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憤怒出場到被踢飛,肌肉猛男只用了幾秒鐘,就向所有壓抑不住怒火的觀衆,潑了一瓢冷水。
實力,強大到幾乎不可戰勝!
在瘋狂崇尚跆拳道運動的寒國,也能連續三年稱雄中學生錦標賽,李治賢的實力毋庸置疑。
再加上肌肉猛男活生生的被“秒殺”例子,現場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似乎停滯,連空氣也彷彿暫停了流動。
李治賢的迅疾出手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解決戰鬥,讓他身邊的隊友們個個喜笑顏開。
而看臺上,當然也有李治賢的寒國同學,他們驕傲的挺起胸脯,耀武揚威的藐視四周,個個鼻孔朝天,驕傲得難以名狀。
所有人中,最尷尬的,莫過於陳家強等學校領導了。
崗村井出言不遜,侮辱了場館內所有華夏人,作爲校長他理應駁斥幾句。
可惜對方是國際交流生,訓斥有用嗎?
陳家強不想引起國際爭端,更加不想死,萬一惹怒了崗村井和李治賢,一個不小心,他也被踢飛出去,那才更加丟臉。
所以,陳家強任由崗村井出言挑釁,只希望韋楓趕緊應戰,或者崗村井等人自討沒趣,這件事也就到此爲止。
只可惜,崗村井倆人根本就不打算就此罷休。
“剛纔那個肌肉男很不錯,我很佩服他的勇氣,雖然他實力不濟,但至少比叫‘韋楓’的那個懦夫強!”
崗村井極盡諷刺的笑道,而李治賢更會演戲,竟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衝被踢傷的肌肉猛男微微鞠躬行禮。
這擺明了是對韋楓的最大諷刺!
看臺上,蕭琳急了。“韋楓,都這會兒了你還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安娜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親愛的楓,趕緊下去痛扁他們一頓吧,太囂張了!”
韋楓瞥了一眼神情激動的蕭琳,訕笑道:“我早說過了,除非老婆大人下命令!”
蕭琳耳根不由一紅,俏臉緊繃的伸手在韋楓腰間擰了一下,看似動作挺大,卻像是撓癢癢似的輕柔至極。
“你不是常說專治各種不服嗎?那我現在命令你,去狠狠的教訓他們,敢嗎?”
韋楓哈哈大笑,“你命令我,就是願意嫁給我當侍妾了?!”
“我……我纔不要當侍妾,你快去吧,別讓全場觀衆等着急了!”
蕭琳臉都紅得像蘋果了,韋楓也不再囉嗦,唰的一下站起身來。
頓時!
極度鬱悶的全場觀衆仿若絕境逢生一般,頓時投來各種目光。
欣喜、崇拜、嫉妒、蔑視……
韋楓毫不在意,自信從容的走向場內。
“哈哈,他終於被激怒了!”
“*養的,這下他死定了!”
看臺一角,陳彪和葉坤彈冠相慶,彷彿已經看到韋楓被李治賢和崗村井暴踢痛扁,樂得嘴都不攏。
可是走下看臺的韋楓忽然目光看向兩人,陰沉、狠辣、不屑……葉坤嚇得當即閉上了嘴巴,猖狂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不敢吱聲。
陳彪也是如此,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不敢和韋楓對視。
一步步走下臺階,韋楓心裡非常清楚,今晚被置於如此被動尷尬境地,百分之百是葉坤和陳彪這兩個雜碎在搗鬼。
放眼全場上萬名觀衆,也只有葉坤曾在臥龍山莊親眼目睹和西伯利亞拳王鮑里斯的黑拳比賽。
也只有葉坤嫉惡如仇,瑕疵必報。
初來乍到的崗村井和李治賢,爲何知道韋楓的身份,還冷嘲熱諷刺激自己比一場?
不疾不徐的走進場內,韋楓焦躁憤怒的心,很快回歸平靜。
握着話筒不言不語的崗村井,以及身邊的李治賢,都在仔仔細細的打量韋楓。
和跆拳道的道館自由學藝不同,空手道實行的是師承製。
師承製即代代拜師傳藝,反覆追溯,甚至可以追溯到流派的開山鼻祖。
而崗村井師承的小林流空手道,他的師傅阪田剛介,乃是當代赫赫有名的空手道大師。
阪田剛介曾反覆告誡崗村井,修習空手道不止在於提升武藝,更在於修心養性,培養忍耐、刻苦、禮讓、冷靜、謙恭和尊師重道。
只是崗村井年少輕狂,並不在乎這些武道精神,但也並沒忘記師傅的教誨。
“華夏武術博大精深,神秘而又強大,如龍隱於九天雲霧之上,不輕易露鱗爪,可一旦震怒,便是天崩地裂、血濺千里!!”
腦海中不停的迴響起師傅的教誨,崗村井目光灼熱的看向韋楓,似乎真遇到師傅口中的絕世高手了。
傳言,真正的武術宗師,必是心無波瀾、處變不驚,忍如蠅蚯介子,騰如九天神龍!
華夏向來崇尚“文以載道,武以修身”,雖武術普及不廣看似沒落,但高手自在民間,並不顯山露水,輕易與人逞強鬥狠。
韋楓真是這樣的高手嗎?
崗村井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殺氣!
而李治賢,天縱奇才更是冠軍氣盛,絲毫沒有把韋楓放在眼裡。
“你就是韋楓?”李治賢眉頭微皺,總覺得眼熟。
韋楓聽得懂英語,可並不打算理睬李治賢,從崗村井手裡接過話筒後,笑呵呵的給周圍觀衆微微鞠躬。
“不好意思各位同學,小時候家裡養了兩條瘋狗,經常夜裡狂吠叫喚,鬧得我聽力受損耳朵不太好使,所以沒聽清這兩位國際友人在說什麼,實在抱歉!”
狗叫?
韋楓把崗村井和李治賢的囂張挑釁,比喻成狗叫狂吠,當即讓全場觀衆頓時鬨然大笑。
原本緊張羞憤的場館內氣氛,也立刻變得輕鬆起來。
李治賢雖然沒聽懂,但崗村井可多少懂些華語,原本有所敬畏的眼神,也登時變得羞怒不已。
“八格牙路,你滴,死啦死啦的幹活!!”
崗村井咆哮起來,更像是發瘋的野狗了,而李治賢雖然沒聽懂,但看情形,也知道韋楓出言侮辱了他們。
李治賢頓時氣得肺都快炸了,嘰裡呱啦說了一句後,立刻拽着翻譯的衣領,讓他立刻翻譯。
“韋楓,敢和我打一場嗎?”
“廢話,難道勞資是下來看風景的?”韋楓厲聲喝道。
翻譯原話翻譯給李治賢聽,這可讓驕傲得不可一世的李治賢,氣得雙拳緊握怒目圓瞪。
“好,很好,那咱們來一場無規則無防護的比賽好了,誰要是被打得跪地求饒,誰就算輸!”
李治賢氣勢洶洶,自信爆棚,而崗村井也是怒不可遏,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待翻譯說完,韋楓淡淡一笑,卻是看向旁邊表情苦澀的陳家強等學校領導。
“陳校長,你們覺得如何呢?”韋楓語氣禮貌的求問道。
陳家強眼前一亮,千呼萬喚始出來,韋楓好不容易主動出現,他高興都來不及,卻沒想到韋楓還很懂禮數,主動詢問他的意見。
裝模作樣的冷冷看了一眼崗村井和李治賢,陳家強表情剛毅的說道:“既然是武術交流比賽,那隻要是點到即止,無規則無防護,原則上也是可以的。”
“那就是說,只要不打死這倆雜毛,就可以隨便怎麼玩麼?”韋楓笑問道。
陳家強頓時愕然,和身邊的幾個頭頭交換了一下眼色後,勉爲其難的點點頭。
眼瞅着棒子和鬼子欺負到頭上來,要真沒點血性表示,恐怕到時候烏紗帽不保。
香山國際大學不是公辦學校,參股的企業都是極其重視聲譽的民族企業,豈能讓兩個外來的小雜碎橫掃了香大顏面?
有了陳校長的點頭同意,別開生面的武術交流比賽,立刻重新開打。
這一次,韋楓單槍匹馬,應戰冠軍累累的跆拳道天才李治賢和空手道高手崗村井。
沒有任何的比賽規則,參賽雙方也毫無任何護具。
通過拋硬幣的方式,怒氣難耐的小鬼子崗村井運氣不錯,抽中了第一個參戰。
而李治賢則一臉鬱悶的暫時坐到場邊,橫眉冷眼的看着韋楓衣服也不換,就脫了鞋襪便開始熱身準備。
閒雜人等迅速退場,清潔員工迅速對場地進行簡單的清掃。
大戰在即,場館內很快響起熱血激昂的《精忠報國》歌曲。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
很快,越來越多的觀衆開始齊聲高唱。
歌聲嘹亮,如雷鳴,如疾流,氣勢如虹,似乎要掀翻屋頂。
所有人都興奮到了極點,在歌聲中放肆的大喊宣泄,用熱血奔涌的歌聲,將整個比賽氣氛渲染得凝重而又磅礴。
崗村井饒是驕傲跋扈,卻也被羣情激昂的現場氛圍驚得有些慌亂。
反觀韋楓,面帶微笑心靜如水,步伐穩健的赤腳來到場地中央,站得筆直宛如標槍一般。
崗村井暗暗驚詫,之前見韋楓有些流氓痞氣,可現在卻變得氣血精悍眼神銳利,靜靜佇立場地正中,不動如山,不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緊握了拳頭,崗村井深吸一口氣迎步上前。
兩人稍稍欠身相互致敬,熱血歌聲戛然而止,齊聲高唱的觀衆紛紛屏氣凝神,特殊的武術交流比賽旋即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