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鐮鼬話音剛落的同時,他以微弱的幅度踩向地面,一圈肉眼可見的震盪波高速傳遞出去,把周圍的車輛全部掀翻出去,撞上鬆黃的牆壁,無數碎石飛起。
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好快!
我下意識地伸出左手在耳側一擋,然後手上就傳來實質的觸感,整個麻掉了。
只是擋住這一擊,右腳就陷入了水泥地裡!
鐮鼬猙獰的臉出現在我前方一米處,右手拿着正架在我脖子上的漆黑巨鐮,臉上稍微露出讚許之意:“好反應。”
我左手正抓住鐮刀刀柄處,不顧發麻的肩膀,以肩爲軸將對方死命向右側扯來,猶如時鐘一般把對方的身體扯到我右拳的射程之內。
不等我把他拉動,鐮鼬迅速地一個低頭,右手一推,順着我的動作鐮刀的長柄處向我右耳襲來,但在那之前會先撞上我的雙眼。同時他把身體向我這邊靠近,打算近身攻擊。
如果是之前的威力,頭部被一撞必死無疑。
我立即反應過來他要攻我下盤,然而上面一樣危險,一下子就陷入了兩難之地。
我右手向上一推,擋住的同時,左手稍微鬆開,把鐮刀撐在地上,同時躍起,避開了鐮鼬的攻勢。
接着就感到什麼東西撞到了被我當做支撐的鐮刀上面,視野中的鐮鼬剛施展完一個掃堂腿,他的全身都暴露出致命的破綻,正是反擊的好時候!
但是,鐮鼬這一腳踢在鐮刀上面,鐮刀並沒有按照我所想的那般倒下,而是發出強烈的悲鳴聲,不斷抖動,不規則的抖動。宛若暴風一般不規則的力踢在鐮刀之上。
最後,我飛了出去,垂直地向上飛去,然後再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沒什麼大礙,從5米高摔下來而已,還死不了。
“真是服了你了,小子。玩招式我居然還玩不過你。”
鐮鼬現在倒扛着鐮刀看着我狼狽的樣子,卻用讚賞的語氣跟我說着,極度的不和諧感。
我站起來,連灰塵都顧不得拍,直接後退兩步保持着警惕,說:“最後一腳不是很厲害嗎?至少我是踢不出來的。”
對方明顯什麼力量都沒用,只是用上體術來和我對打,顯然餘力十足,但我已經是黔驢技窮了,我,只會體術。
“不不不,這是不可抗力啊。”鐮鼬用鐮刀勾起一塊石頭,然後伸出空的手去握……
還未接觸,石頭就化成了粉末,隨風飛揚。
原來如此嗎?不能直接接觸……
“小子,你可要小心了,這層利刃是永遠不捲曲的,可別亂摸,會變成粉末的。”
“……”
這傢伙,完全是在享受戰鬥,剛纔根本就是故意壓制自己的力量來和我對打。
“接下來差不多要動真格的了,驅魔師小子,還能撐住幾下?還是說在之前就投降?”鐮鼬一臉滿足,彷彿在宣佈熱身結束。
我虛張聲勢地說着:“正好,我也要動真格的了。”
“那可要讓我好好開心一把啊,上了!”鐮鼬輕踩地面向後飄出數十米,接着不斷有黑色氣流匯聚在那柄怎麼看都不像玩具的漆黑巨鐮上。
風雲開始變色,不斷有烏雲匯聚在上空,將所有的陰影覆蓋住。
那柄巨鐮隨着黑色氣流的匯聚不斷變大,死亡的氣息將周圍全部覆蓋,鐮鼬的模樣竟和傳說中的死神無異。
“你是想毀了這個城市嗎?”我問。
“哦!差點忘了,多謝多謝。”十米大小的漆黑巨鐮縮小到二米,只是比初始的稍微大了一點,鐮鼬說,“這下差不多了。”
幾乎凝固成實質的殺意將我鎖定住。
“零影絞首。”
鐮鼬冷冷吐出四個字,漆黑巨鐮化爲一陣黑煙,向我包裹而來,而鐮鼬則站在一邊看死人一樣的表情。
在我反應過來的同時就被純色的黑包圍起來,根本來不及躲開。
“不妙。”我看着全身都被黑煙包裹進去,不斷向身上侵襲而來,除了視線之外就沒有別的不適,但肯定只是暫時的。要想辦法,但是,沒辦法。
中級驅魔師打不過A級怪異,這是擺明的事情,就算這樣,我還是……我還是想做點什麼。
“你的程度,也就到此爲止了,在絞殺結束之前,你是不可能活下來的,小子。”鐮鼬冰冷的語氣彷彿已經宣判了我的死亡。
還沒結束,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取回來,失去已久的東西,該取回來了。
視線終於被黑暗完全吞噬,什麼都看不見。
“刺啦”,肚子左側感到一陣劇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將我撕裂開來,想要把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聯席斬斷。
在那之前,我做出了迴避動作,傷口不深也不淺,也就貫穿了整個肚子,沒有切到胃。
“虧你能躲開啊。”
於是,左臉被割開一條。
“你之前的那句是在逗我的嗎?小子。”
於是,肩膀被割裂開來。
“別再裝了,這個城市裡我感受到了不少強大的怪異。你這驅魔師既然能活着,全力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來!讓我高興一番!”
我沒有答話,於是,大腿胸部脖子被切開。
頻率不斷加快,但是感受到的疼痛卻越來越低。
正如鐮鼬所說,我只有這種程度,除了基本的閃避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身體承受疾風般的絞殺。
“又是這樣嗎?攻擊自帶的毒屬性,算了,給你個痛快的好了。”鐮鼬彷彿已經厭倦了一般說着。
我只是感受到身體被不斷切割着,但是卻不痛。
wWW☢ tt kan☢ c○
沒有下文了……
眼前突然變得一片光亮,耀眼的光導致眼睛睜不開。
這裡是天國嗎?
我伸出手去抓住那抹光。
何等耀眼的金色。
“你幹嘛站着給他打啊!”
天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過有這麼兇的天使嗎?
“唔!”
我的肚子遭到重擊,應該失去感覺的身體卻感受到了疼痛,我也因此睜開眯着的雙眼,去直視那抹光。
瀑布般的金髮的長度堪堪及腰,但是現在髮梢在我臉上撫來撫去,**的感覺,但是很舒服。
那張臉正在上方一米處看着我。
那到底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
用任何辭藻來修飾都是顯得多餘,完美這一詞簡直就是爲了這張臉而生的。血一般的紅脣,透着東方美的鼻子,再加上協調的怒視着的眼睛。
藝術品一般的存在,僅存在夢幻中的夢幻,出現在我眼前。
我不禁懷疑這裡是不是地獄……
然而在這張臉之下,我木木地吐出兩個字。
“妖、怪。”
然後,“妖怪”笑了,笑得很好看。
“咔咔咔,說本小姐妖怪是吧?”
在9月的烈日之下,我看見她口中十分協調的兩顆獠牙散發着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