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怕是這女屍在棺材中吸不着陰氣,從棺材裡跑出來覓食了吧!
忙將揹包裡所有的符紙全部分類放在兩邊的褲口袋裡,放東西時雙眼還小心的瞄着四周,生怕那個美得讓人心碎的美屍從哪裡跳了出來。
可我等好好大一會,那具女屍卻一直沒有出現,連同在樹冠上等着陰氣開吃的陰龍也不見了。
這諾大的空地裡,只留得我一個會喘氣的,映着柳條抽動着的月光,更讓人滲得慌。
“嘶!嘶!”我努力的叫喚着陰龍,可卻沒見那貨半點回聲!
心裡暗罵這貨!
可沒了陰龍,我也不敢亂動,這些柳條可不是能講理的主,只要我一動就會直接纏了上來,就算我現在有衆多符紙,可用來轟這些柳條似乎不大合算吧。
“嘶!嘶!”我復又小聲的叫喚了兩聲,依舊是一片寂靜。
我那不倫不類的嘶舌聲迴盪在這空地裡,更顯得詭異莫名了。
這下子我連叫都不敢再叫了,只得傻傻的站在原地,仰頭看着天空那輪慢慢的朝西邊落下去的明月,只盼能快點天亮,或者是師父師叔能找到這裡來。
雙眼復又慢慢的打量着那棵柳樹周圍,盼着能找到陰龍也好啊,這貨的鱗片這麼閃閃發光,很好找的。
可轉了兩圈還是讓我失望了,周圍死一般的靜,我被嚇得連呼吸都放輕了。
“喵!”
猛的腳下傳來一聲貓叫,在這死寂一般的空地裡,尖悅的迴盪着。
我被嚇了個機靈,忙將地上的紅布包撿了起來,用手摸了摸。發現那貓正在裡面有氣無力的扭動着身子,時不時的輕叫一聲。
順着貓身,我用力的捂着貓嘴。在這種情況下,貓叫可更讓人滲得慌。
可捂住了貓嘴,那貓喉嚨就開始大力的鼓動,跟鼓風機似的,咕隆的作響。
這下我可是絕望了,一下人站在這裡,動又有柳條給監視着,不動又會被這死靜給嚇人,當真是進退維谷啊。
猛的紅布包裡的白貓大力的撐了兩下身子,我就摸到一點濡溼的東西。
將手拿起來一看,只見滿手都是腥紅的血液,心裡暗叫不好,剛纔一急將這白貓在地上摔了幾下,我雖說無心將它摔心,但被嚇得夠嗆時,估計下手也沒了輕重,這會這白貓抽抽不會是要死了吧?
想着它先是被陰龍重咬了一口,後面又被我重摔,應當不會再有什麼本事了吧。
其實這個時候啊,我心裡想着能見到一個活物也好,總比一個人對着那莫名其妙變空的棺材好吧!
正想着,手就解開了那紅布包的結,將那白貓小心的倒在了地上。
“喵……”那貓一落地,先是長長的叫了一聲伸着粉粉的舌舔了舔自己身上的血。
我心裡暗自慚愧啊,果然下手太重,雖說這傢伙猛但本質上還是一隻貓啊。
可就在我心裡那點愧疚剛剛升起的時候,那白貓猛的一弓聲子,唰的一下就朝那柳樹下跑去。
雙眼一愣,我聽說貓會裝死,原來是真的,這死白貓居然騙我。
當下拔腿就要追,可剛起步又怕那些柳條纏了過來,只得停住了腳步,乾眼看着那白貓唰唰兩下就跳到了柳樹的樹幹上,復又從棺材邊繞了個圈,就一下子不見了。
我心裡有什麼一閃而過,忙從懷裡掏出三張神火符,小心的伸着腳朝那水沲裡走去。
水並不深,剛剛沒過腳背而已,可水卻冷得刺骨,我穿着鞋都只感覺那水裡似乎滿是冰椎子一樣,直愣愣的穿膚而入啊。
不過奇怪的是那些柳條這會都有氣無力一樣,只是在柳樹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扭動,完全沒有最先那一涌而上,氣勢洶洶的圍攻我的強勢了。
我一路趟過了那水沲到了柳樹根部都沒見那些柳條有半點反應,心裡詫異之餘,卻又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擡頭看了看方向,我想轉過柳樹後面去,卻發現那些柳條擋得死死的,只得用手試着輕輕的拔動了一下柳條。
可手指尖還沒碰到柳葉就發現不對了,原本柳葉上的脈絡都是鮮紅如血一般的脈絡的,現在那些紅色都裉了下去,那些脈絡都顯得蒼白無力,好像被抽乾了血一樣。
我暗想不會吧,難不成那女屍一天都不能離開陰氣的滋養,在積怨地被破壞之後,就把這些柳樹裡的陰氣給吸乾了?
那她這會肯定還在柳樹裡面,只是我看不到而已。
既然發現柳條已經沒了力氣,我試着扯過一大把柳條,暗念動大力金剛咒,手上試着輕輕用力,發現那些柳條卻全部紋絲不動,明顯能受得住力。
當下心想有戲,忙將揹包給背好,雙手各扯一把柳條,隔着厚厚的柳條,慢慢的順着柳樹幹朝上蹬去。
爬樹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不可謂不是小兒科。
越往上,我就發現那些柳葉的顏色更顯蒼白,快到樹頂時,有的柳葉甚至連一點綠色都沒有了,完全變成了一片發黃的老葉。
最後猛的大吸一口氣,我兩腳一蹬就上了樹冠,站在那柳樹與棺材之間留出來一腳寬的空處。。
只見那棺材裡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而且似乎做了什麼處理,半點腐爛或是回潮的跡象都沒有。
要我伸手去摸那棺材我可是沒這個膽的,只是小心的站在留出來的那一腳的空餘地方,小心的用腳踢了踢,卻發現那棺材似乎還是溼的,被我一踢之下,只發出了沉悶的一身響,並不是如干木材一般的清脆。
這就奇了怪子,溼木棺材裝死人,從葬禮學上就說不過去,更何況那棺材裡面半點溼氣也沒有。
想到這裡,我忙將神火符朝下面引了引,小心的蹲下身子看了看棺材下面,發現那棺材好像與柳樹沒有半點縫隙。
心裡暗叫不好啊!
這是有人特意將整棵柳樹的上半部挖空,再將屍體葬在裡面的。
可這樣下去爲什麼那柳樹不會將屍體整個的給包在裡面當是肥料,反而給這屍體提供需要的陰氣呢?
我正想着要不要不管陰龍,趁着這些柳條被抽走陰氣,自己先走爲上。
卻猛的身子朝後一仰,我幾乎本能的就扭着腰朝前面一用力,結果整個人就朝那空蕩蕩的棺材撲去。
這下子我心裡一慌,忙想腰上用力再將身子扭回來,卻已經來不及了,背後被什麼重重的一抽,頭就重重的撞在了那棺材板上了。
還沒來得及感覺痛,就感覺棺材一震,我忙就是身子小一轉身,卻發現那棺材蓋已經被蓋了上小半。
我可不想被活葬在這奇怪的活柳樹棺材中,忙雙手一撐,想着這柳樹反正也不算太高,只要我用力跳下去,這些柳條現在忙着蓋棺,估計沒時間管我。
可雙手碰到那棺材底板,結果一用力過猛發現那棺材板底並不如我如想的是整個柳樹壁,竟然被我雙手一撐給撐破了。
我心暗念阿彌陀佛,這把人家棺材都給搗壞了,那美屍回來,還不得找我拼命啊。
這下子更亂了,心裡愧疚說不上,我急着逃命要緊,要不然說不準明晚這裡死前三步曲的就變成我了呢。
眼見那棺材蓋還有一小半就要關上了,我雙腿一蹬身子就朝下面撲去。
可剛一作勢要撲出去,身後就被什麼給扯住了,身子慣性之下又朝後一仰,然後就眼睜睜的看着那棺材蓋在我面前慢慢的合上了。
這棺材裡面漆黑,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想着是不是剛纔我將棺材板給撐破了,被那碎木板給勾住了。
當下慢慢的伸手去摸身後,可我的手剛朝後面一伸,就摸到一隻冰冷卻不僵硬的胳膊。
這一下子我只感有什麼從胸口炸開了一樣,舌頭在嘴裡不住的打着顫,想叫卻發現嗓子眼整個都被堵住了一般又叫不出來。
在這黑漆漆的棺材裡面,我就這樣握着一隻冰冷的手,動都不敢動,生怕萬一我手一縮回來,那隻手也跟着過來了。
過了半晌,那隻手也跟着不動,我心裡暗自後悔沒有將那三張神火符引進來,至少有點光總比在這一片黑暗中腦補的恐怖畫面強。
又等了一會,我確定那隻手不會動之後,這才小心的從左邊的兜裡掏出一張神火符,心裡慢慢的數着一,二,三!
剛一數到三,我猛的將手一抽就把那張神火符朝前一點,就看到一張綠油油帶着詭異笑容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啊!”我尖叫着後退一步,死死的盯着那張臉。
如果不是我剛纔看了許久,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聯想到這一張詭異的臉和那張輕笑着哼歌的是同一張。
那笑容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與我就隔着一到一拳的距離,我幾乎都能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和香味。
那味道不是一般的香水味好聞得很,我心裡暗恨自己都這個時候了還去關心什麼個香味啊。
正想着,突然發現那香味又濃了一低,一擡頭卻發現那具帶着詭異笑容的美屍又朝我靠近了一點。
也我剛好到她胸口的身高,這一擡頭就正好撞到她胸前的一團柔軟之上,忙又重重的退了兩步。
“呵!呵!”那美屍被我一撞之下,發出了古怪的笑聲。
那笑聲在棺材裡迴盪,讓我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心想這位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美女不會當真想男人了吧?
可我是一個未成年的妹紙啊,這可如何是好?
(本章完)