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條長虹般的神火撲來,盤坐在陰氣之上的郭耀庭冷哼一聲,雙掌推出,兩條紅綠相間的火練“呼嗤”一聲接了上去,在相接之時發出巨烈的噼啪聲。
“陰陽火!”朱清宇失聲叫道,他沒想到這郭耀庭已經得到了妖道的真傳,靠喝男嬰和少女的精血練就了陰陽之火。
赤色神火一陣顫抖,似要被陰陽火吞噬一般。朱清宇加大內力,神火緩緩向前推進,慢慢地將陰陽火吞噬。
郭耀庭見狀,同樣加大內力,陰陽火雙往前向前推進。
在朱清宇與郭耀庭拼火功的時候,那些魔頭也停止了轉動,只停留在空中吐着黑煙。
因爲郭耀庭再也分不出精力來揮動這些魔頭了,他必須一心一意地對付朱清宇。
這個時候,李正龍醒了過來,他吃力地側過身來,抱着***,對着半空中的魔頭,扣動了板機。
“噠噠噠噠!”槍擊聲響徹雲霄,子彈穿透魔頭和天上的灰色魔網。
然而那些魔頭卻還是一動不動,根本就如沒有子彈穿過一樣。
其他幾個醒過來的民警也如法炮製,向魔頭射擊,結果還是一樣。
“不要浪費子彈了!”李正龍說道。
眼見得朱清宇正與郭耀庭對戰,李正龍拿出對講機,想問問城南那邊的情況,結果竟然沒有信號!
又拿出手機,一看也沒信號!
李正龍有些着急,他想,如果對方突戰挺進到郭家公館,就必然形成內外夾擊之勢,而現在大家被陰氣所困,就成了甕中之鱉。
現在希望完全寄託在朱清宇身上了……
且說鐵長弓率十六名特警趕到城南大橋頭的時候,正是兩邊劍拔弩張的時候。
只見六十名民兵應急分隊戰士手端微型***,與張強率領的市公公局刑偵大隊二十六名隊員對峙。
民兵應急分隊後面,是三輛解放牌軍用汽車和兩輛黑色奧迪轎車,都掛着軍隊的牌照。
應急分隊隊員全都下來了,帶隊的仍然是隊長廖景洪,他原來因爲把朱清宇當成外星人炮擊,被地區公安處關了幾天後,被王潯陽下令給放了。
如今廖景洪威武在站在隊伍前面,嘴裡叫道:“如果再不讓開,我就要開槍了!”
對面的張強卻毫不相讓,道:“你們要想通過,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廖景洪見張強態度強硬,正要發飆,卻聽後面傳來一聲大喝:“慢着!等我來看看,是哪些不要命的崽子攔路?”
衆人看去,卻是邊城市人民武裝部部長王天樂和常務副市長下車王成走了過來。
鐵長弓還看見,那王潯陽和向高陽的腦袋在車窗邊上盯着前面。
王成抹了一下一邊倒的頭髮,喝道:“張強!你們還服不服從市委市**的領導?我們都等了十幾分鍾了,你們如果再讓開,後果自負!”
王成剛去省委黨校學習了三個月纔回來,從副市長進位常務副市長,下一步可能就要接替年紀偏大的周爲民當市長了,因此官氣比原來更足。
張強板着臉道:“我們正在執行地區政法委和公安處的命令,任何武裝人員和可疑人員一律不得通過!”
“翻天了,你們竟直翻天了!”王成抖動着右手指着張強,臉色氣得發青。
王天樂哼了一聲,臉上顯出陰毒的笑意:“那你們定是要和我們作對嘍?好,那我們就比比誰的槍桿子最硬!”
說罷,張臂一呼:“兄弟們!全部上車,強行通過!若有阻攔者,格殺勿論!”
民兵應急隊員們呼喊一聲,紛紛向後跑去,準備上車。
站在後面的鐵長弓給兩名特警使了個眼色,兩名特警飛身上前,各自將正往回走的王天樂和王成擒住,右手鎖住了二人的喉嚨。
二人大驚,拚命扭動,但哪裡能掙脫特警如鷹的鐵爪。
對面的民兵隊員和車裡的王潯陽和向高陽一見,大吃一驚,立即下車,走上前來。
“我以地委書記的名義命令,快快放開王部長和王市長,否則我定要將你們送到監獄裡去!”王潯陽怒視着鐵長弓道。
“我以市委書記的名義命令,趕快放開他們!否則按殺人罪論處!”向高陽也惡狠狠地吼道。
王潯陽瞪了向高陽一眼:老子都下命令了,還用你又下一次命令?你不是將我的命令推翻了嗎?簡直是愚蠢!
鐵長弓上前一步,哈哈一笑道:“原來是王書記和向書記啊,你們也來打架?真是想不到啊!可是這刀槍不長眼,我勸你們還是回去爲好啊!”
王潯陽鐵青着臉,不好絲毫影響不到他作爲地委書記的氣度,他用食指指着鐵長弓:“你是哪個?竟然這樣說話,報上名來!”
鐵長弓嘿嘿兩聲:“我是人民警察!”
“哼——哈!你們都不聽黨指揮槍了,還說是人民警察!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王潯陽似笑非笑,臉型扭曲,十分難看,看來還是不淡定了。
向高陽更是像公雞一樣叫了起來:“你們不要玷污了警察的名聲!與市委**作對就是與人民爲敵!趕快讓開,否則我就叫民兵開火了!”
說罷,他與王潯陽嘀咕了幾句,手臂一揮道:“全部上車,強制前進!”
民兵們都上了車,汽車發動,強行開了過來。
鐵長弓振臂一呼:“封死道路,決不能讓他們過去!機槍手準備射擊!”
兩輛特警戰車擋在路中間,特警們守在戰車兩旁。而張強所率的刑偵支隊的兩輛戰車則在橋頭的兩邊,恰好對民兵形成了夾擊之勢。
民兵隊長廖景洪坐在前面一臺軍車的駕駛室,他對駕駛員命令道:“壓過去,他們的車是依維柯,擋不住咱們的解放牌!”
解放牌汽車咆哮着上來了,特警戰車上的機槍手看見鐵長弓打了個手勢,“突突突”打了一梭子彈出去,在解放牌汽車前面的路面上,濺起了一道小坑!
廖景洪一見對方有機槍,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急忙叫道:“停車!”
駕駛員猛然一腳急剎,“嘎”的一聲將車子停下,車上的民兵隊員們有拖斗裡向前一撲,最前面的幾個人哼叫了起來。
這時張強率領刑偵隊員從後面包抄過來,他剛纔將情況向指揮中心作了彙報,嶽華宇命令:將他們拖住,爲擒獲郭家父子贏得時間,如果對方硬闖,就將王潯陽和向高陽拿下!
見自己的隊伍被包圍,向高陽緊張地問:“王書記,怎麼辦?我們陷在這裡了,郭老和郭會長沒有幫手,如果再不趕過去可能就危險了!”
王潯陽此時也面露難色,他本來是想與向高陽一起來給對方施加一下壓力,以爲會暢通無阻,哪想到這幫警察天王老子都不認,讓他顏面無存,威風掃地。他想,這郭家已經難保了,如果自己動用武力阻止公安執法,必然罪加一等。但是如果不保郭家,郭家一倒,自己也難逃干係。爲今之計,只有……
就在城南的民兵與警察對峙的時候,駐在市公安局指揮中心的王鎮江接到了肖洪起的電話。
“什麼?郭無瑕的人馬撤出了一部分回援郭家公館?你們一定給我頂住!我馬上派人來接應你們!”
掛掉電話,王鎮江對着一臉關切的嶽華宇道:“嶽書記,郭無瑕率部分人馬回援郭家公館,如果讓她得逞,李處長他們就危險了!”
嶽華宇手裡拿着一支菸,來回踱了兩步,道:“鐵長弓他們已經去支援張強了,機動部隊只有我們指揮中心的治安民警了。而且現在城南的道路已被堵死,就算派出去已無法通過啊!”
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對王鎮江道:“你馬上打電話給李處長,要他們儘快解決郭家公館的戰鬥,然後率隊前往 趙家山,支援肖洪起!同時馬上將情況向省廳重案組報告,要他們加快速度前進,在運動中將郭無瑕的人馬殲滅!”
“是!”
王鎮江馬上拿出手機,先打李正龍的電話,打了兩遍都沒打通,他心裡一急,頭上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嶽書記,李處長的電話無法接通啊!”
“怎麼可能?難道郭家公館有信號干擾設備?”
“有可能,好像上一次朱清宇說過,裡面沒有手機信號。”嶽華宇這下真的急了,他在室內來回踱步,手裡的香菸兩口就吸到了手指邊。
他看了看大座的邊城市公安局的領導成員,流沙河、汪興、林加發、江萍幾個人的心裡嘣嘣亂跳。
林加發眼珠一轉,主動請戰:“嶽書記,讓我帶着治安民警去支援肖支隊吧,城南大橋的左側有一條小路通往趙家山,恰好在至趙家山的中途與公路合路。”
“你……?”嶽華宇疑惑地看着林加發,對這個人他不瞭解。
流沙河臉色有些發慌,他急忙道:“嶽書記,讓我去吧,那條小路我也熟悉。”
王鎮江道:“你們不要爭了,現在情況緊急,流政委,你年紀大了,行動不便,就讓林局長去吧。”
“這、這……不……”流沙河想說什麼,卻又難以開口,臉上憋得通紅。
這時江萍站起來說道:“讓我和林局長一起去吧,好有個照人應。”
流沙河深深地看着江萍,語氣沉重:“江萍同志,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別是要特別防範身邊的異常突發情況。”
江萍是偵察員出生,他看着流政委那深沉的眼睛和凝重的神情,又看了看林加發那略帶微笑的臉,覺得是那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