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上去滿臉剛毅的光頭,動起手來竟然如此卑鄙加骯髒,‘藍蜘蛛’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在和尚踢向我的那一瞬間,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顯然不會在上他的當了,這一次,我剛一落地,立刻往旁邊翻滾,然後一骨碌站起來,擦了下嘴角血跡,單挑中的所有力量全部運用到雙腳,顧不得臺下的唏噓聲,對着和尚,擡腳便是一記掃堂腿踢了過去。
和尚並沒躲閃,學着我一般,踢腿迎來,我渾身巨震,感覺到這個傢伙不但力量出奇的大,而且爆發力十足,用勁兒的法子,是硬氣功的路子,跟少林寺的拳腳路數,有異曲同工之妙。
雙腿接觸的一剎那,我頓時感覺腿骨都差點斷裂開來,鑽心的疼痛直逼心頭,再看和尚的表情,跟我也差不多,應該也是承受着巨大的苦痛。
我兩不停的踢腿,一擊又一擊,不停的撞擊在一起,按理說,像是我倆這種激烈的對決,臺下應該一片叫好之聲纔對,但此時,無論是部隊一方還是學員一方,卻出奇的安靜,靜到整個操場只有我倆的對罵聲。
“我艹,我艹,我艹……”
也不知道和尚是拼不過我了,還是其他的原因,藉着迴旋之力,他的身體突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原地旋轉,右腳夾雜着一股子勁風,向我的大腦踢來。
雖然不可以施展道術,但現在我對‘氣’的感應無比敏感,因此,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我便有所感應,哪裡還會被他踢到,一瞬間便退出了擂臺中心。
在格鬥的領域,和尚屬於混跡多年的大師級別人物,而我,僅僅只是剛入學一年的菜鳥,但是,我已經斷定,這貨確實是想要殺我,出手招招奔着我的要害襲來,雖說有防護面具等物的保護,但面對和尚的瘋狂,這些護具顯得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他的拳腳硬,我的拳腳也不差,圓青沉寂在白石頭中,不能借助給我力量,但圓紫的力量瞬間被我調用出來,我的右手當時就佈滿了深深的紫色。
和尚被這瘋狂的一幕唬的一愣,見我的拳頭轟來,他舉拳相迎,硬碰硬,幾下之後,我倆同時向後跳開,揉了揉拳頭,然後再次扭打成一團。
通過餘光,我看到岳陽走到美女教官身前,估計他也看出了和尚的不正常之處,這兩位雙方的頂頭上司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和尚的身上散發着強烈的雄性氣息,哪個美女能夠嫁給這樣一個人,那可真是有福氣了,他向我連連出招,全都是看不懂的路數,估計就是那個勞什子泰拳,而且,別看他個頭大,身體卻十分敏捷,一個不留神,我變被一記惡虎掏心擊在胸口,儘管隔着厚厚的手套,但那力道卻是實打實的,我的身體頓時向後飛去,重重的落在了地面,而他又一次衝來。
我躲避不及,被他死死的壓在身下,見我用手套護住臉,他便不能的打在我的胸口,左一拳,右一拳,打的我雙眼冒金星。
短短几秒鐘時間,他便打出了十幾拳,透過手套的縫隙,我竟然看到他比劃了一個手刀,向着我的喉嚨狠狠砸來,似乎想要把我的氣管給砍斷。
艹,果然是下了死手,誰能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爲什麼?
就在和尚的手刀落下的那一刻,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岳陽的聲音,他已然看出和尚是想要了我的命的,因此大喊了一聲:“快住手,別鬧出人命!”
另一個聲音則是響在我的心底,是圓紫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急促,說四十五度角,快出拳。
我哪敢猶豫,按照圓紫的吩咐,當即便是猛烈的一拳,只聽“咔嚓”一聲,然後我就感覺我的身上輕鬆了許多,和尚已經被我打了下去。
儘管我對格鬥不是很擅長,但哥們兒這經過圓紫力量加持後的力道也同樣是實打實的。
在圓紫的幫助下,我成功的將和尚從我身上給轟了下去,然後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而他也在試圖站起身來,我哪肯給他這個機會?氣急敗壞的我也不顧的什麼手段不手段的了,也顧不得身後的岳陽,趁着他身形未穩,擡腳將他再次踢倒。
這一次換做我壓在了他的身上,這光頭佬想要掙扎,卻被我死死按在身下,不過,單論力量而言,一定是他勝過我的,因此,我雙手按着他的胳膊,身體前傾,波棱蓋對着他的褲襠就撞了過去,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用了多大力道,但光頭佬卻傳來了殺豬一般的嚎叫。
這一次喊住手的是美女教官潘文靜,但怒火攻心的我哪裡肯聽她的?只覺得,你他媽誰啊?叫我住手我就住手?
去年在上清古鎮對付小泉時,我便做過試練,因此,這一次踢起褲襠來,可謂得心應手,就像他剛剛壓在我身上那般,左一下右一下,只不過,他打的是我的胸口,而我,則踢的是他的褲襠。
我們這邊的學員們自然不會上來幫他,而部隊一方,估計也是因爲和尚那卑鄙的舉動,也顯得出奇的安靜,只有美女教官等人喊我住手。
我不理會,慘叫的浪潮過後,我伸手拽他,沒拽動,這個將近兩百斤重的光頭佬如同被開水燙過的死豬,死沉死沉的,我自己因爲用力過猛,又一次壓在他的身上。
他雖然傷的重,卻沒有失去知覺,因此我問他:“說,爲什麼要對我下死手?”
他哼哼唧唧了半老天,臉上一片痛苦的神色,說出來的話我愣是一句沒聽懂,這時候,岳陽走了過來,伸手拉我,說韓立,給我個面子,住手吧,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我搖頭擺手,說不行,陽哥你也看到了,他剛剛招招下死手,想要我的命,今天必須廢了他。
這時候,美女教官潘文靜也走了過來,與岳陽分別拉着我的雙臂,而我因爲正在氣頭,想要掙脫他們兩個的束縛。
一掙一紮間,操場的大門處開進來一輛黑色奧迪a6,直接開到了擂臺這邊。
停車之後,只見司機快速下車準備給後車廂的領導開門,但那人卻自己打開了車門,他一出來,我一看,這不是那魏首長魏國強麼?
看着臺上亂哄哄的擂臺,以及躺在地上呻吟的和尚,魏首長一聲冷哼,說友誼試練而已,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們兩個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他口中指的兩人,當然是岳陽與潘文靜,二人放開我,齊齊低下頭,同時說了一句對不起。
當然,這句對不起肯定說給我聽的。
魏首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哼哼唧唧的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好像在那一刻聽到和尚管他叫了一聲舅舅,但聲音太微弱,我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聽清了。
來到擂臺中心的魏首長,拿起麥克風,說剩下的學員也不用比了,此次試練到此結束,請各位原諒我做出了這樣錯誤的決定,明天諸位學員休息一天,後天中午,組織會安排人帶你們入山,此次行動,你們一共分爲十個小組,每組三人,我和幾位教官會在遠處進行監督,你們要記住,沒有人死去,你們將永遠生活在十萬大山之中,誰也別想走出來。
場內的氣氛一瞬間又變得血腥起來,但這位魏首長顯然不會理會這些,只聽他接着說道:“下面我給大家進行分組,韓立,劉馨,鍾離鈺爲一組,徐世剛,陳建豪,卓木強巴爲一組……”
沒想到我們三個東北老鄉竟然被分散開,我本以爲魏首長會將所有成員都分配完畢,哪知,分過了六組之後,他便將話筒丟給潘文靜,說剩下的她來分就好。陣雜廣扛。
我完全搞不懂這老頭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可當我用眼角掃過一衆學員之時,卻發現劉馨的臉色突然之間就變的難看起來,就跟死了孩子差不多,寫滿了惶恐、震驚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