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展當天,會發布一款專爲自閉症患者設計的‘神奇博物館’,也是賀先生投資,這個,就算是我送給所有人的禮物吧!”
秦清握緊話筒,神情嚴肅。
開玩笑的人也都收斂起表情,認認真真爲她鼓掌。但鼓掌完畢,還是有人大喊了一句。
“清姐,我愛你!”
這回不是白稼軒了,而是陸茉莉,她聲音帶着哽咽,無比激動。
但是沒人計較,反而一陣陣的浪潮高呼着。
“秦清,我愛你!”
“清姐,我們愛你!”
不管是哪種情緒的表達,都在整個宴會廳裡掀起一陣熱浪,徹底把現場的氣氛推上熱潮。
所有人都很高興,除了秦淮安。
他眼睜睜看着以自己爲中心的壽宴,變成了那個他恨不得從來沒有過的女兒的遊戲發佈會、大展發佈會,她站在臺上,享受着所有人的掌聲、讚美,像是全世界的中心!
而他,居然被拋棄了?
秦淮安覺得,他好像被算計了?
“秦可?嘿,那人不會是秦可吧?”
不知誰突然大喊一聲,雖然在掌聲中顯得無比微弱,但還是迅速讓所有人都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過去。
然後,就有人看到了好像是試圖從另外一個宴會廳溜出去,結果被保安擋在側門口,灰溜溜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雖然披着件男人的外套,卻分明就是秦可。
場面又一次陷入寂靜,但很尷尬。
因爲他們居然眼睜睜看着保安跟抓犯人似的,扭着秦可和韓月湘匆匆快步往裡面走。
直到走近,人們才發現,扭送她倆的哪裡是保安,是警察!
有人忍不住去看秦淮安,剛剛是他說秦可過敏了,已經去醫院了,所以纔沒法來,甚至剛開始,他還暗指秦清纔是抄襲的那個人!
難道其實是,秦可已經因爲抄襲被捕了?
沉浸在遊戲中的人,直到此刻纔想到,秦可剛開始可是照抄了秦清的原畫拿來顯擺,而且死不承認自己是抄襲。
重點是,見到遊戲中真正的原畫再和秦可畫的一對比,就發現,她居然抄那麼爛!
秦可和韓月湘被幾名警察帶過來的時候,還在不停的掙扎。
見到他,兩人就大聲哭喊出來。
“爸爸,爸爸救我!”
“老秦,老秦你快說說好話,他們要把我和可可抓走啊!”
韓月湘也跟着嚷嚷。
秦淮安已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可他要是真鑽了,那他的臉估計是徹底沒了!他只能強自鎮定,大步走過去,先冷聲喝止兩人。
“哭什麼哭!”
之後,才一臉嚴肅的看向警察。
“我想問一下,我的夫人女兒到底犯了什麼大罪?居然讓幾位跑到我的壽宴上來抓人?”
按說,秦淮安在臨海市也是有些地位的,日常也都賣他面子,可他千不該萬不該,覺得人家該賣他面子,就不該抓他的家人,甚至於還當場質問。
以至於,本來只想悄悄帶走秦可和韓月湘的警察叔叔們,只好當面揭穿,掏出了逮捕證。
“秦先生,您的夫人韓月湘,女兒秦可,涉嫌故意傷人、肇事逃逸,目前被刑事拘留,我們只是來告知家屬!”
意思就是,他目前只有知情權。
故意傷人、肇事逃逸!
現場一陣抽氣聲,這罪名可不是簡單的關拘留所就完事兒,故意傷人,那是要判刑的!
“爸,你別信他們,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我纔是受害者!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臉!”
秦可仰起頭哭叫着,雙手還擡起來指自己的臉。
可是……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木然的。
秦淮安還記得韓月湘着着急急跑來告訴他,秦可的化妝品被秦清換了,她過敏滿臉紅疹子,沒法見人。
衆人也記得,秦淮安帶着人到秦清的休息室鬧事,差點兒給她一巴掌,還在下面宣佈,秦可過敏,沒法參加比拼,所以要取消!
可秦可明明沒事啊,那張臉,除了變得醜了點,好像沒什麼問題。
所以說,她剛剛不出來,根本就是因爲心虛,不敢?
不僅不敢,還因爲故意傷人被抓起來!
在場人很多人都覺得,自己三觀被顛覆了!
連秦淮安都沒忍住,問了句蠢話:“你讓我看什麼,你的臉不是過敏了嗎?”
“是啊,我過敏了,爸爸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們都看不出來!”
秦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臉其實根本沒事,擡起頭,望向每一個人求證。
“對,你們沒看到嗎?可可的臉都變成什麼樣了!她從前哪有這麼醜!”秦可的追求者也急了,跳出來指認。
衆人:……
罵的好高級!
秦可也沉默了,她再傻,也不至於看不出衆人眼裡的鄙夷和懷疑,她看向四周,很快,就看到金屬的門框上映出自己的臉。
那張臉,雖然算不上白皙乾淨,雖然看起來長相普通,但實實在在是健康的,沒有紅疹子,沒有紅斑,也沒有要潰爛的跡象,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
可明明,明明她記得她用過化妝品之後臉就出問題了啊!
而且她的造型師和韓月湘也看到了,韓月湘還說,秦清的粉底跟她一樣,肯定是她把粉底換了!
“媽,媽你也看到了我的臉過敏,是不是?”
她求證的望向韓月湘。
可韓月湘卻像是傻了,盯着她的臉半天,居然下意識搖了搖頭:“我,我忘了……”
“忘了!”
秦可尖叫:“明明是你說的,是你說秦清把放了硫酸的粉底換到我的化妝箱裡我纔會過敏的!你居然說你忘了!你是想我死嗎!”
她說着再也忍不住,撲上去就要打韓月湘,那樣子,簡直就是個瘋婆子,凶神惡煞,嚇得在場衆人連連後退。
幸好警察一把抓住她。
“秦可小姐,有什麼話,還是到警察局再說吧!”
說完,兩位警察上前,一人一邊,抓着秦可就往出走。
秦可還在失聲尖叫,韓月湘也在哭鬧,可秦淮安卻站在原地,動也沒動。
他盯着遠去的兩個人,隱隱感覺到了一陣後怕!他完了,他的壽宴完了,他以後在臨海市的名聲也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