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在這片地方,我可是老大…”
“所以呢…”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的頭摁在地上,作爲老大,多丟人,我以後還怎麼混…”臉皮不斷與地面摩擦的王哥趴在橫七豎八地躺地嗷嗷痛呼的小弟之中哀求道。
啪,李千殤反手一巴掌抽在了王哥那不可一世的雞冠頭上,打得王哥一聲哀嚎…
“得罪了老子還想混,還想要臉,臉重要還是命重要?”李千殤一邊說着一邊又是一巴掌。
“誒呦,大爺,命重要,命重要,千萬不要殺小的,小的對這片地方比較熟悉,可以給您當個嚮導啥的,但求您放小的一條生路,小全家上下就剩我一人,還肩負着爲老王家傳宗接代的重任,您就…”那王哥不愧是**湖,愣是硬生生地寄出了幾滴眼淚,一把鼻涕來…
”閉嘴!”不知爲何,聽到爲老王家傳宗接代後,李千殤有一種莫名的暴躁。
王哥聞言馬上收住了哭聲,小心翼翼地一動不動,生怕惹惱了這大爺…
“我不用你當什麼嚮導,我就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好了,我就饒你條狗命…”
“是是是,大爺您隨便問,小的知無不言!”王哥慌忙地應到。
“那邊那個大叔說的掃蕩是什麼,很可怕嗎?”李千殤指了指在地上吐白沫的某人說道。
“那個…很可怕…”提到掃蕩,被摁在地上的王哥打了一個哆嗦,顫聲說道。
“大爺,您應該還記得被流放之前去了一個放着巨型紅色水晶的房間,然後被幾個穿着法袍的人植入了一道紅光吧,那個紅光就是用來控制我們的咒,通過控制那塊紅色水晶,他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折磨甚至殺死我們,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用那最大的水晶掃蕩整片流放地,只有躲在這地下才不會被影響…”
“那他們爲什麼不直接殺死我們,而是要選擇流放?”李千殤打斷了王哥的話插言問道。
“因爲他們認爲,流放,比死亡更加痛苦,流放,對地面上的那些傢伙而言,就意味着…失去一切…”
“什麼意思?”
“大爺,你不知道嗎…也對……那段歷史…就連我們…也並不知道多少…而且…我們的存在…應該被徹底抹去了吧…”王哥那張諂媚的臉多了幾分哀傷。
李千殤見狀也放開了王哥的頭,找了一破桶跳上去坐着,而王哥則慢悠悠地爬起來坐在地上,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這無日國中,絕大多數的流民,其實,都是這裡的原住民,真正向大人這樣因流放而到這裡來的,少之又少…”
“那那個大叔還說他見了我這樣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啊…額呵呵,大爺,我,我那就是吹吹牛,實際上最近算上您,我也只見過兩個…”已經爬起來的大叔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李千殤不禁鄙視了那大叔一下然後衝着王哥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一千年前,我們,其實也不是流民,我們也生活在地面上,和那羣傢伙一起…”
“那時,衆國林立,而我們的國家,大良,幾乎橫跨整片大陸,擁有全世界八成的人口,絕對是當時最強大的國家,是衆國之主,像什麼聖國之流的在那時都是小國,需要年年向我國進貢才能勉強在我國版圖的夾縫中生存…”
“可是,後來,有一天,那渺小的聖國突然向全世界宣戰,我們的祖先都以爲聖國的開國國王東方豪瘋了,根本沒有將這宣戰放在心上…”
“再後來,聖國吞併了整片大陸…至於聖國是如何打贏那一場根本不可能勝利的戰爭的,卻沒有人知道,甚至地上人根本就不知道有那場戰爭,那段歷史,被什麼東西…給抹去了…”
“所有國家的王氏和貴族被全部處死,百姓被種上咒之後流放,沒過幾年,一道不可思議的天塹巨牆憑空而起,將所有流民,封禁在了這片危機四伏的彈丸之地…”
“這片土地,雖然肥沃,但卻棲息這全大陸最可怕最強大的魔物,而被迫蜂涌而入的手無寸鐵的流民,就像是闖入狼穴的羔羊,被肆意地屠殺…”
“…也有不少人企圖反抗去接近圍牆,被他們用咒鎮壓,但這情況沒有絲毫改變,被逼的走投無路的流民們發瘋似得向這高牆涌去…”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開始定期掃蕩…”
“聽老一輩人說,那段歲月,是最黑暗,最可怕的歲月,整個流放地被鮮血染紅,高牆之前堆滿了暴斃的屍體…”
“後來,有一位前輩,帶着衆人找到了這個地方,據說這個地方渾然天成,有取之不盡的地下水源,並且,可以完全免疫水晶的影響,所以,前輩們就帶着活着的所有人住在了這裡,這一住,就是千年…”
王哥說完又嘆了一口氣,掩不住地哀傷,飾不了落寞…
李千殤眉頭緊鎖,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流民的疑問,但,更多的疑點卻是蜂擁而來,在那遙遠的一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又是什麼,能將改變世界的歷史完全抹去,他隱約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那個,大爺,您問的,我已經老老實實地答完了,您看是不是該…嘿嘿…放我們走了…”王哥隨即又恢復了剛纔那副諂媚地樣子。
李千殤從深思中清醒了過來,甩了甩頭將疑惑全部拋在腦後。
“放你們走?這兒就是你們家,你們還往哪走啊!老子走!”
“是是是,恭送大爺!”一票鼻青臉腫的地痞流氓朝着李千殤深鞠了一躬想要趕緊將這煞星送走。
李千殤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彷彿成爲了被管家僕人恭敬相送的某富豪少爺,頓時覺得逼格劇增,不禁飄飄然了起來,一個瀟灑地轉身就要離去…
衆流民見狀都紛紛鬆了一口氣…
“還有!”李千殤好像想起了什麼,猛然地轉過頭。
衆流民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們…咱們無日國有首領嗎?我想去見見他。”
“額,咱們這兒確實有首領,不過因爲奉行強者爲尊,誰拳頭大誰就能當,所以經常換,前一段時間好像新換了一個,叫個什麼我給忘了,不過好像是挺有本事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這邊是西區,首領一直在東區,大爺要是想見首領的話不妨去東區看看…”王哥伸手掻了搔雞冠頭恭敬地說道。
“大爺順着那邊那個路口往裡走,用點糧食僱個嚮導,他能直接把你領到東區,大爺再見!”王哥見李千殤又要張口,趕忙一口氣把話說完並對着某人擺了擺手。
“我有那麼可怕嗎?”李千殤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猥瑣的臉,轉身向着那街口走去。
……
外面,衆星,將月捧在當空,替她驅走夜的黑,將溫和而淡雅的光,投向大地…
流放地,一隊又一隊士兵藉着月光和火把,在四處的搜尋着,在森林與草原的交界處,一個憔悴的絕美人兒滿面焦急的立着…
“師弟,你到底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