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萬春手指幾個特警哈哈大笑,道:“憑我的功夫,你們區區幾個特警能耐我何!只是我並沒犯法,用不着在你們面前跑掉罷了!何況我父親被你們打成重傷,我一定要追究你們行兇殺人的責任!你們就等着瞧吧!”
此時電梯門開了,徐子雄帶着三名特警來到,見郭萬春在那兒發飆,便氣衝腦門,拉動槍栓,瞄準了郭萬春的頭顱。
王鎮江急忙說道:“子雄,不要亂來,要留活口!”
徐子雄放下槍,上前指着郭萬春道:“記着,這筆賬要血債血還!”
郭萬春又哈哈一笑,沒想徐子雄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笑聲嘎然而止,而郭萬春卻倒在了地上。
“把他的腳拷了!”徐子雄命令道。
兩名特警拿着腳鐐上前,拷在了他的雙腳之上。
郭萬春並未反抗,他泰然一笑道:“拷吧,你們記住,是怎麼拷上的到時就怎麼打開。”
王鎮江不再想聽的陰陽話,大叫一聲:“帶走!”
兩名特警上前提着郭萬春的雙臂,押着他向電梯走去。
路過擔架上的郭耀庭的時候,郭萬春伏在郭耀庭身上哭喊道:“爹,你快醒醒吧,你看這些特警是怎樣虐待咱們的吧!你可要儘快醒來啊!”
“虐待?我還沒開始虐待呢!”一名特警一**杵在他的屁股上,拉着他進了電梯。
王鎮江對一直在旁邊不敢說話的女醫生道:“這郭耀庭是送外科住院部還是重症監護室?”
女醫生道:“是送重症監護室,目前他的傷情很不穩定,氣息微弱。”
王鎮江又對徐子雄道:“安排四個人,輪流值班看好郭耀庭。可不能像看護玄陰一樣給我搞丟了!”
“是!我親自帶三個人守護!”
王鎮江揮了揮手,徐子雄帶着三名特警推着郭耀庭的擔架上了電梯。
王鎮江思索一會,對最後的三名特警道:“你們三個隨我回郭家公館,快!”
四人見電梯還在下降過程中,便從步梯通道跑了下去。
王鎮江和三名特警乘坐指揮車來到萬福城門口,只見丁玉坤和民警們站在門口說着什麼,便下車走了過去。
見王處長到來,丁玉坤道:“王處長,萬福城樓上樓下都搜遍了,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王鎮江道:“那個**萬豐置業公司的辦公樓裡也沒有人嗎?”
“有幾個加班的公司員工,但他們不是嫌疑對象。”丁玉坤答道。
“是不是嫌疑對象必須審問一番才知道。去把那幾個通通抓了,押到公安處審問!”王鎮江大聲說道。
“這……**萬豐置業公司可是我們市的招商引資企業,邊城市的納稅大戶,這樣做對這個企業影響不好吧?”丁玉坤爲難地說道。
“現在是在查兇殺大案,不是照顧納銳大戶的時候!”王鎮江說罷,厭惡地瞪了丁玉坤一眼,對着門口邊的民警們喊道:“市公安局特警隊來了沒有?”
一名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的特警跑上前來,敬了一個軍禮道:“邊城市公公局特警隊長鐵長弓向王處長報到,我們特警大隊三十六名幹警隨時聽候首長指令!”
王鎮江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我以地區政法委副書記、公安處長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前往萬豐置業公司辦公樓,將公司員工全部押往公安處審問!”
“是!”鐵長弓敬了個禮,轉身帶着特警們向目標奔去。
王鎮江又對丁玉坤道:“丁書記,如果沒事了就回去吧,我還要去郭家公館呢。”
丁玉坤道:“我也正想去一趟,看看兇案的現場。”
“那就一道走吧,要不要上我的車?”王鎮江問道。
“我有車。”丁玉坤說罷,鑽進了一輛黑色帕薩特轎車裡面。
王鎮江上到白色桑塔納指揮車,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向着郭家公館開去。
到了郭家公館,一看所有遇難的二十五具民警遺體已整齊地擺到公館外院一側,所有遺體都蓋上了白布。而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共有六十八具,全都被民警們一具具擡出來,像丟死豬一樣拋上門口邊的一輛大型貨車。
王潯陽站在死難者的遺體前一聲不吭,臉色凝重,同時還顯出一絲懼色。他自從到了這裡還沒說過一句話。先是被這個大屠殺的現場嚇懵了,後是疑慮重重,不知真相。他想:這些黑衣人是什麼身份?受何人指派?爲什麼在郭家設伏?如果是郭家乾的,那也太放肆了,畢竟同時死了近百人,這在全省、全國這些年來是絕無僅有的,消息一旦傳出,舉國必然震驚,這不是讓自己的政治前途與這些死去的人一起埋葬嗎!
“郭耀庭,郭萬春,如果你們真幹了這事,看我不給你們千刀萬剮……”
想到這裡,他心冷如冰,深夜裡的寒風一吹,他打了幾個冷戰。
向高陽見地委書記沒有發話,也就默不做聲,但是他心裡明白,案子不管破不破,他這個邊城市委書記,可能也當到頭了,而且還有可能得到併發症……
倒是何秀劍忍不住了,他指着民警們的屍體道:“王書記,你們看到了吧,我們的二十六名幹警,被有預謀地殺害了!這是最嚴重的犯罪,是對我司法機關和執法部門的嚴重挑釁!我們必須集中力量偵破案件,將幕後指使人繩之以法!”
嶽華宇一直強忍着心裡的巨痛,因爲他愛兵如子,這些民警都是他的心肝寶貝,當他看見滿地的民警們的遺體時,一度昏厥,是人們掐着他的人中將他救醒。
他站在民警們的遺體前默哀了幾分鐘,狠狠地說道:“必須嚴懲兇手,特別是幕後黑手!”
伍登基眼裡含着淚,在民警們的遺體上這個摸摸,那個瞧瞧,似在打量着自己的孩子一樣,臉色悲憤而慈祥。當他打量完最後一具特警的遺體時,自言自語說道:“孩子們,你們一路走好。和平時期,你們流血最多,但是得到的回報卻很少,還往往受到委屈。要怪就怪我們邊城的治安太差了,邪惡勢力橫行,正氣沒得到伸張!歸根到底是我們這此當領導的領導無方,沒有將這個地方管好!”
王潯陽聽着伍登基的呢喃聲,如一針針鋼針紮在心口上,隱隱作痛,但也就是一瞬間,又變得麻木了。他回想起自己在邊城三年來的從政經歷,意識到自己對一些地方勢力過於放縱,過於依賴,才導致突出的治安問題。但是現在騎虎難下,只有一條路走到底了。
因此他臉上的神情飄忽不定,欲言又止。而這時,一個陌生的二十幾歲的小夥走過來問道:“請問王書記,邊城郭家公館發生的這起惡性兇殺事件死傷近百人,你對這起事件有何見解?”
王潯陽一看這個小夥子手裡拿着紙和筆,上衣袋裡似乎還有一個錄音器,估計他是一名記者。便冷哼一聲,道:“請問年輕人,你是何用意?”
小夥子微微一笑道:“哦,我是南方晚報記者肖揚,這是我的記者證。”說罷,從外衣荷包裡掏出一個小本本遞了過去。
王潯陽身邊的秘書呂富貴接過證件,打燃打火機看了看,道:“南方晚報好像在S省吧,你跑到邊城來做甚?是想將這些突發事件的負面影響擴大化吧?”
肖揚劍眉一揚道:“作爲記者,所報道的事件一定是真實客觀的,這是我們的道德底線,不會如你所說的擴大化。”
王潯陽知道這南方晚報在全國都有較大的影響力,如果此人將這個事件報道出去,自己這個地委書記可臭名遠揚、全國唱響了。因此,必須阻止這個記者的採訪活動。
於是王潯陽乾咳兩聲,擠了擠眉眼道:“呂富貴,將這位記者同志帶回地委辦好好招待,需要什麼素材由你給他爆料吧!”
呂富貴是何等精明之人,察言觀色是他的拿手好戲,王書記的個眼色他自是心知肚明。他向身後的地委保衛科的兩個大漢招了招手,兩名大漢就搶上前來,扭着肖揚的兩隻胳膊就押向一輛越野車。
肖揚見勢不妙,跳起腳叫道:“你們要幹嗎!王書記,我可是記者!你們沒有權利羈押我!”
王潯陽不予理會,道:“在案件未查清之前,一律不準宣傳報道,就是本地的新聞媒體也不行!”
向高陽擔心地說道:“王書記,這場合這麼大,那麼多人蔘加行動,如果消息傳出去了,又知道是誰傳出的呢?”
王潯陽臉色變得鐵青,他想自己到邊城三年來沒有功勞有苦勞,本想平穩過渡後官升一級離開這個地方,現在看來是要黃了。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就決不能放棄,否則將會是一敗塗地。
於是他對向高陽說道:“你去通知現場的所有人員,嚴密封鎖消息,誰透露消息就嚴肅處理!”
向高陽應了一聲,顫顛顛地走開了。
嶽華宇問道:“王書記,這郭家的人除了郭家父子外其他的人一個沒見,你說這奇不奇怪?”
其實王潯陽早就發覺這一點,但是當他聽到嶽華宇發問後還是不由一驚:這案子難道真的與郭家有關?如果是真的,這郭耀庭和郭萬春真是兩頭蠢豬了!
王鎮江道:“我們的人到郭家公館的時候就只見郭家父子,其他的人估計已經轉移了。
嶽華宇問:“郭家父子還在醫院?”
王鎮江道:“郭萬春作爲嫌疑人,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王潯陽又是一驚,囁嚅道:“這、這……他可是紅軍家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