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相的話就早點認輸,你們現在走我還可以留你們一條命。”林尋語氣輕鬆的說道。
不管從哪方面看,對於他來說,這場戰鬥都事十拿九穩的。胡念所看到的他的法力並不是他法力的全部,他其實比胡念想象的還要厲害的多。
如果說以前他面對胡念只能狼狽的竄逃的話,那麼現在,他和胡唸的身份就需要對調一下了。
胡唸的性格一向不是很沉穩,可到了這一刻,他發現自己沉穩得不行。聽到林尋的話他既沒有氣急敗壞也沒有在意,因爲這一刻,他的心裡只有在後面等着他解救的殷晚晚。
胡念握着法器,直接朝林尋衝了過去。
如果他的法力是贏不了林尋的,那麼他只能靠肉體去拼,近身戰鬥,這在胡念修煉了幾百年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以爲沒有人能拼得贏他的法力。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以此來尋求勝率了。
林尋對此毫不在意,殺戮之心讓他的法力強大,殷晚晚的血液在加持他法力的同時,更是令他身體也變得強化。
驅魔龍族的血液,就是如此的強大誘人,所以林尋怎麼可能因爲胡念這種小麻煩,而放棄吸食殷晚晚全身的血液。
胡念近身過後,林尋毫不猶豫的迎上去,身體撞擊的聲音帶着法力的碰撞,讓這空曠的工廠上不斷的響起迴音。
殷晚晚焦急的睜大雙眼,企圖分清楚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哪一個是胡念,但是他們太快了,快到讓殷晚晚只看到忽閃的影子和碰撞在一起的強大光束。
“我們要加快速度了。”沈易看了一眼胡念和林尋說道。
古舒墨沒有說話,幾乎透支法力的光束打到結界上,讓結界狠狠地動盪了一下。
沈易也埋頭嘗試着打開結界,現在胡念和林尋對戰,他們兩能不能快點打開結界就是關鍵了。
胡念一次次操控着法力與林尋相撞,越來越感覺到心驚,林尋強大的程度已經超過他的想象了,而他雖然看起來和林尋平分秋色,但是打起來比林尋艱難的多。
因爲林尋沒有顧忌,而胡唸的身後還有古舒墨和沈易,他不得不在打鬥的時候注意到,不要讓林尋的法力落到他們的身上,因爲林尋的法力幾乎可以對他們產生致命的效果。
林尋在一邊卻是越打越興奮,因爲他沒有想到在自己變得這麼強大之後竟然還能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他幾乎要忘了結界力的殷晚晚,忘了一邊的古舒墨和沈易,只想打得胡念吐血跪地,打到他再也無力和他戰鬥。
雖然他主動的接受了殺戮之心,保持了自己的理智沒有被殺戮之心吞噬。可是殺戮之心那麼邪惡那麼可怕的東西,怎麼可能那麼的容易控制。
現在,殺戮之心帶來的副作用就這麼漸顯出來了。殺戮之心讓林尋一遇到戰鬥就近乎瘋狂,不會思考,只想讓和自己對立的那個人死。
“你去死吧,你去死吧。”林尋面目扭曲的喃喃着,只攻不守的和胡唸的法力相撞,他放聲大笑道,“哈哈,你去死吧!”
殺戮之心的狂化之下,胡念更加難以抵抗,被強大的法力衝擊得倒退了幾步,但還是堅定的將攻擊擋在了離古舒墨和沈易還有幾步遠的地方。
感受到身後強大的法力的衝擊,沈易和古舒墨根本就沒有回頭,現在他們的眼裡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打破結界。
在這樣危機的關頭,他們給了胡念全然的信任,也把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了胡念。在巨大的法力衝擊之下,他們完全沒有躲開的心思,因爲他們知道,胡念一定會擋下。
不論平常他們是怎麼相處,是鬥嘴,是嫌棄,是故作厭惡。但是其實在這麼長時間的摩擦之中,他們都變得彼此信任,就算彼此信任的原因只是爲了殷晚晚,這樣的信任也能讓人動容。
“你去死,你去死,我讓你去死!”一擊不中,林尋變得無比的憤怒,他瘋狂的撞向胡念,像是完全不在意自身的安危。
胡念一邊打鬥一遍觀察着林尋,確認了他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漸漸眯起了眸子。
又擋下瘋狂的一擊過後,胡念看着憤怒無比咬
牙切齒的林尋,突然轉過頭叫道:“你們讓開。”
古舒墨和沈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胡念爲什麼突然讓他們讓開,但是在第一時間,他們就毫不猶豫的分散到了結界的兩邊。
胡念站在結界的面前,對着林尋比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啊啊啊啊!”林尋瘋了一般的衝向胡念,雙拳上強烈波動的光束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工廠。
殷晚晚、古舒墨、沈易緊緊的盯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胡念,不知道他能不能抵擋住這麼強烈的攻擊。
胡念卻並沒有抵擋的意思,在林尋的拳頭離他只有幾釐米的時候,胡念突然錯開了身影。
“砰”林尋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結界之上。
古舒墨和沈易呆滯的看着被他們砸了很久都沒有出現一絲破潰的結界。
“啪”一個小小的裂縫從結界中央碎裂開來。
胡念抓準時機,絲毫不顧就在他身邊的林尋,又一拳重重的砸在結界之上。
“咚”結界四分五裂。
“快去救晚晚!”胡念急忙說道,拳頭一轉衝向林尋。
林尋卻對着胡念陰測測的笑了:“你以爲我會讓你們救到她嗎?”
古舒墨和沈易飛速的衝向殷晚晚,可是不等他們來到殷晚晚的身前,就有一道攜帶着巨大的破壞力量的光束衝向了殷晚晚。
殷晚晚被綁在石柱上面,眼睜睜的看着光束,動彈不得。
“咚”胡唸的拳頭砸在了林尋的背上,可是林尋的法力卻已經到了殷晚晚的身前,根本來不及阻擋。
胡念不顧一切的飛身衝向那道光束,但短短几秒的差距,他卻完全彌補不上。
殷晚晚臉色煞白的閉上了眼睛。
沈易卻瞬間握緊了拳頭,幾滴血從手心的裂痕中別擠出。
“血契,轉移。”沈易的聲音,在法力砸到殷晚晚的前一刻響起。
在林尋瘋狂的、愉悅的視線中,那道帶着毀滅性的法力卻並沒有打在殷晚晚的身上,而是拐了個彎,重重的砸在了沈易的胸膛之上。
沈易似乎早有準備,凝聚着法力守護在胸前,可是還是被砸得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煞白的臉上多了一絲正常的紅暈,沈易捂着胸口低低咳嗽幾聲,然後猛得噴出一口鮮血。
逃過一劫的殷晚晚猛地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沈易重重倒在地上的場景。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胸腔劇烈的起伏,四肢無力控制的痙攣,仿若已經經歷了一場生死。
她的確已經經歷了一場生死,如果沒有沈易的抵擋,那強大的法力足夠讓一個不懂法術的普通人喪命。
“契約?”林尋轉過頭來看着癱倒在地上的沈易,眼中帶着諷刺,“林家人到現在竟然還有願意和古家簽訂契約的,你太丟林家人的臉了。”
沈易說不出話來,睜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林尋,眼中帶着不屑。
趁這個機會,古舒墨已經到了殷晚晚的身邊,迅速的用法力劃開了她身上的繩索。
胡念擋在他們的面前,警惕着林尋的攻擊。
殷晚晚雖然有些虛弱,但還是站得住,被林尋吸得血並不多,所以古舒墨用法力替她止住血之後,她就恢復了一些。
躺在地上掙扎着起不來的沈易,卻是時刻都會送命的樣子。
古舒墨把沈易扶了起來,輕聲問道:“能堅持嗎?”
沈易艱難的勾了勾脣:“死不了。”
死不了,卻離死不遠了,沈易的氣息微弱遊絲,雙眸隨時都有緊閉的徵兆。
這個時候,胡念卻不能回過頭來爲他療傷,因爲他的前面,又一匹餓狼還在盯着他們。
林尋誇張的扯長嘴角:“你們以爲,你們逃得掉嗎?”
如果這裡僅僅只有胡念和殷晚晚,胡念拼着喪命的危險大概能夠和殷晚晚一起逃出去,可惜的是,這裡不止胡念。
沈易虛弱得離開了古舒墨的支撐就會隨時倒
地,而古舒墨剛剛站在沈易的身邊,所受到的波及和傷害也不小,完全不足以幫胡唸的忙。
而胡念……剛剛和林尋對打的時候受了多少傷,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們逃不掉的,死心吧。”林尋瘋狂的咆哮着,凝聚着法力衝向了胡念。
古舒墨扶着沈易和殷晚晚根本無法躲避,胡念只有咬牙迎上去。
“砰砰砰”激烈的碰撞在工場裡交錯的響起,餘波時不時的波及到了古舒墨這裡,被古舒墨劃去,殷晚晚和沈易被安置在了他的身後。
“你帶他們走。”胡念在戰鬥的間隙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
古舒墨毫不猶豫的一隻手架起一個人,用盡全身的法力就像離開。
這個時候,他們在這裡只可能是胡唸的累贅,如果能夠快點把沈易和殷晚晚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他還能夠回來幫胡念。
可是林尋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逃走。
破天劍悄無聲息的來到古舒墨的身後,重重的刺向了古舒墨的後背。
從結界被打破開始,破天劍就掉落在了地面上,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它。可是破天劍是這麼強大的法器,又怎麼可能只有創下結界的作用。
“小心!”時刻關注着殷晚晚周圍的胡念第一個發現了異常,卻在戰鬥中沒有辦法到達古舒墨的身邊。
還好古舒墨反應的算快,迅速的催動法力躲閃了一下,纔沒有被破天劍刺穿。
只是這樣一來,想走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古舒墨放下殷晚晚和沈易,喚出自己的法器向破天劍撞擊過去。
有了破天劍的阻攔,說走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能走,那麼他總要發揮一點作用。
古舒墨知道破天劍是被林尋操縱的,那麼他和破天劍對打也能夠減輕一些胡唸的壓力,所以完全不吝嗇自己的法力,全力的朝破天劍攻去。
破天劍畢竟只是被林尋操控的法器,而不是林尋本人,所以強大的法器暴擊之下,古舒墨所受的壓力還是不知道比胡念少多少倍。
胡念抵禦着林尋的法力,卻越來越覺得吃力。
之前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林尋在和他對打的同時,還在以強大的內力支持着用破天劍創造出來的結界。那個結界竟然到達了被他、古舒墨和沈易三人擊打而不破裂的強度,可以想象林尋是用了多大的法力去維繫它。
而林尋既然能夠在一邊維繫結界的同時,一邊用法力和他對打得平分秋色,林尋的法力真的已經是可怕到了他不敢想象的地步。
而現在,沒有了結界去分攤林尋的法力,林尋和他對戰的狀況自然不再是平分秋色的狀況了。
林尋是能最清楚感覺到胡唸的吃力的,笑着說道:“怎樣,現在瞭解我真實的實力了吧。”
胡念不發一言持續猛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抵擋住林尋,那麼身後的古舒墨、沈易和殷晚晚都不可能再活下來。
“苦苦堅持有什麼意義呢,你們還是一樣會死的。”林尋挑眉笑道,攻擊卻越發凌厲。
胡念被打得節節後退,又一個巴掌映在胸膛的時候,胡念退了十幾步,擋在殷晚晚的身前幾步噴出了一口鮮血。
“去死吧!”林尋狂放的笑道,重重的一拳又砸向胡唸的胸口。
胡念又退了兩步,雙拳上的法力來不及凝集就被打得潰散。
殷晚晚瞪大眼睛看着抵擋在自己身前的胡念,鮮血順着他的脣角一直涌出,胡念艱難的呼吸聲響在自己的耳邊。
殷晚晚突然覺得無比的難受,這難受勝過了她剛剛瀕死的時候,讓她覺得像是被什麼扼住了脖頸,完全不能呼吸。
林尋瘋狂的大笑着,又砸出了一拳。
胡念離殷晚晚,只有一步的距離,這個距離讓他不能躲避,只能硬生生的承受。
“不!”殷晚晚尖銳得足以刺破耳膜的聲音在巨大而空曠的工廠中迴盪。
與此同時,殷晚晚體內迸發的法器的光芒,在一瞬間刺目的散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