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被他這麼一逗,我的心情倒是好了點。
“你知道那個人的家在哪裡嗎?就這樣拉着我一直跑,好像你知道他住哪裡似的。”
劉法醫的語調不緊不慢,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勾了勾嘴角,望着地面零碎的石頭,笑着朝他道:“我自然知道他住哪裡,你儘管跟我來就是了。”
地面上的石頭雖然看起來凌亂不堪,但每隔一定距離,就會有一顆石頭被丟在一處較爲顯眼的位置。
這種參差不齊的感覺,倒顯得有幾分刻意。因爲那種凌亂的錯落感,給人的感覺實在事太過詭異。
很顯然,剛剛在我和莫致朗離開之後,那個小女孩在地上留下關鍵性信息。
而且這些應該都是她趁他父親不注意的時候留下的。
很快,尋着他在馬路上留下的這些大小不一的石頭,我和劉法醫很快就趕到了她的家。
那是一棟只有一層的平房,還保留着幾十年前的建築風格,牆壁是由泥土堆砌而成的。
從不遠處看,屋頂上的房瓦,破碎不堪,想來這屋頂在下雨的時候一定陋水。
屋外的葉草長得很茂盛,多年來沒有被人修剪過,圍着屋外一圈圈的都是那些瘋狂生長的野花野草。
想來,這裡八成應該就是小女孩她家了吧。
看到這,韓軒愣了愣。
看着日記裡的描述,想必眼前的這個屋子,就是日記裡描述的地方。
看來快要接近真相了啊。
想着想着,韓軒只能繼續看下去。
與別家不同,村子大多是磚瓦房子,這個女孩家兒居然是破舊的泥胚房,可想而知經濟狀況應該是村子墊底。
門四敞大開院落中也沒有土狗看門護院,劉法醫敲了半天幾近遭爛的木門,裡面沒有人應答。
劉法醫和我對視一眼後,取出執法記錄儀並且將它打開對我說:“我們進去看看吧,爲了真想不得已而爲之。有執法記錄儀,不用擔心被冤枉成小偷兒。”
我點了點頭同意劉法醫的意見,他在前我在後走進院落中的泥胚房子。
一進門就是廚房,看到蓬頭垢面的小女孩兒正在啃食乾巴巴的剩饅頭。
我很好奇剛剛爲什麼不應答我們敲門,難道是沒聽見。
想想有不可能,應該有其他原因。
這種情況我沒心思去細想,見這小女孩兒太可憐。
於心不忍下搶來小女孩兒手中的乾癟饅頭,蹲下身子哄小女孩兒道:“一會姐姐給你帶些好吃的來,咱們不吃又硬又幹的東西。”
小女孩兒茫然的點點頭,有很是驚恐的扯了扯我的衣角。
然後站到牆邊哆哆嗦嗦,像是遇到了什麼大恐怖的事情。
這時側房應該是臥室裡,傳出男子的怒罵:“小丫頭片子吃什麼好的,有得吃飽就不錯了。敢不聽話看我不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
原來那個使用迷、藥的男人在屋子裡,居然不應答我們。
現在又當着我的面兒,對這個小女孩怒罵呼喝。
我頓時怒氣不打一出來,一腳等開側屋的房門,揚着拳頭不顧一起衝了過去。
剛剛衝入房間的我,”啊“的一聲尖叫後,本能的扇到一邊。
原來可惡的男子躲在牆邊,趁我闖進去沒有防備。
突然伸出手抓向我的胸口,邋遢男人臉上掛着可惡的賤笑,讓我看了就想吐。
還好老孃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相差毫釐躲過了可惡的鹹豬手。
又是噁心又是驚嚇,發出的慘叫自己聽着都有點兒毛骨悚然。
跟在我身後的劉法醫,雖然只是從事解剖屍體等工作,但沒落下日常的訓練。
我尖叫的時候眼角斜撇,見到我身後的劉法醫好不猶豫的迅速蹬出一腳。
這速度和這力道,是我一個小女子望塵莫及的。
邋遢男子被一腳踢到兩米外的炕沿上,可見劉法醫這一腳的力度有多大。
我本以爲就此完事,沒想到劉法醫邁出一步補了一記勾拳。
正好擊中邋遢男子臉龐,又是大力的一拳,將男子打到在農村的土炕上。
劉法醫擺正胸前的執法記錄儀,一字一頓喝到:“現在有權利告你襲警,如果拒不配合。可以把你帶到局子裡去談談,自己想是該坦白從寬開始抗拒從嚴。”
從小在警察局長大的我,這些客套話聽的多了去了。
心不在焉大量這間房屋,可以有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一臺老舊的電視機。
還是那種大頭的,而不是現在的超薄型。
土炕上擺放一小方桌,桌子上一瓶白酒四碟小菜。
仔細一看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一盤麻婆豆腐和一盤竹筍炒肉。
看到這些我的氣又不打一出來了,自己的女兒在外面肯幹饅頭。
這個男人居然在屋裡有酒有肉,試問天下間哪有這麼不負責任的爹。
要是沒有劉法醫的執法記錄儀,我真相不顧一切的上去給他兩巴掌。
都說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怎麼到他這裡反倒成了累贅。
劉法醫更多的心思在這個邋遢男人身上,擺正執法記錄儀後問道:“姓名?”
邋遢男人想了想,露出些許的懼意,應該是怕留法醫真把他帶回局子。不情不願回答:“鄭和。”
“哎呦,你怎麼不下西洋呢,還叫鄭和。和古代名人同名同姓,白瞎了這名字。”
調侃了一句劉法醫接着問:“外面的女孩是你的女兒吧。叫什麼名字?”
“是我女兒叫鄭蓮”邋遢男人回答。
我在旁邊聽到劉法醫調侃的時候有點兒憋不住想笑,這個邋遢男人最好像鄭和一樣也是個太監呢。
可惜他有女兒,這讓我小小失望了一把。
“很好笑嗎?你憋着笑又不笑的臉,就像猴子屁股一樣。”
鄭和從一旁的土炕上撿出兩顆花生米,放在嘴裡嚼了嚼,一臉猥瑣地看着我。
我一臉怒意,居然說我的臉像猴子屁股。
誰知道我剛想說話,鄭和又指着我的臉繼而說道:“別,你別說話,你一說話我就覺得猴子的屁股會說話。”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尤其是說起那兩個字的時候,聲音還拖得很長。
原本只是人身上的一個部位,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真是齷齪得要命。
劉法醫伸出手掌便朝他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還特意把儀器擱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