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鍾離鈺便從我的手中搶過軍刀,身形如鬼魅,騰挪之術好似凌波微步,轉瞬之間便已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在畸形兒的身後。
緊接着,一抹陰寒的刀光如同強光手電筒一般,晃的人睜不開眼,這一抹刀光圍繞着畸形兒的腰部飛速旋轉了一週,下一刻,鍾離鈺便藉助鬼魅一般的身形,返回原地,似乎未曾動過一般,始與終同步,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手中的軍刀已經深深的刺進畸形兒的肚子。
整個過程驚人的快,竟然不足五秒鐘的時間!陣匠每劃。
畸形兒的身體本就臃腫不堪,經過軍刀的割裂,身上的迷彩服頓時就被割裂開來,一片白色脂肪頓時映入我的眼簾,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滴血流出來,更詭異的是,那分裂的脂肪竟然能起到自動癒合的作用,上下兩片肥肉自動粘合到一起,傷口快速癒合,甚至連一丁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畸形兒劉一手將軍刀從腹中拔出,放聲狂笑,說一柄破刀就想殺死我嗎?太天真了,不過,丫頭你動作到是不慢,若是晚一秒鐘收手,信不信,我定讓你屍骨無存。
站在鍾離鈺身後的劉馨,冷汗刷的一聲就流了下來,若果不是有我們兩個在,她一定會哭出聲音來的,鍾離鈺的眸光猶如深邃的星空,她凝視着畸形兒,說是般若瘤比蟲嗎?
我疑惑,說般若瘤比蟲?是那個號稱悉達多(如來佛祖)成佛之前,度化的蟲子嗎?鍾離鈺沒有說話,反倒是畸形兒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哈哈大笑,說不錯,你們兩個還很有見識,正是那被佛主度化的蟲子,因爲修煉不老禪的原因,已經被老夫成功煉就,有此蟲在,任何物理攻擊,對老夫都起不到作用。
說到這裡,他伸手指向鍾離鈺,說丫頭,魏首長在就知道你是邪教派到宗教局的臥底,所以,此次命老夫將你們三個一網打盡,說出你的真名,老夫刀下從不死無名之鬼。
他的口氣極爲囂張,但是,擁有般若瘤比蟲他,又能剋制術法的攻擊,確實有着囂張的資本,若是沒有壓制他體內蠱中的辦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給自己種下了肉身蠱的他,已擁有不死之身,死都死不了,那這仗還怎麼打?
從這一點來說,讓我再次感慨,尼瑪的,爲毛哥們兒遇到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就沒有兩個能夠讓我秒殺的對象?還有,這個看上去水汪汪的大波長腿美女,真的是邪教的奸細?
鍾離鈺面不改色,冷哼,說你想多了,我不過掌握了魏首長的一點把柄,沒想到,他竟然會藉着這次機會對我下手,既然想要我死,又何必給我加上莫須有的罪名?
畸形兒似乎對他的眼珠子很有信心,根本不怕掉下來,每次說話前都要狂笑一番,然後說:“好一個牙尖嘴利的黃毛丫頭,老夫也沒心情瞭解你和魏首長之間的恩怨,既然不肯報出姓名,那就休怪老夫辣手摧花。”
說完,他如同蛤蟆一樣,四隻撐在地面,從嘴裡‘稀里嘩啦’的吐出一大堆五顏六色的蟲子來,那些蟲子還不停的蠕動,像極了嘔吐物,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其中,一種金色的蟲子竟然飛了起來,而且速度還不慢。
當地面蟲子向我我們爬來的時候,所過之處的雜草竟然快速萎靡,呼吸間,那塊地面就變成了一片漆黑的顏色,青煙繚繞,其毒性之猛烈,不難想象。
我把之前朱少給我的道符貼在身上,然後又將特訓隊發下來的兩張火符拿出,口訣瞬間念出,在我的身前,頓時拉出了一條修長的火線。
再看她們二人,比我動作還快,朱少給的符籙早已貼在了她們巍峨顫抖的胸前,兩張火符分別捏在雙手。
我本以爲這條火線能夠阻止蟲羣的進攻,那隻,當那密密麻麻的紅色的蟲子竟然爬在火堆上之後,火線頓時就熄滅了,讓我懷疑那畸形兒到底是怎麼煉就這樣一身蠱蟲的。
見火線熄滅,我們再次回頭數米,鍾離鈺與劉馨雙雙出手,又是兩道火線在我們身前燃燒,但是,也只是起到阻擋蟲羣片刻的作用而已。
我着急,問劉馨,說上次拜月真人使用的那種紫色風遁符還有嗎?有的話趕緊出來,我們一人一張,趕緊跑路,這畸形兒太變態了,搞不過。
劉馨搖頭,說早就沒了,上次我從長白山回來的時候,就被魏老頭給收了回去,紫色符,在宗教局也不多見啊。
我鬱悶,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難道哥們兒這條命真的要交待在這裡了嗎?眼看着那些五顏六色的蟲子離我們越來越近。
情急之下,我忽然想起金篆玉函中記載着一種用符籙佈置的陣法,名曰三合納甲寅火陣。
佈置此陣需要九十九張三昧火符,按照三才陣的序列布置,每個陣位三十三張,當初我畫三昧火符時,就是我誒了佈置這個陣法,那時候我就想到此次特訓不會像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所以我就多長了個心眼,只不過,此符太難畫,我一共才畫出了十幾張。
三昧火符雖然不夠,但我可以通過九張火符佈置一個簡易版的三合納甲寅火陣,可是,面對密密麻麻的蟲羣,我有這個時間麼?
會飛的金色蟲子已經飛到我們身前,我看到鍾離鈺又一次拿出她那柄石劍,這柄看似普通的石劍似乎很珍貴的樣子,剛剛她割開畸形兒身體的時候,完全可以用這柄鋒利的石劍,可她卻沒有,而是從我手中奪去軍刀。
可還沒等她出招,那些金色的蟲子身上竟然冒出了細密的電流,‘噼裡啪啦’好不熱鬧。
我知道是在空中負責偵查的圓紫出手了,可這一次明顯不同,那些金色的飛蟲掉在地面便被白色的蟲子覆蓋,下一刻,便有重新飛了起來,好在圓紫天生擁有操控雷電的能力,能夠與金色的毒蟲僵持。
畸形兒、鍾離鈺和劉馨對這突如其來的藍色電流,流出一陣疑惑的神色,我沒有時間跟她倆解釋,趁着這個機會,我找出天、地、人、三個陣位,但是,那畸形兒卻僅僅的注視着我的舉動,他會給我佈陣的時間麼?
然而,下一刻,一道明晃晃的藍色雷電突兀的從天而降,銀色飛濺,不偏不倚的劈在畸形兒劉一手的身上。
我大喜,圓紫這回也是拼了命了,畸形兒要是被這道閃電劈死,也就省的我動手了,但是,這一次我似乎有些天真了。
那畸形兒的迷彩服被雷電的力量劈的破破爛爛,頭頂冒出嫋嫋青煙,但是,臉上的漆黑顏色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擁有般若瘤比蟲的畸形兒太強大,還好,因爲遭受天雷的轟擊,他的恢復速度雖快,卻也需要短暫的時間,因此,我快速來到天地人三個陣位之前,分別用三張火符貼在陣位上,然後抽身退開,結劍指,指着陣法中心的畸形兒大喝:“急急如律令,敕!”
‘轟’的一聲,以畸形兒爲中心的五米範圍之內,如同引燃了煤氣,頓時燃起熊熊烈火來,此火擁有三昧真火的氣息,就算他再變態,短時間內也難以脫開身來,而且還有圓紫不停的在天空施展天雷的力量。
我向鍾離鈺和劉馨大聲招呼道:“趕緊跑趕緊跑,一時半會兒他出不來。”
二女聽我之言,轉身就跑,然而,我們剛跑出幾步遠,自火焰的中心,畸形兒淒厲的聲音如同冥界的死神,傳到我們的耳中。
“你們這幾隻螞蟻徹底惹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