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一,楚可平恢復了他的優雅清冷,換了軍裝,更顯其氣質的獨特。林西微翹着嘴角,湊前親親他的嘴,與他道別。
楚可平看着她,拉近她,加深了這個吻:
“我這兩天找時間答覆系主任。”
林西點頭,送他出門。林西還有一個禮拜的閒暇時間。說是放假,其實在家裡還是不能鬆懈地複習着到手的資料。楚可平一走,她也得進書房努力了。
這一陣子的原材料價格老是不穩定,對林氏影響還是有的。林北現在在囤積鋁了,銅的價格開始穩定,對他們影響不大。就怕是鋁也上漲,到時候,又提高了成本,那今年工廠這一塊的利潤就大大縮了水,林北還不心痛死?他對材料的改革是志在必得的,林西怎麼可以不盡力?
楚可平回覆了系主任,他決定進行爲期一年的交流工作。系主任也是很高興,要楚可平請辦公室的人一起慶祝一番。楚可平更不能推辭,偷空打了電話告知林西。她倒是沒有不悅,隔着電話,輕聲囑咐他不要喝太多了。
林西掛了電話,撥給了程寶兒。他今天還沒把鞋子送到家來。程寶兒在辦公室。這些年,他的公司沒怎麼變,錢卻是翻倍地長,他在辦公室的時間,更是不斷地變長。林西垂下眼眸,她早晚也會成這樣吧?
“那就一起吃飯吧,你過來。”
程寶兒一聽她一個人在家,立刻用這一句話做了結尾。她一個人從來就不能好好吃飯的。林西揉揉額角,根本來不及拒絕。也不想拒絕吧,程寶兒總知道怎麼讓她放下煩惱。
程寶兒上了她的車,沒有問她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任她開。
“要換車嗎?”
林西點頭,她代表的是林氏,車總是要符合林氏的地位。
“什麼?奧迪?奔馳?”
“奧迪,公司配備。”
程寶兒閉上眼睛小憩,從來沒在乎她的少言。她似乎也不曾在他的面前少說話。程寶兒揚起了嘴角,爲自己的後知後覺雀躍。
林西扯了一下他的頭髮,挑釁地朝他“嗤”了一聲。程寶兒白了她一眼,拍開她的手,換了一位置,又是閉上眼睛。林西怎麼可能容忍他的忽略:
“做什麼那麼累?”
程寶兒挪了一下位子,就是不搭理她。林西氣起來伸手擰了他一下,惹得他呲牙翻起了白眼,還是不回答。林西也翻起了白眼,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撬開程寶兒的嘴。
轉上了環城高速,林西加大了油門,瞅了個空擋,在緊急停車道來了個急剎車。程寶兒往前栽了一下,又被甩了回來。沒容林西喘氣,也顧不上自己想一下自己,他白着臉扳過林西的臉,上下打量了一下!明顯地鬆了口氣!很快,換了一種眼神狠瞪着她:
“你這爛車能這樣甩嗎!”
林西回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無理取鬧:
“你不是不開口嗎?”
程寶兒使勁捏她的臉頰,氣極反笑:
“不開口就只能這樣逗嗎?你想和我死在一起也要先和他給斷了!”
林西吃痛,卻不能躲開。程寶兒是真的在生氣,手勁不見減弱啊。林西抓了他一隻手,拉到嘴邊咬了下去。他讓她多痛,她就回他多痛,只多,絕不能少的回敬!
他鬆開了手,林西也鬆了口。兩個人互相瞪了一陣子,程寶兒冷着臉下車,繞到她的那一邊,把她從駕駛座擠開。林西調了鏡子看着自己的臉,右邊的臉頰紅得厲害,又是一陣陣的痛。她恨瞪着程寶兒,又開始磨牙。程寶兒看都不看她,不甚在意地把右手伸到她的面前,林西立馬就閉上眼睛假寐。那一圈泛着血絲的牙印,實在不能看!
程寶兒把車子停在自家的庭院前,利落地拔了鑰匙下車、甩門!林西被他的甩門聲驚醒,跟在他的後邊下了車,溫柔地把門掩上,挑釁地看了他一眼,提起鞋子,踮腳進了客廳。
程寶兒在後邊瞪着她,想罵,又想起是在自己的家裡,生生地嚥了下去。又見她那赤腳的惡習再次上演,踮着腳想繞開還有餘溫的石頭路,一蹦一跳地進了家門,又是笑了出來。爲她把車門關好,悠閒地朝家門走去,這個時候,他竟是有吹口哨的衝動!
林西在她慣常坐的位子上坐下,管家已經站在她的旁邊,對她的臉頰做驚奇狀。林西面無表情,看着程寶兒進來。
“管伯,做些降火氣的食物,林小姐近來肝火旺。”
程寶兒看都不看林西,只是對管家吩咐,就要上樓。林西瞪着他,追了上去:
“程寶兒,你還沒消氣嗎?”
他頓了下,回身順勢摟着她,語氣恢復了正常,一臉的誠摯:
“你不開口也要這樣逗嗎?”
林西咬緊了嘴脣,眼睛眯了下來,爲自己的過份行爲後悔。程寶兒這一次沒有輕易放過她,她不說抱歉,總是會再犯的。天知道在她剎車的那一刻,他有多麼害怕!那個時候,她盯着前方還沒回神,還以爲她嚇壞了!急忙打量她,沒有發現她的傷痕,倒是看出了她的惡意挑釁,狠聲責問,卻還想用另一種方法證明她的存在!不能吻!只好用狠狠的痛來提醒自己,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個體!就是她狠命地咬着他,他也是痛快地!只要她還可以用力地咬,只要她好好地活着,只要她在,怎麼痛,都是值得的!
“對不起,我知道了。”
她纔是那個常需要被驚嚇的人!林西放鬆了臉上的表情,低着頭隨他上樓。程寶兒滿意地點頭,把手搭在她的肩上,不拉近,也沒有放開:
“上去給你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