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了山洞,前進了兩百米,朱清宇將他們帶到了右邊的一個側洞。
又前進了兩三百米,就來到了一個寬大的洞廳,裡面尚有棉被、稻草、馬燈等生活必須品和煙槍、煙籤、酒精燈等吸食鴉片的奢侈品。而洞廳中央,殘留着上次燒燬的鴉片灰燼。
當然這些東西只有朱清宇能看見,其他四人凡胎肉眼,裡面黑不隆咚的,只是覺得到了地獄一樣打顫。
朱清宇打着打火機點亮了馬燈和立在周圍的幾根蠟燭,洞廳便亮堂起來,趙茂雷四人才看見了裡面的東西。
“當初無影幫的人和周總他們就住在這裡,我們也就住這裡吧。”朱清宇說着,仔細打量洞廳裡面的環境,因爲上次來這裡他還沒來得及細看呢。
大家想了想,這裡總比在外面露宿強多了,何況無影幫的人在這裡住了很長的時間,於是就默認了。
朱清宇發現一個拐角處還有一個小洞,於是便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僅容得下一個人側身而進的小洞,朱清宇的夜眼一看,裡面卻比較寬,於是側身而進。
裡面有兩口麻袋、四五支土槍幾把大刀,還有一些**、鐵丁。朱清宇用無影刀打開麻袋一看,竟然是用草紙包着的黑色的鴉片!
“真是狡兔三窟啊,李江河太狡猾了。”朱清宇心裡說道。他叫左家兄弟進來,將土槍和大刀傳了出去。
趙茂雷、李正風各拿了一支土槍和大刀,作爲防身之用。
朱清宇又來到中間的一個小洞,這是上交李江河拿出鴉片的那個小洞,洞寬約一米,裡面有一張木牀,牀上還有被褥,有臉盆、毛巾等生活用品,看來這是李江河的臥室了。
“朱哥,這裡還有一個洞!”趙茂雷在另一邊大聲喊道。
朱清宇走了過去,這個洞在兩堵石壁的交錯之處,其中一堵石壁將另一堵石壁包了半圈,因此難以發現。
趙茂雷和李正風各點了支蠟燭站在洞口,似有懼色。
朱清宇笑了笑說道:“你兩個進去吧,看看還有啥可用的東西沒有。”
二人摸索着上前,不到一分鐘,二人就大叫着跑出來了。
“蛇、蛇啊……”趙茂雷結巴着說。
“眼鏡蛇……”李正風也囁嚅着說。
朱清宇進去一看,這是一個比剛纔兩個洞還要寬敞的大洞,裡面鋪滿了稻草,可住上百人,可能是無影幫的弟子們的住處。而在洞廳的正中間,果然有兩條黑褐色的眼鏡蛇揚着火鏟似的頭,吐着灰黑色的信子,似乎是在向外來的人宣稱這是它們的領地,切勿上前打擾。
朱清宇想,這兩條蛇不會是陰陽山那邊跑過來的吧。現在有兩條蛇——不,有可能還不止這兩條蛇在這洞裡,住在這裡還是不安全。因此必須將洞裡的毒蛇消滅乾淨。
而要消滅這兩條毒蛇,可不要開玩笑,就是無影刀都有可能不是它們的對手。
於是朱清宇動用仙功,兩掌吸氣發力,一個濃縮的氣團就將猛推出去
但是他正要推出氣團的時候,兩條毒蛇卻突然不見,只留下了唧唧的哀鳴聲。
朱清宇好生奇怪,他的夜眼可是一直盯着毒蛇的,怎麼會突然消失呢!
他將趙茂雷、李正風和左家兄弟全部叫進去,四處仔細搜索,將裡面的稻草翻了個遍,可就是不見蛇的蹤影。
“怎麼辦,這兩條蛇沒找着,我們可就不敢住這裡了。”趙茂雷說道。
“瞧你那點出息!一個大活人還怕兩條蛇?”朱清宇用手指杵了一下趙茂海的額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兩條蛇應該是夫妻吧,也許是牛郎織女,是仙家派來保佑我們的吧。”
其他幾個都面露懼色,看樣子是不想住這裡。
“只能住這裡了,不要怕蛇,蛇是通人性的,只要你不招惹它也不會咬你。現在去車上將東西全部搬到洞裡來。”朱清宇說罷,向洞外走去。
出了側洞,趙茂雷見主洞似乎還很深,並說道:“朱哥,主洞那邊怎麼樣,要不要到那邊去看看?”
“那邊的洞口外是一個基地,有兩棟磚瓦房,但是洞口已經封死,出不去了。”朱清宇淡淡地回答。
“你有如意掌啊,一炸不就開了嗎。”李正風也說道。
朱清宇停下腳步,正色道:“你兩個豬腦啊!營房那邊有條公路直通富源市河閃渡碼頭,如果將那邊的洞口打開了,我們還藏得住嗎?”
“哦……”二人張着嘴巴,終於明白了。
“我們是在避難,不是圖享受,凡事安全第一,多動動腦子,不要事事都是個傻逼樣!”朱清宇覺得心煩,如果這二人還要多問,說不定要捱揍了。
出了洞口,但見陽光明媚,山風吹拂,鳥兒啁啾,山花爛漫,與黑暗的山洞完全是兩個天地。朱清宇體會到,爲什麼在黑暗中的人總是堅強地活着,追求光明的到來了。
沐浴在初秋的陽光裡,聽着鳥兒的叫聲,幾個人的心情開朗了許多,剛纔在黑洞中的壓抑、恐懼已一掃而光。
朱清宇擡頭望去,罌粟地旁邊的幾個茅棚還完好無損地佇立在那兒,當初在茅棚前站崗放哨的士兵已然不見。他朝當初作爲廚房的茅棚走去,棚前已長滿山雜草,裡面的鐵鍋已鏽跡斑斑。
不過,棚內尚有幾十斤麪條和兩袋沒有打開的麪粉,還有兩堆芋頭和洋芋,這些東西叫朱清宇心裡喜滋滋的,看來幾個人一個月的口糧是不用愁的了。
廚房旁邊的一個茅棚是李江河在白天的臥房,裡面的東西還在,如果趙茂雷和李正風要在外面睡的話也不成問題。而茅棚的旁邊有一口山井,山泉汩汩流淌,無聲地水井溢出,浸入灰黑色的土地。
幾個人又從原路返回到了山外的貨車邊,回來的時間只用了半個小時,也就是說,這段路程大概是五里長的距離。
幾個人一來回搬了幾趟,車上的貨物已全部轉移到罌粟地的洞內或茅棚廚房。此時已是下午五點鐘,西沉的太陽被山峰擋住,飛翔的鳥兒開始飛回巢穴,山林間傳來黑熊的叫聲。
左家兩兄弟開始燒火煮飯。這兩兄弟從小父母雙亡,靠伯父撫養長大,後來伯父因病去世,他倆輟學回家,初中都還沒畢業。伯父家本來有兩個孩子,伯孃一天起早貪黑去做苦工,但還是難以維持生計。爲此兄弟倆便加入了青龍武術協會(青龍幫),成爲“龍仔”。後來學習了三年功夫,成爲青龍幫的兩個小頭目。
爲了節約口糧,朱清宇吩咐先將拉來的稀飯吃完,然後才吃茅棚裡的麪條、麪粉、洋芋等食品。並將人員作了分工,左家兩兄弟主要負責搞生活,趙茂雷和李正風負責警戒,晚上輪流站崗。當然,重要行動全部參加。
幾男子漢連續吃了好幾天的稀飯,纔將稀飯吃完,最後兩天稀飯都已經餿了,都沒捨得丟掉。因爲沒有油,也沒有肉,幾個人覺得腸胃酸得不行,清口水不間斷的吐,看來是該弄點暈菜來打打牙祭了。
於是早上喝完最後一碗發餿的稀飯,朱清宇叫上左家兄弟,向密林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