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鬼鬼祟祟出了客棧,夜色正朦朧。
外面早有一架馬車等候,待到後面的趙錢樹上車坐下,王落斜眼盯着趙錢樹:“咳咳、、、準備的還挺齊全。”
“能夠與老大一同夜遊蛇頭城,多年以後,想必也是一樁美談。”
王落噗嗤一笑,右腳輕輕的踹了一腳趙錢樹:“馬屁精。”
蛇頭城胭脂閣,煙火璀璨,隔着兩里路都能聞到酒香,偌大的一座閣樓,周邊竟是一家競爭對手也沒有。
兩人到了胭脂閣,便有一老鴇輕搖蒲扇花枝招展的走過來:“兩位爺,裡面請,今兒八仙齊聚,盛景難得一見啊。”
趙錢樹向前擋住了老鴇的套近乎,熟練的拿出幾枚梅子錢:“帶路,雅間還有嗎?最貴的那種,不差錢。”
趙錢樹說完,直接掏出一條金絲錢,老鴇看的眼睛都紅了,蒲扇丟身後,雙手護在胸前連連接過。
趙錢樹哼了一聲,大搖大擺護着王落邁步進去。
“小的們,上等雅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門外的老鴇大聲吆喝着。
今兒算是碰到金主了,開張吃三年啊。
胭脂閣內好不熱鬧,今日歌舞宴尚未開始,卻已座無虛席。
哪有男子不好色,哪有男兒當如柳下惠呢?
“酥娘一搦腰肢嫋,迴雪縈塵皆盡妙。美哉美哉啊!”有酒客已醉,趴在欄杆處喃喃自語。
“聽說沒,今兒可是八仙齊聚,上仙子都來了,望上一眼都足以了。”
“要是能牽牽小手,這輩子死不足惜。”
“就是就是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路過的一座人談笑道。
走着的趙錢樹咳嗽一聲:“老大,聽見沒,今天小弟我非得給你弄到那什麼上仙子。不就是要錢嗎,小弟我多的是。”
兩人到了二樓雅間坐下,隨後進來兩位美嬌娘給二人揉肩倒茶。不知是這房間材質的原因,樓下的嘈雜聲瞬間小了不少。
老鴇帶人切了一些瓜果過來,特意交代兩位美嬌娘好好伺候好,生怕兩位金主一個不開心就溜了,等會可是有重頭好戲的,老鴇還指望着今兒的金主多多捧場了。
“公子,歌舞秀要開始了。”給王落捏肩的美嬌娘輕聲細語道,王落能聞到一陣輕微的茉莉香,沁人心扉。
樓下的大廳先有一紅袖飛出,直掛在柱子上,緊接着有四位舞妓撐着紅紙傘從上飛過。頓時引來臺下熱烈的鼓掌聲。
趙錢樹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乖乖,都是仙女級別啊,難選難選啊。”
王落忍着沒笑,想到那句:“小孩子才做抉擇,大人則是都要。”
不過王落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吃不消吃不消啊。”
簫聲起,渺渺不絕,四位舞妓長袖漫舞,不知從何處飄落下來的花瓣飛於天地間。四人含情脈脈,隨着簫聲翩翩起舞。
簫聲柔和些許,從後屋又出來三位女子,皆爲上等,加入其中,七人合圍,手中綢緞盡是拋出,臺下雷鳴掌聲不斷。有醉酒者,從地上爬到欄杆上叫着:“仙子,仙子。”
王落看的不好過癮,此時簫聲卻突然停止了。
有一曼妙女子,面戴絲巾,從舞臺最中央緩緩落下。王落盯着那雙眼睛,似乎覺得有些熟悉。
如天上明月照窮山,如星河兩點一線緣,王落看的有些癡呆。
女子與其餘七人有很大區別,一聲大紅裝,仿若仙子下凡。
簫聲急促而起,七女子將此人團團圍住,如衆星捧月。
臺下喝彩聲不斷,王落拍了拍趙錢樹的肩膀:“你覺不覺這女子有些熟悉。”
趙錢樹呵呵一笑:“大哥,今晚一過,明兒就熟悉了。”
王落瞪了一眼趙錢樹,沒有說話。
臺下表演已經結束,老鴇邁着妖豔的步伐走到中間:“今天,最重要的環節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可得牟足了勁啊。”
老鴇說完扭捏着笑了起來。
“第一位清雅仙子一晚起拍價一萬梅子錢。”老鴇興高采烈的的說道。
“一萬!”
“一萬一。”
……
王落對於這並不是很感興趣,只是對於那上仙子有些好奇。在幾番的拍價中,趙錢樹直接以一條金絲錢毫無壓力的競爭到了一位。
“最後,咱們今晚的壓軸主角上仙子,起拍價一條金絲錢!”
王落聽完瞬間坐直了:“乖乖,這麼貴的嗎?”
“一條金絲錢。”
還不等老鴇說完,臺下已經有人喊出了價錢。
“兩條金絲錢!”
“我出三條、、、”
“有錢真好啊。”
“我出一條命可以嗎?”樓下不少看客議論紛紛。
“十條金絲!”此話一出,衆人皆是愣住了,臺中間的老鴇更是激動的顫抖起來。
指着二樓的一處雅間:“高公子十條金絲,十條第一次,第二次,還有沒有,沒有就、、、”
“十二條金絲!”趙錢樹直接站了起來。
“天啊,這人是誰啊,竟然敢和高公子較勁。”
“都是富家公子唄。”
二樓雅間有一位臉上佈滿疤痕的公子哥,把玩着手中的小虎符,冷哼一聲:“十五條!”
中央廳的老鴇直接一屁股坐下:“十、、、十五。”
“十六。”趙錢樹毫不猶豫的叫道。
“二十。”虎符公子哥繼續叫道。
“二十一。”趙錢樹滿臉的不在意。
虎符公子猛然站起來,望向出聲處的趙錢樹:“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誰?”
趙錢樹也不是好欺負的,站起來猛拍欄杆:“我是你爹你信不?”
邊上的王落看的一陣冷汗,這小子倒也不傻啊。
“三十條金絲錢!”
舞臺正中央的老鴇已經有些呼吸不過來了,入行這一生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況且這麼多錢,這輩子都沒有見過。
她望着二樓的雅間:“三十一次。”
趙錢樹盯着虎符小子,以一個嘴型輕輕比劃了一下,隨即叫出了一句:“五十條金絲錢!”
“誰也別想和我老大搶!今天晚上,上仙子必須屬於我大哥,誰說了也不算,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趙錢樹倚着欄杆氣喘吁吁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