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撇了撇嘴,“我說你別哭,就算要動手也動不到你頭上。你在籠子裡噯,你確定本大爺會那麼沒品的,把你拎出來打?”球球繼續哭,“你會!壞人!壞人都會的嚶,壞人都沒品嗚嗚嗚……”
胡念整個無奈了,幾乎是炸毛的道:“我說你就這麼一個小不點,我怎麼打你?我要打你還真是怕一個不小心,就把我自己給打着了呢!雖然本狐神稱得上準頭上佳,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是?”
球球還在哭,不過聲音小了些。胡念咬咬牙狠狠心,“好了乖啊,我怎麼會打這麼可愛的球球呢?哎呀肯定是不會的啦,就算要對你動手也肯定是直接燉了或者煮了的。畢竟你這個頭,大爺實在懶得動手。”
“噫不過嘛,暫時來說,大爺對於這個倉鼠肉,還是沒有什麼感覺的。”胡念扶額,“所以說,你根本不用擔心什麼。說到底我最多也就欺負欺負你,不可能對你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的嗯?”
胡唸對天發誓,他這解釋安慰的絕對有夠詳細了,可是球球它不買賬啊不買賬!更委屈的姿態抱住了瓜子往窩裡縮了縮,球球滿腔血淚的控訴,“欺負我!欺負我就有夠意思了好麼?你還想造成實質傷害!”
恨恨的偏頭啃了一口瓜子,小倉鼠爪子下正不斷的畫着圈圈,嘴上的控訴也是沒停,“胡念我告訴你!鼠也是有屬於它的尊嚴和鼠權、鼠格的!你欺負我,這嚴重的侵犯了我的鼠權,侮辱了我的鼠格和尊嚴!”
小小的一隻臉上滿滿的都是嚴肅意味,胡念有些哭笑不得。卻見籠子裡的球球一拍爪子在地上,“不許笑!這是一個涉及我的鼠生的嚴肅化問題,胡念你不允許有任何不正視它的想法和看法!”
胡念咂舌,球球卻又把爪子拍了幾拍,“聽懂沒有!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很嚴肅!球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球球這話說的一板一眼,簡直就像是真有那麼一回事一樣,胡念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哈哈哈後果,嚴重後果啊哈哈哈…”胡念笑的不行,最後還是顧及到身後站着的殷晚晚,才強行咳嗽了幾聲停下來。努力嚴肅了臉上的表情,胡念故做的語重心長,“球球同學啊,你告訴我,會有什麼後果呢?”
胡念這話一問出口吧,籠子裡球球抱着瓜子拍地的動作就頓了下來,然後姿勢有些彆扭的趴坐在了窩裡,小腦袋一晃一晃的,似乎是在思考。胡念簡直讓萌的不行,第一次發現球球真心是個萌物啊有木有!
一臉深沉的那麼小一隻,關鍵手裡還抱着顆瓜子,反差萌簡直炸了好嗎!於是除了胡念這個前一刻還在“欺負”球球同學的狐狸之外,一直以呆愣姿態圍觀着的殷晚晚,也是被萌到不要不要的!
咳咳於是被萌翻了的某晚就要給倉鼠主持公道了,乾咳了幾聲殷晚晚轉過來面向着我們的狐神大人、胡念同學,“我說胡唸啊,你究竟做了什麼,它們怎麼會集體
,集體這麼這麼……”
毫無疑問的,光是看客廳裡她剛出來那會兒的架勢,胡念似乎是惹了衆怒的。可是這羣傢伙平時都挺乖覺的啊,何至於這麼突然的一起衝着小傢伙發威?噫好像不太對!殷晚晚默默的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胡念同學,突然發現這傢伙,其實不小啊……
好吧好吧重點不在這兒,殷晚晚把自己錯位的思想強行掰扯回來,託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等着某人的回答。其實她是很好奇的,胡唸到底是怎麼作死到這一步的?噫,能惹得那幾只一起發怒這種事情,她好像不太想得到啊!
胡念皺了皺眉頭,回憶了好幾遍,胡念終究是張了張嘴,“就是剛拿完澡盆沐浴露出來的時候,眯可和五月,唔怎麼說呢,特別有人性象徵的對視——一時感慨,我就說這普通世俗裡,難得眯可和金毛的靈智能高到這種程度。”
殷晚晚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帶着確定一下的意思出聲,“所以,你說完這個,它們就集體,集體炸毛了……?”殷晚晚撇嘴,手指上還繞着無聊時纏上去的幾綹頭髮,有些反差的可愛。
“真是搞不明白了,這話裡頭,好像也沒什麼尖刻的話啊。它們怎麼就?噫胡唸啊,你老實交代,除了這一點,你還有哪裡有可能招惹到它們?嗯?”殷晚晚晃着腦袋,頭髮還沒幹的緣故,有幾滴水甩出來飛灑到了胡念臉上。
嘴角的弧度莫名揚起了幾分,胡念伸手攬過殷晚晚的肩,“過來,吹頭髮啦該。”這動作來的太過突然,殷晚晚一下子沒適應,顯得整個人都呲牙咧嘴了幾分。胡念笑,揉了把女孩的腦袋,“乖。”
“噫……”客廳裡球球眯着眼睛,一頭啃着瓜子一頭尋思,這感覺,嘖嘖嘖怎麼好像客廳裡有一股酸菜味呢?恆溫箱裡第七夜吐了吐信子,看起來是一如既往的慵懶模樣,可往上翻着的白眼足夠顯示,它此刻心情有點微妙。
而眯可和金毛五月,這兩隻正不停的折騰着胡念從衛生間接過來的水龍頭,卻怎麼都搞不好。倒是水管裡偶爾噴出些水,將兩隻本就狼狽的形象,搞得再狼狽上幾分。
兩隻的眼睛裡都有些溼了,不怎麼看得清它們眼裡的情緒。只是胡念卻敏銳的察覺,客廳裡之前有意無意針對他的情緒,消散了不少。有些疑惑的緊了緊眉頭,也不知道是哪個動作讓它們消了怒火?
心頭這麼尋思着,胡念手裡動作卻沒停。把殷晚晚按在臥室裡的椅子上,熟練的從櫃子裡翻出來那隻淡紫色的吹風機,插上電源後對着殷晚晚的腦袋吹起來。
修長的手指穿插在烏黑微溼的發間,胡念嘴角帶笑,模糊着有些溫柔味道。大約有五分鐘的樣子,胡念摁掉了吹風的開關,扶着殷晚晚的肩道:“好了。”
收拾好吹風機,又整理打掃了一下臥室裡的衛生, 殷晚晚就喊胡念過去牀邊上。頭上打了幾個問號
,胡念還是順從殷晚晚的話,擡腳走過去在牀邊坐下。然後就聽殷晚晚溫柔的話聲,“乖,還是化回狐狸形態吧。”
胡念語調往上揚了幾分,“啊?”殷晚晚不理他話裡極明的疑問,只是笑眯着眼睛開始福利誘惑,“我過會兒上網看看,吶,考慮買幾件衣服給你。”胡念這下就高興了,晚晚終於想起來給他買衣服了!
而胡唸作爲一隻狐神,絕對是有夠聰明的狐狸了。於是不用質疑的,他聽明白了殷晚晚話裡的意思。晚晚說考慮給他買衣服,這件事情正式定下來的先決條件就是,他按照晚晚之前的要求,變回狐狸形態。
於是乎這還用考慮嗎,胡念同學表示,其實買新衣服什麼的,他真心覬覦好久了啊有木有!之前有一次晚晚說過的,家裡有胡念在也是該買幾件男士衣服了。可是啊可能最近事情有點多,殷晚晚就給忘了。
這種事情吧本來就是隨口說出來的,所以殷晚晚忘了,胡念也不好提醒。但是他心裡還是惦記着啊!晚晚明明說過的,明明說過要給我買衣服的嚶嚶嚶…她居然給忘了!然後於是所以——!
晚晚能想起來給他買衣服這事兒,足夠讓他喜出望外了。所以這小小的附加條件,又能算什麼呢?更何況,他本身就慣用狐形。所以現在殷晚晚一提起來這事,胡念同學毫不猶豫的就表示——
不就變個狐狸嘛?我變就是了!
併攏手指掐過訣就有白光閃現,然後一隻白毛狐狸就從光裡跳了出來,正窩在殷晚晚懷裡。胡念爪子緊緊拽着殷晚晚的衣服,眨巴眨巴眼睛撒嬌,“晚晚這回不要忘了哦!算惹我還是過會兒提醒你好了。”
殷晚晚失笑,蹂躪了把懷裡狐狸的軟毛,“嗯,忘不掉的啦。你要提醒的話,那就睡前提醒我一下也行的。”胡念歡呼了一聲就貼着殷晚晚的衣裳蹭着臉,“就知道晚晚對我最好啦!”
出了臥室門,胡念被殷晚晚安放在餐桌上趴着了。因爲原本屬於他的白色沙發,已經在剛纔那一波“戰鬥”之中,被泛黑的污水滴弄得面目全非了。胡念癟了癟嘴,懶洋洋眯着眼睛看着客廳中央正幫眯可洗澡的女孩。
睡裙是吊帶裙的樣式,肩帶稍微有些鬆,米白的顏色在燈光下略微透明。她頭髮沒有挽起來,就是簡單的披散了下來,耳邊有滑落的幾綹髮絲,微黃的暖光下,映射出幾分調皮的味道。
那烏黑的顏色竟格外襯她白皙的膚色,窗簾揚起的一角里有風吹進,送她鬢邊飄動的散發飛揚。微風送暖,歲月靜好。胡念眯着眼睛笑的滿足,腦海裡有那麼一瞬間覺着,就這樣過一輩子吧,多好!
可是,又怎麼可能呢?不說他惦記着曾擁有過但現在卻不知道該怎麼找回的法力,就說家裡這幾隻,就夠它折騰的了好嗎?他也不曉得方纔自己怎麼就那麼霸氣測距的,居然直面了幾隻的怒火,還發了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