼?誰結的帳?”鳳夢涵有點來汗了。
“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士結的!”
鳳夢涵就明白了,一定是江可蕊剛纔出來結的帳,她也沒有時間和收銀員廢話了,飛快地衝出去,幸好華子建,江可蕊還在和衆人道別。
“哎!華市長你不能走。”鳳夢涵過來說。
華子建就轉身看着鳳夢涵說:“還有什麼事情嗎?”
鳳夢涵當着大家的面說:“華市長,今天是我們辦公室請你的,怎麼能讓嫂子去結賬呢,這絕不行。”
王稼祥一聽,也是吃了一驚,忙說:“江局長你怎麼能結賬啊,那今天不成了我們敲竹杆了嗎?不行,不行,對了,鳳主任,總共多錢。”
“差幾元就2千。”
王稼祥說:“華市長,這事情今天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錢就是我們辦公室自己出,也不是辦公費,招待費,這你放心。”
華子建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了,鳳夢涵把兩千元錢一下塞到了江可蕊的包裡,不過華子建也知道,辦公室每月都要到下面自己募捐一些福利的,這個和財政撥款不一樣,主要是解決單位獎金什麼的,自己也爲辦公室募集過幾筆的,在一個爲兩千元錢,自己和他們在酒店門口拉拉扯扯的,也不雅觀,華子建就點頭對江可蕊說:“算了,算了,既然是大家的一片心意,那就感謝了,不過先說好啊,等月底你們發福利不夠了,可不要說怪話。”
王稼祥他們都笑了,說:“誰敢啊。”
大家又扯了一會,才各自分手,各回各家。
在路上,江可蕊才取出了給華子建準備的生日禮品,那是一條很貴重的方格領帶,江可蕊說:“本來我準備等你下班和你單獨出去吃飯的,沒想到還沒下班就讓他們抓住了。”
華子建心裡暖暖的,他拉着江可蕊手,宛如牽着氣球,緊緊勒住唯恐溜走。他牽着江可蕊,就像牽着自己的靈魂,他看到江可蕊,就能夠看到自己。
回到家後,華子建有意勾逗江可蕊,目光偷摸的瞥去幾眼,佯作闖禍的小學生不敢去正視老師的眼睛,江可蕊便斷定華子建做賊心虛,興沖沖的上來逮華子建的
不是,拽着他的衣服嚴刑逼供:“你吸菸了?”
華子建得逞般一本正經的唱戲:“說句心裡話,我也想抽,想抽我也不抽,誰讓我是你的兵,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常思念你的交代……”。
江可蕊並不罷休,粗暴的喝道:“打住,張嘴,呼氣。”
形勢所迫,華子建骨碌着兩隻眼珠,只得照做,江可蕊像個醫生一樣檢查了一番這才陶陶然,照着華子建的腮幫子上吱的親了一口道:“這還差不多。”
過了沒多久,華子建弄假成真,煙癮真犯了,愁眉苦臉往江可蕊身上黏糊:“報告領導,我想到陽臺抽跟煙。”
“不行,”江可蕊拖長嗓音:“老公,我也說句心裡話,這可都是爲你好。”
其實華子建可以說:“沒事,我吸一支”,然後點起,江可蕊也不會過多阻攔,可是當華子建看到她,他的心,便軟的一塌糊塗,只想寵着她慣着她。
另外,華子建懷疑自己在江可蕊面前有被虐傾向,像是很享受,非要哭喪着臉去哀求:“我知道,可我半天沒抽了,好老婆。”
於是江可蕊可憐他,心有不忍退了一步說:“那好吧,就在客廳吸吧,不要到涼臺上去了,外面冷。”
現實中的華子建確實給我們男人丟了臉,但他心理上卻贏得了全面勝利,他再想,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自己的世界自己做主,想抽菸自己就一定要抽,不過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這也算是男人的威嚴吧,是不是。
點起煙,華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發現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時,一切都變得有滋有味,連煙吸起來都特別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煙常是點着了掐,掐了再點,毫無滋味的。
也許是物以稀爲貴,也許是因爲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現在對華子建也是幾近變態的控制慾,買個針鼻髮卡都要華子建陪,抽跟煙需要打報告,每天干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要彙報清楚,無論華子建何時,何地,她打來電話華子建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華子建當時正在和泰森搏鬥。
華子建穿什麼內褲都是江可蕊來定奪,在家的時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華子建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頭,枕着華子建的胳膊,睡覺必須抱着,如果早上醒來發現不在華子建的懷裡會生氣,每到半夜華子建的胳膊都會因爲被壓麻而醒來,夜夜如此。
華子建感覺到了自己沒有空間和隱私,沒有尊嚴和主權,沒有自由和平等,從思想到肉體,徹底沉陷,被剝削,被壓迫卻毫無覺醒反抗,奴隸社會也不過如此吧。
巧妙就在於,明明華子建生活在地獄,卻始終自以爲是身在在天堂,這樣的狀況,我只能說一句:怎一個‘賤’字了得。
這一夜他們很晚才睡,兩人聊了很久,說起過去的種種,似乎他們對每一件小事都是興趣盎然,從頭到尾問個明白,似乎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於五湖四海一般。
醒來時已日上東頭。
醒來之後的華子建肚子餓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實沒有怎麼吃好,光喝酒了,回來又是鏖戰了大半夜,發起了數次攻擊,所以現在有點受不了,看來愛情是不能當飯吃,華子建就摟着江可蕊出了門,將周邊附近的各色特產小吃推薦給江可蕊。
華子建認爲是好的就不想讓江可蕊落下,饒有興趣的要江可蕊嚐嚐,還要聽聽江可蕊的看法,不過他們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愛自然風味的半成品,說鹹中有味淡中香,細嚼慢嚥吃相優雅,華子建吃魚蝦都嫌麻煩,喜歡吃五味濃重的食物,狼吞虎嚥風捲殘雲。
華子建這雷厲風行的吃派始於參加工作之前,和同學一起吃飯養成的習慣,那時不站着吃是吃不飽的,東西一上桌,兩筷子下去指定清盤,通常是菜一端上來,但見桌子上方人頭攢動,一刻間即風平浪靜,一如高手對決只在一瞬,一過手即各歸各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樣的動作就毫無疑問的,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瓜分”,隨着一聲低呼,空盤子端走,待服務員轉身看時,只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隻比桌面還乾淨的盤子,外加桌旁幾個大眼瞪小眼的吃貨。
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吃這些東西,可能毫無胃口,然而人的病態心理,就是喜歡與人爭搶比較,但凡以爲別人佔了便宜,就感覺自己吃了虧,趕忙上前想分一點好處,但凡是看見別人吃了虧的,別管自己佔沒佔到便宜,往往幸災樂禍以爲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參照物,比如幸福,就是過的比別人幸福。只要過的比周邊的人好,通常再無奢求,一定要比,舉個例子,假設在萬惡的舊社會,旁人吃粗糧菜根,你吃白麪饅頭,你覺得好滿足,但到了今天,別人大魚大肉,同樣給你的是饅頭,你還覺得過的幸福嗎?
但先不說那些,先說說華子建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沒好好吃飯,把華子建餓的,恨不能四肢齊上,五官並用,江可蕊不停的給他夾菜,不時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裡,喂到他嘴裡,掏出紙巾幫他擦拭,體恤的說着,“老公,吃這個,慢點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滿目溫存,關懷備至,這一場景,迥現出不同的兩性差異,對此木蘭詩中有精彩描繪: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前凸後翹貌美如花等詞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只有那些即使穿起長袍蒙起臉龐,只觀之舉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們取名叫做女人。
等華子建吃飽了,江可蕊纔有空顧及自己,這樣的情形一直貫穿他們交往的始終,女人的忍耐力要高於男人,一頓兩頓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爲胃小,喜歡吃零食,到了飯口飢餓感沒有男人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