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巡邏有什麼發現嗎?”
看着一臉幸福啃着雞腿的張阿偉,陳牧出聲詢問。
張阿偉搖了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沒啥發現,基本上一些衚衕偏僻之地都巡查過了。不過聽府衙說這兩天報案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報案?
陳牧夾起一塊水蒸豆腐,面露好奇:“報什麼案子?”
看到陳牧夾菜過來,張阿偉還以爲又是給自己的,忙將碗前推了推,露出憨憨笑容。
果然還是班頭最好。
沒曾想對方卻略過他將豆腐放在了孟言卿的碗裡。
女人一怔,表情怪異。
畢竟有這個充話費送的傻兒子在身邊,芳心多少有些不自在。
“寶貝,多吃點。”
陳牧柔聲道。
女人白皙的臉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低頭默默吃着,裙下的玉足卻偷偷踢了陳牧一腳。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張阿偉尷尬的撓頭笑了笑,回答道:
“都是些集市果攤的老闆來報案,說最近堆放的蘋果腐爛的很快,懷疑是同行做手腳。
反正就是你誣陷我,我指責你。
這種事情平日裡也很常見,同行競爭最怕的就是嫉妒,尤其在這繁華大集市裡……”
“怪不得我給小蘿買點果子吃,結果偏偏買不到。”
青蘿粉紅櫻脣微微抿着筷子,沒好氣道。“這些生意人也太壞了,掙不到錢就想着陷害同行。”
正偷偷把放有雞腿的盤子塞到自己懷裡的五彩蘿聽到這話,用力點着小腦袋,如小雞啄米似的,爲自己沒能吃到新鮮蘋果而憤慨。
陳牧聽完卻皺起了眉頭。
同行競爭暗中作祟是很常見,但爲什麼偏偏要弄壞果子呢?
難不成最近蘋果的供求很大?
雖然疑惑,倒也沒深思太多,陳牧隨口問道:“你跟何甜甜怎麼樣了,實在不行我重新給你介紹個姑娘吧,也別談感情了,直接結婚算了。”
“班頭,雖然我跟甜甜有點小矛盾,但相互之間的感情卻很深厚,此生我非她不娶。”
張阿偉攥緊了筷子,目光堅毅。
陳牧呵呵冷笑:“得了吧,看你之前的情形,恐怕你們兩人已經掰了,不如讓你嫂子去跟太后要個漂亮點的小宮女,好好生孩子纔是王道。”
宮女?
張阿偉愣了愣,目光探向白纖羽。
白纖羽若有所思:“宮裡的那些宮女們雖然品相都不錯,不過想找適合阿偉的太難了,畢竟這小子實在……”
瞥了眼孟言卿,白纖羽沒說太過分的話,只是委婉道。
“最好找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安安靜靜相夫教子變好,脾氣大的壓不住。”
陳牧表示同意,對張阿偉說道:“確實,我之前想着給你找個脾氣有個性的,這樣兩人算是互補,不過細細想來以後矛盾肯定會很多。男人啊,千萬不要找臭脾氣大的娘們,很難恩愛。”
張阿偉卻持有不同意見:“這跟脾氣好不好沒關係,只跟兩人感情有關。況且嫂子就是一個暴脾氣的娘們,可還是跟班頭相愛。”
此話一出,客廳內氣氛不對了。
陳牧張了張嘴,不由伸出大拇指點贊:“你是真牛逼,難怪能把何甜甜那麼溫惠的女孩給惹惱,我敬你是條漢子!”
孟言卿素手扶着秀額,撇過俏臉懶得去看自己的傻兒子。
泡妞能力沒有,作死倒是有一手。
少司命雖然緊繃着俏臉,但脣角卻悄悄彎起。
青蘿更是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趴在桌上捂着自己的小腹,另一隻手同樣給張阿偉豎起大拇指。
“阿偉哥你是真厲害,哈哈哈……小妹佩服的五體投地……哈哈……”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張阿偉一頭霧水。
不過當他對視到白纖羽那瘮人森寒的漂亮眸子,脖頸汗毛根根豎起。
白纖羽溫婉一笑,起身將碟中的菜細心撥到張阿偉的碗裡,語氣溫柔到了極致:“阿偉,爲夫君辦事也是累壞了吧,多吃點。”
“這個……哈哈……這個……”
張阿偉額頭汗如雨瀑,乾巴巴的笑了兩聲。“我……我吃飽了……還有公務……”
這一刻,嫺靜溫柔的白纖羽如惡魔一般。
喀嚓!
白纖羽手裡的筷子折成了兩截。
尖銳的刺彷彿刀刃一般閃着寒意,令小夥兒脊背發涼。
二話不說,張阿偉連忙狼吞虎嚥的將碗裡的飯菜吞嚥乾淨。準備要放下時,白纖羽又端起另一個碟,將飯菜全部倒進去。
語氣依舊那般溫柔:“多吃點。”
張阿偉欲哭無淚,望着女人將斷裂的筷子慢慢捻成粉末,只好低頭繼續吃。
吃完後,白纖羽又盛情倒了一碟。
小夥兒扛不住了。
剛纔是想吃不敢吃,現在是能吃吃不了。
無奈,小夥兒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孃親孟言卿,可後者也是繃着臉不予迴應。
阿偉沒轍,繼續忍着撐破肚子的風險吃了起來。
除了五彩蘿懷裡的雞腿外,桌上的飯菜在白纖羽的熱情款待下很快被張阿偉全部‘主動’吃完。
小夥兒整個肚子幾乎撐起如圓,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他感覺再吃下去自己可能真的會升天。
然而白纖羽又把鍋裡剩下的肉粥全部倒進大盆裡,很客氣的遞到張阿偉面前。
這是要我阿偉的命啊。
張阿偉臉都白了,哭喪着神情:“嫂子,我錯了。”
“怎麼?看不起嫂子?”
白纖羽雖然嘴上噙着笑容,但眼裡卻寒芒浮現。“莫非在阿偉兄弟眼裡,妾身真的是一個暴臭脾氣的娘們?”
“啊這……這都是誤會……誤會啊……”
張阿偉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
也怪自己只顧着反駁班頭,卻忽略了面前還坐着一位冥衛女魔頭,簡直作死。
這張破嘴真是喜歡招惹禍事。
現在怎麼辦?
暗自焦急之際靈光猛地一閃,張阿偉忽然想起陳牧曾經說過,當女人生氣的時候一定要先說點好聽的。
甭管對方願不願聽,效果肯定是有的。
於是小夥兒趕緊諂媚着臉,對白纖羽奉承道:“嫂子是溫柔賢惠的大家閨秀,與班頭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除了嫂子外,其他女人那都是胭脂俗粉……也就嫂子才配得上班頭。
嫂子就像是白天鵝,其他女人在嫂子面前跟醜小鴨似的……”
張阿偉把自己能想到的讚美之語全部傾吐出來。
只恨自己平日裡沒多學點誇女人的詞彙。
可說着說着,逐漸感覺到客廳內的氣氛似乎又不對勁了,渾身涼颼颼的。
環視一圈,一雙雙含着冷霜的眸子正盯着他。
陳牧整個人都傻了,喃喃言道:“阿偉,別泡妞了,這麼下去你鐵定一輩子單身。聽爹的,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娶了吧。”
張阿偉亦是一臉茫然。
“小偉,肚子餓就多吃點。”
孟言卿將盛滿肉粥的大盆放在張阿偉面前,口吻溫和。“如果吃不完……你知道後果的。”
女人微微眯起狹長如柳葉的鳳眸,閃動危險光芒。
張阿偉心態崩了。
誰來救救孩子啊。
……
清晨,帶着絲絲涼意的晨風拂面,清新的空氣中飄蕩着特有的清涼之意在街道上。
陳牧悠閒散步在街道上,時而拿出一張筆錄翻看,然後進行思考。
張阿偉在後面努力跟隨着。
小夥兒走一步緩三步,挺着的肚子讓路過行人一副詫異模樣,如果不是看對方是男人,還以爲是個孕婦。
“要不你回去休息吧,看這樣子恐怕遲早要生。”
陳牧忍不住打趣道。
張阿偉翻着白眼:“班頭,能少娶幾個媳婦就少娶幾個吧,你這日子過的也是很悲催啊。”
“吃不到葡萄的人還同情吃葡萄的人吃的太酸。”
陳牧聽樂了。“沒聽過一句話嗎?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任何享受的福利對等的都是你所擁有的能力,你連一個教坊司的小丫頭都搞不定,還指點我?”
張阿偉啞口無言。
回想自己如今的境地,少年一副憂然彷徨。
同樣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的男人,最多也就顏值稍微低點,爲什麼我和班頭差了這麼多?
少年想不明白。
陳牧拍了拍小夥兒的肩膀:“不開玩笑,考慮考慮,要不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丫頭算了。”
見對方神情認真,張阿偉低着頭悶悶道:“容我考慮考慮吧。”
顯然,小夥兒心有不甘。
陳牧也不逼迫對方立即做出表態,正準備帶着張阿偉去旁邊的茶攤休息一會兒時,看到遠處幾個府衙的捕快匆匆朝街道另一頭而去。
那個方向……應該是集市。
陳牧忽想起早飯吃張阿偉說的果子腐爛案件,心下一動,跟了過去。
來到集市果攤,看到一羣人圍攏在一起,人聲嘈雜。
“肯定又是果子被人動了手腳。”
張阿偉摸着自己圓鼓鼓的大肚子說道。
陳牧穿過人羣,幾個衙役捕快正在維持秩序,還有兩個果攤老闆正在對罵。如果不是衙役拉着,恐怕早捋起袖子上前幹架了。
果攤周圍散落着滿地的蘋果……皆是已經腐爛。
陳牧走過去撿起一隻果子查看。
正在維持秩序的一名捕頭看到有人突然闖了進來,剛要皺眉呵斥,卻發現是陳牧,忙換了臉色,上前恭敬行禮:“大人。”
陳牧端詳着腐爛果子問道:“怎麼回事?”
手中的蘋果就像是被抽掉了青春與生機的少女,滿身皺紋,褐色的果心已經徹底黴爛。
“唉,就是鄰里糾紛的小事情。”
捕頭嘆了口氣苦笑。“這幾天集市果攤存儲的一些果子全都腐爛了,都懷疑是同行乾的。”
“只有蘋果嗎?”
“對,只有這果子。”
“最近果子的需求量很高嗎?”
“很一般啊。”
“……”
隨意詢問了幾句,陳牧心中泛起嘀咕。
他將幾個攤主筐內的果子都翻看了一遍,基本上處於腐爛狀態。
奇了怪了,誰這麼無聊對果子下手?
而且能做到短時間內腐爛的,唯有特殊的藥劑或者一些術法才行。
背後搗鬼的肯定是修士,也可能是妖物。
陳牧走到其中一位攤主面前進行詢問:“這些果子是在擺攤的時候發現腐爛的嗎?”
“對,對。”
攤主明白眼前俊朗的男人是個大官,說話緊張不已,變得有點結巴。
“這些果子你收攤後一般存放在地窖還是屋內?”
“在……在地窖……”
“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
“這個……”攤主一臉苦悶,仔細想了半響還是搖頭。“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就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果子的氣味有點濃。”
氣味?
陳牧又詢問了其他攤主,得出的結論也一樣。
“班頭,這案子莫非有什麼蹊蹺不成?”看到陳牧臉色凝重,張阿偉湊上前詢問道。
陳牧輕輕點頭:“確實有些奇怪。”
張阿偉一邊捧着自己的大肚,一邊說道:“班頭是打算要查這案子嗎?可現在採青姑娘那邊的案子……”
“無妨,反正也沒有頭緒。”
陳牧揉着眉頭笑了笑,叫來最開始詢問了的果攤攤主,讓他帶路到對方家中進行查看。
來到攤主家中,陳牧最先檢查了一番地窖。
存放果子的地窖並沒有損壞過的痕跡,附近也找不出多餘的腳印,處處透着詭異。
“如果是妖……爲何只會衷情於一個果子呢?”
陳牧蹲下身子望着腐爛的蘋果,進行猜測。“如果是人,這果子對他有什麼用途嗎?”
這時,陳牧腦海裡似乎浮現起一些舊的記憶,可無法清晰的表露出來。
越想越模糊。
爲什麼單單是蘋果?
這些蘋果並沒有被咬過,完全就是被抽離了生機,更像是一種特殊的秘術。
……
離開攤主家,陳牧將案子交給了府衙先去處理。
張阿偉說得對,當務之急是要查明關於太子死亡的案情,儘早把薛採青解救出來。
其他的案子哪怕再詭異,也得先晾在一旁。
“去驛館。”
陳牧將昨晚進行過推理的筆錄重新看了眼,最終下了決心。“再去碰碰運氣。”
“好。”
感覺肚子有些鬆坦的張阿偉打了個嗝,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轉過街角後,陳牧猛地站定腳步。
他扭頭盯着張阿偉,銳利的目光又掃視了一圈周圍,開口問道:“有沒有感覺我們被人跟蹤了?”
跟蹤?
張阿偉一愣,“唰”的抽出朴刀開始警戒起來。
班頭的直覺一向很準,既然他認爲被跟蹤,那麼周圍肯定藏有敵人!
“不管閣下是誰,最好給我出來!”
張阿偉握緊刀柄,因爲吃撐而圓鼓鼓的肚子此刻都收縮了一些,心跳咚咚而響,大聲呵斥道。
可惜四周並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走吧。”
陳牧忽然轉身。
“嗯……誒?”張阿偉滿臉愕然。“班頭,你不是說我們被跟蹤了嗎?”
“那你去把他揪出來。”
“額……”
張阿偉撓了撓頭,只好跟上。
快到驛館時,陳牧又猛地停住了腳步。
而神經兮兮的張阿偉見狀再次抽刀出來:“班頭,是不是感應到了跟蹤者的位置,告訴阿偉,我一刀劈了他!”
“你回六扇門吧。”
“爲啥?”
張阿偉神情不解,總感覺此時的班頭怪怪的,臉上彷彿洋溢着很開心的笑容。
陳牧淡淡道:“因爲你現在很多餘,趕緊給我滾蛋!”
面對陳牧呵斥,張阿偉委屈不已。
所以……愛不在了嗎?
最終阿偉還是聽從了陳牧的命令,懷着困惑鬱悶的心情離開了。
隨着電燈泡的離開,陳牧懶洋洋的張開雙臂,脣角笑容格外燦爛:“夫人,還不趕緊抱抱?”
啪!
一位石子忽然掠來。
面對迅疾如電光般的石子,陳牧並沒有躲,任由石子擦過側首,撩起幾根髮絲。
“不好玩!”
見男人一副吃定了她的模樣,躲在暗處的雲芷月撅着水潤潤的小嘴很不開心的嘟囔着。
“你怎麼猜到是我?”
“即便相隔千里之外,我也依舊能感受到我家芷月的氣息,那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陳牧一副認真臉,帶着滿腔深情。
雲芷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內心卻甜絲絲的如澆灌了蜂蜜。
她揹負着雙手踮着腳尖來到男人面前,冷哼道:“每次見面都是油嘴滑舌。”
“滑不滑你不清楚?”陳牧笑容歧意。
“呸!”
見對方一直張開雙臂等待擁抱,女人俏臉微微一紅,偷偷看了眼周圍,確認無人後,咬着下脣輕輕擁抱了一下對方。
可剛準備離開,纖細嬌柔的小蠻腰便被男人緊緊箍住。
掙脫了數下,卻無能爲力。
隨後,一個法式深吻徹底讓女人心房沉醉。
“幾天不見,我家芷月又豐腴了些,看來是夫君呵護的好,就像是小豬仔得到了護養。”
男人的戲謔之語讓雲芷月一陣羞惱。
“你纔是豬!”
她強行掙脫出對方的環抱,氣呼呼的說道。
陳牧擡手颳了一下女人的小瓊鼻,帶着幾分幽怨不滿道:“我的小芷月怎麼現在纔回京看望夫君,難道不知道夫君想你想的快發瘋了?”
明知道男人只是在甜言蜜語,可雲芷月內心就是很受用,情緒被幸福甜蜜緊緊包裹。
“路上被一些事給耽誤了,不過夫君身邊有那麼多女女人,會想我?”
雲芷月學着男人的幽怨口吻。
陳牧道:“世上美女千千萬,可芷月只有一個,不想你,那我應該想誰?”
“行了,聽着都快噁心吐了。”
雲芷月搓了搓手臂,轉移了話題。“最近又在做什麼?不會在查案吧。”
“知我者芷月也。”
陳牧嘆了口氣,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沒想到堂堂一個太子跑去逛妓院。”
雲芷月掩飾不住嘲諷心,隨即挑眉乜眼瞧着男人。“看來夫君對那位薛採青很上心啊,讓我猜猜,她到時候會是第幾夫人?”
“芷月夫人應該去沐浴一番,奔波了這麼多天,身上全是醋味。”
陳牧捏着鼻子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女人眯起美眸,一把揪住男人耳朵:“本司命就吃醋了怎麼的?還不允許你家夫人吃醋?哪條律法規定的?陳大捕頭?”
陳牧連忙求饒:“我錯了夫人,現在查案要緊,打情罵俏留在晚上。”
“哼!”
雲芷月放下手臂,拍了拍手問道。“現在打算做什麼?”
陳牧指着前方驛館:“去驗屍,可惜使團大人不讓我們碰屍體,所以打算再去問問。”
“問什麼?直接偷偷溜進去驗屍不就行了?”
雲芷月沒好氣的撇撇粉脣。
陳牧一怔,伸出大拇指:“當局者迷,夫人果然聰明,看來爲夫的營養液比核桃更補腦,以後定期服用。”
什麼核桃補腦?
女人沒聽明白。
見男人轉身朝着驛館的後方小院走去,連忙跟了上去說道:“你發誓,以後不會跟那個薛採青有瓜葛。”
“說不準,愛情就像龍捲風,誰能料到。”
陳牧很無恥的聳了聳肩。
女人咬牙切齒。
望着地上男人被拖長的影子,狠狠在影子腦袋上跺了一腳:“踩死你個花心鬼!”
或許是不過癮,又朝着影子褲襠來了一腳。
正巧瞥見這一幕的陳牧冷汗直冒。
家有悍妻,夫之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