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遠和寇謙之都急了,特別是姚光遠,這位武公子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若在這裡出了事,他姚光遠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他指着玉乾厲聲大喝:“玉乾你想作甚,快放開他!”
玉乾雙眼通紅,惶恐不安,似乎對自己的情況要失去控制的程度,他堆着姚光遠大吼:“退後,我讓你退後!”
玉乾手上的力道加大了,武公子似乎要喘不過起來,舌頭都吐了出來。
姚光遠嚇得連忙一邊後退一邊大叫:“好,我退,我後退,你鬆開,他快要闖不過氣啦來,他若死了,你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玉乾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武公子此時已經面色發紫,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喘息。
寇謙之沉穩一些,他陰沉着臉:“玉乾,你不要一錯再錯,現在你放開他,爲師保你性命無憂!”
“哈哈哈······”玉乾已經有些瘋狂的節奏,“你這死老頭,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你就是一個老騙子,還有你姚光遠,你他孃的也是騙子,你們都是言而無信的小人,你答應讓我得到保護,答應把我調走的,如今我卻被這該死的老騙子派人捉來要廢我的武藝,沒有武藝我生不如死!”
趙俊生看見這玉乾情緒已經失控,稍有不是就會釀成大禍,立即走到前面來舉起雙手:“玉乾兄弟,你先冷靜一下,你這樣無濟於事,只會讓你自己陷入絕境,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商量個屁啊,這個老騙子說要廢我的武藝,他就一定會做到!現在,你們給我準備兩匹快馬、十金,給們一盞茶的時間,如若不然我就殺了他!”
趙俊生臉色一變,當即說:“那行,你殺了他吧,他也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相干的人,他若死了,這玄都壇道觀頂多也就給他的家裡賠償一些錢財,官司都不用吃!而你想過你的下場嗎?你要抓人質也要抓一個有份量的一點吧,比如抓一個皇親國戚,諸位姚白鷺和寇天師就不敢輕舉妄動了,還不是乖乖按照你的要求爲了準備好一切?”
寇謙之、姚白鷺二人臉色鉅變,別人不知道這位武公子的身份,他們二人是知道的,若是武公子在這裡出了事,他們兩個全都跑不了。
武公子聽了這話氣得破口大罵,“好你個趙俊生,你這是要還害死我啊,我哪兒得罪你了?你等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其他人聽了趙俊生的話都擔心得要死,玉乾卻是心裡更亂了,完全不知所措,趙俊生說得沒錯,他抓住的這個人質份量太輕,無法成爲他的護身符,不能讓寇謙之和姚光遠心存顧忌。
就在這時,趙俊生擡起的手指突然一彈,內力在指頭噴發將一枚縫衣針嗖的一下閃電般的射進了玉乾的額頭。
玉乾的身體突然一頓,趙俊生閃電般竄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從武公子身後拉出來,另一隻手掌擊打在他的胸膛,玉乾整個人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噴出大量鮮血,撞在牆壁上發出一陣噼啪的骨裂聲,然後緩緩滑下來躺在牆角下。
剛纔這一連串的攻擊速度實在太快,就連寇謙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玉乾就已經被擊飛出去。
三千大殿內突然變得鴉雀無聲,過了好一陣姚光遠才反應過來,快步上前詢問:“武公子,您沒事吧?”
武公子這時也回過神來,看了看全身上下,鬆了一口氣搖頭道:“沒有,我很好!”
寇謙之也快速上前說:“武公子,你沒事老道就放心了!”
武公子點點頭,面對趙俊生破有些難爲情:“趙兄臺,剛纔······多謝你救了我!”
“武公子不用客氣,你還是早點回家吧!”
趙俊生可沒閒工夫在這裡瞎耽誤工夫,李寶已經沒事了,他便對寇謙之拱手:“天師,此間事已了,在下就告辭了!”
道觀中也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寇謙之也不好讓趙俊生等人久留,作揖道:“貧道送送居士”。
告辭了寇謙之,趙俊生等人下了山直向城門方向行去,這位武公子卻是一路追上。
“趙兄弟,拜師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答覆呢!”
“武公子,我先就跟你說了,別在我身上耽誤工夫,你應該找寇天師,他纔是最適合做你師傅的人,去吧去吧!那誰,姚白鷺,你還不把武公子送回家去?若是再出什麼意外,小心他的家人把你的皮都扒了!”
趙俊生的話讓姚光遠深以爲然,他若不在也就罷了,武公子是死是活與他無關,可他在這裡,他就得爲武公子的安全負責,急忙攔住武公子說:“武公子啊,現在天色已晚,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明日再來如何?”
趁着武公子被姚光遠攔住的工夫,趙俊山等人立即混入大街上的人羣之後,轉眼消失不見。
武公子急得不行,一連踩了姚光遠兩腳,叫道:“姚光遠,你氣死我了,你到底幫誰的?你等着,我跟你沒完!”
“武公子,你別跑啊,大街上車馬多,別撞着了!”姚光遠在後面大喊,帶上隨從手下追上去。
太陽落下山了,興隆客棧裡的燈籠點亮起來,趙俊生等人在房間裡啃着蒸餅,桌上擺着幾碟酒菜,趙俊生一邊吃一邊對李寶說:“吃完飯把東西都收拾好,明日一早咱們啓程返回金陵大營!”
李寶嘴裡含着飯食,含含糊糊點頭答應:“唔,唔!”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了。
一個親兵放下筷子走過去開門,打開一看是姚光遠,回頭喊道:“少爺,有人找!”
趙俊生擡頭一看,“喲,姚白鷺,你遲到了啊,進來吧!”
姚光遠彎着腰走進來,身後跟着兩個隨從擡着一個大木箱子走了進來,他快步上前對趙俊生點頭哈腰,正想叫人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出,叫趙都尉?對趙俊生不太尊敬啊,他自己的臉面也不好看,叫名字就更不妥了。
“那個······居士,正吃着呢?”
趙俊生扒拉着筷子:“等了你好半天了,左等右等你總不來,我們就先吃上了,這酒樓條件一般,你若不嫌棄就添一雙筷子!”
姚光遠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這個······這是姚某一點小小心意,還請居士千萬別嫌棄!”
他說完對後面一招手:“你們兩個還杵在那兒作甚?還不快擡上來?”
兩個隨從擡着木箱子走上前來放下,木箱子被姚光遠打開,裡面露出一片金光閃閃。
趙俊生瞟了一眼,這箱子裡裝着全部都是一片片金葉子,少說也有兩百金,他看着姚光遠向呂玄伯、李寶等人揮手:“你們幾個先出去!”
呂玄伯、李寶等人起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趙俊生用筷子指了指桌子對面,姚光遠恭恭敬敬坐下。
“小姚啊,你弄這麼一箱金子來是何意啊?送禮也用不着這麼破費吧?”趙俊生說完夾着一筷子菜吃了起來。
姚光遠看了看趙俊生的臉色,小心翼翼說:“居士,那個······對李寶兄弟動手並非是姚某的本意。當然,他們是姚某的下屬,他們做錯了事情,姚某要負責,這都是姚某的錯,那個······能不能請居士把姚某體內那一道勁力化去?他們日後絕不敢再冒犯居士了!”
趙俊生一邊吃一邊問:“你怕死嗎?”
姚光遠面露尷尬:“居士說笑了,試問這天下誰能又不怕死?姚某······自然是也不例外”。
“放心吧,你死不了,明日午時這道勁力就會自動散去,不過今晚子時你會遭點罪!”
“啊,這這這······”
姚光遠的話被趙俊生的目光打斷了,趙俊生嚼着花生米,喝了一口小酒,“小姚啊,你覺得以我這本事想要做官容易嗎?”
“當然,當然,就您這本事,若是皇帝陛下得知,必然奉爲上賓啊!”姚光遠連忙說。
“可我現在只是一個輜重兵都尉,這個官做得很舒坦啊,好吃好喝好玩啊!呆在皇帝身邊是很累的,伴君如伴虎啊,所以還是做一個小官來得自在!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有人在後邊盯梢,你就死定了!”
姚光遠如蒙大赦,起身連連作揖:“不敢、不敢!多謝居士,日後居士有用得着姚某的地方儘管說話,若無其他事情,姚某就告辭了!”
看着姚光遠走下樓去,趙俊生長出一口氣,他剛纔只是以姚光遠怕死的心理將其嚇住了,姚光遠並不瞭解內力真氣纔會心生恐懼害怕,若此人不怕死,派大量殺手過來,即便他武功蓋世也只能落荒而逃,朝廷的暴力機器絕不是吃乾飯的,內力的確有其玄妙之處和很強的殺傷力,但也有耗盡的時候。
想起跟宗愛約好去拿藥材的事情,趙俊生朝斜對面喊了一聲:“李寶,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