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趕在過節前回京陪nǎinǎi過中秋,畢西西屁顛屁顛的拎着從cAke?cAke兼職賺來的巧克力冰淇淋月餅去看蘇nǎinǎi。(八?度吧?祖孫兩還住在交道口的衚衕大院裡,小小的兩間屋子,院子裡有一棵大柿子樹,蘇nǎinǎi在樹下襬了一張小方桌,三個人喝茶聊天。?
畢西西看見剛到中秋,蘇nǎinǎi已經穿着厚厚的保暖褲,想起依蘭說nǎinǎi天還不亮就上街撿破爛凍出的風溼病,心裡就有些難受“nǎinǎi,您的腿好點沒?”?
蘇nǎinǎi樂呵呵的應着:“沒事,nǎinǎi身體好着呢”。?
依蘭撇撇嘴嗔怪“什麼時候問都說好着呢,半夜裡見點風就疼的睡不着,這院子又cháo,一下雨更是難熬”。?
“西西,你別聽她瞎說,***身體nǎinǎi心裡有數”蘇nǎinǎi笑着,臉上的皺紋搓在一起和藹可親“這頭,老唸叨搬家搬家,nǎinǎi在這院裡住了半輩子,街坊鄰居都熟,還搬什麼”。?
“nǎinǎi,街坊鄰居都搬走了,就剩咱這幾家了,您還都熟呢,行了,以後您聽我的”依蘭嗔怪着,把月餅盒子打開遞到nǎinǎi面前。?
蘇nǎinǎi拿出一塊遞到畢西西手裡,笑着說:“好!聽你的!吃吧,西西,你怎麼老不見長肉呢,要多吃點”。?
畢西西點頭,接過來大口的咬着,喜笑顏開,心裡卻忍不住一陣酸楚。?
告別了蘇nǎinǎi,畢西西和依蘭沿着衚衕慢慢的溜達,衚衕口那棵柳樹越發的枝繁葉茂了,樹冠蓋住了大半個衚衕,畢西西仰頭看着吸了吸鼻子“依蘭,在附近買個一居室等冬天了跟nǎinǎi搬樓房住吧,你錢要不夠我這有一些,湊湊肯定夠首付”。?
依蘭搖頭:“不用,西西,你別cāo心,我一定會有很多錢買帶花園的大房子給nǎinǎi住”。?
畢西西有些吃驚,扭頭看見依蘭信心篤篤的樣子,心裡覺得這樣就好又隱隱的不安,一時思緒複雜理不出頭緒。?
“好了,先別想了,我去給nǎinǎi買藥,咱們溜個彎,附近有幾家新開的小吃店不錯,我帶你瞧瞧去”。?
“好啊”畢西西聽見有好吃的,就來勁了。?
兩人沿着路邊的樹蔭,隨意得溜達着,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是一家看起來就很氣派的四合院,街門緊閉,漆硃紅sè,門前竟有一截上馬石,畢西西驚奇的上前拍了拍,詢問依蘭“這是古董吧”。?
依蘭隨意的看了一眼“哦!這家是蘇以喬他們家的老宅,這院子是四進的,現在不多了,小時候進去玩過,倍兒有氣勢,遊廊抄手都修的jīng致着呢,跟王府似的,估計這會兒天還不涼,老太爺沒準跟這住呢”。?
畢西西吐吐舌頭,一手遮着太陽擡頭望着青磚牆上的琉璃瓦,這時,硃紅大門咯吱咯吱的打開了,畢西西和依蘭下意識的閃到路邊,就看見溫紋和蘇以喬先後的走下臺階。畢西西正想衝過去跟溫紋來個意外邂逅,卻聽見溫紋的聲音,不慍不火,一字一句,她說:“我無所謂,你想清楚了要分手就通知我”。?
然後是蘇以喬低沉的嗓音,帶着央求“溫紋,你別這樣,我會跟孟然說清楚的”。?
畢西西扭頭看看依蘭,暗道,不好,鬧分手!兩人來忙後退到旁邊的小衚衕裡,畢西西小心翼翼的伸出腦袋看了看,然後回頭小聲的跟依蘭說“溫大小姐今天穿了一件很夏天的花裙子呢,可是氣質卻是很冬天”。?
緊接着就聽見溫紋凍死人的聲音:“那我先走了,你說清楚了再來找我吧”。?
片刻之後,畢西西和依蘭確認已經沒有動靜了,才悄悄的走出來,立刻看見溫紋抱着胳膊站在她們兩三米開外的地方,面無表情的說:“躲什麼,出門就看見你們了。”?
畢西西艱難的微笑:“溫紋,真巧啊,我正好去看蘇nǎinǎi了”?
“行了,我又沒說你跟蹤我”溫紋一臉倦sè“餓了,陪我去吃點東西吧”。?
畢西西看了眼依蘭,連忙說:“我正要和依蘭去吃飯”。?
溫紋說想吃自助鐵板燒,畢西西和依蘭毫無意見,還不停的跟旁邊勸:“多吃點,吃飽了就舒服了”。溫紋拿着餐單,表情嚴肅的翻了一邊,然後說“羊排,鰻魚,金針菇牛肉,鱈魚,牛舌,還有往下這些主食……”?
服務員咋舌,畢西西也是驚恐不已,‘這人腦袋不清醒了,淨點些不愛吃的,竟然要那麼多主食’。?
畢西西這邊還沒嘮叨完,就聽見溫紋接着說:“除了上面那些,其餘都要,海鮮類的都先各來三份”。?
服務員當即愣住,下意識回頭尋找經理,畢西西連忙拽過餐單說:“我點吧,別聽她的”。?
點好餐,畢西西調整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準備安慰溫紋,順便把內幕弄清楚,這時,溫紋的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沉默着,片刻後說了飯店地址就掛了。?
畢西西霧水一頭,眼巴巴的問:“誰呀,老蘇?”?
溫紋依舊錶情嚴肅?“孟然”。?
“孟然是誰?”畢西西緊着問,依蘭輕輕搖頭,衝她使了個眼sè,畢西西心神領會“就是那個小三吧?!別怕,有姐姐我呢”。?
依蘭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腳。?
溫紋仔細的把蒜烤扇貝上的蒜蓉一一的撿出來放在一邊,半晌,才慢悠悠的開口:“蘇以喬前任女朋友,剛從法國回來找他”。?
依蘭特意挑了一塊沒放蒜的三文魚遞給溫紋,小聲的說:“不是分手很久了嗎?怎麼又回來找”。?
“啊!分手了還回頭”畢西西義憤填膺“太不要臉了吧”。?
這時,一個女孩正走過來,聽見畢西西的叱責,腳步頓了一下,復而堅定的走了過來,畢西西擡頭,看見面前的女人嬌小清秀,長了一雙馬伊琍一樣水氣氤氳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一字的領口,露出一對小巧的鎖骨,比起人高馬大的溫紋,像是嬌小的娟質娃娃,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但是這娃娃一開口,畢西西就來氣了,她說:“溫姐,請你放了以喬吧,你心裡清楚你們之間沒有愛情”。?
溫紋頭都沒擡,優雅細緻的把鵝肝切成小塊,語氣平靜的說:“我們有沒有愛情,我想輪不到你來指點,至於蘇以喬,他完全zì?yóu,也輪不到我放不放,所以,你跟我說不着這個吧”,她說着扭頭看了看孟然,眼睛裡有說不出的鄙視和漠然。?
孟然碰上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噎了半天“溫姐,以喬他愛的是我,只是他不敢違背蘇家老爺子,所以我想能不能請您出面”。?
畢西西的火氣騰地衝上了腦袋,這他媽什麼玩意兒,臉皮厚的不可思議,搶人家老公,還要讓人家給幫忙說服家長“喂,姐姐,您過分了,不帶這麼欺負正主兒的吧”。?
依蘭衝着畢西西輕輕的搖頭,示意她別激動。?
(八?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