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謝,他們是衝着我來的。不小心連累你了,我纔要跟你說謝謝。”
我們的對話十分迅速,這幾句話簡直是一瞬間說完的。
我擡頭望了望那幾個高大的男人,朝男孩使了個眼色:“跑!”
笑話,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過那幾個男人,現在還不跑難道喝西北風嗎?
我拉着男孩的手拼命地往前跑,也不知是跑了多久,直到後面的人消失了身影。
我這才緩緩停下步子,喘着粗氣說道:“看樣子他們已經走了,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家吧。”
誰知道男孩搖了搖頭,眼裡閃過一絲落寞:“我沒有家,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我住在孤兒院裡。”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朝我勉強地笑了笑,我卻從他的眼神裡捕捉到了一絲哀傷。
“那你爲什麼要偷偷跑出來呢?院長他們不會找你嗎?”
我有些擔心,他這麼小就一個人到處亂跑,孤兒院裡的看護者找不到他一定都快急壞了吧。
我吸了吸鼻子,替他整理了一下他凌亂的頭髮。
聽他靜靜地跟我說道:“孤兒院裡實在是太悶了,我想一個人出來走走。”
說罷,男孩靦腆地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望着男孩,見他眼睛大大的,皮膚細膩光滑,五官呆萌可愛。
一看就是一個長得十分不錯的小男孩,不知道將來又會“禍害”多少女生。
“齊恩德,你呢?”他歪着腦袋問我。
我笑了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夏語冰,很高興認識你。”
後來,我帶着他回到他的孤兒院,把他送到門口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些話。
“語冰姐姐,很謝謝你剛剛願意出頭救我。其實我剛剛快要被他們嚇得不知道該往哪裡跑了,而且荒郊野嶺的,也沒有誰能夠救我,沒想到你出現了。”
說完後,他伸出手朝我這作揖。
繼而補充道:“我齊恩德的命是你救下的,如果我以後還能遇到你,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留在我身邊。”
我小臉一紅,沒想到這齊恩德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話。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早已經心有所屬,自然是不會太過在意他說的話。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自從那次我救了齊恩德之後,齊恩德的媽媽,齊美,就遇害了。
他父親早已經去世,母親又在這時候離他而去,這偌大的宜齊美公司便自然而然地成爲了他一個人的公司。
聯繫起餘隊之前和我說過的故事,齊恩德當時因爲年紀尚小。
所以他的小姨便替他掌管着這整個公司,只不過這公司本身還是屬於齊恩德的。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齊恩德竟然在五年之後又找到了我,時間上未免有些太過蹊蹺了。
我從凳子上站起身,轉過頭望着齊恩德問。
“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你媽媽的死?那個玫瑰殺手性情殘暴,你一直跟在我和劉法醫他們的身邊,是不是爲了調查當年你媽媽死了的真相?”
齊恩德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地說道:“真相?玫瑰殺手現在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在這茫茫的幾十億人口中,想要找到這麼一個人。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相貌,這無疑是大海撈針。”
果然,齊恩德接近我和當年我救他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可是他有意無意地接近劉法醫他們,倒是應該爲了調查他媽媽的死。
據餘隊當時在醫院跟我描述,這玫瑰殺手在五年前曾經犯下三起姦殺案。
其行爲舉止血腥而又殘暴,反偵察能力而又極強,挑選的又都是那些沒有安裝攝像頭的,較爲普通的居民區,警方可以說是連個人影都沒有拍到。
可惡,就算不是爲了齊恩德。
爲了那些死去的,無辜的女孩,我都勢必要將那個玫瑰殺手找出來。
想到這裡的時候,齊恩德忽然朝着我說道:“我有預感,這玫瑰殺手,馬上就要出現了。”
“啊?你是怎麼預感到的?”女人有女人的第六感,齊恩德莫非還有自己的特異功能?
齊恩德點了點頭,忽然湊到我身旁,神神秘秘地朝我說道:“雖然我知道這麼跟你說不合適,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這幾個同學,有幾個都不簡單。”
我“啊”了一聲,接着說道:“你不僅調查了我,你還調查了他們?”
說實話我並不清楚其他幾個同學的家庭背景或家庭情況。
這也是爲什麼我在知道白一山家如此富有之時,會這麼吃驚。至於其他人,我還真不太清楚。
我覺得他的話讓我感到有些恐懼,因爲我想到了前不久擺在我房間的那束玫瑰花。
再想到那個玫瑰殺手,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莫非,這玫瑰殺手是看上我了?
齊恩德望了望我,似笑非笑地朝我說。
“我知道你是在想你房間那束玫瑰花的事情,你放心吧,如果那個玫瑰殺手敢對你動什麼歪心思,我豁出這條命也會誓死保護你的。”
沒想到,他的這句話以後竟然......
“謝謝你,恩德。不過我看得出洛菲很喜歡你,如果你只是爲了對五年前的事情感到感激,想要彌補我的話,那就不必了。”
“你知道嗎,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應該好好珍惜洛菲,不是嗎?”
“我知道啊,我現在不就正在珍惜眼前人嗎?我知道你喜歡薄礪辰,可是這不妨礙我喜歡你啊。”他居然還據理力爭起來。
我愣了愣,忽而想起薄礪辰不回答我那日許婷婷抱他,他卻沒有推開她的原因。
於是我便朝齊恩德問道:“什麼情況下別人的女孩子抱你,你不會推開呢?”
齊恩德笑了笑:“當然是我喜歡的人抱我,我纔不會推開啦。”
說着他便忽然張開雙手,作勢朝我抱來。
我一個激靈便躲開了,還不忘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想調查你媽媽的那件事可以,我也要調查我同學的死,想來我們還是統一陣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